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出现在他面前,绞尽脑汁地寻找各种对方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当你不想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其实也同样容易,更何况,那个人本来也并不是那种会追根究底因为这种事耿耿于怀的人。他最在乎的,最不能失去的,只有小小。所以对于已经三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这件事,我在觉得失落的同时,也有几分释然,连心痛的感觉似乎都完全没有。这么说来的话,或许我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白大哥而且其实,本来我们之间,最最坚实和坚持的纽带,也并非我们本身,而是小小。在我和陶乐一起泡在录音棚的第三天下午,小小带着小亚和凯撒把我和陶乐从录音棚拖了出来,让我和她一起去海边玩,说在岛的另一边,其实有一片十分适合潜水的珊瑚带。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岸边除了巨大太阳伞下的白大哥还有郑宝贝以及保镖外,其他人早已经撒欢了。我远远看了眼那边,对那边轻轻点了点头后,就转过身告诉陶乐怎么穿潜水服背氧气瓶,等我们俩都全副武装后,刚要下水,小小就扔给陶乐一个教练,然后扯着我就往珊瑚群里跑。“明远,你这是要移情别恋吗”在一个巨大的珊瑚后站定,小小气哼哼地在我小腿上踹了一脚。我抽着眼角揉了揉生疼的小腿,“你这是想踹死我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始乱终弃了呢”“别想转移话题。”小小凉凉地说道。我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终究还是垂下眼睛,轻声说道,“小小,我有点累了。”小小没说话,但是呼吸忽然急促了很多。“虽然你一直希望我和白大哥在一起,但是都这么长时间了,白大哥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他最在乎的始终都是你,无论我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比不上你的一个笑容。”“我是他妹妹”“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没办法阻止自己这么想。”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小小,发觉她眼里的失望和受伤,我紧了紧拳头,还是狠下心继续说道,“我不想我的爱人心里有另一个比我还重要的人,哪怕是亲人”小小的眼圈红了,声音都开始颤抖,“可是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喜欢我哥的明远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扯了扯唇角,侧过头不看她,“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咬了咬牙,我继续说道,“之前喜欢唐渊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一厢情愿的结果了小小,难道你没发觉吗我对白大哥,根本就是又一次一厢情愿。”心平气和地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甚至还自嘲地弯了弯唇角。“什么一厢情愿,你和我哥才不是这样还有唐渊根本”“小小,”我出声打断她未尽的话,对她笑了笑,“别再试着把我和白大哥凑成一对儿了你有没有想过,白大哥也许就是因为发觉你在试图撮合我们,所以才对我比对别人不一样一点还有,我也不想再让别人误会我和白大哥的关系,我想,在白大哥之外,我或许还可以有其他选择”“啪”结结实实的一声脆响,让我和小小都愣住了。她的嘴唇抖了抖,大滴大滴的眼泪立刻从眼中涌了出来,“对不”牙齿死死咬住了下唇。我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艰难地对她露出个笑容,眼中也热得厉害,却连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小小“哇”地一声哭着跑走了。那天白大哥并没有找我,所以我知道,小小应该是一个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哭了,不然以白大哥的护短程度,如果知道我把小小惹哭了,没准会让我第一次看到他变脸也未可知。那天晚上我和陶乐在屋顶上搭了个帐篷,边敷冰块边互相科普认识的星座,扛着天文望远镜看了一晚上星星。从那之后,小小再没故意弄坏过我卧室的空调,对我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只是不再开我和白大哥的玩笑,也不再故意把白大哥的踪迹透漏给我。她似乎也和我一样,都在不着痕迹地用最自然的方式隔离开我和白大哥。她这样的做法让我悄悄松了口气。和郑景仁一组对战陶乐霍舒组大获全胜之后,郑景仁扔了排球,捧着加冰威士忌,把他家儿子郑宝贝扔进我怀里,一双桃花眼笑得邪气四溢,“明远,要不要来给我家小孩当爹”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低头揉了揉郑宝贝的小包子脸,“干爹可以有。”其他的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郑景仁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情绪我懒得探究,片刻后大手揉了揉郑宝贝的脑袋,指着我笑着对郑宝贝说道:“小子,以后这家伙就是你干爹了,有什么想要的甭跟他客气”郑宝贝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我。我在他的脸上亲了亲,一脚踹开郑景仁,然后告诉郑宝贝,以后叫我“远爸爸”。听着小家伙软软糯糯地叫了声“远爸爸”,我笑着又在他的脸上“啾”了一下。这件事其实并非心血来潮,万淇在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就把郑宝贝的资料摆在了我面前。这孩子的妈是郑景仁的情妇之一,在怀了孩子之后,并没有告诉郑景仁。生下郑宝贝之后,直接找到郑家老爷子那,也没要名分,干脆利落地用孩子换了钱之后,直接移民出国远走高飞。郑老爷子还有郑景仁他爸因为这件事狠揍了郑景仁几顿,但郑宝贝毕竟是郑家血脉,所以干脆把这孩子扔给郑景仁养。郑景仁浪迹花丛多年,猛地蹦出来个孩子他也没什么感情,而且这孩子是私生子,注定上不得台面,所以只给起了个小名“贝贝”,然后就把孩子塞到市郊的一处房子,让保姆还有保镖照顾着,一年也见不上这孩子几面。“郑宝贝”这名字,还是真心疼爱这孩子的保姆阿姨一直“宝贝宝贝”的叫着,所以这孩子才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宝贝”。看完这些资料,再想起郑宝贝乖乖地对我说,“6叔叔好,我是郑宝贝”的时候,忽然就心疼这孩子心疼得不行。再加上这孩子是真心招人疼,没看万淇霍舒还有陶乐整天都围着他团团转,所以给这孩子当个干爹,在能力范围内护着他平安长大,倒也不需要考虑太多,万淇对此也是高举双手双脚赞成。至于郑景仁,对他的做法我并不想评价太多,而且他在我这里的印象分本来就从来也没高过,甚至他对郑宝贝的态度连我们这些没血缘关系的叔叔都不如,所以即使认了郑宝贝当干儿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完全没什么变化。不过那天晚饭时,当郑宝贝叫我“远爸爸”后,一屋子人脸上那精彩的表情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囧。而一直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的情绪,这些天我都刻意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而他也好像真的完全没察觉到或者根本就没在意我的这些变化。我在短暂地失落了一下后,就又继续忙着给郑宝贝喂饭了。那天晚上,万淇哄郑宝贝睡觉之后,难得开门见山地和我聊起了白大哥的事情。他问我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白大哥了。对他能看出这点,我完全不觉得意外。这一屋子哪个不是人精,这么多天估计应该都多少看出了我的意思。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如果我真的选择白大哥,爸爸妈妈还有大哥会怎么做。万淇沉默了半晌,最后告诉我,“少爷,我不知道。”我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去睡了。假期度过了大半个月后的一天,暴风雨忽然袭击了这座海岛。厚厚的黑色云层在这片海域上空咆哮翻滚,暴雨夹杂着闪电铺天盖地袭来。岛上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说变就变的天气。因为天气恶劣,所以我们只能转移到室内。我和陶乐比较倒霉,本来打算去开快艇去看海豚,结果半路收到暴风雨要来的消息,紧赶慢赶赶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噼里啪啦崩豆似的砸下来了,从岸边到门口的功夫就把我们淋得透得不能再透。跳着脚跑进房子的时候,那群家伙正叼着零食打桥牌。匆匆上楼洗过澡换过衣服后,我又跑到楼下,把霍舒踹走,顶着毛巾下场玩了一会儿。然后没过多久,就被万淇以“少爷你淋了雨要好好休息”为理由,灌了碗姜汤然后遣送回房间。话说你把我押回来的时候,敢把手里的牌放下再这么义正言辞吗吸着鼻子在被反锁住的房门上撞了一下后,我这才怏怏地转身准备回房。路过落地窗的时候,一尾纵横天地的紫色电光忽然在远处的海面炸开,把窗内正靠在沙发里的面孔映照得明明灭灭,吓得我倒抽了一口气,后退了两步才发现竟然是已经好多天没怎么说过话的白大哥。隆隆的巨响很快就响彻环宇,我在这满世界的轰鸣声中,不由自主地颤着唇叫了声“白大哥”。连我自己都没听到我是不是真的有发出声音,雷声过后的寂静中,坐在沙发里的人轻轻应了一声。我嗫喏了下,刚想说“我先回房休息了”,就见他对我招了招手,指着身旁的位置对我道,“过来,陪我喝一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冷,像是冷玉碎裂在冰面上的声音,丝毫不容拒绝。我看着他身后仿佛要把他吞噬的猛兽般狰狞的黑云,心底紧了紧,最终还是在他身边隔了半个身子的地方坐下了。白大哥笑着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很快递给我一杯金色的液体,“来。”他的手中也擎着相同的酒杯和液体,在我的杯沿轻轻碰了一下之后,自顾自地喝光了那杯。见他似乎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也下意识地抿了一口,在把那泛着淡淡甜味的液体咽下去之后,我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我以为的安神茶。虽然浓度并不高,味道也不错,但这确实是酒头皮一凉,我的脸色猛地一变,立刻从白大哥手中夺过他的杯子,闻了闻味道,又轻舔了一下杯底残留的液体,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关于这人十二岁时第一次喝酒就休克了的事情,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该死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刚刚自己一个人喝了酒“霍”地站起身,我摸了下白大哥的额头,好像确实有些热,赶忙把他的上衣撕扯开,然后在他胸前抚了抚,声音都有些抖,“你你现在保持呼吸,我去找人,马上就回来”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我边往门口走边抖着手指按下按键,还没等接通,胳膊就猛地被扯住,手中的电话也在眨眼的功夫就被扔到了沙发底下。“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坐着保持呼吸还有你把电话扔了干嘛不想活了吗”我这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手臂上的力道却还是一点都没松,我又因为怕伤到他,一点力气都不敢用。把白大哥又推回沙发上后,我语无伦次地让他先把我的胳膊松开,我好去通知人找医生,他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屋子里没开灯,黑暗中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难受得厉害了,终于忍不住哭出来让他放手。“明远你哭了”冰凉的手掌抚在我脸上,我握住他的手,哽着嗓子呜咽出声,“求你了,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医生”“为什么找医生”他在我耳边轻声问。“找医生,给你治病你不是酒精过敏你快放手”“明远,你在关心我”他虚弱的声音中带了几丝笑意。我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是我是关心你所以白念卿你特么快点给我放手你非要急死我才甘心吗唔”眼前猛地一黑,脑袋被狠狠禁锢住,胸前死死压过来另一个人的重量,嘴唇上也在电光火石间多出了陌生的热度。牙齿被撬开,微凉的温度随着他的舌尖鱼窜而入,我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颤抖着一边死命往外推他,一边仰着头躲避他的吻。换成任何时候我都可能因为他的吻喜极而泣,哪怕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但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我却恨不能让他赶紧滚蛋“放唔,你放”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的力气这么大,不过据说人在将死的时候会格外有爆发力,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差点崩溃,眼泪流得更凶了。“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的吻”他一边轻轻喘着气,一边在我眼角上轻吻。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一边抽气一边抖着嘴唇说:“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后背被轻柔的抚过,脸颊很快贴上了一块微凉的肌肤,头顶是带着笑意的声音,“明远,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