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无法对海茵撒谎,他只能选择说出实话,哪怕实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愤怒。“因为x病毒。”肖岩在忐忑,尽管根本不知道忐忑的理由。他根本没有想过对方会开口说话。眼前的海茵只不过是信息片段,可是提问代表思考,一段信息脱离了思维的主体,怎么可能进行思考蓦地,海茵一把拽住肖岩的手,猛地将他拽了过去,他被极为用力地按入对方的胸膛,两个人一起从这片海水中坠落,穿过水流,落在了一片细腻的沙滩上,沙砾如同涓流穿过他的耳际擦过他们的肌肤,纤细着飞驰向上方的海洋。“那么现在,一切与x病毒无关。”肖岩还没来得及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义,海茵的唇压了下来,不容拒绝地抿吻着肖岩的下唇,舌尖沿着唇缝极具压迫感地入侵,俘虏他的全部。肖岩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眼前只剩下海茵低垂的眉眼,睫毛的曲线如此清晰,充满力度的亲吻不断深入,肖岩就快要承受不来,他第一次觉得只是一个亲吻而已自己不只是身体中每一个细胞在颤动就连思想的最深处也被狠狠烙下了印记。对方勾起他笨拙的舌尖,放肆地挑逗着他每一寸柔软的地方,似乎得不到肖岩的回应这一切就永远不会结束。这个男人的怀抱收得太紧,肖岩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扼杀在他的手臂之中。肖岩轻微地抵了抵对方的舌尖,这个微小的动作仿佛疯狂的导火索,海茵的亲吻骤然放肆热烈,脱离了冷静的桎梏,脱缰般宣泄而出。肖岩从没有想过一个看似冰冷对一切都毫无的男子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亲吻。而这样逆转天地的亲吻却没有令肖岩感到恐惧,他在海茵每一次用力地吮吸中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个男人并非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很重要,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这个男人绝不轻易表现,他将他放在自己欲望的最深处。当海茵缓慢地退出肖岩的唇间,肖岩下意识抬起头追吻了上去。不断碎吻着海茵的唇瓣,探出自己的舌尖,急切地挤入对方的唇缝,追寻着海茵的舌尖。他轻轻地吮吸着,感受着海茵的回吻,这就像是某种鼓励,令肖岩更加用力地啜吻。他不知道此刻这个男人是否接受自己,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取悦对方,想要这个冰冷的男人感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愉悦。对方的手掌覆上肖岩的脸颊,与他的嘴唇略微拉开了距离。那一刻,肖岩心中的空洞难以言喻。他的目光触上对方的眼睛,生怕海茵将他推得更远。而海茵却再度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你不该这样,肖岩。”“什么”肖岩不解地看着海茵,对方的眼睛如同深渊,吸引他不断靠近骤然间吞噬一切。“你会让我不可自拔。”肖岩来不及细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海茵的手指轻轻揉捏着他的发丝,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和颈间,极为用力地吻过肖岩的锁骨,隔着血肉就连骨骼也被对方含入口中的错觉令肖岩下意识扣紧地方的肩膀,他的衣衫被利落地掀开,海茵的嘴唇触上自己胸膛的瞬间,心脏骤然膨胀,他的舌抵上肖岩胸前小巧的凸起,那里完全不同于女性的浑圆柔软,而海茵的舌尖滑着圈一个逗弄却在下一刻大口含住,牙齿与肌肤相触,仿佛要将肖岩的胸膛吞食入腹。“疼”肖岩倒抽一口气,发出轻轻的哼声。“叫我的名字。”命令式的语调不同于以往的冷酷,仿佛有什么被竭尽全力地压抑终于要爆发出来。“海茵”肖岩用力地看着对方,海茵伯顿正压制着自己,他的身躯无时无刻不酝酿着力量,这样的男人无需皱眉就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他。“害怕我吻你吗。”海茵低下头来,舌尖轻轻舔过肖岩的小腹,他的吮吻一路向下蔓延,在肖岩的腰间更加用力。“不怕。”肖岩的手指伸入海茵柔软的金色发丝中,按着对方的脑袋,直到对方的呼吸触上自己已然抬头的欲望,炙热而滚烫,肖岩全身战栗起来。“那就永远都不要害怕。”还未理解对方的意思,肖岩身为男人最为脆弱的部分被对方全然含入口腔。瞳孔在瞬间扩张,肖岩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发生,哪怕是在自己的梦里他都没有这样幻想的勇气注解1。“真想抱你,可是会毁掉你。”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海茵松开了肖岩,用力地咬在了他的耳垂上。肖岩惊叫了起来。“这样你就觉得疼”肖岩侧身,看着海茵的眼睛,无奈而深刻。伸出手,肖岩触上他的眉骨,那样真切的存在。“你到底是残留在我脑海里的信息还是我的想象”真正的海茵伯顿,不会这样疯狂而肆无忌惮。“这个问题应该你来回答。”肖岩猛然睁开眼睛,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属于海茵伯顿的影像骤然消失,整个世界空洞了起来。戏谑的声音响起,拖拽着肖岩的神经。“你可真行,大脑还连结着终端就睡着了。假如碰上阻断者潜入系统,你毫无招架之力。”是简,他取下了肖岩的联络器,中断了肖岩的大脑与系统的连结。“我睡着了”“你说呢你已经进入终端五个小时,普通人的大脑早就承受不住了。你需要休息。”肖岩皱着眉头按住自己的额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什么梦”“我不记得了。”肖岩努力地回想,无奈脑海中苍茫一片。“记不起来就不用那么费力去想了。某时某刻在你刷牙或者喝一杯牛奶的时候,你会突然想起来的。”简微微低下头,目光盯着肖岩的双腿之间,唇上勾起富有深意的笑容,“哦看来真是长极为美好的梦啊”肖岩低下头,赫然发觉自己的腿间湿润一片,很明显刚才他所做的梦内容十分旖旎。妈的竟然被简沃利斯这个家伙看见,肖岩真想捏爆自己的脑袋“不用这么不好意思,”简沃利斯蹲在肖岩面前,仰起头,整张令人嫉妒愤恨的俊美脸庞呈现在肖岩面前,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只要你的幻想对象别是海茵伯顿就好。”“什么”肖岩的下巴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简沃利斯发出一声轻笑,用慵懒而缓慢的声音对他说:“你难道不知道,越是擅长忍耐的男人,当他忍耐不了的时候,就越是恐怖吗”“这关伯顿上校什么事”他肖岩可能是做了个不怎么好意思的梦,简沃利斯可以用它来嘲笑调侃自己,但一旦牵扯上海茵,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因为你睡着的时候念着他的名字。”简的手指捏上肖岩的脸颊,逗笑的表情目光中却流露出某种压迫感,“不是十分尊敬的伯顿上校,而是海茵。”肖岩猛地拍开对方的手指,十分有力地瞪视入简的眼睛,“沃利斯中校,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生气了”简看着肖岩站起身,目光一直追随。“今天就先到这里,因为你我已经没有什么研究的心情了。”肖岩冷着脸储存了研究数据,关闭研究室终端,信步走出研究室。“去哪里吃晚餐”有你跟在我身边,去哪里吃饭我都不自在肖岩没有回答简,心中郁闷地碎碎念。为什么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自己会睡着睡着就算了,为什么会梦遗梦遗就算了为什么旁边站着的是简沃利斯这家伙从头看到尾,一定笑到嘴巴都抽筋了路过一个个研究室,其中仍有不少正在被使用,肖岩加快脚步,试图甩掉身后的简,尽管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算了,大不了就让这个家伙嘲笑自己一辈子吧当他路过某个研究室时,警报声骤然响起。肖岩的肩膀一阵紧张,这警报声实在太过熟悉。腹部被刀刃穿刺的痛觉再度沿着神经传入大脑深处。通道中不断有研究人员奔走,神色慌乱。“快点把它关住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药剂量怎么会出错”它是指什么“天啊它跑出来了”就在肖岩不知如何挪动脚步的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要离开我的范围。”是简沃利斯。与平时轻佻的语调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沉冷而警觉。“发生什么事了”简一把拽住一个研究人员的胳膊,对方注意到他身上的作战服时,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是九号研究室里解剖用的丧尸逃脱了束缚”“什么”就在那一刻,只听见一阵惊慌逃窜的声响传来,几个研究员狼狈地绕过转角,一只丧尸的下巴脱落,随着奔跑而上下甩动,泛着血丝的眼球仿佛无法聚焦,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救命救命啊”“你们这群家伙在搞什么”简皱起了眉头,拽起肖岩,进入一间空置的研究室,利落地将门锁上。其他的研究员拍打着门,哭求着要简放他们进来。“开门啊丧尸来了快开门啊”简抱着胳膊,唇上的笑容戏谑,可目光却残酷到令人不寒而栗。肖岩这才回过神来。“你在做什么放他们进来啊”“为什么这只丧尸是因为他们的失误而脱离了控制,所以这一切他们都应该负起责任来。”简仍旧一副慵懒的表情,勾着唇角十分享受现在的一切。仿佛那些研究员们越是恐惧越是凄惨,他就越开心。丧尸越来越接近那几个研究员,他们吓得浑身颤抖。“对于你而言,对付那只丧尸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就要替他们做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况且那只丧尸的攻击力有限,他们只要有一点血性都能解决它。肖岩你要懂得欣赏眼前的一切。也许看起来残酷,但却能提醒你自己永远不要懦弱地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这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法则,也是自然界的淘汰规律。”简的手指有规律地敲着玻璃,好整以暇看着那些研究员被恐惧侵袭。“沃利斯中校你是个军人”“别那样带着军衔叫我的名字。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不是保护所有人。”肖岩咬牙切齿,他的手指刚触上开门按钮,就被简按住了。“肖岩,我们来打个赌吧。”“现在你还有心情打赌”肖岩的眼睛狠狠瞪向对方,无奈简就像没有收到他的怒意一般,唇线抿出戏谑的弧度。“打开这扇门,如果你无法凭自己的力量解决那只丧尸,今晚你就属于我。我会吻你,抱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你他妈真无聊”“我想要你,已经很久了。”简笑容不改,只是眼神却暗沉了许多。某种熟悉的感觉悄然而至,肖岩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简的手指缓缓挑开他的衣领,指节掠过他的脖颈,仿佛有什么轻柔地抚摸着肖岩的神经,意图在他最不设防的时刻将他拉下深渊。咬紧了牙关,肖岩猛地甩开简的手,世界在那一刻回归。“不要诱惑我,中校。我是你的监管对象,如果你还有一点军人的血性,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保护你和上你这两件事并不冲突。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简仍旧不放弃用他的笑容勾引肖岩。但此刻的肖岩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环视这间实验室,发觉这里是冷凝剂研究中心。肖岩冷冷地一笑,对简沃利斯说:“你会后悔和我打赌的,中校。”简似乎明白了肖岩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说:“这并不是你的研究室,你的指纹还有id无法取出里面的实验器材。”肖岩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抬起终端连接器进入系统,大脑飞速思考,入侵这间实验室的系统,储存研究半成品的储藏箱自动摊开,肖岩取出了里面的冷凝枪,来到门前,冷声道:“让开”“肖岩,你手中那把枪没有调试过,你会伤到自己的。”简的眉头微微蹙起,唇上玩笑般的弧度消失。一直以来,普通的靠热量产生杀伤力的枪弹一直对丧尸无效,于是中央科学院开始研究以冷却为目的的杀伤性武器。制造这样的武器并不难,但是由于制造冷凝剂的材料有限,根本无法大规模生产。而冷凝剂实验室就着力于用最少的原料制作冷冻效果最强的冷凝枪。就在上周,这批新研制出的冷凝枪被检测出十分严重的缺陷。“沃利斯中校,也许在你眼中,我们只是一些成日在研究室里不见血腥的菜鸟,也许没有硝烟没有狰狞的丧尸,但这里是我们的战场。门外是我的战友。中校,你会把你的战友扔在战场上吗”“你在逞强。”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是不是逞强,至少做过才知道。而且,我最擅长的就是再失败后找到成功的方法。”肖岩抬起下巴,洒脱而无畏,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还好这只丧尸的方向感被药剂迷失,研究人员们都四散开来。门前的两个研究员狼狈地爬入冷凝实验室,丧尸听见声响,朝着这个方向奔袭而来。肖岩抬起枪,在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