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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4(1 / 1)

眼,任凭他挤眉弄眼,她倒是目光扫过,却仿佛视他于无物,亏得他这般为她高兴。宇文玄朗暂且先记他这个好,只是此番竟是由那小人替苏锦翎讨了好处而自己却也罢,只要她好不就行了可是千万别因此只记住宇文玄朗的小恩小惠而丢了我啊。锦翎,快看过来,看过来“玄铮,你的伤势如何了”宇文容昼似是不经意的提及,语气中的威严却不容忽视。宇文玄铮急忙收了声,敛容正色道:“谢父皇关心,已是大好。”“嗯。”宇文容昼笑意略收,移回目光,却是看向吴柳齐。吴柳齐明白皇上心意,忙拿覆着红绸的漆木托盘盛了那金灿灿的宝物送至苏锦翎面前。苏锦翎试探的看了皇上一眼,见他点头,方小心的拿起那宝物。“诶”她惊讶。“可是眼熟”龙案后那人眉目俱是笑意。“倒好像是奴婢那个只不过,精细许多。”的确,这改良后的望远镜竟然可以伸缩自如,也便可以调整视物远近,全不同于她为宇文玄铮所制的玩具,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心思她试探着看向宇文玄朗,却见他笑了:“这便要感谢四哥了”移目宇文玄苍,恰与之四目相对心底仿佛“轰”的一声,震得她险些掉了手中的物件。忙转过眸子,心间狂跳,那隆隆之音模糊了耳边的说话声,只觉血气漫涌,面颊发烫。“苏锦翎”连位于最远处的宇文容昼都发现了她的异样。146大祸临头1略抬了抬眸,余光瞥见宇文玄苍仍在注视她,竟是唇角微翘,目露柔情。该死的,干嘛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用这种目光看我“呃,这个可比奴婢做的好多了”话至此,忽然发觉此句方才讲过,忙又道:“煜王真是心思巧妙”语毕,大起胆来挑眸而视,却对上他漾溢在冷冽中的柔波。只一碰,立即慌得垂下眼,长睫并指尖不自觉的微微震颤。“玄苍,你吓到她了”宇文容昼笑道:“平日总是冷着脸,这会儿却是这般的盯着一个小姑娘”宇文玄苍转了目光,敛衽他竟是对自己敛衽为礼,在这么多人的面,他想干什么心中跃出无数答案,却只有一个分外清晰,且满是兴奋而又担忧的敲击着她的心脏。宇文玄逸依旧笑意盎然,因了眸底深沉,那笑意便显得有些意味不明。“这接二连三的惊喜苏锦翎,现在朕都不知该赏你什么好了。”“奴婢不要赏赐”“噫,这怎么行此番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苏锦翎纤眉一挑。大功这从何说起众人便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她笑。还是宇文玄铮沉不住气了:“就是你做的那个望远镜,将来若是打起仗来,可是会派上大用场”苏锦翎心下一震,立即抬眸看他,满脸茫然顷刻间不翼而飞。宇文玄缇已有些迫不及待,恨不能立刻就要拿那望远镜去战场上一试功效,甫一开口,便带出血腥之气:“东哲又开始不老实了。每年的岁贡总是要迟上几日,而且愈发的清减,只言这两年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可我派去的间人传回来的消息是那东哲王莫顿穿金戴银,连帽子尖都顶颗酒盅大的夜明珠,还拿大笔钱财牲畜赏赐属下,而且积极练兵看来太平日子是过够了,不给他点颜色是不行了。只是那东哲是游牧民族,以往难觅踪迹,可有了这个就好办了,看我不打那莫顿个吱哇乱叫,杀他那些个喽啰片甲不留父皇,请您即刻下旨,儿臣愿挂帅出征,为我天昊扩土开疆”宇文容昼唇角纹路渐深,似有点头之意,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金光于眼角处一闪,紧接着那精致的望远镜已经横躺在织金地毯上。“苏锦翎,你竟敢”宇文玄缇立刻大怒。“启禀皇上,锦翎姑娘并非故意”吴柳齐也不知为何要为苏锦翎开脱,而他明明看到“启禀皇上,奴婢就是故意的”“大胆”宇文玄缇一声怒喝,顺提起一步,似是就要踹死这个不识抬举的臭丫头原本还觉得她还是个可供利用的人物,而今却发现这丫头不大好用啊,而且他甚至有种预感,若是用了她,定要坏事宇文容昼已经拧紧了眉心,那中间的一道深痕形同刀刻,并上冷厉的目光,顿令人寒意横生。“还不快跪下”吴柳齐低声怒喝。他弄不懂这个心机深重的丫头现在在搞什么鬼依然是想出人意料博取眼球吗可是相比于勇闯太极殿,这个赌注下得未免太大了些,而且即便自己已然发出警告,她依然站得直直的,不禁急了:“苏锦翎”苏锦翎不是没听到这声断喝,可是掀睫之际,目光扫过众人,于宇文玄苍骤然冰冷的脸上略有停留,亦是扫过咬紧嘴唇,缓缓跪倒在地。与此同时,她听到一声轻笑,这种不屑以及轻慢的笑声,只有太子才有。一时间恨意陡扬她一直在努力忘记那恐怖的一日,可是那身太子专享的杏黄的服色早已刺入她的眼底,她想要忽略,而他偏偏要以这种方式提醒她注意。他在笑,笑声很好听却很讨厌。是在笑她一时冲动吗是在笑她贪生怕死吗襄王口口声声要去征伐东哲,要去打天下,然而以无数将士的一腔热血,无数百姓的流离失所换来的天下便是要供这种人挥霍的吗心底恨意盘旋,竟抵消了初时的恐惧。“奴婢知罪,但奴婢此番所跪的不是皇上,而是天下苍生”一语既出,有人大惊失色,有人笑喷了茶,就连苏锦翎亦觉得,这篇文的题目开大了。“混账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拖出去”宇文玄缇怒喝。这一刹那,宇文玄逸笑意顿滞宇文玄铮目露急切宇文玄朗旋即看向宇文玄苍,后者狭眸微眯,隐于敞袖间的手已运气指尖宇文玄瑞摇扇的手减缓,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神色纳入眼底,又见宇文玄逸目光移向宇文玄苍,唇角微勾清宁王是在叹关心则乱,竟使得一向心思深邃的煜王就要沉不住气了,不知他若是真的出手会是怎样的局面,而自己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事他,有护她的资格吗一刹足以包罗万象,而尚未待这一刹那转瞬即逝,宇文玄铮已经脱口而出:“慢着”宇文容昼鹰眸微开,冷光骤现之际,宇文玄铮已跪在地上:“父皇”宇文容昼缓缓的往后一靠,语气缓慢且冰冷:“现在是你说话的时候吗”“可是父皇”宇文玄朗离他最近,此刻已看出些苗头,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脚。宇文玄铮虽救人心切,却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与自己的双生兄弟心有灵犀,立即收了声,警醒而又期待的望向父皇,又看向苏锦翎。苏锦翎面色平静,自己也奇怪刚刚还吓得要命,这会竟是连指尖亦不抖动一下。“跪的是天下苍生苏锦翎,你口气不小”“相比于天下即将发生的战乱,生灵涂炭,奴婢这一跪,实在太微不足道”“哦,有何微不足道”苏锦翎盯着在织金地毯上折射日光的望远镜:“奴婢本是突发奇想,才做了这么个物件,不过是个玩物,却不想要运用于战争,夺取无数人的性命。这无数人中,不仅有外族的所谓叛逆,也有天昊的子民,而他们真的想参与战争吗试想哪一场战役不是因了少数人的利益驱使而让百姓冲锋陷阵马革裹尸一将功成万骨枯,到头来成全了谁的心愿”“苏锦翎,谁允许你在此胡说八道还不给我”宇文容昼轻轻一瞟便截断了宇文玄缇的怒气,他只得愤愤的瞪着苏锦翎。若无战争,哪来的建功立业难道仅凭动动嘴皮子就可得成大事战场上的死伤无可避免,没有死亡,哪来的生存若想成功,只能将他人踩在脚下,踩在脚下的人越多,站得便越高。这一切,岂是个女人能够品头论足的苏锦翎皱皱眉,见皇上虽面色严肃,却并无制止之意,索性心一横:“皇上虽贵为天子,然而若无天下苍生,若是天下苍生因为战乱号哭转徙,饥渴顿踣奴婢听闻皇上尝多次御驾亲征,其中种种,奴婢心中所想定不如皇上的亲眼所见来得深刻。无论是外族人还是天昊子民,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力。生命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为什么偏要创造一场战争而让他们失去生命呢他们原本可以好好的活着,去享受属于他们的生活。奴婢亦知战争亦是为长远考虑,可是每每都是劳民伤财,战后亦须花费极长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可是休养生息的结果就是为了发动下一场战争吗试想百姓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的利益才参加战争连绵不断的战争当真是为了百姓的幸福安康吗当那奋斗了一辈子的心血却因了战争而顷刻间毁于一旦,这种家破人亡带来的难道是快乐那用殷殷鲜血累累白骨换来的究竟是什么战争所带来的岂止是烧杀掳掠皇上是天下百姓之君父,试问有哪位父亲会忍心让儿子去送死天子因何是天子因是上天赋予其管理天下万民之使命。而凌驾于万民之上的天子当如何作为是应爱民如子还是要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哪一种更受百姓爱戴奴婢私以为,但凡天子,无不渴望拥有万民之拥戴,而以民为本,真正让百姓安居乐业方是一个英明睿智,可于史册万古流芳的皇帝”如此一说,等于直接推翻了景元帝近二十年的功业。这个苏锦翎,她当真不想活了吗在场者无不为之捏了把汗,包括宇文玄缇亦死死盯着父皇置于案边的虚握的拳,只等其骤然扬起,重重一击只有太子轻飘飘的飞出一句:“妇人之见”苏锦翎却似丝毫无觉:“况若发生战事,便当真只是两国之争吗天昊有自己的属国相助,东哲也会动员对天昊不满的国家,到时”“一网打尽宇文玄缇满不在乎的大手一挥。却是没人注意他,大家的目光都紧紧的盯住苏锦翎,包括皇上,虽然面色依旧严肃,鹰眸中却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意味。147大祸临头2“不错,一网打尽”苏锦翎眉心一紧:“王爷的话让奴婢忽然觉得所谓天下不过是一张大网,所有的国家大如天昊,小如肃剌,均布于网上。东征东哲对天昊只是件小事,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宇文容昼微眯的眸子骤然一展,唇角微牵。“奴婢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一种生灵涂炭的场面。而最令人担心的是,一旦两国开战,无论胜败皆有损伤,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天昊国力日盛,难保不有人全心觊觎,只待时机,若是被别有用心者趁机利用”天昊若是东征东哲,即便打着讨逆的称号,实际也是一种侵略,若有人扮作正义化身号令天下这种事在战争史上并不少见。“这些都只是奴婢的猜测,或许一切尚远,然而有一件事却是迫近的。一旦战事发动,皇上便真可安于皇城高枕无忧吗势必要夜以继日操劳战事,关心军情,熬心费神。皇上乃一国之君,如此皇上便不仅是您一个人的身份,而是万民心之所向。所以,皇上即便不关心自己身体安康,亦要为天下万民珍惜自己”宇文容昼心下一震。曾有个女人亦曾对他这般说:“皇上为什么一定要连年征战,还要御驾亲征岂不知皇上不仅是您个人的皇上,还是妾身以及天下万民的皇上”于是她陪他征战沙场,为的不是浴血杀敌,而是担心他,保护他,以至于为他挡了致命的一剑二十余年过去了,那个女人的容貌已渐渐模糊,他不得不时常对着画像回忆她的分毫,然而此刻,他仿佛看见她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那清澈的眸子,那忧虑的神色,那固执的坚定就像他初次于明霞苑见到她,那个名字此番几乎又要脱口而出紫岚却是那么巧,是天意吗花朝节,明霞苑,茶花旁。他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你就是雪阳宫的宫女苏锦翎”她惊愕的睁大水灵灵的眸子:“你认识我”七夕夜,熙水湖,月桥上。一个紫衣少女竟以一人之力打跑了几个调戏良家女子的恶棍,那恶棍逃走时恶狠狠道:“多管闲事尤紫岚,你等着微服私访的他被那少女一双灵动的眸子和飒爽英姿所吸引,不由自主的跟随其后,穿了好几条街竟被其视为无物,年轻气盛的他后终忍不住唤那个名字:“尤紫岚”她惊异回眸,上下打量他:“你认识我”怎么会如此巧合怎么会众人则无法感知皇上心底正波澜翻滚,因为他们正集中精力研究苏锦翎。莫非已意识到此前过于嚣张,于是心生怯意,此番以关心龙体安康急于挽回吗于是皆将目光汇聚于苏锦翎脸上,但见其神色端凝,无一丝惧意,只定定的望着皇上,目光如水映月。良久“朕记得你似是没有读过书”皇上的这句自言自语让镇定自若的苏锦翎长睫一颤。糟了,刚刚情急之下是不是说出了什么高深之语她立即按回放键,一时间长睫微颤,目光频闪。“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出自尚书五子之歌。牵一发而动全身应是化用了苏轼的成都大悲阁记吧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意思。”宇文容昼鹰眸微开,睇向苏锦翎,语气竟是不急不愠,似还带着一点玩味。记忆恢复,其实那些词句她不过是觉得合适就顺手拿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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