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铠甲的护腕被小心的解下,袍袖被挽到肩膀处。红衣人尖细的手指轻轻划着浅麦色的手臂,微黄的眼睛眯起来仔细打量,血红的双唇微启露出板粟色的牙齿,那神情很像是鉴赏一件宝物,更准确一点更像是贪婪盯着一种食物。“如果你想吃,最好快点。”展昭咬牙轻道。“如果能吃,我真想尝尝。”他笑道,说话间一缕口水落在展昭的手臂上。展昭胃里一阵翻滚,真想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你很恶心,是不是出生就没洗过脸”展昭剑眉紧凝,他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上,或是世上会有这么一号人。“嘻嘻,小白脸”那张脸缓缓的贴上来,展昭无奈的闭上眼。“够了”随着一声清喝,周子轩捉起那人如爪子一样的手道:“你敢再动他一根汗毛,小心我剁了你爪子。”“嘻嘻,小人开玩笑呢。”他笑嘻嘻的缩回手,却低声嘟了一句:“多好的料啊,兴许可以炼出仙丹的。”“快点”“将军不要急嘛,你别忘了,主上可是已经答应我了,如果哪天他不用你了,就把你也送给我。”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一边轻轻玩着,一边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周子轩恨恨的骂道。“好了,将军生这么大气干嘛,我干活就是。”那人磨了磨锋利的指甲,转瞬间已刺进了展昭的皮肉,一道细细鲜红溢了出来,那人长舌一卷,迅速的将血渍舐进嘴里。“好甜啊”他不自觉的叹道,眼睛再一次贪婪的盯上了展昭的手臂上的伤品。恶心,恐惧一齐爬上他的心头,他不知道天下竟有这种人,而这样的人居然就在皇宫之内。“快点”随着冷冷的清喝,枪尖已经抵上那个的后背。“你别担心,我不吃他,主上不让吃,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他样子猥亵到极点,但是打开瓷瓶的手还是十分小心,一个乳白色的,粘乎乎的东西缓缓在展昭的手臂的蠕动着,循着鲜血的味道爬行,它在伤口的地方慢慢试探着,在终于确定安全的时侯,猛然钻进了皮肉之肉,刹那间一阵钻心的奇痛从手臂上的袭来,冷汗沿着削瘦的下颌滴下。“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展昭怒道。“这叫无忧盅,对你身体没什么损害,只不过,一个时辰之后盅毒发作,你会忘记今夜所发生的一切,现在要送你去皇宫。”展昭非常清醒,除了不能说与不能动以后,他一切都很正常。他被人装进一个大箱子送到了皇帝的寝宫,他被人剥得只剩内衣扔到了皇帝的床上,他亲眼看到他们把一个赤裸裸的女人放到了自己和身边,看到周子轩穿起自己的衣服手握巨阙杀了宫女和太监。“展大人,我知道你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只是今日,嘿嘿”周子轩将巨阙扎在床头,将铠甲随意的扔床边。“你为什么要害我”展昭不解,他视周子轩如亲兄弟,他为什么要害他。“因为我恨你,因为你样样都比我好,因为”周子轩暗黑的眸子闪出无边的恨意。“哈哈,展大人,展大将军,好好享受吧,明天你什么也不会记得,哈哈”周子轩扬长而去,展昭渐渐的什么都不知道,当他醒来时就看到自己,酒后失德,擅闯禁宫,睡了龙床,奸杀玉妃。展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可是他就是这样躲在地上整整被大雨浇了整整一夜。他记起来了,一切都记起来了,可是记起来又怎么样记起来的一切如同钝刀一样将他的心割成碎片。周子轩小他三岁,二人自小相识,两年前周子轩比武打擂,一举拿下武状元,被皇上亲封神勇军都虞侯,自此后二人经常一起煮酒论剑,切磋武艺,在展昭视他似亲生兄弟,甚至在心里十分的宠溺他,只要不是作妹犯科之事,周子轩提出来展昭就会尽力的帮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要把他害得这样苦。一夜大雨过后,残花满地,初升的太阳轻轻的抚着灰暗的脸。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马汉,还有风杨,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眼前闪过,不,不能这样,必须要查清此案,必须重振开封府,他们为了自己不惜生死,自己不能就这样沉落下去。展昭猛然坐起,满身的泥水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只是一双黑眸却更加深幽,更加绝然。他回到屋里才发现床上放着巨阙,剑下压着一张纸,展昭轻轻的打开纸,上面赫然两行娟秀的字体。“公子身上的无忧盅毒已解,当能忆起从前之事,兰蝶有要事不能当面告辞,愿后会有期。”轻轻薄薄信纸被修长的手指下卷入手心,兰蝶那绝世的容颜深深的印在展昭的心里。利州城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围在城墙边议论纷纷。“这是谁啊”“通辑犯人呢”“怎么说”一个衙役指着墙上画像嚷道:“这个人叫展昭,谋刺当圣上,罪不容诛,你们听好了,能将此人活捉赏黄金七百两,杀死者赏黄金五百两,发现其行踪报告官府者赏银二百两,如有帮助窝藏此人者,与其同罪,明白吗”“吆这人敢刺杀皇上。”“这种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高来高去,官府都抓不到,咱们想都别想。”“你们不知道啊,他原来是个将军,叫什么副指挥使,后来不知为什么居然要杀皇上,被当场抓了起来,后来居然在法场上又逃了。”“是吗那将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好。”“是啊,这年头,还是少管闲事吧,看好咱们的铺子,求老天爷让黄老狗少来几次就好。”“是啊,是啊,你说这展昭怎么就不把黄老狗一家都杀了呢”“嘘小心被人听到。”“说不定那展昭就在附近呢。”“走吧,走吧”人群三天两两的都散了去,一个头戴斗笠蓝衫人慢慢来到画像前看了看,硕大的斗笠把盖住他大半个脸,身上的蓝衫撕破许多处,粘满了黄色的污泥,肩上背着一个长长的黑色布包。整个人看起来落莫,阴沉,诡异,就连旁边的衙役也没敢过问。他听完人群的议论,转身向城外走去。第六十二章 夜盗黄家更新时间200877 17:59:28字数:2958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侯,一座高宅大院门前挂着两排灯笼,远远看去很是富贵,每个灯笼上都写着“黄府”两个字。夏夜里一阵阴风吹过,带起阵阵凉意,也让人心底泛起了寒意。“哎,有些冷啊”护院的家丁抱着肩膀道。“好像要下雨,今年这雨怎么这么多啊”另一个应道。第一个惊恐的向四周看了看道:“我怎么感觉鬼气森森的。”“鬼你别吓唬自己了。”他不屑的说道。“你有没有感觉有东西飘上去”“鬼东西啊,你想想咱们老爷是干什么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年光地保税就得收几万两银子,里面雇得都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顶尖高手,哪有什么鬼敢进来。这利州地界老爷就是太上皇,哪个敢管啊。”“也是,你说老爷每天神神秘秘的都在干什么”“我哪知道,看好你的院子得了。我见今天又抬进一个麻袋去,里面好像又是一个黄花姑娘。”“不知哪家的闺女,唉”“管他哪家的,反正不是你家的就成。”二人话音已落,房上一片黑影轻灵的飞向层层屋宇的院内,好像不经意间飘落的乌云,无声无息。“啊你,你放开我,放开”一声声尖叫自一排厢房内传出来。“丫头,你卖豆腐能赚到多少钱,跟了爷自然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没有。”一个淫邪的声音叫道。“不,不”哧衣服撕开的声音。“丫头挺烈性啊,大爷我就喜欢这样的,来吧。”“不,救命啊”姑娘惨叫着,但是在这深宅大院里绝对不会有人理她。呼窗子猛然被夜风吹开,屋内的烛火一下全灭了,黑暗瞬间吞噬了这间屋子。屋里安静了下来,可随即那个淫笑的声音又响起来:“好玩,这样好玩,大爷还没玩过这样的好玩的姑娘呢,来,快过来”两只手在黑暗中摸起来,他自信那美丽的姑娘绝逃不出他的手心。突然他摸到了一个人:“哈哈,我说你跑不了吧,怎么样还是给大爷我乖乖的抓住了吧。”没有声音,还哭的声音也没有,他摸到了那人的手:“哟我说你别跑,看这手累的冰凉,啊,你不是,来”他刚刚反应过来,嘴就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别出声,否则你割了你的舌头。”冰声低沉的声音好似地狱的厉鬼,冰冷手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人的温暖,恐惧直直的渗入骨头。他忙不迭的点点头,他明白这会只有听话才能保住性命。那只手微微的松开一点,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你叫什么”“黄百万。”他小心的说道。“我是来借点银子的。”“好汉是哪条道上的”黄百万终于找回点自己的脑子。“不让你问,最好别问”黄百万感觉脖子碰到了点什么东西,一道温热便流了下来,他明白脖子让那家伙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好汉饶命,我去取,我去取。”“快点。”“是,是,是。”黄百万哆哆嗦嗦的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两封银子来。“装到这里面。”话音刚落一个布袋子便落在面前。黄百万急忙把银子装进布袋里,小心的递到后面。那人接过袋子,黄百万就觉得两腿一麻跪在了地上,接着头顶上就被放了一个东西。“你最好小心点,我这血蝙蝠正睡着,如果你吵醒了它,它可会吸了你的脑浆。”“大”黄百万腿下湿了一片。“嘘,不要吵到醒他,等天亮了,他就不会咬人了。”黄百万已经哭了出来,可是还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出,那片黑影挟起一个人悄悄的飘上了屋顶。这时门被敲响了:“老爷,王府来人了。”可是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而那黑影听到这句话又轻轻的放下那个人又返了回去。“老爷,王府来人了。”门外的人又叫道。等了好一会,终于门外的人查觉得到里面不对劲,急忙招呼人,大家七手八脚的撞开了门,可是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一个人打着了火折,仔细的寻找着,终于找到了黄百万。只见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进来这些人。“老爷,您怎么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傻怔怔的打量着黄百万,不知他中了什么邪,不单跪得直,而且头上还顶着茶壶。“老爷,您”管家说这句话时换了黄百万一个大大白眼,就是啊,吵什么万一吵醒了那血蝙蝠该怎么办“老爷”管家慢慢的取下他头上的茶壶,就在茶壶刚离脑袋那黄百万就骂上了:“你些混蛋,想害老爷我啊,你没见这血蝙蝠吗”血蝙蝠,家丁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感觉这老头真中邪了。“老爷,什么血蝙啊”管家把茶壶递到黄百万手里,这时屋里都已经掌上灯了,黄百万捧茶壶直气的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啪茶壶被摔的粉碎。“说,什么事”黄百万暴跳如雷的吼道。“回老爷话,王府,王府来人了。”“走,还不快去看看,怔着干什么,没用的废物。”黄百万骂着家丁们出着气,自己匆匆的换了件衣服走了出去。天色已近黎明,利州城外一位老丈领着一个姑娘正对一个头戴竹笠的人千恩万谢。“老丈不必多礼,乘着天还未亮,你们快走吧。”那人扶起二人,只是他低着头,硕大竹笠遮住大半个脸,看不清长相。“恩人啊,不但不救了我女儿,还给我们银两,这份恩情老汉该怎么报答您”“不必言谢,你们快走吧。”“恩人能否留下姓名,它日也好报答您的大恩。”女孩突然抬起头问道,看她年纪不过十六七岁,虽不是国色天香,可是长得清秀可人,粗花布的衣服显得她朴实又有着掩不住的少女的美丽。“游走于刀刃之人哪里来的姓名,二位就不要问了。”竹笠人沉声回道。女孩脸红红的低下头道:“恩人不愿道出姓名,小女子不敢强求。我姓史,名昭思,我会天天的佛祖面前烧香为恩人祈祷,愿恩人能平平安安,福寿绵长。”“姑娘客气,快上路吧。”“哎”父女二人背起行襄,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前走去,当他们再回头看那人时,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消失的无影无踪“嘿嘿”这种憋笑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让他家伙顶茶壶,难为这展大侠怎么想出来的,我用力的捂住嘴,按着肚子。“哎,小心点,小心点,别憋出内伤来。”白玉堂虽然忍不住笑可还是不忘了调侃我。“不是,让他,他顶,呵呵,顶茶壶,还什么,呵呵”我还是忍不住笑。白玉堂笑道:“早就说过,你别看这猫平时温良恭谦,其实肚子里黑的狠呢。”到此时连包大人也忍不住笑了:“这种恶人,惩治一下倒也不为过。”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