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心里没有你了”岱东月翻了个白眼,“看看人家夙越,追老婆足足追了两千年期间多少误会多少错过他都没有放弃过,可死心眼了夙越槿熙你们瞪我作甚我又没说错,跟你们比起来,他和昆吾这点小波折算个球啊”“有道理”顾磐双眼发亮,坚定地握拳对岱东月道,“我决定了,我要去武当山找昆吾她要是不愿意回来,我就陪她留在武当山她要是想去人间,我就陪她去人间总而言之,不管她去哪里,我都要死赖到底绝不放手”岱东月向他竖起大拇指:“有毅力我看好你哟少年”昆萌微微一笑:“那我就在这里静候你们的好消息啦。”“你们找昆吾”岱东月和顾磐急匆匆地赶到武当山找到白泽的时候,白泽正蹲在行宫殿的大书库里翻找资料,闻言随即起身对两人平静道:“你们来晚一步,她已经过世了。”“这怎么可能”顾磐大惊失色,一把抓住白泽的领子咆哮道,“她前几天跟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突然”白泽镇定地拍掉他的双手,将手上刚刚翻出来的资料递给他道:“这是我找出来的,流洲历代洲主的资料。上面明确地写明,万万年前,九州王伐昆戎一族,昆戎献神剑昆吾。虽然闹不清楚他们是如何从流洲弄出去那么多昆吾石制造神剑的,但根据史书记载,此剑诞生之后的那一任流洲洲主和现任的流洲洲主一样,皆是先天不足,无法长大,可见当时昆吾湖确实丢失了大量昆吾石,以至灵力缺失严重。”“我不想听这些我只要你告诉我昆吾为什么会”“吵个毛线啊我现在正要说啊”白泽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白胖子洪亮的嗓门瞬间镇住了顾磐,岱东月咽了口口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三千年后,昆吾湖再度幻生一个昆吾精灵作为洲主继承人,和如今昆萌和昆吾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说到这里,白泽又哗哗地翻了好几页书,然后指着其中一处道,“历代流洲洲主幻生时都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大,昆萌和之前那一任先天不足的洲主也是如此,唯有在他们后面幻生出来的继承人一出湖就有七八岁的样子。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昆吾湖幻化出继承人后,现任洲主至多活不过三年,可那位洲主和昆萌却足足撑了十多年;第三点,之前那一代的继承人,降生后十多年便消散而亡,尸骨魂魄无一留存,昆吾她也是如此。”顾磐扼住白泽的手腕,哽咽道:“别说了,我已经明白了”白泽十分平静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昆吾降生后,昆萌原本病怏怏的身体会突然开始好转你是不是很郁闷,为什么这些年昆吾对你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你有没有想过,一贯固执的她六年前为什么突然改口视你为青梅竹马”“我叫你别说了”顾磐忍无可忍地暴吼出声,转身夺门而去。岱东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头问白泽道:“几个时辰前,有个仙婢给昆萌端了碗很苦很苦的汤药以后,他应该就不用再喝药了吧他会像之前那代洲主一样,顺利地长大,再健健康康地活上数千年,对不对”白泽抿了抿唇,点点头。“除了昆萌和顾磐,其他人包括昆吾她自己其实早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对吧”白泽突然转身背对她,顿了几秒后才艰难地点点头。“她躲到这里,是不想让顾磐看到她去时的模样吧看你现在的样子,她去的时候一定很”白泽的肩膀猛地抽动了两下,声线晦涩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资料要查,三师姐恕不远送。”岱东月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离去了。两天后,岱东月到玄天的书房做“结案陈词”。“根据顾磐先前的说法,遗留在密室里的蓝玉佩的确是昆吾的。她拜入武当山的当天,白泽就带她去老凤凰那儿依据她的实力领了蓝玉佩,此时顾磐初得知消息,愤恨异常,想潜进武当山质问她,不想被她提前发现。为绝他希冀,昆吾故意和师兄弟们调情,行动间不慎遗落蓝玉佩。顾磐果然大受打击,顺手捡起玉佩返回方丈岛。”想起那天以寻找玉佩为借口调戏自己,笑得没心没肺天真烂漫的蓝衣少女,玄天的心情不由也有些复杂:“那蓝玉佩上昆吾的精血烙印也是被顾磐抹掉的咯”岱东月点点头:“顾磐说,那是他唯一拥有的属于昆吾的东西,他不能容忍那滴精血被存放在乱七八糟的玉佩里,所以将其提出来封进了自己心口。”说到“乱七八糟”的时候玄天的脸明显有些不爽,不过岱东月自动无视了,“至于玉佩,他说是他想再去昆吾湖缅怀一下他无疾而终的初恋时,因一时情伤不小心掉在密室里的。”“这么说这件事跟我们武当山确实没什么关系,纯粹虚惊一场是吧”岱东月点点头:“是的,师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玄天淡定地摆摆手,确定她退出书房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手忙脚乱地让人通知司命和杨二郎可以收工了据说收到玄天通知的时候,司命正半死不活地埋在一大堆文件里,大喊了一声“卧槽”后倒地不起;与此同时,二郎真君也正半死不活地埋在一大群瑶池女仙里,不过他连喊一声“卧槽”的机会都没有至于顾磐,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空了器魂的盘古斧再度回到了方丈岛的密室之中,对此三位岛主表示各种哭笑不得这下三岛十洲的至宝可真真正正成了个死物了很多很多年以后,岱东月十分意外地收到了终于长大成人的流洲洲主昆萌的婚礼请柬,她连忙跑去问司命有关新任流洲夫人的情报。彼时司命摇头晃脑得意道:“你别看昆萌这位新夫人是个凡人,但她的容貌堪称九州第一美女啊尤其是动情时蹙眉捧心的那个我见犹怜的样子,就算让你把心掏出来换给她都无怨无悔啊无怨无悔”那一瞬间,无数记忆疯狂涌出,岱东月痛苦地抚额:“我觉得心情好复杂”司命莫名其妙:“怎么我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吗我怎么不觉得”88我觉得心情很复杂虽然结局不那么尽如人意,但无论如何,三岛十洲至宝被盗一事在经历了一连串乌龙后总算是顺利拉下了帷幕。半月后,方丈岛主九源在一片哗然中解封实力正式飞升入天宫,被玉帝封为九源真君,赐琼华水云宫,领九州江河湖泊之水兽不过大家哗然的不是这个,大家哗然的是,即便如此飞升了,九源仍旧兼任着方丈岛主之职,且三岛十洲和玉帝双方竟然都对他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件事,就连司命星君都不知道那就是,在九源确定飞升的前一天,玉帝曾秘密召见过碧霞元君岱东月。“东月啊,人家可是因为你才心甘情愿放弃逍遥的岛主不做,跑来天宫给朕打工的哟你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吧”彼时玉帝正坐在玉清宫大殿上首的金銮龙座之上,弓着背,以肘抵膝,双手托腮笑呵呵地看着立在下方的岱东月道。岱东月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还请端庄一点吧,恕臣直言,像您这样威武霸气的中年王者形象实在不适合此类卖萌举止。”“切,大家还都说你这回换了个很是上道的性子,依朕看根本就没变嘛,还和从前一样假正经爱装严肃。”玉帝不爽地咂巴了一下嘴,不情不愿地坐正了身子。岱东月莞尔:“那陛下想东月如何表示呢”“最好的表示当然是以身相许啦”正经了还没有两秒钟,玉帝便再次原形毕露,两眼放光地盯着岱东月道。岱东月正想反对,他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连连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岱东月:“”玉帝干笑了一下:“呃呵呵,谈恋爱什么的还是得要两情相悦才行,虽然九源此举确实很让朕感动,但关键在于东月你自己,谁都不会勉强你的不过他毕竟是三岛岛主,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把话说绝知道吗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岱东月越听越是一头雾水:“陛下,您究竟想说什么”玉帝一摊手:“好吧,其实朕就是想问你,听到九源为了你飞升天宫后有什么想法没有”“想法倒没有,就是觉得心情挺复杂的。”岱东月老老实实道。玉帝挑眉:“那你喜欢九源吗”“喜欢啊。”不喜欢做什么同他谈恋爱耍暧昧玉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你是决定要嫁给他了”岱东月一脸莫名其妙:“谁说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不是喜欢他吗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嫁给他他都愿意为了你放弃岛主之位了”岱东月再度莞尔:“喜欢和婚姻是两回事啦。喜欢只是一种感情状态,婚姻却要涉及各个方面,我目前只是对九源颇有好感,愿意同他在一起培养一下感情罢了。在没有弄清楚他真正的为人秉性、生活习惯、兴趣爱好、工作能力等等等等一系列婚姻所需要弄清楚的问题细节之前,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他就拿他为我飞升入天宫这件事说吧,若有一天,天宫和三岛十洲再度对立,届时他该怎么抉择我若嫁给了他,届时又该何去何从”听完,玉帝很是感慨地长叹了一口气道:“东月你还是这么深明大义朕心甚慰。”“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应该的。”岱东月微微一笑,想了想还是接着补充了一句道,“不过倘若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了九源,愿意同他生死与共,那陛下就得做好您的泰山统摄随时会叛逃出天宫的心理准备咯”“被你这么一说朕突然也觉得心情甚是复杂”不过要是玄天听到这番话,估计心情会更复杂吧至少人九源还在岱东月的感情培养范围之内,可他却压根连衣角边都沾不到啊“陛下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东月是不是可以告退了”岱东月自是不知玉帝的内心剧场,见他沉默半天没有动静,不得不主动开口问道。玉帝白了她一眼:“怎么,嫌陪我这大叔聊天很闷很没劲吗”陛下您又傲娇了岱东月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解释道:“东月岂敢只是最近快到碧霞心法的第三重瓶颈了,想早些回去闭关冲劫。”玉帝有些惊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朕记得碧霞心法是步入仙人之境后方能学习的极其高深的心法,从虚丹至身外化身一共八重,你这么快就修到第三重金丹境界了”岱东月含笑点头。虽然自她苏醒过来就一直遇到各种事扰得她无法全身心的闭关修炼,但她深知修为才是稳立于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基础,所以数月以来岱东月其实没有一天放松过对碧霞心法的研习大约是这具身体原先就练过碧霞心法的原因,前期的心法修炼十分顺利,她几乎毫无阻碍地就修过了心法的前两重,直到迈入第三重才渐渐减缓了修炼速度。玉帝大喜:“好好好不愧是朕看重的人才果然不负朕望你这便回去闭关吧,顺便替朕夸奖玄天一句教徒有方”“是,陛下。”走出玉清宫,岱东月下意识地望向南天门的方向那是初飞升入天宫的仙人们第一个抵达的地方,也是天宫的仙神们下凡的唯一通道。良久,她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终是转身腾云回了真武行宫。甫一回到皎月阁,贝儿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帝君让你去他书房一趟”岱东月皱了皱眉:“又出什么事了”“廉贞真人来了”岱东月松了口气:“玉衡大叔嘛,有什么可慌的。”“遥参代统摄也一起来了”岱东月:“好吧,看来我这关是没空闭了。”数息过后,微微喘着粗气的岱东月已然瞬移到了玄天的书房之外。笃笃笃“进来。”听到玄天沉稳的应门声,岱东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师父还没慌,那就有的救。这样想着的她顺手退开了门,里面果然和她想象中的场景差不多:玄天一如既往地坐在书桌后面批阅文件,玉衡愁眉苦脸地坐在外间的榻上,遥参一脸不爽地立在两人中间。“怎么了”岱东月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看上去最安稳从容的她家师父问道。玄天冲玉衡抬了抬下巴:“还记得上次瑶池武斗会吧上仙组冠军最后被这货捡去了,于是他向西王母要了紫虚元君。”岱东月皱眉想了想:“这个我后来倒是有听说过,可不是说西王母已经准了他们俩的婚事了吗”“西王母准了有什么用又不是西王母嫁给他。”遥参冷冷一笑,看着玉衡讥讽道。玉衡瞪了他一眼,居然没有如往常那样跳起来反驳他,让岱东月很是惊奇。紫虚元君岱东月还是知道的姓魏,名华存,字贤安,执掌南岳衡山如果说岱东月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