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头顶的八卦图,那图形肉眼看着实在慢慢汇聚而成,可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变得老大,八卦图的周边很快又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状,慢慢朝着冬极大地之上神鳌和太极的头顶倾泻而下。企鹅安全区之后的众人都看着不远处,汤源纳纳道:“他在做什么”空珐也皱眉看着,他是跟着太极最久的五大战神之一,可他从来没见过太极的真身,更不知道此刻太极用的五行八卦阵到底要做什么空珐:“这是封印阵”不对,如果是封印阵,太极在里面的话,也会一起被封印的,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难道是自爆”空珐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一人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打得他都有点懵了,他连忙自抽一巴掌,“乌鸦嘴。”团子在汤源怀里有点不安心,远处苍穹之下,五行八卦图已经完全从天笼罩而下,就好像一个椭圆型的球,把神鳌太极还有一部分的企鹅包裹在了其中。太极从两极图之上跳下,企鹅变成的雪球接住了他,神鳌抬眼,被固定住之后,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没了精神,他上身的龟壳也成了此刻对他的辖制。太极一抬手,手边多了一把几寸长的小刀,他抬步在空中移动到神鳌面前,举起了手心的小刀。神鳌深绿色的瞳孔完全立起来,瞪眼道:“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太极手腕一转,手心的小刀在五指之间轮番一转,直接刺入了神鳌的右眼。“啊”神鳌大喊,原本被定住的尾巴突然拖在地上动了动,下身的企鹅们攀附而上,重新固定住了那几条尾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神鳌大喊着,奈何身体却根本动弹不得。太极左手手心再次变幻出一把小刀,这次都没有在指尖轮着转一圈,直接一把插入了神鳌的左眼,可这一次神鳌竟然叫都没有叫一声,只是身体在小刀插入眼睛的瞬间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便抬起头,那插着两把小刀的可怖的双眼抬起来正对着太极,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神鳌:“女娲就是要封印我,还得用她的神元来祭封印,我倒不相信,你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开启五行图封印我。”太极站在神鳌面前,他脚下踏着企鹅,身上白衣飘飘,身后长发宛若墨色的海浪,浑身上下一股道家风骨仙人风范,他看着神鳌,手中又变出了一把刀,神鳌虽然肉眼看不见,可额头上的法眼确实能看到的。神鳌大喝道:“你又要做什么”太极手心的刀片绕过神鳌的后脖颈,贴上了神鳌的脊髓,透过法眼,神鳌看到太极细细眯眼的眼神下的一抹狠辣,他只听见太极道:“很早之前,我就想抽掉你的骨髓。”说完那刀片就生生扎进了神鳌的脊髓里。这是太极想了很多年自己要做的事情,他记不得的都是过眼云烟,但凡他能记住的,确然一定会瑕疵必报那小刀插入神鳌的骨头之后就立刻融化,像是变成了一抹细长的流水,顺着神鳌的脊髓流淌而下。太极后退一步,在神鳌法眼的注视之下双臂抬起,好像虚空之中有什么立在那里一般,太极两手一抓一扣,接着手腕用力一扯,伴随着神鳌的一声尖叫,那虚无的东西就好像生生被太极扯开了,与此同时,神鳌后背上凸显出一条深黑色的粗线--他的脊髓被太极抽掉了。抽离骨髓的疼痛让神鳌额头上都是冷汗,他侧着头,像是被架在绞刑架上的囚犯,他满脸满身都是可怖的深绿色图腾,脊髓抽掉的疼痛让他说话的口气不免都弱上了几分,但他好像根本无畏无惧,呵呵笑起来:“我知道了,当年我吃了汤源的骨髓,你这是在给他报仇呵呵你逃不出去的,封印关闭上,你就陪着我”去死“嗡”天地之间骤然响起一声巨大尖锐的轰鸣,像是尖锐的石子刮在人的耳膜上,除了天地之间那一声刺耳的刮擦鸣叫,所有人在一瞬间都没有办法听到其他声音。而神鳌最后那两个字湮没在这尖锐的震天动地的声响之中。与此同时,汤源看着五行八卦封印的方向突然大喊了一声不好,差不多以神鳌上身部位为圆心,突然炸开了一道刺亮的白光,那白光就好像一股惊涛巨浪一般从封印的中心点朝四面八方平行推散而来。太阳落下后,已经昏暗下去的魂都山瞬间一片刺目的光。“快躲开”雪狼以它野兽的直觉,在白光刚刚炸起的瞬间便大喊一声,围绕在他们周身的企鹅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咦咦咦”的悲鸣起来,它们身体变幻而成的圆形护盾突然变成了一把垂直朝上的尖刺,一边带着所有人朝崩蹋了一半的山顶冲去,一边将山顶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那几乎是前后只有两秒的工夫,当视线中刚刚映出碧波苍穹时,他们已经在企鹅的护送下离开了冬极大地。苍穹之下是整个妖魔族的全貌,山水河流房屋尽收眼底,可现在根本不是赏心悦目的时刻,汤源还没有来得急思考神鳌那边的白光是个什么东西,就已经从企鹅护送圈内跳了出来,朝山外伺机等候的妖魔们喊道:“退开,都退开”汤源抱着团子一跳出来,企鹅们立刻围绕而上,将他们包裹在安全的范围,没有停下,一直朝着天空上方直射而去。脚下魂都山里已经炸出了一片白光,那白光的速度似乎受到了某种波及,在山石之间透露出来的时候又像是被什么一把抓了回去,天地间安静了几乎有好几秒的工夫,这才突然发出第二声“嗡”。就那几秒的工夫,给魂都山上的妖魔们争取了撤走的时间。紧接着,整个山巅全部都炸了起来,原本封印在魂都山内的四极四荒大地飞散而出,就好像一枚原子弹从天而降炸起,轰鸣声震天动地,整个妖魔大地的空间都像是在急速收缩之后再次膨胀。春极的花瓣,夏季的热带绿林,秋季金黄色的树叶,冬极皑皑的白雪在那一刻相互缠绕交织之后于魂都山下四飞冲天,滚起的热浪气流灼烧在整个大地之下,树林房屋掩盖在翻滚的尘土树叶碎石之中。可几秒钟的功夫,世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一直在腾云高飞的企鹅们突然停了下来,四散开,妖魔们各自从天边招来腾云踩在脚下。汤源怀里的团子突然捂住眼睛哭了起来,像是感应到什么不愿意接受脚下的现实一般,而那些四散开的企鹅们抖掉身上的雪松开羽毛露出小小的黑黑的圆溜溜的脑袋,“咦咦咦”的悲鸣起来。从天上看去,脚下的魂都山还掩藏在一片交织的花瓣金色树叶和白雪之下,整个空中全部都是飞扬起的花瓣,那些花瓣像是失去了原本的邪恶的面貌,纯粹的粉色笼罩在天地之间。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已经暗的天地间,突然从魂都山的方向朝天空刺入了一条小小的光柱,原本只有一根,慢慢变成了两根三根光柱,一阵风卷起下方的白雪花瓣,魂都山的方位终于露出了它此刻的面貌山体完全消失不见了,而那透出的光柱,竟然直接是从地下投射而出的,随着光柱的越变越大,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巨坑取代了魂都山原本的位子。那巨坑上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膜,但那个膜是透明的,通过薄膜可以看到坑对面飘着白白的云朵。天上众人一愣,那是,那是人间界汤源此刻关注的却不是这个问题,他看向那个巨大的坑,他想魂都山炸掉了,四极四荒全部都灰飞烟灭了,那太极呢还有那些企鹅他们都在哪里“咦咦咦”的企鹅悲鸣声响彻在此刻这一片寂静的妖魔族上空,如同祭祀的悲乐。汤源抱着团子脚下一软没站稳,东华在一边扶住他道:“他一个十几万年的上神没那么容易死的。”空珐眉头死死皱着,也道:“我上次被打得元神尽失睡了好几万年的时候,殒身的地点都劈了天雷了,现在没有雷霆,应该还在,去找”作者有话要说:父上大人周末来审查我近几日的生活,可能会和我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总之,如果我明天没更新,周日也会更新的、更文花粉雪片树叶混杂在整个妖魔族上空,飘扬了整整三个月都没有散去,空气中隐约还有冬极冰霜的烈烈寒风气味。由女娲当年补天剩下的五色石形成的魂都山已经完全炸掉了,露出了天界和人间界的交界之处,那交界处仿若清澈的湖水,倒映出人间界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凯悦这个妖魔王重新回去坐镇,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妖魔军把手住两界交界之处,以防某些趁着这个机会想浑水摸鱼的妖魔下界或者一些不得道的妖魔上天。妖魔军这次没有人死亡,受伤的妖魔们及时撤下去,都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治疗,而炸山之后,被凯悦派去搜寻的人竟然什么都找不到。凯悦皱眉:“什么叫做什么都找不到”雾宁道:“神鳌的尸体,还有太极大帝以及企鹅,都没有找到。”都没有找到是一个字面意思,怎样理解都可以,也许炸山的时候在那篇刺眼的白光中灰飞烟灭炸得毛都不剩一个了,也许消失只是不在原先的地方了。凯悦道:“找,继续找,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天族在这次大战里迟缓的应接成了两族间的又一次隔阂,妖魔族再次关闭了大门,把天族迟迟而来的将领关在了城门之外。托塔天王手里托着个宝塔站在大军之前,表示想找妖魔族的新王谈一谈,梼杌站在城门之上,浑身黑漆漆的,唯有两只眼珠子透着金色的亮光:“不需要,回去吧,只与你们天帝说,太极大帝不见了,想办法找找吧。”托塔天王脑子里寻思了一阵,道:“那可有找到太极大帝的真身”梼杌站在墙头上,刚要开口,那边东华一脚踏上了城墙口,拎着梼杌丢了在身后,怒气冲冲大喝道:“真身你个姥姥的还不快滚托塔天王你可真不辜负你姥姥给你取的名字啊拖沓到现在才来老子这边他妈都打完了才来还不快滚啊”托塔天王带着天族大军灰溜溜跑了。妖魔们搬迁回了城内,除了魂都山那边炸了,族内其他地方还都是好好地,妖魔族的普通小老百姓在这个时候尤为展现了本名族的美德,团结勤奋,不闹事不乱穿流言蜚语,勤勤恳恳劳作,管好自己的小家就是帮了凯悦的大忙。东华和碧游带着人开始沿着魂都山那片的大湖搜寻太极的下落,可一片乱石倒木里根本没有一点线索,找了三个月,湖水边那一大片都快整理完了,依旧什么都找不到。三个月之后,当碧游他们快要放弃这么徒劳的搜寻的时候,那一片平静的透明的大湖中间,突然飘上来了一个“尸体”,太极的真身静静的飘荡在那一片湛蓝之中。妖魔们把太极的“真身”打捞了上来,火急火燎的送进了皇宫,东华那一拨人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找到太极了,等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太极,只是太极当年放弃的一个壳子。空珐叹道:“当年东华救我,也是把我的真身放在赤练冰打造的水晶棺里,我让人去我府里把水晶棺抬过来存放着,或许”东华打断,毫不留情的戳破他心中的侥幸道:“没用的,这只是个壳子而已,没用的。”汤源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看着团子,他以前巴望着团子快快长大,现在才知道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好,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也就可以天真的活在大人为他编造的谎言中了。可团子却什么都懂,魂都山炸掉之后他就哭得特别伤心,但虽然伤心,也记得把那一大波留下的企鹅好好安顿在了妖魔皇宫里。汤源专门给那些企鹅辟了皇宫一个安静的角落,幻化了冬极雪天的法术,除了一间屋子,其他地方全部都是冰雪覆盖的天与地还有一个结冰的泳池,企鹅们在大战之后跟着团子住进了妖魔皇宫,它们也不爱与其他人交流,安安静静生活在皇宫一角,群居生活。团子这段时间一直和企鹅们生活在一起,也不怕冷,每天被企鹅团团围住,要么给集体躺在地上的企鹅们摸摸肚子,要么就和企鹅们一起,缩着脖子夹着脑袋昂首看天。汤源一天出去一次,打听一下搜寻的下落,每次回来的时候,团子都被企鹅们簇拥着跑过来,百来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齐齐看着他,汤源这么久以来压力巨大,每次摇头看着团子和企鹅们失望的低下头的时候,心里就特别难过。他抱着团子说,肯定能找到父君的,企鹅们在一边发出咦咦的喟叹声,团子便抬这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汤源:“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啊,爸爸不用这么安慰我,我知道的。”汤源心疼得要死,抱着团子亲了亲,可他发现团子这么早熟的一句话其实也是在安慰他自己。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企鹅窝里都已经生出一窝新的小企鹅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找到太极,团子现在也不问了,每天抱着篮子给企鹅们喂小鱼。太极的真身壳子找到之后,东华便把壳子抬到了皇宫企鹅们角落里。那壳子躺在雪地上静静沉睡着,脸色苍白没有半丝血色,黑发铺在雪地上如同泼开的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