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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看起来是那般落寞孤寂。他环视四周,目光重又落在重帷深处,忽的笑了“锦翎”苏锦翎缓缓睁开眼一切都仿佛蒙着纱,又放在了水中轻轻涤荡。她重又闭了眼,却在视线消失的瞬间拾得一张熟悉的面容她眼角一跳,旋即睁开眼“玄苍”宇文玄苍握住她的手:“是我”她惊喜的看着他,又环顾四周,面露疑色:“我这是在哪”“昭阳殿”“我怎么会在这我记得”我记得头脑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许多东西只耀目的一闪便忽的消失不见,目力所及之处皆是空白。她有些迷糊,重新望住他,忽的睁大眼睛:“玄苍,你的头发”记忆中如墨铺染的长发现在已是雪白如银宇文玄苍抚着她的鬓角,温柔笑道:“你一直不肯醒,我的头发便白了”见她疑虑又起,笑了笑:“你忘了你在天牢里,被许多老鼠欺负,人又动不了,我便去看你,然后喂你喝了幽冥血”苏锦翎皱了眉,于记忆中拼凑片段皇嗣遇害红花苏玲珑探监飞扬的粉末有个人影倏然划过,她方循着望去,却不过是一缕烟。她心疼的拾过他的一缕发:“我是不是睡了好久”“是啊,好久”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笑意温存。“可是,你怎么会在这”这是昭阳殿的内殿,除了皇上,绝不允许别的男子入内。“锦翎,你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我,现在已是天昊的皇上”“你终于”苏锦翎猛然坐起,一句话旋即脱口而出:“那么”又是一阵恍惚,如烟拂过。她似是想问一个人,可是那是个什么人好像从未在生命中出现过,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人“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一句轻语。于是,那个似有非有的影子便那么消散了。她摇摇头。可能的确睡了许久吧,所以脑子有些不清楚,就像曾经的无数个半梦半醒之间,觉得好像是发生了某些事,待到清醒,方发现那不过是个梦。“我到底睡了多久”他将她的碎发别至耳后,深深望住她,刀唇轻启,缓缓道:“五年”“什么”苏锦翎大骇。宇文玄苍却笑得温和,那目光软得将她映在其中的影子都浸得柔柔的。“玄苍,我睡了这么久,你是不是急坏了”她看着他如银似雪的白发,红了眼圈。“是啊,急坏了。”他只看着她笑,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垂了眸子,忽的想起一件事,就要跳下床,胸口却猛的一痛。“别动”宇文玄苍急忙扶住她。她捂住胸口,皱了眉:“怎么已是过了五年,这个伤口还会痛”苏锦翎以为还是自己英勇护驾所受的伤痛,却不知,正是锁魂的箭伤。异术的最后一环就是由宇文玄苍亲自拔下那支他定在她心上封锁她魂灵的箭。不可由他人替代,就是霍隐亦不能,否则便会魂飞魄散。自那一刻起,他就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渐渐恢复呼吸,脸上渐渐漫上血色,他掌中的小手也开始恢复温度,进而,似是毫无意识的却是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她对他的主动亲近于是,两只手就这么牢牢的握着,然而此刻,他放开她,于桌上拿来一面菱花小镜。她抿嘴一笑接了过来,有些急切却又有些担忧的看了过去“什么都没变,不,是更漂亮了”镜中浮出一双狭长的充满柔情的眼:“而我,却老了”她放了镜子,转头看他,眼底浮出晶莹,小手轻轻抚在他脸上,指细心的摩挲着他的唇边,似是这样,就能抚平那细细的纹路。“玄苍,让你担心了”他握住她的小手,轻吻她的纤指:“只要你醒了,便好”“玄苍,”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波碎闪:“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是吗”“是啊,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轻叹,拥住她。她还要说什么,可是肚子忽然发出一声怪响。她抬了眸子,对上宇文玄苍故作的疑虑,不好意思道:“我有些饿了”“想吃点什么”她刚歪了头,便听他道:“我们去天香楼好不好”未等她应声,他已是起了身,取了衣物替她穿戴起来。他的动作是那般熟练,她开始怀疑,进而恼怒。他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小醋坛子,只给你”只给你这句话“你是不是给许多女人穿过衣服”她质问。他大笑:“只给你”脑中似有熟悉的一幕划过。她微皱了眉。他似是没有看到,只将貂绒披风裹在她身上。淡淡的甘甜之香拂过她的耳畔,洒落一声轻语:“等你嫁给我的那日便知道了”她一怔。这些事,这些话怎么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他是的确没有发觉她的心思还是故作无知,只笑着牵起她的手:“我们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眼角一跳,看向他。他却已拉着她跑出门外两袭雪色的披风顷刻融入漫天雪幕是啊,要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喧闹中,熙攘中,他只牵着她的手,宽大的袍袖滑落至她的腕上,正与她绣着木槿花的袖口相接,衣褶翕动间,轻滑的面料搔得手腕微痒。羞涩抬眸,目光水水的睇了前面的他一眼。他清隽修长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走着,从容不迫的为她隔开周遭的拥挤污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他身着一袭红艳的戏服,行走在略为暗淡的背景中。四围是人声嘈杂,隐约可见碎光闪闪,似是昂贵的服饰在幽光中闪烁。而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唇角衔笑,再替她挡开前方的混乱这一幕,好像在什么时候曾经发生过523重新开始她迟疑片刻,决定先回听雪轩看看。走到半路,忽然听到一阵犬吠,好像是毛团毛团已去文定王府住了一个多月。开始两天精神萎顿,思家心切,王府曾派人来雪阳宫专程请她去照管毛团,贤妃也准了她的假。只是她虽想念毛团,可是对陌生之地总是心存戒备,便没有答应,贤妃也没有勉强。不过她也托那人把自己亲手做的手工极其粗劣但胜在结实耐用毛团更是爱不释爪连睡觉亦要枕着的大个布骨头给捎了去。后那人又来了,说毛团已适应了文定王府的生活,现在是牙好胃口更好,吃嘛嘛香,然后又说文定王觉得她那布骨头做的不错,请她有时间再做一个,以便给即将到来的新狗大人当礼物。也不知那文定王是怎么想的,三天两头的让人来找她做布骨头。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都做遍了,可能这个时空的人尚不知狗是全色盲,还要她再做一个五彩缤纷的。待到各种颜色做尽,又开始按大小来布置作业。结果苏锦翎的针线活在这段时间里被训练得突飞猛进,已经预谋拜樊映波为师学习刺绣了。樊映波的女红很不错,日前曾捡到自她袖袋里滚落的一个金累丝绣花香囊,绣工精巧得简直令人叹为观止。碧色的绢地上是两朵栩栩如生的并开玉兰。花瓣如玉,似隐着若有如无的粉,却是渐上渐浓,于瓣尖点做极精妙的粉红,好似面对情郎欲语还羞的少女。花蕊半遮半露,蕊珠嫩黄如滴,仿佛只需轻轻吹口气便可盈盈而动。早前还以为她和自己是一样的“无才”之人呢,如今想来,却是真人不露相。花旁还有四行小诗。她虽不会写繁体字,但大体能看懂。“新诗已旧不堪闻,江南荒馆隔秋云。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增君”这个樊映波,难不成是然而未及她细想,手中之物便被夺了去。樊映波本就有些蜡黄的脸那一刻骤然变作青白,眉间红痣却更显殷红,仿佛要滴出血来。苏锦翎知道她脾气古怪,只以为是因为被猜中了心事而恼火。其实身边的宫女多是有心事的,她们或是与侍卫护送信物,或是同太监暗通情意,有的还和朝中大员有往来,只要不闹出事来,只要无谋逆的苗头,主子们也乐得成人之美,而且上个月贤妃还将司闱司的女史赏与御膳房的太监总管为菜户。不过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双方必须效忠于同一个主子,即便是朝中大员,亦是与那侍女的主子有着或远或近的亲眷关系。当然,有些组合她不大理解,不过想来在这样的深宫内院,两颗寂寞的心更容易走近吧。如此樊映波根本没有必要气成那个样子,她又不会乱讲,再说,自己根本“不识字”嘛。但凡她一生气,苏锦翎也不去理她,总归过一阵又好了。就像今天,她做了两盏荷花灯邀自己去放河灯,不过结果又弄得不愉快。她倒真生出几分好奇,那个令樊映波喜怒不定的人到底是谁呢“映波映波”“汪汪”她又试着唤了两声,回答她的却是几声狗叫,且有一阵细碎的脚步“扑腾扑腾”的兴奋奔来。“汪汪呜呜”一个毛乎乎的小身影自暗处出现,浑身的长毛在月下仿若一匹光亮的缎子上下跃动,最后一使劲,如一枚小炮弹般射进苏锦翎怀中,“呜呜呀呀”激动得不能自持,眼泪口水糊了苏锦翎一脸。“毛团,真的是你”苏锦翎惊喜异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怎么没看到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毛团自是不会回答,它正拼命拉近自己和苏锦翎的脸的距离,来表达自己的思念和热情。苏锦翎抱着它,像哄小孩子般的同它说话。毛团忽又停止激动,毛茸茸的耳朵转了转,忽然蹦到地上,向着来路奔去,却于中途止住脚步,原地跳跃狂叫,尾巴甩得兴奋。月光如纱,笼得四围一片金黄,在金黄与暗的交接处似是被风吹动,掀起一角,于是一个淡色的人影缓缓移出。广袖飘举,衣带生风,神采卓绝,于朦胧月色中恍若仙人临凡。待他走近,苏锦翎方发觉此人似是有些眼熟。“刚刚送毛团大人回来,它却好像知道你在这边,竟直跑过来”他的声音清亮柔和,淡雅悠逸如轻风徐来,温和的笑容使原本有些清冷孤寂的神色添了不少春意,就好像朝晖斜铺在薄雪之上,折出潋滟清光她想起他是谁了他是那个在高高假山的亭子里作画又被毛团拍了满袍摆梅花印的王爷她正要屈膝请安,又忽地记起他方才的话莫非他正是那个借了毛团陪伴体弱多病小郡主的“文定王”宇文玄桓一怔,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直接,却是笑着微点了头。于是她郑重下拜:“奴婢给文定王请安,王爷吉祥”臂上忽的传来温热,却是文定王扶她起身:“免礼。”他的语气依旧轻和,不过好像又多了一点点恰如月辉缕缕的柔情。她只觉得这个王爷毫无架子,丝毫没有给人一种见领导就像见班主任一般的恐惧感。一些个略有得势的宫人多还要趾高气扬呢,而他平易近人得就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且现在的他眼底满是清浅柔和的笑意,愈发和善可亲。“有劳王爷亲自将毛团送回”“毛团大人陪伴婉儿多日,理应如此”“小郡主寻到新的玩伴了吗”“昨日,团子大人刚刚入府”苏锦翎顿时开心起来:“王爷下次入宫可以带团子大人一起过来吗”那笑颜宛如昙花于月下骤然绽放,竟令人有目眩神迷之感。宇文玄桓不禁笑意更深:“好”如此倒让她有些不自在。刚刚她有点僭越了,就算再怎么平易近人她怎么可以随便让一个王爷做这做那呢“呃王爷,你刚刚来时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绿衣裙的宫女”宇文玄桓收回心神,略一回忆:“没有。”“这样奴婢得去找她了。王爷,奴婢告退”“等一下,”宇文玄桓急忙转过身,迟疑片刻:“此处偏僻,我送你一程吧”她望了望远处的空旷与幽深,回身端正一拜:“谢王爷。”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镜月湖。苏锦翎有些心急,不自觉的走在前面,一时竟忘了僭越之嫌。宇文玄桓丝毫不以为忤,望着前面那个袅娜纤细的身影,唇角笑意微漾。一路月华流照,树影婆娑,清风寂寂,虫声微微。毛团在俩人脚边跑来跑去,不时开心的吼两声,可那两个人却比地上的两道影子还安静。刚转出和明院,踏上通往雪阳宫的细石子路,就见两个绿衣宫娥匆匆赶来。“苏锦翎,原来你在”忽的看到宇文玄桓,齐齐下拜:“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免礼。”两个宫婢起了身,其中一个立刻抓过苏锦翎,厉声道:“你跑哪去了诸位娘娘早已到了上林苑准备祭月之礼,都在等你一个,你”另一个则拐了拐她的臂弯,向着宇文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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