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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她现在一时半会儿给不出回答,但这件事却必然是已经被她郑重地放在了心里、会尽快给出答案。这样也就够了。至于她究竟是接受还是拒绝,并不是他所能够勉强的、他也并不想勉强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个道理他从来都明白得很,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好,他只希望小道姑能够过得好而已。将一腔心事与情意尽数坦白给了小道姑,即便是暂时还没有得到回答,追命整个人也像是一下子就都放松了下来,大大咧咧地笑着,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扶着希音的肩膀让她能够坐起来喝些水。手揽过小道姑肩膀的一瞬间,追命的动作就微微僵了僵,说不上究竟是紧张还是后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心情希音伤得极重,身上的道袍早已鲜血淋漓、再也不能穿了。昨日大夫走后,他就找丫鬟替希音脱了外衣、又换了一身中衣自然,他那时候是出去回避的。小道姑躺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这时候才刚刚醒来,身上自然是仍旧只穿着那一身中衣,此外再无其他。先前那一个短暂的拥抱是连同被子一起将人抱进怀里的,一时还不觉得什么,然而现在他的掌心就贴在她的肩头,贴身的中衣轻薄得很,小道姑的体温几乎像是毫无阻隔一般传到了自己的掌心。追命年纪不小,情路却一直都坎坷得很,还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这样亲近过,几乎是难以克制地心神一荡,微微别开视线低咳了一声,却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希音的体温一贯都比常人略略低上几分,如今受了伤,身子几乎是带着一股凉意,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一时间什么心猿意马的绮思都暂且抛到了脑后,微微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揽着小道姑靠在自己的怀里,掖了掖被子将她紧紧裹住,这才端了杯子凑到她嘴边,慢慢地喂她喝着水。希音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追命低头看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小道姑的侧脸她一贯皮肤白皙,如今重伤未愈,气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竟像是白得有些透明;怀里的温度和触感异常真实,抱着她的时候,心底是从未有过的踏实追命心头一荡,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在小道姑喝完最后一口水后挪开了杯子,而后低了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的动作极轻,带着显而易见的庆幸和珍视,还有几分试探他的动作也很慢,若希音不愿意,完全能够避开。但希音并没有避开她只是微有些意外和疑惑地仰起了头看他,而后任由他越靠越近,直到他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额头。希音眨了眨眼睛,神色微有些迷茫,却并不抵触。追命的心情似乎是一下子好到了极点,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轻手轻脚地将小道姑放回床上躺好,顿了顿后,又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替她掖好被子大约是身为一个粗犷豪爽大老爷们儿,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照顾人的事,他的动作笨拙得很,神色却是异常小心认真。希音躺在床上看着他,眼神柔和。希音伤得极重,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但经过两三天后,伤势却是已经稳定了下来再无危险,剩下的,就只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够一阵子后才能彻底痊愈了。但到了这时候,追命却是一个人离开了青天寨他几乎没有受什么伤,过了一两天也就彻底好了。幽冥山庄的案子牵涉极广,几年来至少有上百江湖人死在其中,涉及到的门派数不胜数,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案子的结果上报给世叔和大师兄。眼见小道姑伤势稳定了下来,他也就放下了大半颗心,虽还有些不舍,但仍旧还是暂时告了辞、一个人快马加鞭赶回了汴京。事实上他还有一个私心没有说出来柳沉疏的医术极好,他这一次回去,若能将柳沉疏带来看看希音的伤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希音对于追命暂时的离开并没有什么异议,她这时仍旧还不能下床,也不能跟着追命一起回汴京,便只是安静地听完他的话,而后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追命的离开对希音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小道姑仍旧每天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养伤,偶尔听着来看她的伍彩云说说话,期间就连白欣如都来看了她一次她本就是极为安静的性子,倒也不觉得寂寞和无聊。三天后希音终于可以下床了,只是活动还有些费力、需要人搀扶,她便开始恢复了每日的早晚课,其余时间便或是打坐或是诵经,日子依然安静而刻板。“我脚程快,三四天就能回来了。”追命临走前的话似乎仍然还响在耳边,做完早课的希音睁开眼睛,静静地转头看向窗外,沉默着一言不发。他说三四天就能回来,但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希音沉默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运功打坐。第六天,追命没有回来。第七天,他依然没有消息。第八天、第九天追命始终都没有回来。到了第十天的时候,希音虽还没有痊愈、尚不能使剑动武,但已经能够自己正常行走了希音终于是有些止不住心头的担心,打算向伍彩云道别、自己回去汴京,才刚推开自己的房门,眼前却是彩衣一闪、险些和来人撞了个正着。“希音,希音”伍彩云堪堪避开希音,刚一站定就伸手扶住了她,素来娇俏活泼的脸上却尽是带着一层薄汗、满脸的紧张与急切,就连一向清脆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也显得有些低沉,满是担忧,“我刚刚听说汴京出了大事十多年前的几桩灭门惨案包括当年杀了无情大捕头全家的那个案子都破了,四大名捕截杀了作案的十三凶徒,但是四人都受了重伤”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非常抱歉qaq怪蜀黍快放开那只呆咩不准吃她豆腐、第39章 探伤希音的眼睛蓦地睁大,她身上的伤本就还未痊愈、虚弱得很,身形立时就微微晃了一下好在伍彩云眼明手快,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帮她稳住了身形,抬眼却就见小道姑睁大了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自己,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是满满的担心和紧张,脸色苍白得让人有些心疼。伍彩云忽然就有些后悔现在就告诉她这个消息了是不是应该再过几天、等她的伤势再多恢复一些后再告诉她呢但如果换了自己,若是殷乘风受了伤,自己一定也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伍彩云轻叹了一口气,扶着希音坐下来,放柔了声音安慰道:“希音,你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听说虽然四大名捕都受了重伤,但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的。追命大哥武功那么好、内力深厚,一定也会很快恢复的你别太过担心,你的伤也还没好呢若是牵动伤口,追命大哥也会担心的”希音微微怔了一下,脸色终于是稍好了一些、不再显得那么苍白,然而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却依然昭示出了此刻绝不平静的心情。良久,小道姑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终于还是仰起了头,轻声道:“我要回汴京。”伍彩云没有立时回答,神色有些迟疑希音的伤还没有好,这时候本来是应该安心养伤、绝不能颠簸劳顿的。希音见她迟迟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轻轻推开了她的手,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门口走她虽是能正常行走了,但毕竟还虚弱得很,走路的步子极慢,看起来有些费力和艰难,背影却是异常纤细。伍彩云心中不忍,忍不住想到若是殷乘风重伤彩衣的少女一下子就感同身受了起来,一咬牙,快步上前将希音稳稳扶住,拍着胸口用力地点了点头:“好你的伤还没好,先歇歇收拾一下,我和公子一起送你回去”希音点了点头,虽没有说话,看向伍彩云的眼里却是清晰地浮上了一抹谢意。希音的伤还没好,不能施展轻功,也受不得骑马时的颠簸,伍彩云找了辆马车,和殷乘风一起亲自将她送回了神侯府神侯府看起来似乎还是老样子,平静安宁,没有半点变化,就好像先前那一场腥风血雨也只是一场幻境一样。但希音知道那不是幻境,比任何事都真切和真实她上了老楼,看到了追命。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正闭着眼睛,嘴里百无聊赖地哼着些不成调的曲子,实在是难听得很希音站在门口,抿了抿唇,心头却闷得厉害。以追命的性格,如果不是连坐都坐不起来,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他那么喜欢喝酒,如果不是连葫芦都拿不了,怎么会忍得住酒瘾已经那么多天了,他的伤仍然还这么重,那么刚刚受伤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严重、有多危险呢是不是只差一点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就像是洛风师兄那样再也见不到了希音咬住嘴唇,抬脚进了房间。受了重伤、又是在神侯府里,追命的警觉性很明显正在直线降低一直到希音都已经走到了床边,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到了床上,追命这才若有所觉地睁开了眼睛,在看见小道姑的时候脑子里明显有一瞬间的愣神和意外,而后却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满脸的紧张和担忧:“你的伤还没好,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有没有牵动伤口”希音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的牙齿越发用力,几乎都要在那粉色的唇上咬出了牙印来追命微微怔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一抬眼却忽然僵住。小道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可是那双眼睛眼睛,却有些红。追命忽然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有些费力地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去摸一摸她的眼睛,伸到一半却又有些迟疑地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说话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哎别哭别哭,你看我好得很呢死不了,过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你别哭”追命大概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无措的时候,一时间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到底是该怎么安慰才能有用。希音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终究还是没有哭。她只是静静地伸了手、握住了追命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他的脉象,片刻后轻声问:“你伤了哪里”“没什么,”追命满不在乎地哈哈一笑,却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希音的视线不去和她对视,“过几天就好了。”希音盯着他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怀疑,显然是怎么都不相信他的话,略微迟疑了一下,忽然就顺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轻轻按压着摸过了他的手臂被按中伤口的追命立时倒抽一口冷气。希音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手下的力道却是又放轻了不少,慢慢按到他的胸口隔着一层中衣,能很明显地摸到几层厚厚的纱布。希音的手顿了顿,随即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追命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挡,只可惜他这会儿重伤在身,连抬个手都觉得困难,更何况是去阻挡两个伤患的较量中,终究还是以希音的胜利而告终小道姑面无表情地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衣襟,带着一种少见的不容置疑的意味。男人的胸膛结实健硕,但这时候整个上身竟有足足一大半全都被纱布裹住,浓浓的药味透过纱布扩散开来希音皱了皱鼻子,专注地看着追命被纱布裹住的大半个胸膛,几乎是一寸也不放过。追命素来粗犷不羁惯了,但在女孩子跟前赤着上身这还是头一遭,偏偏小道姑的视线又是专注又是严肃,好像根本不是在盯着一个男人的赤裸的身体看,而是在一卷经书一样追命几乎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移开视线,正要开口,却忽然胸口一凉、猛地打了个激灵,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希音伸了手,指尖按上了他的胸口。希音的体温一贯都是偏低的,带着伤体虚时,温度便又低了几分,带着清晰的凉意。追命却正和她恰恰相反哪怕是这会儿受了伤,体温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鲜明的反差和对比让胸口的那一点点凉意显得越发突出,几乎夺走了男人所有的注意力追命僵着身子抬眼看她,就见希音正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胸口,认认真真、异常专注地查看着自己的伤势。追命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希音却是浑然不觉,视线仍旧紧紧地盯在追命身上,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轻轻摸着大约是为了不把伤口闷到,纱布缠得略有些松,希音微微俯下了些身子,在不碰到伤口和膏药的前提下轻手轻脚地稍稍扯了扯纱布,而后将脸凑过去,试图透过纱布看清楚他的伤口和伤势。小道姑靠得太近,甚至连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了自己的胸口,追命喉头微动,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僵着身子有些艰难地挪了挪竟是忽然觉得这大冬天也有些热了。希音没有管他,隐隐约约将伤口看了个大概,也不知道是该为没有致命而松一口气,还是该为伤势之重而心惊,只能是沉默着咬了咬唇,一言不发地继续往下去查看已经移到腰间的凉意让追命猛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眼见着小道姑就要这么面无表情地一路摸到腰下去了,追命几乎是用尽了自己这会儿所有的力气从她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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