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福禄寿喜,你不在府里待着,跑到这干什么”“启禀王妃,大事不好了”“小的早就来了,可是那群和尚不让我进去之画姐姐在府里撑着,可是她也没见过这阵势,都急疯了”就在苏锦翎的马车刚出门后的一个时辰,有一群人寻上了门,扬言清宁王府掳了徐御史的女儿徐若溪,让他们赶紧把人交出来。府中人全部懵住。谁人不知清宁王的为人,且与王妃恩爱甚笃,怎么会去掳别人家的女子况府中人皆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哪得见什么帝京第一美女可是来人一口咬定徐若溪就在府中,要清宁王出来对质。而清宁王已多日不在府,王妃又去了甘露寺。这工夫,徐御史夫妇也来了,还带来一个自称大夫的人。府中一个下人得见,认出此人就是他日前请来给那个避雨生病者诊治的大夫。那个大夫口口声声说他所诊的病人就是寻人告示上所画之人徐御史的独养千金徐若溪。其实关于王府厢房里多了个避雨之人一事所知者并不多,闻听此言都是一头雾水。司阍跳起来,说那日前来避雨的分明是个男子,何时变成了姑娘徐御史夫妇就嚷着要进行证明。之画无法,只得让人带他们去,结果徐若溪穿着一身男装躺在厢房里司阍有些懵了:“那日的确是个男子,偏生得秀气些,我就动了恻隐之心,怎诚想”苏锦翎赶回府中时正是一团乱,徐御史夫妇抱着一身男装的徐若溪在正对大门的庭院中哭作一团,口口声声说女儿的清白被毁了,今后可怎么做人稍后定要去皇上跟前讨个公道徐若溪哭得梨花带雨,以命相挟,说爹娘如果去皇上跟前说,她就不活了,她对清宁王一片真心,断不可因为自己而坏了他的名声围观者甚众,已有颇多微词,那个笼罩在宇文玄逸头顶的“贤王”的光圈正渐渐被这污浊蒙上暗淡。门口拥堵,侍卫亦驱散不开,苏锦翎只得提前下了车。莲云蓬莱花纹的浅雾紫轻罗衣裙极是素淡,歪在一侧的发髻只簪了根简单的玉簪,却在刹那间吸引了所有的视线。关于这位清宁王妃,在京城彩韵上见过,在茶余饭后谈起过,如今却当真见了这样一位丽人,只觉其眉目如画,清雅出尘,与那风姿俊逸的清宁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府中出了这样的乱子,却不见她有任何惊慌,步伐轻缓,身姿袅袅,神色淡定又稍带一丝好奇,那微歪着头的样子又可爱至极。只是面色过于白皙,似雪,一吹即化。“这是怎么了”语音清冽,语调平稳,语气淡定。355防不胜防而后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徐大人这是夫人吧你们怎么会在这莫非是想念徐姐姐”叹了口气:“年时与姐姐在宫中相遇,甚是投缘,就将姐姐接来住几日,却不想令徐大人和夫人着急了,本宫在此给二位陪个不是”说着,当真屈膝施礼。她身形袅娜,仪态娉婷。然而谁也没有看到那隐在点缀米珠袖口内的指甲正深深陷入掌心,亦难以制止细碎的战栗。那坐在地上抱成团的三人俱是怔住,就连气得脸色发白的之画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若是徐大人和夫人想念姐姐,就把姐姐接回去吧”那三人仿佛被浇筑在地上,一动不动。苏锦翎淡淡一笑:“若是觉得清宁王府并没有亏待姐姐,本宫也实在喜欢同姐姐聊天,有心留姐姐住上几日”听闻此言,跟在后面的福禄寿喜脸色也变了。他退了几步,忽然钻进人群,眨眼就不见了。面对这求之不得的天大好事,徐氏夫妇自是不可能不依,急忙起身谢了,又寒暄两句,带人走了。苏锦翎注意到,围观的人群也跟着散了大半,不禁冷笑。“给徐姑娘收拾间上房好生款待”她进门时只丢下这句话。“王妃,这怕是计,你怎么就”一向沉稳的之画也急了。“我怎不知是计可是有什么办法”坐在案边的苏锦翎已然没了在外时的镇定,目光散乱:“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该怎么办如今若是赶走了她,他们定是要在皇上跟前告状。人惯常喜欢相信坏的,保不准有人添油加醋,况又在这样的时候你没瞧见今天那群看热闹的定是有不少是他们叫来的人,这万一以讹传讹,必对王爷不利。又或许就是想拿这声势来进行威胁。纵使明白他们的心思,却不能拿王爷的声誉冒险。留下她,暂时堵住人的嘴,只说是我的主意,应是不会有碍王爷清誉”“王妃果真是替王爷着想,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我知道,都怪我,那日没有去看看前来避雨的人是哪个”“王妃不要自责,这人心的算计防不胜防,我看徐家是打算孤注一掷了。可是王妃,你打算怎么安置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搭在案边的手痉挛的团着云白的帕子,整个人好像失了魂魄般变得透明轻飘。之画吓坏了,急忙要将她扶到床上去,她却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不想待在这。秋娥,咱们回甘露寺诵经吧”见她连人都辨不出是哪个了,之画只觉冷意直从心底窜到脚下。急要喊人,却见立在墙角的樊映波走了过来,扶住苏锦翎。“王妃,睡一觉就没事了。”苏锦翎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头一歪,就倒了下去。“清宁王妃请留步。”苏锦翎刚步出佛殿,就听身后有人唤她,正是煜王妃夏南珍。她只得停下脚步,夏南珍便走上前来,精心描画的眉眼细细打量她的神色:“清宁王妃身子不舒服”苏锦翎淡笑摇头:“许是昨夜睡得晚了。”清宁王府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想来是全城皆知了,这煜王府自不例外,此番夏南珍旁敲侧击,令人一时分不清是好心还是故意。好心暗自冷笑。无论是站在清宁王府的角度,还是对煜王府的提防,亦或是对宇文玄苍身边女人的戒心,她都必须如昨日那般于人前不动声色。“既是如此还要为慈懿皇后来此诵经,王妃果真如清宁王一般至纯至孝。”“煜王妃谬赞了,本宫不过是睡得稍晚精神略有不济而已,哪及得上煜王妃事务繁忙还要来甘露寺为慈懿皇后诵经的一片诚挚孝心”夏南珍自是不难感到她言语中明显的疏离,只淡淡一笑,眉目间隐有贤妃的端蔼风范,令苏锦翎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若说孝心,本宫实不敢当,本宫此番来实是有求于菩萨。本宫刚刚看到清宁王妃也在佛前祷告”见苏锦翎垂下眸子,面有不悦,夏南珍故作无知,而是叹了口气:“今年真是多事之秋。朝廷里的麻烦层出不穷,咱们妇道人家也只管相夫教子,本无相干。可是自太子被废,我家王爷屡遭劫难,半月前又受了重伤”什么苏锦翎长睫一颤,霎时看向她。夏南珍却恍若不觉,唇角笑意转为悲戚:“本宫此番来,一是为慈懿皇后诵经,更重要的是为王爷祈福,若是王爷”她忽然捂住胸口,脸色遽变。“王妃”“王妃,你怎么了”其旁婢女急忙扶住她。她却浑身战栗,只抓住苏锦翎的手。“煜王妃想来是中了暑气,请去禅房一避,老衲稍后遣人送上绿豆酸梅汤,你们服侍王妃喝下便是。”婢女忙扶夏南珍随那青衣僧人而去。苏锦翎本打算离开,怎奈夏南珍攥住她的手不放。婢女为难道:“清宁王妃,烦请移驾一同过去,待王妃醒来后,奴婢再送您回来。”苏锦翎思量片刻,也只得如此。见她们一行人匆匆离去,本欲上前的瑞王妃皱起了眉,叫来随身的婢女,低声嘱咐两句。“禅房狭小,若是房内人过多,恐不利王妃休养。”青衣僧人单手立掌道。那两个婢女相互看看,然而谁也没有出去的意思。躺在床上的夏南珍,叹了口气,气息幽幽道:“你们先出去,清宁王妃在此陪本宫便好”两个婢女只得屈膝告退。苏锦翎本不愿在这非常时期与煜王府的人有任何接触,可见夏南珍面色灰白,双目紧闭,又不好离开。“王妃要不要喝水”苏锦翎动了动被她攥得生痛的手。夏南珍却毫无松手之意,努力坐起身子。苏锦翎只得扶住她,却不料她直接滑下床,跪倒在地:“夏南珍斗胆请王妃救救王爷”苏锦翎吓了一跳,急要扶起她,可是夏南珍死活不肯起身。“王妃若有什么为难之事,也请起来再说。王妃这般,是要让本宫为难吗”夏南珍苦笑:“若无这其中种种,你我倒要姐妹相称才是”“王妃这话,本宫是更不懂了。”苏锦翎垂了眸子:“王妃还是先起来吧。”夏南珍起了身,坐在床边,却依然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目光如贤妃一般慈善:“王妃清水芙蓉,韵致天成,难怪王爷日日夜夜的放不下”“王妃若觉身体无碍,便在此稍作歇息,本宫先走了”手被夏南珍死死攥住。“若是王妃对王爷已然无意,为何要如此逃避”“王妃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吗”“本宫当然知道,”夏南珍微微一笑:“本宫只是不愿王爷为了你而寝食难安,日渐消瘦,而你却一无所知,岂非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王妃,本宫不知此前王妃到底对本宫与王爷之间有着怎样的误会,只是现在,本宫是清宁王妃,若是有人空穴来风,再将此间的只言片语传了出去王妃,你是想害本宫吗”“想不到王妃只嫁给清宁王这几日,就如他一样会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不过本宫倒真希望王爷能亲耳听到你的话,也便绝了念想,不必再为你牵肠挂肚,以致医药无果,伤势渐重”“煜王他伤得很重吗”苏锦翎心下一震。“再重的伤又怎敌得过心伤”夏南珍冷冷一笑:“心病还需心药医,只可惜王爷的心药已经不在了”她放了苏锦翎:“王爷腕上的丝带,是你的吧”苏锦翎眼皮一跳。“还有那个锦绣荷包,绣的好像是一双鸳鸯,也是你的吧”眼前顿现出宇文玄苍接过荷包时的忍俊不禁“这荷包果真如你一样,世无其二”往事刹那如翻江倒海般将她淹没,耳边又响起络月的冷笑“洞房之夜,他捏着个荷包在窗前坐了一夜”也不等苏锦翎答言,兀自说道:“本宫还未见有谁将荷包揣在怀中的。那日王爷负伤回来,太医解了衣襟,本宫才”声音哽咽。“王妃知道吗王爷从不看那些市井杂谈,可是自从清宁王妃出现在京城彩韵,王爷每日都对着那书出神良久”苏锦翎的眼睛只盯着淡青的床帐,脱离了夏南珍掌控的手已是指尖冰凉,隐于袖间瑟瑟发抖。“王爷的苦,本宫只略知一二,却已痛彻心扉,可见王爷”以帕拭泪:“王爷身负重伤,每日依然不动声色的上朝。众人只知他冷厉无情,却只有本宫见到他的失神落寞,而王爷这般皆是为了”心潮翻滚,苏锦翎强忍住酸涩,向门口走去。356罪魁祸首“王妃可还记得大婚之日王爷送去的贺礼吗”贺礼那件外面笼着银红鲛绡的大红嫁衣“妹妹请允许我这般唤你。妹妹可知那贺礼是王爷熬了半年的夜一针一线亲手为你所制吗”苏锦翎只觉脚下一空,险些跌坐在地。嫁衣亲手所制忽的想起他出征回来后二人曾在玉秀山相会,他竟是能在披麾下将她的衣物穿戴整齐,当时她还愤怒质问,他却笑道:“等你嫁给我的那日便知道了。”莫非指的就是“银红的鲛绡,内里却是大红的正妃服色。王爷对妹妹的心思还要如何才算深重我想妹妹不会不记得大婚那日的混乱吧,其实王爷本打算”叹息,隐有恨意:“只是清宁王抢了先”猛的抬了眼,不复方才病态:“妹妹,即便你现在嫁了清宁王,然而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因为我实在不想看着妹妹继续蒙在鼓里,认敌为友,却错怪了王爷的一片深情”她霍地站起:“若不是王爷,我不会对妹妹如此关注。你二人之事,我大概也如别人一样只知皮毛,然而王爷那样的性子,既是能够让人探知了些许,定是因为对妹妹用情至深,才会不由自主的流露于外。我亦知,妹妹对王爷的情意并不少上半分。可既是如此两情相悦,为什么仅是去了趟肃剌,这份深情就荡然无存了呢”“本宫不知,王妃不如去问王爷”“是因为络月郡主”夏南珍上前一步,目不转睛的看住她:“难道是因为对王爷过于用心以致迷了心窍导致你竟看不明白此中的端倪”还有什么端倪一切的确事发突然,却也不能刨除宇文玄苍借联姻壮大势力的意图,虽然是有许多她所不明白的,她已托了宇文玄逸去查“在去肃剌之前,王爷没有宠幸府中任何一个女子已是两年有余,包括右夫人。妹妹可知,这是为了谁”心下一震,却是不敢相信。“妹妹试想,王爷既是不肯宠幸府中姬妾,又怎会到了肃剌才”“你是说,王爷是”那一直不为她所知的突然转变的根由,难道是以往他同她在一起,即便情动于衷,也是张弛有度,又怎么会在她遇难的危急关头与他人苟合“还设计我和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