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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1 / 1)

加上各自家眷,足有数千人,齐聚沸塘江,若是被逆党分子得知布下埋伏,岂不是全军覆没纵使有禁卫护驾,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且人数众多,难保不混进个把奸细。再者,中秋观潮是百姓期盼了一年乐事,若是太子带着这么多人去了,是一定要将沸塘江附近十五里内清场戒严,百姓不仅没了乐事,又闹得人心惶惶,难免不对朝廷生出怨愤,有碍清议。另外,临纳人惯习水性,中秋观潮必是夜间,若在水中埋伏刺客,月照水波,灯影摇晃,难以发现踪迹,到时悔之莫及。说一千道一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太子却一概不听,旨意颁下,措辞严厉,就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抗旨不尊乃杀头之罪。大臣们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投向清宁王。清宁王不以为然:“你们这些人,只会扫太子的兴。不过是中秋观潮,百姓去得,太子为何就去不得难道太子还不如区区几个百姓”太子大悦,大臣们则是目瞪口呆往日贤明的清宁王今天怎么糊涂了“不过兴师动众,无疑是给别有用心者制造机会。虽再三防卫,也难保万无一失。况太子虽英明神武,后宫妃嫔却是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太子仁慈宽厚自是断不肯舍她们而去,万一拖累了太子我们身为臣子,自是要舍命相搏,却不忍看太子陷入两难之境。到时喜事变成祸事,岂不辜负了这中秋满月”“说来说去,你不过也是怕皇上责备为了自保才要拦着我每年宫里都是翻来覆去的几样把戏,你们还没看腻皇上既然将朝政交予我,一切便由我决断,可你们处处和我作对,你们到底当不当我是太子”宇文玄晟虽深得皇上宠爱,却看管甚严,除了伴驾巡幸,平日不得出天栾城半步,这好容易得了个机会,岂不像初次离巢的鸟般跃跃欲试却偏偏被一群腐朽老臣横拦竖挡,当即愤怒击拍龙案,凤目圆睁:“若是有朝一日我登了基,你们是不是也要反对”众臣忙跪倒:“太子息怒,臣等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这几日,只要是我的提议,你们便要再议,再议,到头来也没议出个子卯寅丑。你以为你们是在违抗我的旨意你们是在违抗皇上”众臣伏拜,连声请罪。“太子息怒。”清宁王上前一步,敛衽再拜:“请问太子殿下是不是一定要去沸塘江观潮”“是,你要怎样”宇文玄晟看着他那淡定自如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有气。“臣将随太子一同前往”众臣再次惊愕,这清宁王怎么跟墙头草似的来回乱摆太子亦警惕的斜睨着他,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好心。“太子殿下只是去观潮而已,何必带上诸多不相干之人”“你是说”“沸塘江观潮,实乃中秋一大盛事,而太子殿下想要与民同乐,更是圣明之举,只是皇家仪仗一出,百姓退避,又哪来的与民同乐民间又惯有好事者、别有用心者,定是要杜撰出一些太子殿下专权独断贱视百姓等名头四处传播坏太子的英明,岂不误了太子一片美意”“谁敢胡说八道,杀”自幼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宇文玄晟眼里自是容不得任何沙子。“人言可禁,人心不可禁。太子殿下要的是表面的顺从还是民心所向”宇文玄晟已是不耐烦了,袍袖刺金耀目一挥:“你到底想说什么吧”“依臣之见,既是观潮,与民同乐,太子殿下何不也扮作百姓模样真正去体味民间乐事”太子不悦,他是何时何地都要享受那种煊赫无匹来突显至高无上的皇家尊严的。“是啊,太子殿下,”太尉方遇晗亦上前一步:“若太子殿下能略敛一敛声势,事后再让百姓得知中秋之夜与他们一同观潮之人中竟有太子殿下,定会受宠若惊,对太子殿下大为感佩,到时街谈巷议亦会大赞太子贤德,微服私访可是美名流传,想皇上当年”“皇上当年亦是微服私访方得遇慈懿皇后”065月夜放灯兵部尚书李颙在清宁王的眼色下急忙插了关键的一句,果见太子颜色有变,眼底微闪。宫里的罗绮文秀名嫒美姝自是国色天姿,民间的清芬淡雅白巾翠袖亦别有风致。此语可谓道破天机,切中要害。既然太子出行势不可挡,便尽量将声势降到最低,低到最好连皇上都无法察觉的地步。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若不让他遂了心愿,皇上回来之前的这段时日大家都不好过,毕竟生杀予夺的大权暂时握在他手中,大不了不还有清宁王吗他可是支持太子出行的第一人不料,此言虽博得太子欢心,却得了右丞相夏饶一记大大的白眼。他的女儿夏南春已是为紫祥宫不断暴涨的美女头痛不已,愤恨不已,虽贵为太子妃,却难得太子眷顾,成亲十载竟无一儿半女,他们怎么还要撺掇太子继续充实宫掖他们知道太子的嗜好,便千方百计的迎合,无非是想平步青云。而太子妃若为此失势,他这右丞相又能风光到哪去照这形势,将来太子登基后,皇后人选怕也有待商榷了。不行,坚决不能让太子踏出天栾城半步岂料清宁王抢先一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太子自然满意。“殿下”夏饶刚一开口,清宁王的狐狸眼便斜斜一扫。这斜斜一扫,星波流转,风华万千。夏饶顷刻失神,然后又听见他以动听得如同催眠的声音问道:“右丞相可还有什么建议”好在同朝数年,积得些定力。夏饶勉强收回心神:“臣还是觉得太子殿下如此过于冒险,不如”“不如右丞相一同前往。另大学士宋千,光禄大夫宁远,户部侍郎王江建,素连将军,你等亦一同前往。本王则携御林军便服贴身护驾,力保太子殿下安全”太子笑颜如中秋满月:“此事交由清宁王去办再合适不过。众位卿家若已无事,便退朝吧”宇文玄晟也不待众人表意,杏黄刺金的袍袖一甩,径自离开。整个早朝,只讨论了个是否同意太子殿下去沸塘江观潮一事,还以太子的胜利告终。众臣皆心有惶惶,暗忖天昊江山将来若是交与此人不可说,不可说啊。那边厢,清宁王宇文玄逸已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回眸见夏饶灰着脸,不觉好笑。“右丞相可是对太子去沸塘江观潮一事有所不满”“臣不敢。”夏饶口中虽诺诺,心里却腹诽不停。都是这个清宁王,偏提醒弄什么微服私访。他想讨太子欢心,博得贤王美名,却是害苦了自己。只可惜自己刚刚只顾着着急女儿失宠之事,而且有些话在朝堂之上又不好提及,否则就给他来个提亲,让他当场晕倒在地,看他还怎么笑得这般勾魂摄魄颠倒众生。宇文玄逸装作没看到他的怨怼,纸扇轻摇:“太子殿下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太子妃又何必困守紫祥宫独赏中秋之月呢”夏饶眼尾一挑,怀疑的看向他。宇文玄逸叹了口气:“微服私访,微服”夏饶看着他摇着纸扇翩翩而去,反复琢磨着他最后留下的“微服”二字,不禁眼睛一亮。中秋之夜于沸塘江观潮一事早已在三日之前便传遍后宫,众妃嫔惊诧之余莫不惊诧,有欢喜也有担忧,却自接到消息就准备起来,从服装发式簪钗搭配到酒馔及随同人选皆已定妥,然而却于当日得知集体出行取消,改为太子微服私访,顿时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赌气又窝火,不少人跑到雪阳宫对始作俑者清宁王进行血泪控诉。贤妃却很平静,仿佛料到出行一事定不可行,反而对清宁王大嘉褒奖,赞其机智敏捷,一心为太子着想。如此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切依旧遵循祖制。亭台楼阁彩绸结饰,廊庑水榭宫灯飘垂。年轻妃嫔的殿前多于树上悬了果品、鸟兽、鱼虫形的彩灯,别出心裁者还拿了碗大的灯砌成字形或其他吉祥形状。到了夜间次第亮起,如星落九天,金碧辉煌,于天宫也不遑多让。一干妃嫔便结伴夜游,玩景赏灯,比着哪个宫做的灯好看,谁的心思最为巧妙,贤妃便加以重赏。一时间,热闹盖过了失落。皇上虽不在宫中,妃嫔的斗艳夸丽之心亦不减分毫,粉白黛绿,姹紫嫣红,皆金光灿灿的穿梭于灯下,精心描画的妆容于光影交错中更显动人。笑语声声,香风习习,犹如人间仙境。既是节日,主子便对下人格外宽容,摆宴延年宫后便许他们四处赏玩,不过亥时三刻必须至上林苑行祭月之礼。苏锦翎和樊映波便趁这个时候跑到镜月湖边放河灯。圆月当空,星子在远处闪耀。镜月湖于夜幕中恍若一望无际,将一切尽纳入湖面,微微漾漾,仿佛要向岸边飘来,又仿佛呼唤着人去采撷。而最妙的是位于湖心的寒月亭,白日里看去,亭子连着水面的倒影如同一枚弯月,可是现在忽发现它在夜色中竟是一副满月模样,只不过一半莹亮如月光,另一半却半隐半现如流云轻蔽,就这般如梦如幻的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好像是个轻盈的水泡,乘波欲归。“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苏锦翎忽的就想到这两句,再抬眼看天上明月宣昌,你是否如我一般在遥望这轮满月还记得你曾说过什么吗“我们还有明年,后年以后每个中秋我都陪你过”她不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却偏偏对他的每字每句都记得清晰无比,每每回味,甘甜满心。“怎么有人去了远方吗”樊映波忽然打破了这片静寂。她一怔,方发觉自己刚刚竟不知不觉的将那两句吟出了声,顿掉转目光继续看向湖面:“姐姐随璇嫔去了塞外,今天是她的生辰呢,不知”她的确一直记得今日是苏玲珑的生日,却在此刻用来搪塞,不禁觉得分外对不住苏玲珑。“我倒是发现你也并不是毫不通文墨”她的声音仿佛浸入了初秋的夜凉。苏锦翎总是摸不透她的脾气,有时明明蛮高兴的,她便忽的冷起脸来,还说一些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弄得人莫名其妙,雪阳宫里宫人都在背地里叫她“怪人”好在她并不在贤妃身边伺候,平日表现虽无过却也不出挑,所以也没人去贤妃跟前嚼舌头跟。“不过是故事里说的罢了。”她急忙将话岔开:“你不是说放河灯要赶在亥时头里吗快”说着,先蹲下身拿火折子点燃了荷花灯芯上的蜡烛:“若是能寻到条船,一会能到亭子里去瞧瞧就好了”船竟又想起了宣昌。记得初次来到镜月湖,初次与他同乘一船,船身摇晃几欲倾翻,是他护住了她眼波闪闪,各映着一盏小小河灯,在粉光莹莹中,动人非常。樊映波不动声色的瞧了她一眼,将自己手中的河灯放入水中,撩动水波轻轻送走。两盏粉晶般的荷花灯时而相聚时而分离却是相随着远去了“放河灯在别处是对逝者的悼念,对生者的祝福,而在我的家乡,却还有许愿之意。若是河灯能飘到水面月亮的中间,并打几个转,再向远处飘去,那愿望便可成真”两人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盏河灯,只见它们慢悠悠的向着水中月影移去。近了,更近了有风拂过,河灯摇摇,月影也跟着微颤。水面粼光浮动碎闪,颠簸着河灯围着月影时远时近,却半晌飘不到中间。忽有风自身后吹来,卷过发梢直向水面掠去,仿佛是一只手臂自中间轻轻一拨,两盏河灯便轻易分开,一盏偏离了月影径向一旁游去,另一盏却晃了两晃打着旋的步入月影正中,整整转了三圈后移出,向着远处飘去苏锦翎吁了口气,碰了碰樊映波的臂,却发现她的胳膊绷得紧紧的。被她这么一碰,忽的转过脸来,神色愠怒:“干什么”苏锦翎吓了一跳,想了半天方道:“只顾着看是否能到月影中间,竟忘了哪只是你的哪只是我的”“有什么关系吗”樊映波声音冷瑟:“他的好坏与我何干”语毕,径自离去。苏锦翎急忙追上去,却仍回头望了望。水面上只一盏荷花灯,好像卡在了枯荷之间,一动不动,仅一点微光跳跃,孤寂又凄清。然而只不过是回头之际,樊映波便不见了踪影。苏锦翎环视四围的空旷,唤了两声她的名字,却不见应声。这个樊映波,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而她的愤怒好像总和自己有关,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况实在想不通自己哪惹到她了。可能是因为她与自己走得最近,所以自己便有更多机会见识她的古怪066月下君子可是她这样三番四次的发作,脾气再好的人也要没有耐心了,谁有心情天天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揣度她的心思战战兢兢的忍受她的莫名其妙此刻真想不去管她,可是镜月湖这带过于偏僻,万一她迟疑片刻,决定先回听雪轩看看。走到半路,忽然听到一阵犬吠,好像是毛团毛团已去文定王府住了一个多月。开始两天精神萎顿,思家心切,王府曾派人来雪阳宫专程请她去照管毛团,贤妃也准了她的假。只是她虽想念毛团,可是对陌生之地总是心存戒备,便没有答应,贤妃也没有勉强。不过她也托那人把自己亲手做的手工极其粗劣但胜在结实耐用毛团更是爱不释爪连睡觉亦要枕着的大个布骨头给捎了去。后那人又来了,说毛团已适应了文定王府的生活,现在是牙好胃口更好,吃嘛嘛香,然后又说文定王觉得她那布骨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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