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王爷与王妃新婚燕尔,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况且”“福禄寿喜,你见天的跟在王爷身边,有没有觉得王爷有什么异样”“异样”福禄寿喜挠挠脑袋:“我觉得王爷只有见了王妃才会呈现异样”脑袋被敲了一下:“我是说哎呀,我为什么跟你说反正你这样的小太监也是不能懂的嘛”福禄寿喜转转眼珠,立马明白了,不禁笑圆了脸:“莫非姐姐想跟王爷”“去你的”之画当即红了脸,扭身便走。福禄寿喜急忙跟上:“姐姐有话便说,我虽是个太监,可是有什么事是我不懂的姐姐若是不同我说,这偌大的王府,姐姐又能去找哪个”之画想想也是,手中的帕子紧了紧,终于叫过福禄寿喜,又觑了回廊左右没人,方飞快的说了句。岂料福禄寿喜惊愕后竟是热泪盈眶,双手合十:“王爷真乃神人也”366不行也行之画气得当即踩了他一脚:“什么神人你疯了若是王爷咳咳,不行,这清宁王的一脉岂非”怪不得大婚第二日王爷要割破手指,原来是可怎么就不行了呢因为练功因为中毒福禄寿喜立刻指天发誓,壮怀激烈:“向之画姐姐保证,王爷一准行”未及之画发问,又凑上前去,觑着暖玉生香阁的方向:“姐姐还没瞧出来吗这行与不行的,全要凭那位的态度”之画急了:“她要一直那样,王爷岂非苦命的王爷,巴巴的娶来个人,却落了个当和尚的命长此以往,怕终是要不行了”“好在姐姐今儿把这事跟我说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姐姐放心,有我福禄寿喜在,他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苏锦翎十分淡定的走进云梦斋。昨夜,习惯的在睡前凭窗望向对面的书房,惊见窗口正透着昏黄的光。刹那间,她好像看到自己冲出窗子直飞到那昏黄跟前。然而只是片刻,灯又暗了。她便直飞到床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装睡。可如何装得像自己都觉得眼皮直颤,怎么也控制不住。她等了好久,等得心都静了,亦不见他到来。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只见云梦斋笼在星光下,比地上的影子还要安静。他回来了,却是不肯见她,是仍旧在为那日的事而生气吗真小气她有点恼了,可又忍不住替他开脱,或许的确是事务繁忙,此番回来怕只是要为她描画天昊志的插图吧。这样想着,白日里就一直惦着,终忍不住要来一看究竟。屋子一尘不染,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如她昨日来时一般摆放。她特别注意了那方浮雕莲花的瓷砚,墨迹已然干涸龟裂,应是好久没有人动过了。不禁皱了眉,抬眸扫向书架长睫一颤,唇角翘起。小心的取下那本厚了许多的天昊志,坐在椅上,有类似朝圣的激动,直平静了许久,方小心翼翼的翻开书页纤眉微挑此番的插图与平日有些不一样,开篇似是一本书的封面,暗红的封底,上书四个大字花营锦阵。名字不错,莫非是帝京新出的小册子翻开上面的人物画得可真难看,好像还她不禁睁大眼睛,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纸页掀起的轻风吹得她的面颊一阵比一阵火烫。这是这是竟然还提了诗词加以美化宇文玄逸,你平日就躲在书房看这种东西还特意夹在天昊志里,你是何居心恰在此时,书房门声一响,她做贼般从椅子上弹起,本欲将书藏至身后,然而那小册子偏偏滑了出来,翻了两翻掉在来人脚下。宇文玄逸拾了地上的书册,正见“巫山一段云”当时,那一向笑若春风丰神俊逸的清宁王的神色简直是诡异莫辨。静良久,他方望向她,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似笑非笑,唇角挑着一丝不可置信,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你喜欢看这个”话音未落,已有一本书扇着愤怒的翅膀向他袭来。伴着那本书,还有一个人,重重的撞了他一下,未及他伸手阻拦,就冲了出去。的确尴尬。久处闺中,难免寂寞,好奇心还是有的。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却是被他撞见自己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他于心中紧锣密鼓的编织了一番安慰她并忏悔自身的话语便出门追赶,福禄寿喜却是蹦了出来,喜形于色的向他汇报:“王爷,怎么样那可是我跟墨香斋的老板央了好久才讨来的”宇文玄逸当即明白了,怪不得福禄寿喜这小子一大早的跑去找他说什么“王妃有事”卷起书狠敲了一下他的头。福禄寿喜捂住脑袋吱哇乱叫,却见王爷急匆匆的奔暖玉生香阁去了。一夜无“事”福禄寿喜“启蒙”失败。然而就在宇文玄逸再次消失了七日后的中午,福禄寿喜急匆匆的冲进暖玉生香阁。“不好了王妃,不好了”“什么不好了别一惊一乍的,小心吓到王妃。”秋娥急忙拦住他。“是真的不好了,”福禄寿喜脸色涨红,气喘吁吁:“王爷,王爷他”“王爷怎么了”苏锦翎霍得从椅上站起。“王爷他唉,不好说啊。”“福禄寿喜,八成你又是编了什么来骗王妃。你倒说说,这几日你扯了几个谎了也就是咱们王妃好性儿,换了别人,早就揭掉你一层皮了”“没有,这回是真的小的承认这阵子没少编瞎话,可不就是想逗王妃开心吗因为王爷在外面”他这一停顿,再加上不停偷觑苏锦翎的眼神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苏锦翎勉强沉下口气,重新坐下,摆出庄重的样子:“王爷到底怎么了”“王妃,小的若是说了,您可千万别责怪小的。”“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小的保证是实话,就怕王妃听了生气。”“生气你要是再这么卖关子我可真就生气了”福禄寿喜搓搓手,挠挠头,面红耳赤目光闪烁了半晌,方道:“王妃知道王爷最近在忙什么吗”宇文玄逸当日只说有事在身,她也不曾问起,想来也是与太子之位有关吧。“先前小的也不知道,王爷只说,王妃若是有事就让小的去那里找他。小的也只以为王爷是要办正事,哪成想”他挠挠脑袋,眼泪汪汪:“明知王爷这样会令王妃生气,可是若要告诉王妃王爷又要责罚小的,小的也难啊。只是今天,小的实在是”“到底是什么事你真是急死人了”秋娥跺跺脚。福禄寿喜瞧瞧苏锦翎,苦了脸:“还不是和帝京的其他老爷们一样,在抱月楼包了个女子,听说还是个清倌,这些日子一直宿在那呢”“王妃,王妃”秋娥见苏锦翎眼睛发直,急忙怒斥福禄寿喜:“胡说什么呢王爷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哪有胡说王妃一去便知。要不小的也想瞒着,可是今天抱月楼有新人开苞,都是水灵灵的小模样,帝京但凡有头脸的人都去了。听说有个小姐生得极是标志,早半月就有人惦着了。王爷见过一面,亦是赞不绝口。那小姐对王爷也极倾心当然了,咱们王爷,那可是全天昊首屈一指的人物,不仅是她,全楼的小姐都爱往王爷跟前凑,不过我看王爷倒是对她极中意的。今儿抱月楼摆了大排场,给几个小姐搭台竞价,那小姐目前要价就十万两银子,到了晚上,没准要飙到百万两。王妃你还别不信,青楼就是个销金窟,比个国库也不遑多让。不过我估计到时一准归了王爷,谁让有瑞王爷这财神爷呢”“定是瑞王爷勾搭咱们王爷去哪种地方”秋娥咬牙切齿,看着苏锦翎泛白泛青的脸色更是担心不已,可是福禄寿喜兀自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么一来,王爷怕是更不能回来了”“大不了把人娶回府来,男人三妻四妾,也属平常,况他还是个王爷”原来什么话都是假的不,或许说的时候是真的,只不过,没有人永远可以停留在过去。那本小册子还说什么是受了福禄寿喜的捉弄,如今看来怕是抱月楼那种地方的公开读物吧,他放不下那个女人,便将那玩意带回府中“王爷是担心王妃生气,已是有了个徐姑娘”冷笑:“王爷那般聪明怎会不知纸是包不住火的又怎会不知”既是做了,又怎管她是否伤心“既已是有了个徐姑娘,便不在乎再多个李姑娘,张姑娘反正王府是他的,要领什么人回来领多少回来,都由他决定”手一直死死的攥住楠木扶手,这会已经麻木。“王妃就打算这般忍气吞声按理,王爷要纳什么人入府,也是需王妃表态的”“我没任何意见,王爷喜欢便好”“其实小的此番来,也不是没有得了王爷的授意。当然,王爷没有明说,可小的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也可算是王爷肚里的半根蛔虫”苏锦翎微微转了头,目光清冷。福禄寿喜往前凑了凑,略有为难道:“关键是这次开苞的姑娘多,都想跟着王爷。王爷心底软,怕应了这个伤了那个,就想请王妃做个决定。想是将来若要入府跟王妃相处,总要挑王妃中意的不是”唇角冷冷:“王爷倒想得周全”“可不是王爷最记挂的就是王妃了。王爷在外面住着总归不妥,还是把人接回来就收心了。再说,王妃亲自帮王爷选妾室,这可是堪载史册的美名呢”苏锦翎笑出了声:“那岂非要感谢王爷成就了我这番美名”367杀上青楼福禄寿喜陪着笑:“王妃就莫要说笑了,这眼瞅着抱月楼就要开始竞价了,而且小的听说那位极标志的小姐跟王妃还有几分相似呢”“福禄寿喜,你在胡说什么那等下贱的人怎能同王妃比”秋娥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不能比只要有人喜欢就是好的。”苏锦翎微微一笑:“待我收拾一下,与你一同看看”“好咧”福禄寿喜急忙打躬作揖。抱月楼是帝京最大的青楼。若说最大,不如说是最豪华最贵气的青楼,因为但凡在此出入的人物非富即贵,于是里面的女子也自是一等一的妙人,不但沉鱼落雁体态婀娜,琴棋书画歌舞女工更是出神入化,真可谓秀外慧中,百里挑一。来此玩乐的人不会被鄙夷为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弟,而是被仰羡被效仿的谈风弄月的文人雅士。所以抱月楼从不像别的青楼那般弄几个女子浓妆艳抹的在外面拉客,却是日日的门庭若市,今天更是如此。因为史无前例的推出了七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同一日开苞,所以两边的街道一早就被各式名贵的马车挤满了,且还有车马不断加入,远远一望,蔚为壮观,便不难想象那红砖泥金的小楼里是怎样的一番热闹场景。少银子没身份的平头百姓只能望洋兴叹,却是兴奋的议论究竟是何人能竞得头筹,所以当一辆四轮青轴镶花马车驶过来之际,他们并未在意,只是当那辆车无法进入街道不得不停在路边又从上面下来个人时他们方纷纷转过目光。女的场面一时有些安静,紧接着开始窃窃私语该不是哪家的娘子醋意大发来砸场子的吧往日这种事也不少发生,于是人们皆兴致勃勃的盯住那个纤弱的身影。虽是个背影,虽只着了简单的轻罗衣裙,却是说不出的曼妙,可是家花哪有野花香一行三人方上了台阶,抱月楼的守卫就客气拦住:“女客不得入内”福禄寿喜掏出一物趾高气扬的在他眼前一晃,那守卫当即神色一变,垂首立在一旁,然而待他们刚刚走过去,便急忙转了身,飞也似的去寻管事嬷嬷了。抱月楼果真热闹,即便白天亦以浅妃红的帷幔遮蔽四周,其上又覆了层轻薄的软烟罗,无风自动,丝缕生香,又缀以成串的水晶。烛光摇曳,水晶便折出七色光辉,点在人的脸上,衣上,迷离旖旎,妩媚氤氲,令人如置梦中,难怪会乐不思蜀。“王妃,王爷在二楼呢。”苏锦翎循着望去,只见轻纱朦胧处,罗绮重叠,珠光碎闪,耳闻那边笑语如铃,隐在莲叶纹云袖里的手不禁越攥越紧。步上台阶。苏锦翎觉得自己此刻很有些大话西游中铁扇公主在牛魔王与紫霞仙子的婚礼上破门而入的气势,急敛了心中的愤怒,于唇角勾上一抹笑意。然而这笑意落在福禄寿喜眼中却似闪着寒光的刀片。他拿袖子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心里道,王爷,小的可都是为了您啊凭栏而坐的宇文玄瑞忽然放了手中的五彩酒钟,捂住右眼,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我这眼皮怎么突然跳得这样厉害”“王爷,你是不是想拒了访卉这杯酒呢”偎在身边的粉衣女子挑着媚眼:“访卉知道,王爷是在等新人,到时就不理访卉了”“怎会访卉,你今日的醋吃得可是有些没道理。你瞧瞧,这些新人,哪个眼睛是瞧着本王的”正待好生安抚,怎奈身后忽然发生混乱。回头看去时,见是楼梯那边上来个人,然而未及看清便被团团围住,纷纷嚷着什么“开苞”、“多少银子”之类的话,价叫得比今晚的那个清倌还要高。他就纳了闷了,今日预备开苞的七个小姐都围着清宁王呢,就在眼跟前,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王爷,那你还不把这酒喝了”一只白嫩的带着香气的小手已是扳过他的脸,略带撒娇的语气弄得他骨头都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