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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滞,惊喜的转头望去“汪汪”却是看不到毛团的身影。听声音似是从远处传来,略带着几分空渺的回声,应是在很高的地方。目光不由自主的就锁定了那座高高的假山。步青云的确不是可以用来登山的鞋,然而脱了它则是更糟的选择。这座假山竟也造得如真山般坎坷崎岖,她虽是极为小心,可也数次扭到了脚。幸好她的脚踝经过千锤百炼,此刻仍坚持着向山顶进军。毛团的叫声愈发响亮了,还夹杂着兴奋的呜声,正来自山顶。果真在这她百感交集又咬牙切齿,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可恶的毛团,只顾着叫什么难道没有看到我正艰辛前进吗还不赶紧下来莫非遭恶人绑架顾不得脚下疼痛,一鼓作气向那亭子冲去。登顶成功怔住原来在山脚看到亭边飘飞的不是帘幔,而是一幅幅字画,其上淡墨勾画,笔力苍劲,意境高远。046亭中邂逅亭中有两人,皆定定的看向她,目光带着些许好奇。山顶风大,不仅将字画吹得翻飞作响,就连那二人的衣袂亦随风飘舞,颇有仙姿。尤其那站在石案边男子,清淡优雅,眉目如画,真真仿佛仙人下凡。他手执紫毫,腕悬于宣纸之上,纸上是半幅淡彩的水墨画,看去正是她刚刚所在的位置,只不过那青石上休憩碧衣的小儿意态懒散,睡姿亦不甚雅身子半侧面微斜,一条胳膊竟垂在了地上她脸顿热,刚刚自己就是这副尊容吗怪不得仿佛是一脚踏空惊醒过来。“汪汪呜呜”毛团正站在一侧的石凳上,拢着前爪作揖,眼中尽是恳求之色。毛团很聪明,但凡她教的本事不消三天便可学得像模像样,就是有一点不好怕高,当高度超过一尺,它便只能在上面着急,然后摆出可怜模样等着被解救。她急忙上前风卷起她的碧纱长衣,拂过铺在石桌的画纸之上,仿佛一层轻雾游移,却又于瞬间带翻了桌边的白玉调色盘。只听一声脆响,各色颜料在地上炸开烟花朵朵。她吃了一惊,未及转身,便见立在那男子身后的女子敏捷的擦身而过,蹲下身去。“我”苏锦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才多大工夫,竟连闯了两个祸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没事没事。”那女子连声安慰,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碎玉:“只可惜王爷的画今日怕是画不成了。不过也好,山顶风大,王爷待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苏锦翎见她虽是宫婢打扮,可说起话来却不似其他宫婢一般小心翼翼。又抬眼瞄了瞄那个王爷,但见他清亮的眸子亦在看着自己,眼中并无怒气,方略略放下心来。“这便是雪阳宫的毛团大人吧”那宫婢笑道,将碎玉包在帕子里,看样子似是想帮她将毛团抱下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沾满了颜色,便调皮的在她眼前比划了两下,又笑了笑。这女子年纪虽稍长,但却不像其他资深宫婢般端着架子,而是又亲切又和善,让人不能不当即生出几分好感。抱了毛团下来。毛团立刻围着她左跳右叫。“那阵见你和毛团大人在山下,不想一会工夫毛团大人自己跑上来了。怕你着急,本应送下去的。可是王爷说你正睡着,不便打扰。毛团大人又实在讨人喜欢,我就忍不住逗了它一会,却不想你寻了来刚刚急坏了吧真是过意不去。”宫婢诚恳道歉,倒让苏锦翎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是她的疏忽,结果“以彤,收拾一下,咱们该下山了。”“是。”以彤屈了屈膝,先自去摘亭子四围的书画,苏锦翎便去帮忙。毛团在亭子里四处跑跳,忽的看见了地上尚未干涸的颜色,分外激动。先是拿药丸鼻子嗅了嗅,自知不是可食之物,还有一股怪味,于是把那当做了敌人,拿爪子一通拍打,口中呜呜的威胁着,却骤然发现脚下开起了各色梅花,大为新奇。转了几圈后,也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突然扑向那王爷,前爪轮番拍着他的云白长袍下摆,只眨眼功夫就印上了数朵颜色各异的梅花。苏锦翎正收拾到这边的书画,余光瞥见这一幕,顿时大惊,急要阻止,结果刚刚摘下的画竟没拿稳,直接被风裹挟着吹跑了。这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位王爷,王爷亦在看她,眼中依旧清亮。“呀,画飞走了呢,这是今年的第几幅被风叼走的画了看来风儿也很喜欢王爷的画呢。”以彤这句不知是在为她解围还是在玩笑。王爷的唇角露出些许笑意:“既是喜欢,不妨都送了它吧。”他的声音一如他的目光一般清亮柔和。以彤摘画的手忽然一颤,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一滴血珠转而冒了出来。她迟疑的回头看看王爷,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什么,随后解了悬在铜丝绳上的画。顷刻间,亭中宣纸如蝶飞舞,却只一会,便乘风翩然而去。苏锦翎只来得及看到划过眼前的一幅上的两行飘逸的行书我欲乘风归去“王爷,这幅”以彤望着桌上那幅半成品。王爷唇边笑意依旧:“既是还没有完成,亦不好送了它。”以彤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转而笑道:“既是如此,妹妹何不向王爷讨了去”苏锦翎一怔,尴尬笑道:“奴婢怎么敢”垂眸又见那云白袍摆上的梅花朵朵开,当即脸色泛白,不觉抬眸飞快的瞄了眼王爷的脸色。但见他正望着自己,而后目光下移,笑意更深:“原来毛团是嫌本王的衣袍太素淡了。”再一抖袍摆,竟是欣赏之色:“若论画艺,本王尚不及毛团有天赋。且看这梅花朵朵,疏密有致,半开半合,浑如天成,真乃佳作。”他当真没有生气吗苏锦翎急忙再次抬眸确定,他亦是看了过来,眼底眉梢俱是笑意,使其原本有些清冷孤寂的神色添了不少春意,就好像朝晖斜铺在薄雪之上,折出潋滟清光。如此,竟有点像眼前忽的飘过一双冷锐的眼可也就在这一瞥之际,他身边以彤的面色却是有些恍惚,待她仔细看去,又恢复了笑容,仿佛刚刚所见不过是她的错觉。毛团听了这段赞美,乐不可支,竭力要再印上几朵。他俯身将其抱起,毛团便不客气的往他脸上糊口水。他哈哈大笑,摸了摸它的头,将它向她递来。她怀疑且试探的瞧瞧他,但见他微微的点了头,笑意融融,方走过去,接过毛团,屈膝行礼:“奴婢谢过王爷。奴婢告退。”再不敢抬头,抱着毛团急行下山,却觉得亭中那两人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结果越行越急,扭脚数次。途中忽听一阵纸页窸窣之声越过头顶,几个字翻飞着映入眼帘莫往莫来,悠悠我思及至下了山,方回头望去亭子的红顶衬着碧蓝无云的天空,冶艳又孤清。“锦翎,你跑到哪去了娘娘正寻你呢”苏锦翎刚踏上通往雪阳宫的细石子路,就见樊映波足下生风般的赶来。糟了,莫非是那什么王爷反悔了跑到雪阳宫来告了她一状虽然她没有自报家门,可是整个天栾城只有雪阳宫养了这么一只西施犬,那个叫以彤的宫婢既然能毫不迟疑的唤出它的名字,可见这只狗可比她有名气多了,却也连带得她亦被人记了个扎实。一路忐忑,竟在平地上也扭脚数次,弄得樊映波怀疑的瞧了她好几眼。进了偏殿,头也不抬的便跪倒:“奴婢”“可是回来了”贤妃的声音满是喜悦,不见丝毫苛责:“快,锦翎,到这边来,你在雪阳宫待了近一个月,本宫怎不知你竟还有这种本事”本事什么本事惹祸的本事吗她迟疑的抬头,结果一袭绛红单纱长袍直直扎入眼底。她心中暗自叫苦。昨日宇文玄铮去寻美人鱼,要她在撷芳小院原地等候,她却走了。此番莫不是要新帐旧账一起算据说贤妃疼爱他更甚于亲生子这回完了贤妃笑得亲切,好似一朵开得正好的康乃馨。宇文玄铮依旧斜倚在檀木太师椅上,一脸玩味的瞧着她。这人,别看他笑得人畜无害,心里不知打什么鬼主意呢,他把两个小太监打得吱哇乱叫时不也是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脚步向贤妃移去,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宇文玄铮,生怕漏下他脸上的丁点细节以导致她对即将发生的灾难措手不及。他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眸底闪过一丝戏谑之色。贤妃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好像是初次见到她一般:“本宫倒忘了,你的母亲便是天昊最著名的歌舞师”她的神思尚无及回转,今天的事怎么扯上了莫鸢儿“听铮儿说你曲儿唱得极好,快,唱给本宫听听”苏锦翎看向宇文玄铮,目露疑色,他却冲着贤妃笑得明朗且幼稚:“儿臣听过,的确唱得不错,只是当着母妃的面怕是还有些不好意思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贤妃捏着她的小手,无限爱惜:“皇上操劳国事,这宫里只有逢年才在畅音楼摆戏。我平日里除了偶尔忙些后宫的事都要闷死了,听铮儿说你唱的曲儿很有民风之意,有点像那自三百年前传下来的曲子。只可惜自那二人羽化飞升之后,也只剩了那几首曲子”景元帝宇文容昼为人严肃,最忌玩物丧志,所以宫中除了过年,就连宠妃的生日都只是摆酒庆贺半日,人数不过三桌。且连年征战,虽是扩大了版舆,却也弄得劳民伤财,如此更是为了节约宫内开支。也正是因此,这几年已放了不少宫女出宫,而秀女除了被指婚或被如苏锦翎一般被点名留在宫中的,大多遣送回家,于是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偌大的雪阳宫只得三十名宫人伺候。s:这会是哪个王爷捏onno047小露锋芒“唉,让你唱你就唱,是不是担心没有赏赐呢”宇文玄铮冲她挤挤眼。贤妃顿悟,就要招严顺打赏。苏锦翎忙跪下:“奴婢只是怕唱得不好,扰了娘娘的好兴致。”“瞧你这丫头说的,这出了宫,我是娘娘,你是宫婢,可这关了宫门,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有什么好客套的再说,本宫就算信不着你,也信得着铮儿的眼光”贤妃话里有话,又意味深长的瞟了宇文玄铮一眼。宇文玄铮不自在的干咳两声,装模作样的欣赏斗拱上的八仙过海彩画。苏锦翎则只注意到了前半句。的确,自从她来到雪阳宫,从未见贤妃娘娘苛责过哪一个宫人,而且对每一个宫人都可谓是关爱有加,竟比传说中的还要好上十倍,她已是不只一次庆幸自己能够留在雪阳宫。当然,即便如此心里也并非毫无忌惮的,却多是怕做错了什么辜负了贤妃的一片好心。其实很多时候,严厉苛责不乏是一种有效的管理方式,然而以善待人不是更能让人心悦诚服吗而今又如此诚恳亲切她还记得贤妃拉着自己的手的感觉,那般柔软,那般温暖,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深深俯身下去:“若是娘娘不嫌弃,奴婢就献丑了。”贤妃立刻开心起来,那模样活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直问要不要准备什么。苏锦翎哪敢大动干戈“奴婢只是唱一小段,权作给娘娘解闷了,娘娘若是觉得好,再”贤妃高兴异常,当即道:“也好,若是你唱得好了,我就在雪阳宫摆个台子,把那些闷得要死的妃嫔都请了来,让她们看看咱雪阳宫出的人物不过她们可不能白看,若想过这个门就得先交一百两金子”真没想到,贤妃竟然还想发“难民财”苏锦翎忍笑,抬眸又对上宇文玄铮的玩味,好心情折了大半,立即掉转目光,盘算着唱点什么。自不能是我爱洗澡了,贤妃八成是接受不了那么跳脱的曲风,再说,万一她再问起美人鱼是怎么回事飞快的瞄了宇文玄铮一眼,忽的灵机一动宇文玄铮的黑发皆编做数条细细的辫子笼成一束,以金冠束了垂在脑后,又饰以东珠,金八宝坠角,倒有几分宝二爷的架势,且又是一身绛红衣袍只不过她挑剔的目光落在他智慧的额上当事人自也觉得自己的这个部位过于耀眼,顿时瞪眼以示警告。她偷笑,略一凝思,丹唇轻启。“凡花人间凋落,柔情似水漂浮。风雨蹉跎残影无迹,空留几缕幽芳溢漫。尘世中缘尽今生,梦断今朝,如梦般泡影若现。抬头仰望天空微微飘下一片绯红,从不间断。天地间繁花依旧青山不改,如沐多少的春风,偶尔吹散烟霞俩俩相望楼阁之中,似梦才初醒”熏风入殿,帘幔轻拂,歌声清婉,绕梁盘桓。一曲既罢,贤妃大喜。“真真是颇具民风,除了那遗下的几曲,本宫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呢。严顺,看赏”严顺乐颠颠的捧了只白玉杯,脸上满是赞赏之色:“有了锦翎丫头,娘娘怕是再也不会嫌闷了呢。”苏锦翎谢了恩,心中则万分感谢那位穿越前辈,只恨时差错乱竟晚了三百年,否则一定要“若是烈王知道自己的女儿这般伶俐”贤妃有些感慨般的自言自语,却突然打住话头,慈爱笑道:“你还会唱什么”苏锦翎知道贤妃是不想提起莫鸢儿的往事令她难过,分外感激。“奴婢还会唱几段戏。”依她的理解,古人应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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