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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9(1 / 1)

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心中惘然。她清楚的知道,纵然是见到了蒂蜜罗娜,她也并不是就绝对安全了。岁月如梭变迁,其中每一个人都会变化。如帐中的蒂蜜罗娜,如帐外的自己。如果说惠帝四年长安相逢时的蒂蜜罗娜,多多少少还有些罗蜜的残余,与自己有些真情。那么,如今的蒂蜜罗娜,大概却几乎完全成了匈奴的阿蒂阏氏。虽然依旧对彼此微笑,却发现,再也找不到当年亲密无间的感觉了。也是,她低头自嘲,早就该料到如此的。当两个昔日亲密无间的朋友因为立场的不同分道扬镳,分别之后独自前行了三年,怎么可能还相互毫无间隙如果说,自己在大汉见了阿蒂,亦不会毫无芥蒂的一叙别后友谊。那么,将心比心,自己又怎能希望阿蒂对自己毫无算计她唯一能菲薄确定的一点,就是,阿蒂此时并没有想要她的性命。因此,她在不得不庇护于阿蒂在匈奴人的地方偷生,同时不得不在阿蒂面前谨言慎行,不能让她骤然翻脸对自己动手。“张公子。”朵娜双手抱胸,行了一个匈奴礼,“天色不早,公子不妨早些休息。”天色慢慢黑下来,穹帐之外,匈奴军营点起火把。守卫森严。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队持着弯刀巡逻的匈奴士兵走过,剽勇枭悍。孟观笑道,“事到如今,我对你是越来越好奇了。”当初,他父母在世之时,因生计所困。将姐姐卖入宣平侯府。其后天下人皆知,宣平侯女入主未央宫为皇后。而张嫣与刘盈彼此既为舅甥。又为夫妇,孟观隐约便猜到张嫣地身份。一国之后远走北地,已经是让人不敢相信,竟然还认识匈奴的阏氏,更是匪夷所思。张嫣苦笑了一下,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凭你的功夫。可有把握逃出去”孟观无奈笑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有剑在手,还有三分可能。但是”带着张嫣的话,只怕走不出百来步,别横死当场了。张嫣点了点头,颓然道,“到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夜色渐深。孟观讪讪道,“张娘子,本来你我有男女之别,不当同居一室。只是,如今在匈奴营中,由不得我们做主。再加上你身份贵重。若有个闪失,孟观万死莫辞,不如暂且从权,你睡在帐中,我睡在帐角,以帘隔之,若有异变,我也可及时襄助。”张嫣扑哧一笑道,“我没有那么迂腐。”复又黯然,“在匈奴人的地方。保的住小命就不错了。哪里还讲究这些小节。便是日后我舅舅知道,也不会介意地。”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奔波劳累,此时虽然被擒,但反而不必继续担忧,便觉得虽然是在匈奴人的地方,也很快睡意俨然。惠帝前元八月初十,吕后以病重地皇帝的名义,立皇子刘义史上前少帝,后改名刘弘为太子。十五,周勃,灌婴,协同代王刘恒之军,与匈奴左谷蠡王对峙于横浑山之下。周勃在夜中望西北的白登山。高帝六年之时,刘邦率八十万汉军在此山被冒顿重重围困住。事隔十年,汉匈双方再次对峙,周勃心事重重,在帐营之中走来走去,有些茫然,又有些难耐的兴奋。忽听得帐外禀道,“将军,匈奴左谷蠡王遣使送来了书信。”平城匈奴大帐之中,蒂蜜罗娜伸手在雪狼身上一按,愕然问道,“哥哥打算和大汉议和了么”小白傲然抬起头来,“嗷”的唤了一声。数年过后,他已经长成了一只成年狼,依旧毛色雪白,雄壮美丽。“是啊。”渠鸻盘腿趺坐于帐中榻上,饮了一口酒,点头道。“为什么”蒂蜜罗娜挑眉问道,“匈奴儿郎作战从不后退,如今我们与汉军胜负未定,为什么就要退”“怎么”渠鸻奇异的望了妹妹一眼,笑道,“我以为,你不希望我与汉人交战呢莫非,你改了主意,希望哥哥继续和汉人打下去”“不是。”蒂蜜罗娜顿了顿,道,“我还是不希望匈奴与大汉交战,只是有些好奇。毕竟,汉人刚刚在马邑打了一场胜仗。我以为,按哥哥的性子,是要一路打到底地。”渠鸻嗤笑,“还是阿蒂了解我。我倒是想继续打,可是单于有命让我退军,我有什么法子。”听到了冒顿的名字,蒂蜜罗娜愣了愣,瞬时冷下脸来,“哦。”抱着怀中的雪狼,不再追问。渠鸻看的摇头,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他的大阏氏,单于虽然宠你,但是他性子喜怒不定,又嗜杀成性。阿蒂你行事如此肆意,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放心吧,”蒂蜜罗娜抚摸着小白的皮毛,淡淡道,“单于不会喜欢只知道顺从的女子,我知道他地底线,心中有数的。”渠鸻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听说,汉人长安城中也有动乱,外敌之下,他们同仇敌忾,反而不容易动乱。但若是我们不打了,他们自己就要乱起来。而且,纵然此时言和,我们匈奴已经占了很大便宜。而大汉如今领军的周勃,亦是名将。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蒂蜜罗娜点了点头,不经意问道,“长安有什么动乱”“听说,”渠鸻笑道,“汉人地皇帝病重,已经快要死掉了。”“什么”蒂蜜罗娜悚然而惊。“怎么了”渠鸻奇道。蒂蜜罗娜若有所思。道,“没有事。”待到渠鸻离开之后。蒂蜜罗娜要来地图,举着烛火照看。她想起了阿嫣的行迹。如果说,阿嫣因为情伤而离开长安。之后,汉帝追着她出来,却正遇上匈奴攻打大汉,将汉帝困在战场之中。一次突围战争中,阿嫣受伤落下。那么,和她本应在一处的刘盈,此时,应该便在。她地手指划过大汉的大半疆域,敲在了雁门之上。她抿唇笑了笑,吩咐朵娜道,“明日去请张公子过来。”“阿嫣在我这儿住了大半个月,不知道我待客可周详”蒂蜜罗娜瞧着张嫣笑道。“看起来似乎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我们情同姐妹,你不妨将这当做你第二个家,千万不必客气。”“知道啦。”张嫣抿唇笑道,“我自然不会跟你客气。”蒂蜜罗娜抚摸着手臂,抿唇笑道“阿嫣,当日我们在长安相遇。曾经一同自嘲,汉匈两国的皇后,各有各地因缘际会,成婚了好些年,却还都是处女。我们自从上次在长安离别后,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了。你后来可曾与你舅舅相好过”说话的时候偏着脑袋,神情自然,似乎只是与闺中好友聊起彼此私密之事。张嫣便自嘲一笑,“瞧阿蒂你说地,要是刘盈肯同我亲近。我便待在皇宫好好的做自己的皇后。又何必离宫出走到雁门来阿蒂你呢”“你不也应该在匈奴王庭么怎么随左谷蠡王到大汉来了”“我与冒顿再有些理念上有些分歧,一时气怒。正好阿哥要往这边打仗。便一同过来。”二人都有些恻然,蒂蜜罗娜振作道,“好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今日想沐浴,不如阿嫣,你也来跟我一起洗吧。”张嫣推开她笑道,“不要,天越来越冷,我穿着衣服都冷,要是脱衣服,岂非更冷了。不干。”蒂蜜罗娜扑哧一笑,“你还要在北地待很久,难道能一直都不沐浴就算你说能,我也不信。我地帐中终日烧着炭火,你和我一起,总比你自己洗暖和吧放心,在我地王帐中,不会有人泄露消息的。”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嫣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了,于是点头道,“好。”又取消道,“虽然你把我看光了,但是我也把你看光了。谁都不吃亏。”蒂蜜罗娜于是拍拍手,宫人便抬进浴桶来,倒入热水。二人褪去衣裳入桶洗濯。蒂蜜罗娜偷偷望着张嫣,见她背过身后,后背肌肤如玉,右臂之上三分之处,一点殷红如血。吁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遗憾还是庆幸。生活不是小说,从来没有因为穿越,便一呼百应地道理。这样想起来,便与张嫣有些同病相怜。张嫣换了寝衣,用巾帕擦拭头发,扑在阿蒂的榻上,惬意道,“来北地这么多天,今天最舒服。”笑容虽然灿然,心中却微微有些冷。蒂蜜罗娜在探视什么,她自然知道。还好自己来之前便有先见之明,寻来红兰染料,在臂上涂红了一点。蒂蜜罗娜笑着从身后拥住她,问道,“阿嫣,你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回去了么”张嫣叹了一声,淡淡道,“他既无意于我,我难道要陪他在未央宫守一辈子活寡不成我就那么没有骨气,热脸去贴冷屁股还是好聚好散吧。”“好。”阿蒂若有所思,嫣然笑道,“自然好,男女之间,合则聚,不合则散。阿嫣此时倒有些我们草原儿女的气概。不如这样,大汉既然与阿嫣已经是伤心地,我又一直想念阿嫣的紧。不如阿嫣便陪我回匈奴。刘盈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皇帝罢了,我们匈奴中也有温柔体贴的好儿郎,不如,我给阿嫣你保一个媒吧。”当初我其实是很喜欢阿蒂的。但是,发现被大家影响地也不喜欢了。so,啥也不说。继续求票。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零七:裂痕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 二零七:裂痕“便是我哥哥,匈奴左谷蠡王渠鸻。”蒂蜜罗娜顾盼生姿,笑吟吟道,“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哥哥在匈奴人中都是好汉子,大英雄。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不仅长的好看,勇武超群,号称匈奴人中的战神,而且脾气也温和,这么多年都没有立正妃。我想,如果是阿嫣的话,他一定会很喜欢的。你若是嫁了他,便是我嫂嫂,我们两个做姑嫂,便可以一辈子继续从前的友情,这不是很好么”张嫣的心慢慢沉下去。阿蒂这竟是打算将她羁留在匈奴么她抬头,望了蒂蜜罗娜一眼,不动声色淡淡拒绝道,“多谢阿蒂好意,只是你知道的,我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生长在汉土,早就习惯了汉人的生活方式。体质又畏寒,实在不适在塞外定居。而且,”她偏过头,苦笑道,“虽然我对刘盈已经绝望,但是,暂时还没有心力和另一个男子发展一段新恋情。”“有什么关系”阿蒂眨了眨眼睛,嗤的一声笑了,“想当年,须平公主刘丹汝和楚国长公主刘撷也都是汉人,来到我们匈奴,不也过的不错么。人呐,是最能适应的动物。至于你和我哥哥的婚事像阿嫣这样的美人,我哥哥可以等啊。一段感情再长都有一段保质期。就算一天不行,一个月不够。再过个一年两年,你总能忘掉他的。”阏氏王帐穹顶高耸,其中铺着羊毛地毯,北角灶中燃着熊熊炉火,将一帐护持温暖如春。张嫣望着面前蒂蜜罗娜,眼眸渐渐睁大,心中地怒火上扬。按捺不住。“说的轻巧,只是阿蒂。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长安,你曾经承诺过,此生永不助匈奴侵汉。语出于口,不过四年,便全盘推翻,是否有些于心不安”从政治的角度她可以理解阿蒂的决断。但是在感情上,她没有法子原谅,曾经真心实意的好友以利益的理由要禁锢自己的人生。而且,“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每一个和亲公主,谁又是自愿踏上异乡地旅途的无论是刘丹汝还是刘撷,在塞外地每一日都是步步筹谋如踏荆棘,她们的晦暗的一生。却在蒂蜜罗娜的口中轻飘飘的仿佛不值一提。“我哪有帮助匈奴侵犯大汉”蒂蜜罗娜被她的指责激怒,反驳道,“没有么”张嫣轻轻的撇了撇唇,“那么,请你告诉我,身为王庭大阏氏地你。怎么会轻易离开冒顿单于的身边,反倒随着娘家的兄长攻打大汉的大军,在大汉白登城走下。”“我此行不过为私事。”蒂蜜罗娜按捺住怒气,勉强言道,“我与冒顿在一些理念上有很大分歧,我便寻借口出来。正好哥哥奉命要征汉,我一直想要一些汉人的书籍,但匈奴人没几个识字,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书。我就顺便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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