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他们还在研究尸体,习雨林对这些尤其感兴趣,一边看还一边分析,说什么样的尸体能够养出什么样的食材,在他说道食尸鸟的时候,崇遇和林兼仁的脸都绿了,只有姜错明还能淡定。林兼仁嘴角抽搐,手指着蹲下来拿叉子研究尸体的习雨林,费了半天劲才对姜错明做了个口型:这变态要干什么姜错明看懂了,却微笑,做了个口型回去:煮来吃。林兼仁:“”崇遇:“”习雨林的世界,凡人真的不懂。“咦”这边的四个人同时回头,却看到左澜站在一面画着血红色壁画前面停了下来。墙上绘着一扇巨大的红色大门,门上有繁复的花纹。左澜站在前面,忽然觉得心跳加快,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充斥了他整个内心。他缓缓地伸出手去,同时脚下魂阵亮起,那星空一样的图案再次出现,明显是处于了完全的戒备状态。他背后的四个人也似乎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一下警惕起来,脚下的魂阵相继地亮起,一时之间,整个数丈方圆的地上,交叠着五座魂阵,大大小小看上去一片眼花缭乱,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左澜的手指触摸到了墙上那红色壁画,冰冷的,液体。他重新抬起自己的手指一看,然后一嗅,道:“新鲜的血液,不过没有血腥味。”也就是说,这壁画是才出现的。“用鲜血画上去的,应该是那几个倒霉鬼的吧”习雨林眯着眼睛笑,不过眼底是一片的冰寒,他苍白的脸和苍青色嘴唇,还是那病歪歪的样子,就像是风一吹就倒。倒霉鬼,也就是死了的那几个了。“这看上去,倒像是阵法,不过画阵的材料有些惊悚而已。”姜错明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他走上前来,手上亮起一片白光,众人都认得出来,这是灵属性的魂术,专用于测试阵法的。阵法这些东西,向来跟灵属性有关。姜错明的手一接触到那血画的阵法,整个阵法立刻就亮了起来。左澜一下抓住他的手臂:“等等。”姜错明回头:“怎么”“我们都不知道这个阵的阵法是什么,又有什么效果,贸然去试,我怕会中计。”左澜眉头紧皱着,忌惮地看着眼前这壁画上的阵法。之前他录的那些壁画虽然艰涩难懂,可是并不存在危险的气息,而眼前这个一眼看得出是新画的,还用的是血,怎么看怎么不祥。在某些事情上,左澜是很谨慎的,就像是现在,他绝对不可能任由姜错明去试探这些还不知深浅的东西。然而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整个塔楼里却响起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这么简单地就会中计呢,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姜错明迅速地伸手拉了左澜一把,退到了中间,和习雨林等人站在一起,林兼仁迅速地踏前了一步,五指虚空里一握,一把钢炼九节鞭便握在了手中,眼神凌厉。“来者何人”这塔楼四周八角挂着的黑色经幡漫天狂舞着,那墙上那一扇血门骤然之间光芒大放,虚空里出现了一扇门,左澜等人都警惕着,然而预想之中的狂猛攻击没有到来,那扇门只是轻轻地被推开。门后面是一个黑暗空洞的世界,浅灰色的天空,还是秘境之内的天空,这扇空间之门大约还是通向秘境里某个地方的。门里走出来三个人。走在正中的是一个青衣,嘴角挂着邪笑,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物,领口处绣着金丝的小鼎图案,下面挂了一个小小的“三”,御座言三,言望;右边的却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妖娆男人,袖口绣着一个“九”字,御座季九季深;看到这人左澜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雪蓝,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都抽了起来;不过,在看到站在最左边那个人的时候,左澜忍不住崩坏了“谁把自己的私生子带进来了太没道德了吧”其余人:“”左澜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左边的的确确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穿着粉红色的衣服,一张冰山脸,此刻右手手指间正夹着一枚冰蓝色的魂晶,幽幽地望着左澜。他领口上分明绣着小鼎加六啊左澜你个傻逼你看不到吗那个小娃娃就是薛重释他就是薛重释啊左澜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可是总不能要他马上跪下来抱着那小鬼的大腿喊一声“英雄饶命,小人只是口误”吧所以左澜只是强忍住颤抖的冲动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那粉衣的小娃娃面无表情,抬眼,一看左澜,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整个秘境里还活着的二十一人里,没人跟我有长辈的亲缘关系,我不是谁的私生子,另外,进来是我自己要求的,所以没道德与我无关。”好好好清楚的逻辑左澜有些愣,“你真的是那个薛重释”“如假包换。”那粉衣小娃娃继续面无表情,粉红色的衣服很没有攻击力,可是他右手上那枚冰蓝的魂晶很有攻击力爱财的左澜一眼就能看出来,尼玛的那绝对是天品魂晶天品不对,搞错重点了左澜深呼吸,深呼吸,暗暗地压了许久,才能控制自己不咆哮,扭头,淡定地问站得离自己最近的崇遇:“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薛重释是个小屁孩儿”众人:“”我们以为你知道。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没更新,oj我是勤奋可爱有节操的大镜子:、第三十七章 秘境五死人薛重释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岁,可是十一二岁是根本没办法修炼魂术和积累魂力的,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左澜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被持续地颠覆,他终于还是不怕死地问出了一个很重要也很作死的问题:“那个我能问问你多少岁了吗”薛重释对着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你猜。”好冷。左澜望了望天,哈哈干笑了两声,“你该不会是侏儒吧”左澜这样的人,天生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旁边的姜错明几乎已经拿手盖住了自己的眼,习雨林则是悠闲地一抖袖子,不过脚下的魂阵却更亮了,很显然,他觉得双方已经完全没有不动手的可能,就是其他几个人也一副立刻要打起来的情况。青衣言望,红衣季深,却只是懒洋洋地看着他们这边五人一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不得不说,左澜点中了薛重释的死穴。薛重释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消失,手中冰蓝色的魂晶光亮一闪,换了个方向,他道:“我不是来杀你们的,下面的路,我们这边的三个人是走不下来的,暂时邀请你们加入,我们组成一个队,一起走一段。”左澜退到了姜错明等人的身边,闻言只是眉头一挑,有些冷笑的冲动,他看着薛重释,尽管是穿着粉红色的衣服,可是那冰蓝色的魂晶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一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憷了,其实主要是那玩意儿太珍惜了,现在左澜恨不得一把将薛重释扑倒,然后直接将他手里的魂晶抢过来,不过只能忍,忍住嗷,这简直是太为难他了。左澜虽然处于戒备状态,可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向着薛重释手中的魂晶望,崇遇注意到他这种猥琐的行径,顿时嘴角抽搐,左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极品啊姜错明那边还在严肃地商谈问题,他跟林兼仁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薛重释他们三人如此强悍的实力,几乎能够横扫其他小队,现在却不得不向他们寻求帮助,想必前面肯定是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过来。不过说是组队,也不过是相互利用,他们不得不合作。薛重释他们三人过不去,他们肯定也是过不去的,所以为了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他们必须选择答应薛重释。然而在过去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薛重释能够对那些人下手,必然也能够对他们这队人下手,之后的事情不过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还好的是,这些事情都是无比正常的,除非左澜他们对天品魂器完全没有企图,否则他们之间必然是会有利益冲突的,掐起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至于现在,与虎谋皮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所以左澜这一队人很明智地选择了答应薛重释。言望和季深终于笑了一下,“这下大概能够解决了。”薛重释开始向着左澜他们这边走,姜错明等人也为了表示善意而撤了魂阵。“在合作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姜错明站上前一步,跟薛重释对视。薛重释僵着脸,“你说。”“他们是你杀的吗”姜错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几具尸体。薛重释“哦”了一声,“我杀的啊。”左澜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尼玛这娃娃说杀人就跟说吃饭一样可是林兼仁却没有关注薛重释,他只是看向了言望,那青衣的男子始终只是淡定地站在一旁,似乎事不关己。“我倒是奇怪了,言望公子,你与言信本是同族,怎么能够如此冷血地看着自己的同族被杀呢”青衣言望,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兼仁,“我不但看着他被杀,我还在背后补了一刀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御座言三的人太多了,死几个算不得什么的。”言望是御座言三最出色的的一辈人,他只是对自己家族的人的死袖手旁观,别人又能说什么说到底还是内斗,别人顶多能鄙视他的人品。言望如此坦然,林兼仁也只好冷笑了一声,退到一边没说话了。薛重释始终冷冷淡淡,虽然那粉红色的衣服跟他一点都不搭调。在左澜的眼中,薛重释是个粉红正太,不,粉红变态。这家伙的脑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似乎是想了想,然后道:“具体的情况我们还是路上再说吧,否则会被别人抢先了。”整个秘境里可不止他们两队人,除了别的小队,还有一些特别可怕的存在,如果不能抢在这些人之前拿到天品魂器,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是御座崇一的崇礼,还是第一魂院的天嘉,又或者是那个还不知道底细的无界之皇梅子青的代言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说到底,最后还是要和这些人竞争的。姜错明等人表示了同意,然后后面言望和季深让出了门的位置,薛重释走过去,“这壁画门是之前发现的,通向一个空间,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天品魂器就在尽头,不过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边走边说吧。”他当先跨进了那壁画大门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跨入了时空隧道。左澜他们都知道,此刻是身在三十三层的的高塔之上,打穿了墙壁后面也不过是无尽的虚空,然而穿过了这道门,里面却是一片广阔的空间。全是一人多高的蒿草,天空还是铅灰色,不过此刻这里已经不是古战场上的状况,整个空间看上去就像是一片莽莽的荒原。左澜看薛重释钻进去之后,竟然整个人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一个小团在草丛里行进,顿时就笑傻了。“喂,那个,我们可以一把火把这里全烧掉的,这样走着太麻烦。”走在前面,铁青着脸扒开一丛荒草的薛重释扭头,粉团团的衣服在草丛里看着也算得上是亮丽,他冷冰冰地扫了说话的左澜一眼:“烧了,你就完了。”左澜觉得奇怪,伸手折了一片草叶,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荆棘草”“荆棘草,一烧就会散发剧毒的东西,在天渊才会有,这里竟然遍地都是。”习雨林摸了摸下巴,低笑。神经病。左澜撇嘴,继续扒着草丛往前走。在行进的过程中,左澜看着这周围茫茫的黑海一般的草丛,只觉得眼晕,前面的薛重释似乎没有半分的感觉,只是往前走着,那矮矮的身子看上去竟然带着几分滑稽的感觉。薛重释一边走一边说着:“大概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到之前遇到的地方了,那里是一出关隘,不过情况很诡异,有一个阵法,我们已经研究好了破解之法,不过单凭三人无法解决,所以才让你们来。”这话说得好像是施舍一般,后面心高气傲的崇遇立刻冷笑了一声,“也是,我们不过是来候补的,一会儿用完了估计你们也要下杀手了。”薛重释闻言停住脚步回头,那漂亮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崇遇,声线平直:“弱肉强食,本是此理。”忽然之间,他手中光芒大放,一股气浪直冲向前,将一排排的荆棘草丛吹开,前面竟然露出了一片空地。“这里是我们唯一能够在达到关隘之前休整的地方。”他们从草丛里钻出来,一下站在空荡荡的地上,感觉好多了。左澜拍了拍自己的手,一点也不在意地坐在了地上,背后崇遇看着他那德性忍不住撇了撇嘴,然而自己四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竟然只能跟着左澜坐下来。左澜笑他:“你之前分明是对我很不屑,看我坐下的时候那眼神也不对,现在还不是只有坐下来”崇遇顿时想抽死左澜,他不拆穿他能死吗“你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