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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偏西,在继续南行还是就地安营扎寨有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还是为了照顾随行的女子,于日落西山后暂且安营。苏锦翎活了两世还是头回在外露营,不禁分外兴奋,相比下,宁双双则要冷静许多,自因为是将门之女,又随父守边多年,见惯了场面。宁双双不要侍卫帮忙,仅以一人之力支起了帐子。现在换作苏锦翎崇拜她了,她却只是拍拍手,很豪迈道:“举手之劳,只可惜爹爹说女子当安守本分,不让我参军。事实上,我可比他手下的那些将士不知能干多少”蹦到苏锦翎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姐姐唱个曲吧,自从我来到宫里,还没有听过姐姐唱曲呢,他们都说姐姐的曲唱得可好听呢。我在边城的时候,经常去牧民的家里串门。到了晚上,大家就围着火唱歌。姐姐若是不嫌弃,我就唱给姐姐听”说着,就亮开嗓门高歌一曲。宁双双说话声音细细软软的,像个小女孩,可是唱起歌来却是音域宽广,一下子便豁开这沉沉夜色,激荡人心。听不出歌词是什么,只几个感叹词般的单音反复,悠远绵长,起伏亦不大,却带着边塞的苍凉与粗犷漫展开来。伴着歌声,仿佛看到苍空冷月,仿佛看到篝火燃烧,仿佛看到淳朴勤劳裹着皮袍的牧民挥着长鞭牧马放羊,言谈间带着爽朗的笑声。一曲既罢,已有叫好声四起。宁双双因为强力吼了半天,小脸通红,在夜幕中仿佛是蒙了层轻纱的小玫瑰。“双双唱得不好,让姐姐见笑了。”苏锦翎拢了拢她散碎的发丝:“宁姑娘,你知道吗你总是围着我说我这好那好,岂不知你也是有许多好处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正如你所言,人无全才。每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为什么总要拿自己暂时的短缺去和别人所谓的好来比呢事实上,在你羡慕别人的时候,不知道别人也正暗自羡慕你呢。”的确,她很羡慕宁双双,羡慕她的天真无邪,羡慕她的活泼可爱,即便刁蛮也动人,羡慕她不惧权贵时常表现出的勇敢,虽鲁莽却真实。当然也或许是因了她的身份,若是如自己一般普通的小宫女,即便再有不忿,也不敢时常跟宇文玄铮别扭,虽然明知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只是内心的怯懦是无论如何都去不掉的。身份,虽然只是个名词,然而一旦确定下来,就瞬间于无形中隔开了人与人的距离,确定了高下之别,确定了勇气和态度,若是想弥补缺失的部分,只有拥有同样的或是更高的身份。然而,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拥有什么,她所想要的,不过是“姐姐,其实,双双经常和姐姐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宁双双的眼亮闪闪的:“双双在边城就听说过姐姐,曾怀疑,世上果真会有那么好的人吗”“传说总是将一个人神话,其实不过是人们的想象罢了,若是真的见了,会发现相去甚远。”和宁双双在一起,苏锦翎经常会有一种沧桑感。的确,她毕竟活过两世,虽然前世与今生均经历单纯,然而那种岁月的磨痕总是会不经意的刻在心上。宁双双摇摇头:“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来看姐姐。姐姐,之前我是骗你的,你会怪我吗”苏锦翎笑了:“怎会如果是奴婢,自然也会有这种想法。”的确,有哪个女孩喜欢别的女孩超过自己呢,尤其还是在各方面都极出色的女孩虽说崇拜,岂非也是有点炫耀比较的意思“姐姐自然没有传说中的神奇,不过,双双觉得姐姐有不同于别人的好,不过双双说不出,就是和姐姐在一起很舒服,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姐姐。”“宁姑娘这倒真是谬赞了。”“没有啊,就像方才的话,若不是当着姐姐,我才不会说实话。”宁双双嘟起小嘴:“其实我早就知道姐姐才刚刚学习箭术,非要拉姐姐来,就是就是”“哈,终于说实话了吧”宇文玄铮突然从帐子后面跳出来,仔细观察宁双双的小脸:“咦,没喝酒啊,怎么就吐起真言了说,你有什么阴谋”宁双双立刻柳眉倒竖:“阴谋阴谋,你就知道个阴谋,你怎么不说说你对锦翎姐姐有什么阴谋哦,你那也不算阴谋了,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难道你不想锦翎姐姐参加围猎可却是因为我的努力姐姐才来的。没错,我是骗了姐姐,可是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话音未落,眼泪夺眶而出。宇文玄铮被她撞得身子一歪,回头看她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自言自语道:“今天有点不大对啊,该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吧你上哪去”苏锦翎力图甩开他的钳制:“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姑娘”“算了吧,这周围都是咱们的人,护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再说,若是真碰上什么恶人,也是那人该自求多福了。你倒要自己小心,刚刚你也听到了,那就是个小骗子”“宇、文、玄、铮”宇文玄铮面露尴尬苏锦翎只有生气的时候会喊他的名字,此番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可见气得不轻。“好吧好吧,我陪你去找找。”宇文玄铮挠挠脑袋。他可是不担心宁双双会出什么事,而苏锦翎他可得看紧点。“你啊,对什么人都认真,就不知道人家对你认不认真”他跟在苏锦翎身后,小声嘟囔,实是意有所指。苏锦翎也不管他。四围已是燃起篝火,火影曈曈,人影重重,欢声阵阵。她渐渐慢下脚步。目光迷离中,仿佛回到了身在肃剌小镇的那夜。有篝火,有歌舞,有酒香,也有这么多整齐的帐子,只是没有宇文玄苍。她不停的回头,张望,就好似那夜于众多带着面具的男子中寻找一个他。今天她不只一次撩起车窗上的帘子,不只一次的于那些树林般俊秀的身影中寻找他,可是没有。此番,她知道太子因为腿伤未愈不能前来。除了太医,没有人知道太子是因为服用了香魂散而导致疗伤至宝冰雪优昙无法对其发挥作用,只言太子身体娇贵,不能用冰雪优昙这种烈性的药,要慢慢的养。苏锦翎只是恨恨的想,不来最好,瘫在床上永远无法行动最好,最好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太过狠毒,可是对于宇文玄晟,她实在提不起半点善心。只是宇文玄苍他在哪呢204小人之举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夹杂着一个女孩脆甜的声音:“快,一口干了,不许洒出一滴。蒋钦,你负责监督”一身娇黄的身影在火光的摇曳窜动下显得光芒四射,脸上爽朗的笑颜亦是灿烂得让人无法移目。宁双双就站在那群禁卫中间,一手叉着纤腰,一手指着一个嘴边卡着酒碗的禁卫,而另一个禁卫正端着那碗,使劲往那嘴里灌,把那人灌得口里直呜呜。“你看,我就说,谁遇到她才要自求多福。”宇文玄铮连连摇头叹惋。这工夫,那禁卫被灌得呛咳起来,众人又是一通大笑。宁双双往这边瞟了一眼,明显是看到他们了,却又掉转目光,继续和禁卫们说笑。那是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平日里虽在宫中走动,然而纵然满目繁花亦不敢多看,而眼下却有这样一个娇俏的小姑娘跟他们玩笑。纵然她是将军之女,却毫无贵族女子的矜持造作,肯同他们称兄道弟,他们自是乐不可支。也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游戏,看样子好像是宁双双教的,输了就要喝酒。男人总是有着强烈的好胜心,怎奈一个个都输在小姑娘手上,不服气的要赢回来,却换得喝更多的酒。宁双双的小脸兴奋得发光,眼睛如宝石般明亮,笑声亦是愈发清脆起来,到后来竟连皇上都惊动了。宇文玄铮远远的看到皇上往这边走来,急忙拉了她逃开。到了僻静处,他突然站住脚步,弄得苏锦翎一个来不及险些跌倒。他急忙扶住她,手却攥着她的腕子不放。苏锦翎见火光在远处闪动,四围只有秋虫呢喃,不禁紧张起来。“锦翎”星辉淡淡中,宇文玄铮的面容一改往日的不羁而显得分外清隽,且神色严肃凝重。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更让人心生不安。他动了动唇,终于决定说出心底的担忧:“我觉得父皇”“好啊,玄铮,我说怎么跑这么快呢,原来是躲在暗处说父皇的坏话”宇文玄朗忽然自夜幕中现身。宇文玄铮暗自心惊。是因为自己过于专注还是因为宇文玄朗的轻功大有长进,他竟没有听到半点异样的动静。而若是后者“玄朗,你偷听别人说话,小人之举”“背地里说人坏话,还是父皇的坏话,这是什么之举呢”宇文玄朗随手揪了根长草,拿两指拈着,其余三指翘作兰花模样,又将草横到鼻下,略偏了头,轻轻嗅了嗅,举止颇有风流之态。“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坏话你这样胡乱定罪,又是何举”“但凡要背着人说的,大多不会是好话吧”宇文玄朗微斜了眼,那神态竟有点像宇文玄逸。宇文玄铮最看不惯他明明是一副凡夫俗子的模样,却偏偏要学习什么风流名士,而且自罗筠笙回来,这种状况愈发严重,弄得他一见了这双生兄弟浑身的汗毛就揭竿造反这般拿捏造作,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男为悦己者容苏锦翎一看这两兄弟又要开战,而附近又只有自己一个,不禁大为头痛。“你们”她刚一开口,宇文玄铮就手一摆,制止了他:“宇文玄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坏话方才我只说了半句,后半句是我觉得父皇明天一定会让我参加围猎”“哎呀”宇文玄朗一拍手,语带惊叹,可是调子却轻轻的,细细的,略有上挑,表情也极为秀致可爱,弄得苏锦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八弟现在难道会神机妙算不成父皇让我找你好像就是为了商议明日围猎之事”“真的”宇文玄铮立刻眼睛一亮,当即就往来路迈了一步,却又停住,警醒对他。“八弟,我像是在骗你吗”宇文玄铮仔细盯他一盯,点头道:“像”脚步却不停,且抓住苏锦翎:“我送你回去。”宇文玄朗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只一会就落了很远。宇文玄铮将苏锦翎送回帐中,还要抓宁双双回来同她作伴。“你快去吧,让皇上等急了明天就不让你参加围猎了。”宇文玄铮踌躇片刻:“那你关好门,锁严实。三快三慢是我的暗号,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最后一句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苏锦翎哑然失笑。这是帐子,哪来的门呢这家伙,一听说让他参加围猎都欢喜得疯了。她叹了口气。最近变得极爱叹气,看见别人因为一点点简单的快乐就能释放开心的笑颜,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许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心里仿佛压着沉沉的事,总是一事未去,再添一事。整日里忧心忡忡,似乎有许多的放不下,又不知该如何解脱。其实她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放下而已,因为,她舍不得,亦是为了那人的舍不得。很怀念清萧园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那时的风都是淡淡的金色。人生往往很奇怪,只是一个小小的转折,就蓦地扭转了整个航向。而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已发生的灾难,而是那蒙在深深云雾里的不可预料的未知。她是不是老了按理,她现在也应该如宁双双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像她前世在作文里写的尽情展示自己的青春。可是如今的自己呢却是一点风吹草动就心惊胆战,虽然在众人眼中她是个极为得宠的人物,可谁能想到她在大人物身边伺候时的如履薄冰宫廷,华丽的笼子。曾经的她是那么恐惧它拘了自己的自由,可是现在身处其中,仰望笼外的灿灿晴空,可也仅仅是仰望而已,她不知一旦飞出去是生是死。忽然模糊的想起了金枝欲孽里如妃的一句台词,数年的宫廷生活,让她除了会与人争斗,早已忘记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怎样生活。当人无法改变环境的时候,只能被环境改变,而当环境再次改变,人将何去何从穿越小说里的人物总是混得风生水起,然而若真的到了这样莫名的时空,与其有着各方各面的差异,真的能活得如鱼得水吗忽然对一切心生厌倦,却无力摆脱,而对她而言,现在唯一改变的希冀似乎就只有一个宇文玄苍,虽然她仍不知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但只要同他在一起,她就有了快乐的勇气和力量。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答应嫁给他,然后又恨自己怎么会因为情绪的低落而违背自己原有的决心。她便来回反复,心神不宁,而这一切皆是缘于一个原因,就是她以为会在今天见到的人没有出现,于是便诱发了所有的自怨自艾,患得患失。此刻,只需那个雪色的身影出现,哪怕只是划目而过,便可如一线阳光瞬间点亮所有灿烂。女人,其实想要的快乐很简单,只是这种简单往往不肯在她们需要的时候发生。“锦翎”帐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散乱的思绪顷刻凝固成眼前苍白的帐顶。她从地铺上弹起,一把撩开帐帘。宇文玄朗候在帐外,身沐星光,更添清俊,却毫无方才半点的风雅之态。“四哥让我跟你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让你别担心。”虽是极轻极低的一句,然而满心的乌云就被这么轻易的吹散了。她松了口气,转而问道:“什么事”宇文玄朗不是没有看到苏锦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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