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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肃剌可敦,万望公主不要伤了她的清誉”“清誉你死了就全了她的清誉了”话音未落,忽然自滚连续葡萄花边纹的袖口蹿出一条红黑相间的蛇,直袭苏穆风。380花开堪折苏穆风的臂被她死死把住,一时抽离不脱。千钧一发之际,他一脚踢中宇文依蕾的伤腿。她吃痛失力,他乘机抽出手臂。手起剑落,那蛇瞬间断作两截,尾部落在粉嫩的落英上,上半截却于空中转了两圈,不偏不倚的飞向宇文依蕾。宇文依蕾躲闪不及,恰被断蛇咬住颈子。苏穆风还剑入鞘,看也不看宇文依蕾一眼,便要离开。“这蛇有毒”他本以为她又在使诈,不予理睬,却仍回了头,惊见她脸色已变,捂住颈子的指缝间已有深色蔓延他急忙上前扯下她的手伤口发红,周围紫斑点点浮现。咬牙:“公主,得罪了”当即俯身下去连吐出几口污血,宇文依蕾的脸色才渐渐转为苍白。她一把推开苏穆风,摇摇晃晃的站起。苏穆风要去扶她,依然被她拒绝。可是临去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泪光点点中仿佛含着什么说不出的东西三个月后,皇上下旨,招烈王世子苏穆风为驸马,赐公主宇文依蕾为妻这是帝京里一幢并不华贵的茶楼,但胜在清雅。一袭男装的苏锦翎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看着对面的苏穆风,半晌不语。苏穆风倒笑了,指摩挲着桌上的青瓷茶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是皇命难违,而我,也不想违抗。我娶她只不过不想再多亏欠一个人”亏欠这么说苏穆风对依薇公主“有些事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当年我看她费力的要将那彩幡挂在樱花树上,就想起了你。在我心里,她像妹妹,更是公主,需要照顾,也需要保护,而若论及其他”他苦想了一会,摇摇头,又笑了:“不过长治可汗的确是个英雄人物,依薇公主嫁了个好夫君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相信她会得到她真正需要的一切”或许吧,苏锦翎暗叹。世间的事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有遗憾,面对永远不肯开口的苏穆风,宇文依薇若不和亲,又无宇文依蕾那样敢同皇上主动请旨的勇气,在这深宫内院又要蹉跎到几时将来怕是也要由皇上选了什么人嫁出去,而那些纨绔子弟,如何配得起清高的她那些只知舞文弄墨的士子,又如何能解她的心思而长治可汗,胸怀宽广,粗中有细,侠骨柔情,堪称良配。宇文依薇亦非无情无才之人,如何不能对这等英雄人物欣赏有加进而倾心以对况那辽阔无际自由无边的草原,是不是要好过规矩繁多的高门大院然而她不是宇文依薇,无法定义她的得失。可是得失与否,何为得失,自在人心。“依蕾公主的脾气有些倔强,哥哥日后可要多用心了”“依蕾”苏锦翎明显的发觉称呼有变,立即掀睫对他,眸中含了几许难以掩藏的好奇与兴奋。“许多时候,她更像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发脾气的小孩子”连语气都有几分宠溺了。这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有什么是方才那个故事里所没有提到的可是看苏穆风的样子,怕是不肯再说了,她只得将目光投向隔了一道细竹帘的冰色人影。宫中说话不便,苏锦翎又不愿回烈王府,而苏穆风也不好出入清宁王府。因为太子一位悬空,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清宁王府,随时准备捕风捉影,且他又即将成为驸马,难不保会有人以为是宇文玄逸从中牵线搭桥有所图谋,所以二人只在宇文玄逸的安排下,来到这清漪楼。宇文玄逸也未离去,就在帘外的桌旁浅酌慢饮。冰蓝的身影朦胧在轻薄的竹帘后,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清逸俊雅。“清宁王待你很好”苏穆风淡淡的一句勾回了苏锦翎的神思。她急忙掉转目光,脸颊微烫。“只是连溪夫人都有了身孕,你怎么”“哥”苏穆风唇角微翘,拈了茶盏,端详上面斜逸的梅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锦儿,虽然春天每年都会来,可是属于一朵花的春天只有一季,即便在那曾经的枝头还会开满灿烂,但那毕竟不是从前的那朵了”苏锦翎听得似懂非懂,却见苏穆风微倾了身子,唇附在她耳边她脸色遽变,当即霍地站起。而竹帘那边的人正收回似是观望街景的目光望过来。“锦儿,”他叫住转身离去的她,轻声道:“好好待他”她抿住唇,什么也没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竹帘那边,那个冰蓝长袍的人已然起身苏穆风看着那双背影一前一后的离去,唇角微弯。有句话他一直没来得及说其实依蕾的脾气偶尔很像小时候的你。叹了口气,或许他永远没有机会说给她听了平安泉,暖水淙淙,雾气蒙蒙。宇文玄逸靠着汉白玉的池沿,双目微闭,似已入睡。“王妃,你不能进去,王妃”福禄寿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宇文玄逸陡的睁开眼,却见一袭滚雪细纱衣裙的苏锦翎走了进来。水雾氤氲,衬得衣袂翩跹的她恍若仙子。然而他无暇欣赏,身子一沉,滑入池中,只露出脸来,笑意微微:“你怎么来了”她不答,只顺了台阶一步步走下。“小心”见她脚步一滞,他笑道:“池底很滑。若有事,你在暖玉生香阁等我,我一会就过去”一边说,一边朝福禄寿喜使个眼色。福禄寿喜急忙溜了出去。出了门,嘴巴一咧想让我去搬救兵王爷,恕小的这回不能从命了。对了,还有几点小麻烦,小的得去解决一下。“锦翎,这水中药气太重,小心伤着身子”宇文玄逸的笑意已经有些牵强了。苏锦翎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脚踩着磨砂的池底,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遇事一直沉着冷静笑颜以对的清宁王有些慌了,他依然笑着,却不动声色的退到池边浴巾就搭在池旁的琉璃屏风上。加了药物的池水浮力颇大,浸湿了的裙摆要么在身边飘摆,要么裹住腿脚,终于一个羁绊,整个人扑倒水中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清萧园,她为了更清楚的看到池对岸的苏穆风,结果被暗器偷袭滑至水里,几欲窒息之际,好像有一脉水流环向自己向上飞升,她便乘着这股力直向水面冲去“锦翎,锦翎”宇文玄逸拖着她来到池边:“告诉你不要下水”她咳了几声,缓过气来,方要开口,却忽的抓住他的臂,瞪大眼睛,又陡然看向他的胸前,唇瓣发抖“吓到你了”他急忙抱住她,又放开,伸臂去取屏风上的浴巾。她却抱住他,死死抱住,咬住嘴唇,然而哭声却遏制不住的涌出来。“没事的,现在是有点余毒未尽,不适用冰雪优昙,再过几日,待余毒清了,涂上几回便好了”她却恍若未闻。目力所及,全是伤疤。横的竖的,深的浅的,长长短短,重重叠叠,扭曲错乱,已非狰狞可以尽述许久之前,她听之画似是无意的提起他在宫中的日子。那时他还小,经常被宇文玄缇欺负,经常满身是伤,那伤久不得医治,几番溃烂后,便凝成了疤。他从不对人提起,只拿最灿烂的一面示人,然而有谁知道以往那轻掩的衣襟里面竟是交错的狰狞而现在,厚重的疤痕又被无数道崭新的伤疤歪曲,斩断,又将残留的光洁毁灭皆是为了她。怪不得,怪不得不让她查看他胸前的伤,这般的密麻扭曲,她已是找不到那原本应是淡粉的小如“丁”字的伤口了。若不是苏穆风的提醒,她真的忽略了以往一向意态闲散衣襟虚掩的清宁王怎么在暖热的初夏装束严谨庄重起来然而她怎么可以忽略霍隐大师说他筋骨尽断,重续时将会痛苦非常。可大师在房内医治了一日一夜,她在外面守了一日一夜,却没有听里面哼过一声。大师离开时,孩童般顽皮的目光少有的露出了深邃:“王爷是有感觉的,只强忍着不肯发作罢了”他还想说什么,最终只叹了口气“快别哭了,你再这样,我”以往虽有亲昵,皆隔着衣物,头回这般坦诚相对。她衣衫浸湿,勾勒出玲珑曲线,又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足令一个正常男子血脉贲张。“锦翎”他艰难开口。周遭水汽盈盈,然而嗓子已是干涩。“这里药气重,你先”话音未落,她的唇瓣忽的点在了他的唇上。381一帐春光仿佛是“轰”的一声,炸碎了所有的神智,待重新聚拢之际,他已是紧紧搂住怀中的娇柔,攫取她唇舌间的甘甜,手亦移至她的腰间。只一用力,已有裂帛之声。指尖碰触到她柔滑湿润的肌肤,腿间顿时一紧。他忍住冲动,却是一口咬在她的肩上。她吃痛出声,幽怨对他。他笑了笑,声音低哑:“别这样,我怕伤到你”眸光闪动,如雾下涟漪。咬了咬唇,翘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颈子。脑子再次“轰”的一声,趁神智未散,急忙拉下她的小手:“锦翎,你先上去,这池子药气重,真的不适合你”苏锦翎看着他,点点头。他手一托,她便坐在了池边,脸红红的看他,眸子映着水光一闪一闪,撑在汉白玉池沿的手指不自觉的一下一下的划动着。他笑了:“你先回去,我过会去看你”她水波粼粼的看他一眼,听话的起身走了,却听他唤她的名字,回头之际,一条长长的浴巾飞到她手上。腮边一热,忙裹了浴巾急急的去了。门口,负责记录的史官正在册子上激动的写道:“景元三十五年四月二十九,清宁王与王妃鸳鸯戏水”直看到门扇轻合,宇文玄逸才靠到池边,回想方才的混乱,笑着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苏锦翎回到暖玉生香阁,换下湿淋淋的衣服,沐浴一番,寻了套鹅黄的丝罗裙衫穿上。这颜色极是衬她,更显肤色欺霜赛雪,剔透晶莹。且衣裙宽松,无一丝装饰,只拿一条同色丝带于腰间松松的系了,别有一番慵美之态。坐到桌前,对着镜子凝神片刻,摘了一直不曾离身的那副耳环,拣了个锦盒,小心收了进去,放在抽屉的最深处。从今以后,就让那段记忆永远的埋下吧。闭了眼,拾起梳子的手都在颤抖,那梳子更是几次三番的几欲脱手而去。她连续深呼吸数次,方勉强镇定下来,拿着碧玉梳仔细的梳理头发。长发湿漉漉的,更如墨染,衬得镜中人粉面桃花,目若星闪,分外动人。不经意的,他那句“我喜欢看你散着头发的样子”就飘入耳畔。回想方才的悸动,忍不住垂眸浅笑。她笑着,等着,可是那个人却迟迟未来。窗外的风铃摇下零落的寂寥,难掩铜漏的低低叹息。夜,竟是静得如此刺耳眸中的光彩渐渐暗了下去。她将梳子放回到妆台上,看着那上面飘着的一根青丝,鼻尖微酸。“怎么还不睡”一声轻语在身后响起。她霍地站起,忽觉此举太过突然,一点也不柔媚,却是对上他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一时之间,嗓子仿佛被堵住般,准备了许久的话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怎么了”他扶她坐下,感觉她的肩膀正在轻微战栗。心下叹息,却仍笑着:“今日穆风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她点头又摇头。“一定是他做了不可告人的事都要娶本王的皇妹了,竟然还敢挑拨本王和王妃的关系。明天本王便去找他理论”“不是”她急忙拉住他。他自不是真的生气,唇角一勾,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既然不是就早点休息,前几日太医还说你气血不足”见她坐着不动,他笑着拍拍她的肩:“你先歇着,我”“王爷,”她咬咬唇,十分费力的说道:“今天能不能不走”声音小得连她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口。他终于叹了口气:“锦翎,其实你不必觉得自己亏欠了我”什么她蓦然抬眸,看向他。“有些事情,只是想做便做了,即便没有你,依然会是同样的结果,所以你没有必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况且,正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牵连了你”轻叹,长指轻拂她的鬓角。今天为了见苏穆风,为了不让苏穆风担心,她特意让秋娥用茉莉乌发膏染黑了那两缕银丝。这银丝,还有那生生去了层皮没有了掌纹的手,是他心底永远的痛。“王爷,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他一怔:“怎会别总是胡思”“王爷”她忽的站起,目光如水,粼粼的看向他,嘴唇咬了又咬,终似下了决心般:“王爷曾问我,我所做的,是不是只为了还你的人情其实我”胸口急速起伏,心跳乱得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抖动:“我,我也舍不得你”话一出口,仿佛一切都归于安静,她只模糊的听他说:“早点休息吧。”然后便见他走出了门。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好像失了所有的力气,却依然定定的立在房中,面对眼前的空荡。他走了可是为什么难道她说得还不够明白还是她无法让他相信她并不是要报恩,而是喜欢他亦或者,他转了心意,因为她让他等了太久苏穆风说过,属于一朵花的春天只有一季,即便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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