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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过去的一夜很梦幻,就像林中的雾气一般虚无。她就这样虚无的过了一个月,心底时时渴望着忽然有内监通传她已被调往紫祥宫,可是她以各种理由来解释调令的迟迟不至,比如熙亲王的大丧,于是心下安然。然而打破这安然的是迟了半个月的月信,可是她依然会寻出种种理由,直到三日前,起床时忽然头晕目眩,然后便干呕起来。这一刻,惊慌惊喜因为她终于有理由去见他。她从来不是这般无主意的人,可一旦遇了他,就什么都荒芜了。却是不敢直接去紫祥宫,只于他下朝的路上“偶遇”他笑意微微的看了她半天,不发一言。她心中酸涩,只得小声提醒:“苏玲珑。”他的笑容让她无法判断他是否记起她,好在他看出她似是有话要说据说太子经常在路上遇到似是对他有话要说的宫女。二人避到一边,她看着他醉如醇酒的笑,颤颤的说出了她的担忧。他仿佛很疑惑,瞧了她许久方支额笑出了声:“嗯,本宫知道了。如果是个男孩,就送来紫祥宫吧”他步上小径,刺金敞袖环住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笑道:“还是你让本宫放心啊”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或者他不想听到这个消息,更或者他根本就忘记了她太子薄幸,她早有耳闻,她也曾试想今日的悲伤,然而真实发生后只觉一片空茫,就如那日黎明林中飘渺的薄雾。她该怎么办一个宫女如果怀了孕又不被人承认该是何等罪过当然,她也可以求助父王苏江烈或是哥哥苏穆风,可是那两人是一律的火爆脾气,万一得知此事告诉皇上该怎么办万一直接去找太子算账怎么办太子刚刚重获信任,她不能毁了他纵然他如此对她,可是她为什么总要存那么一点希冀呢然而她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唯一能帮她的只有苏锦翎。“你真糊涂”看着苏锦翎的愤然,她忽然笑了。“锦翎,如果有人说煜王不好,你还会喜欢他吗”苏锦翎忽然一怔。“煜王为了巩固并扩张自己的势力,不断以联姻为手段,竭尽所能的利用身边的女人。他苛刻严酷,对于得罪他的人绝不留情,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他冷面冷心,从不在没有价值的人的身上浪费时间,所有的人,不论是亲的疏的有恩的有仇的都逃不出他的利用这些,我想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那么,你还喜欢他吗”沉默。是啊,她早知宇文玄苍是这样的人,也曾担心自己会因为毫无价值而被放弃,可是她为什么还喜欢他玲珑历数他的所有时她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对她的好她的指隔着衣物摩挲着胸前的白玉莲花,轻而易举的就驳倒了那些阴暗。“是不是”苏玲珑淡然一笑:“总有一个人,无论别人说他怎样不好,你觉得他怎样不好,可就是放不下”抬了眸,竟发现眼前的人又变回曾经那个信心满满的苏玲珑。是啊,总有那么个人,就好像你生命中的克星,即便会带来无法预知的危险,可你却贪恋那一点光芒,无法割舍。“你要我怎么帮你”苏玲珑眼角一湿,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能救我的只有你了”苏玲珑的意思是让苏锦翎帮她弄点活血化瘀也就是可堕胎的红花。“你跟太医院的人熟,而且你也知道,璇贵嫔刚刚有孕,如果我去求药,万一她有个好歹就算没有好歹,我是她身边的人,难保不受人怀疑,所以”苏锦翎很想告诉她,现在今非昔比,太医院怕是也不肯卖自己这个面子,可是看到她的满脸急切,还是点头应了,只安慰她不要急,一旦她得了药,就找机会给她送去。送走了苏玲珑,她就开始盘算怎么弄到红花。其实也不难,她现在秋阑宫,瑜妃每天都要吃药,所以走在前往太医局的路上,心底反复演练稍后要怎么说,做何种表情比较自然。她一路琢磨,冷不防和两个小太监撞到了一起。相互道了歉,转身之际却听其中一个小太监小声说:“就是她吧”她立刻提高警惕,放慢脚步。然后又听那小太监道:“你说她知道不知道呢”有人好像回头看了她一眼。“应该不知道吧,你看她刚刚还笑来着”“这事闹这么大,估计没一会就传开了”“可不是,正上着朝,忽然听到有人来报,也不跟皇上说一声就走了。也就念在他劳苦功高,否则非要定他个死罪”“谁让人家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不过他也太夸张了点,不过就是个妾嘛,还是失了宠的,扔在什么园子里十几年,这会没准是骗他说自己要死了。诶,你知道吗那个苏锦翎根本不是”“你们说什么我娘怎么了”二人正聊得兴起,冷不防一个声音炸响在耳边。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锦翎姑娘”“快说,我娘怎么了”她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一把将小太监揪过来。那小太监的身子跟着她的手一起颤抖:“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烈王府里有个妾得了重病,好像要不行了,所以府里人来通知了烈王,烈王就”领子忽然一松,便见那人影风一般的向太和门方向奔去。“看什么看你惹了大祸了”另一个小太监扶起伙伴,瞧四下没人,急忙跑开了。“锦翎姑娘,你不能出去”门口的侍卫努力拦住她,腰间佩刀闪亮,却不敢伤她半分。“苏穆风呢”“苏将军方才与烈王一同走了”“苏将军今日不当值”竟是得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看着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又齐齐望向她,她只觉得胸底悲愤与恐惧如同怒涌的狂潮掀起滔天巨浪,就要喷薄而出。苏穆风为了她的安全轻易不肯离宫,可是现在“放开我”“不行,没有皇上的命令宫女不得外出”“姑娘,你先去求皇上的口谕再说吧”苏江烈一旦听说莫鸢儿病危的消息当即离朝,既是如此急迫,她却要去求皇上的旨意,这里距承乾宫约一炷香的路程,就算皇上应允,可是再返回还来得及吗况且,经了上次的事,皇上会给她出宫的腰牌吗苏江烈,你冷落了她多年,这会急的是什么既是如此急迫,为什么不带上我难道果真紧急得无法再犹豫半分吗s:今天晚上更新延迟至20:30,谢谢大家onno265重回王府“放我出去”她几乎要气疯了。莫鸢儿,自她来到这个世上就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十五年来,母女俩相依为命,为了她不囿于孤寂的园子,不惜一人忍受孤独。她依然记得,离开清萧园的那天,天空中阴云密布,雷声隐隐,莫鸢儿立在陈朽的木门边,平地卷起的风将她的衣袂吹得翻舞翩跹,她的神色是少有的安详与镇定,对她说:“去吧,娘就在这里等你”是的,她一直以为莫鸢儿会等她回来,自己努力的攒银子,就是想将来带她离开那无情无义的地方,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如今,她依然在那里,可是自己却无法回到她身边,无法见她最后一面,而待到她终可以回到清萧园,还能见到那个柔弱、倔强又骄傲的女人吗娘“放开我”“不行,姑娘不要为难在下,若是想出去,不妨”“啊,王爷,宫里不得纵马”“啊,王爷,宫女不能”然而话音未落,一道雪色的影子并着紧急的马蹄声已掠过眼前,很快化为一个细小的白点。侍卫们看着骤然恢复的一片静寂,怔了半天,方给了尚在混沌状态中的人一拳:“还不去禀告皇上”奔马疾行如电。苏锦翎被紧紧护在那个冰冷却透着淡淡甜香的怀中,只能看见路两旁的景物连成两匹色彩杂乱的画卷,带着呼呼的风声退向身后,然而却又于其中拾得一个玄色的匾额,上面金光招展的三个大字生生刺入眼底。烈王府。也就在此刻,这三个金字豁然停在眼前。她跳下马,浑身已无只觉,好似飘一般的卷向门口,却遇到强大的阻拦。“王府重地,闲人免进”闲人那两个恪尽职守却目中无人的侍卫没有听到一声冷笑,只忽觉一阵寒风劈面而至,紧接着,面前就出现一个金质龙纹令牌。二人一怔,就要跪下,然而那寒风已卷着方才那纤弱的女子飞入门中。廊庑亭阁,朱窗兰牖,碧树庭花,曲桥流水一切都是她当年离去的模样,可是清萧园,那个荒凉的清萧园在哪宇文玄苍看着她的无助与茫然,叹了口气,环住她,足尖一点当惊叫声纷乱远去之际,她已落足在一片苍翠之中。是了,是这里了碧绿的草,细碎的花,稀疏的古树,如镜的池塘还有,那个孤单破败的小木屋,那于风中飘摆的窗页,好像在召唤她回去门“咣”的被推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是一个原本身形高大的男人,而此刻,却跪坐在狭窄的床边,仿佛有承受不了的重力压在身上。他低着头,似在对床上的人说话。他的头发在冬至那日见时还仅仅是两鬓斑白,而今却是银丝丛生。“走开”那个征战沙场多年屡建奇功的身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推倒在一旁。“娘娘”她惊恐的发现,那个温婉秀丽妩媚动人似乎永远也不会老去的女人何时何时有了这一头欺霜赛雪的白发“鸢儿”那个男人又握住了那双搭在床边的苍白消瘦得几近透明的手。“放开”苏锦翎怒极:“你冤枉她,把她丢在园子里十五年,何尝看过一次你不是任由她自生自灭吗现在却这般假惺惺,你做给谁看枉费她天天站在门口等你,这头发”泪已夺眶而出。“你不过是求得一个心安,可她是不会原谅你的,就算她原谅,我也不肯”“锦儿”苏穆风强忍悲痛,上前拉住她。“走开你也是骗子每次我问你我娘怎么样,你都说很好,很好,这就是你口中好你们是不是趁我不在对她做了什么呵,原来你们都在这”她一一看过去,目光额外在章宛白涂着厚重脂粉的脸上停留片刻:“清萧园清净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热闹了。这么多大人物前来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可是没人想见到你们,你们出去,出去”她使劲拉扯着床边的男人,可是苏江烈岿然不动,偶然抬眸看她一眼深邃的眸中竟是她初见时那般红丝密布,却无当日的怒火,只缭绕着心痛的烟,灼得她的眼底发热发酸。“锦儿,是你回来了吗”床上那个浑身雪白仿佛如一缕浮云般的女子悠悠的睁开了眼。“鸢儿,你醒了”苏江烈骤然爆发惊喜。“娘,是我回来了”莫鸢儿颤颤的伸出手,循着声音摸索着。“娘,你的眼睛”那双眼依旧黑白分明,清澈如水,却是没有落点,然而依旧柔柔的“看”着她。“没事,我能看到锦儿”她握住苏锦翎的手,爱惜的抚摸着:“真好,胖了不少”一滴泪落在她的手上,她却笑了,摩挲着女儿的脸颊:“我的锦儿长大了,这次,是自己回来的”苏锦翎回了头,含泪看着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影。莫鸢儿似是有所感的费力偏了头,越过苏锦翎的肩膀“望”过去。宇文玄苍背门而立,屋外强烈的光线透过狭窄的门在他身上镶了一圈耀眼的边,使得一身雪衣乃至他的脸都蒙在暗中,恍若剪影。“你”这一瞬,莫鸢儿的神色忽然复杂得难以形容。“王爷,烦请您近前一些,好吗”众皆惊异莫鸢儿足不出户十五年,如何识得面前之人是王爷宇文玄苍也微感讶异。他迟疑片刻,移步上前。莫鸢儿笑着“看”了苏锦翎一眼。她点点头,哽咽着退开。莫鸢儿“端详”他良久,忽然叹了口气,然后笑了,手微微抬起,然而实在无力。宇文玄苍一撩袍摆,单膝跪在床边,附耳上前没有人听到莫鸢儿对他说了什么,却见宇文玄苍神色一凛,目光飞快的瞟了苏锦翎一眼,眉心一紧,什么也没说,起身退去。莫鸢儿见他的样子,微微叹息,又笑了,唤苏锦翎过去,握住她的手:“锦儿,娘还从来没有听你叫过爹呢”一旁的苏江烈立刻露出满眼渴望,却对上苏锦翎的冰冷。“锦儿没有”“锦儿”莫鸢儿急急打断她的话,语气仓促,竟是咳起来。她的眼一一“扫”过屋内众人,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透着冰冷:“各位也看到了,鸢儿是将死之人,再翻不起什么风浪,还请各位放心”那群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依然将目光对准床上那似乎只需一口气便可吹散的女人。然而她虽然已是如此虚弱,却似仍裹着巨大的危险,让她们不敢掉以轻心。“出去”发话的是苏江烈,声音低沉,眼睛只一瞬不瞬的对着床上的人,头也未回。众女的目光再集中到章宛白脸上。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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