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扣在青砖墙上,就像一只被锁住的豹子,平静中藏着危险。我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小心的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到他脚下。展昭慢慢的抬起头,透过昏黄的油灯我看到他苍白脸色,黑亮柔顺的长发挡住了半边脸。当他看清我时,微微一怔。“展大哥,我来救你出去。”我小声说道。“平山王大军开出去了吗”展昭声音嘶哑问道,一天没喝水,又挨了一顿鞭子,这回嗓子眼差不多都要冒烟了。“出去了,我来救你。”我急急忙忙的想设法打开门锁。“那些人呢,你放出来没有”展昭焦急的问道。“还没呢,等把你救出去,再去放他们。”没有钥匙,我用力的扭着铁链,可是好像有些点傻。“先别管我,把那些人放出来,设法阻止平山王再退回谷中。”“不行,我得再去偷钥匙。”我刚要转身走,就听外面传进来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展昭在哪里”胡尘我脑袋嗡的一声。“风杨,你快走,我拖住他。”展昭几近平静的说道。“你怎么拖他”“我自有办法,你放心他不会杀的我。”他笑了一下,云淡风清。不错,他是不会杀他,可是并不代表他会放过他,那可能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我眼前满是庆州地牢里的情景。“风杨,成败在此一举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展昭催促道。那边是是,是与我不相干的大宋江山,这边是我视若亲人的展昭,我该怎么选择“风杨,快走”我咬咬牙,急急的伸出两只手道:“石头,剪子,布,左手赢了救江山,右手赢了救你。”“你在干什么”展昭低声怒喝。“没事,一局定输赢。石头,剪子,布”我快速的伸出两只手,左手是布头,右手是石头。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苦笑一下:“展大哥,你可真就是牺牲的命。”“风杨,拜托了,还有,包大人”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可是不说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等我,他问什么你都要告诉他,一定等我回来”我转身迅速的藏在阴影里。胡尘急匆匆走进来,看到展昭,兴奋的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我悄悄的从他身后飞身离去。我按着展昭的,悄悄的溜到他们的仓库,打开里面的暗格,一个一个把人都放出来,要说这木马计还真是挺好用的,光藏在大车底下混进来的人就差不多有一百多个。我迅速的整理好队伍,带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向那条涵洞奔去,当走近洞口时,老远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等在那里。“白耗子。”我轻声叫道。“风杨,你可来了。”白玉堂迎上来。“怎么样”我轻声问道。“硝簧暗器都被我清理掉了,就等着你带人了,哎,那只猫呢”白玉堂探着脑袋问道。“你别管了,我把人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我把人交给他转头就跑。“不是,你急什么”白玉堂在我身后嚷着。“我去把那只猫捉回来了。”回到地牢,老远我就听到呼喝声,胡尘气怒骂声,我加快身形往地牢里摸去,一路上解决掉了几个守卫,意外的还拿到了展昭的巨阙宝剑。离关押他的牢房越来越近了,我尽量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靠近,昏暗的灯光下,鲜红的血滴顺着衣角滑下滴下,而胡尘似乎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我慢慢撑圆玉龙弓,四根羽箭悄悄的搭上弓弦,弓身越来越吃紧。“展昭,我不会让死了,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怎么才能拿到狼王令和狼王谷的地图我马上就放了你。”胡尘的声音很刺耳,就像沙粒磨着铁板的声音。“我,我说的,地方,你不信,我说我不知道,你还是不信”展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展昭,这错骨分筋的滋味很可好受”我看不到他脸,却能看到他得意的后背,他停了一下道:“我晚到一步,你就把赵得襄的八万大军调出了伏龙谷,他注定是要败了,可是他却把你忘在这里,这真是上天助我胡尘啊”“哼你就是把展昭挫骨扬灰了,你也休想知道狼王令在哪里”展昭淡淡的说完,双目紧闭,头转身一边。“呵呵,不愧是展昭,那你就再尝一尝这骨肉分离的滋味。”胡尘说罢,单手捏住展昭肩膀下的手臂,手上微一用力,只听展昭哼闷一声,头猛的向后扬起,死死的抵在青砖墙上,灰白的唇间一缕血丝和着冷汗滴下来,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哼。“展昭,我会把你带走,带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然后细细的慢慢的问,直到你说实话的一天。”胡尘手上一边用力,一边阴森森的盘算着自己计划。老妖怪,你想得美,死去吧,弓身越撑越紧,嗖嗖四根利箭带着我冲天的火气射了过去,招呼的全是胡尘那只颗脑袋,我知道他身上不知穿着什么古怪的玩意,我肯定射不透。啊胡尖惊叫一声,一个懒驴后倒式,上半身向后弯下去,尖箭就贴着他的鼻子飞过去的。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我的四根箭是呈一条斜线射出去的,虽然他躲过了最要命的三根,第四根却正好穿过他的左耳,钉在后面的墙上。胡尘捂着耳朵直起身来,瞪着一双泛黄的眼珠恨恨的看着我。“可惜你个老杂毛,居然没射死你。”我一边悠闲的骂他,两根羽箭又搭上弓弦。“你个小混蛋,谁教你这么损的招”胡尘气急败坏的骂道。我指了指展昭道:“他啊,呵呵,不过后来我改进了一点”展昭重重的喘息着,左臂不自觉的颤抖,可是听到我说话,先是一怔,可随后苍白的脸上就浮起一个难以控制的笑容。胡尘气向直鼓肚子,突然抬手向展昭袭去,试图用他来要挟我,可是没等他的手接近展昭,我的箭已经箭了出去,这次的目标是他的右手。看到箭射过来,胡尘就像被烫到爪子的猫,迅速的缩了回去。“老妖怪,咱就试试,看是你的爪子快,还是小爷的箭快”我撑起手中的弓,箭尖对着他。“你没了箭,看你怎么办”胡尘恨恨的说道。“呵呵”我微微的转了转肩膀,露出背后一大捆的狼牙箭,如愿以偿的看到胡尘气急败坏的表情。“你信不信,在我的箭用完之前,我肯定射你十个八个的窟窿”我威胁着他,慢慢靠近牢里。胡尘一边往后退,暗黄的眼珠来回乱转,像是又打什么主意。我步步紧逼,已经把他逼到了墙角。“老不死的,这回你可死定了”我心里暗骂,可就在我箭离弦之时,突然墙上开了一洞,他一闪进缩进洞里没影了,随后从洞里传出来一个声音:“臭小子,下次让道爷抓住你,定然剥你的皮,剐你的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呵,这老儿逃得倒是快”我看着那个黑洞洞的洞口,微微有些失落,我应该把他就地灭在这。不过现在可顾不上这些,我抽出巨阙,用尽全力把铁链的砍断,把牢门打开。心里暗叹这巨阙还真是神兵利器,精钢铁链被砍断了,它还依旧冷光闪动,连刃都会卷一下。“风杨,外面怎么样了”展昭气喘嘘嘘的问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事了。”我一边说一边拿捏准了,这下要求技术含量够高,即要砍断铁链,又不能剁了猫爪子。看着我来回比量,展昭微微笑道:“没事,来吧。”“好。”我咽了一下吐沫,用力劈过去,哗啦一声,铁链掉在地上。展昭用解放的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还挂在墙上。“不错,再来一下”我鼓励着自己,慢慢的举起巨阙。突然一个浑厚的声产音自背后响起:“呵呵,果然如此,我说风将军不应该不出来嘛”第九十五回 风杨卖嘴更新时间2009327 16:51:14字数:2891我刚刚举剑欲砍,就听背后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完了我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如果扔下展昭我自己逃命,或许有一线生机。不过那绝对不可能,想到这个念头的时侯我已经把它否认一千遍了。展昭遍体鳞伤,苍白的脸上如好像透明一样,似要印出身后的青砖,挂在唇角的血渍却又刺目的鲜红,虚弱的身体强自支撑,只有一双黑眸不屈的盯着牢外,沉静幽深。“快跑”低低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你很伟大只是你要明白,能来到这里是我倒霉,我今天救你是疯子的决定,既然疯了索性就疯个彻底,我虽不能与你同生共死,但至少还能为朋友两胁插刀。”我笑着重复着庆州城头的几句话。展昭突然就笑了,我从来就不知道被打得这么惨的人,笑起来还这么好看。挺直的浓眉微微弯起,深邃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覆在上面形成两道很完美的弧线,如同雕刻出来的唇形,唇角向上拉起,昭示着主人的愉悦的心情。天啊我能确定这猫在色诱我,在试验我的定力我在心里大叫着。“动手,别犹豫”展昭笑着,却低沉果断说道。我从果怔中缓过神来,猛的轮起手中的巨阙砍下去,哗啦一声,精钢铁链断成两截,展昭瘫倒在地上,我用力的扶起他,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平山王好像也刚刚惊醒,他后面跟着那个一时刻不离的章琼。可恶,原来这猫在色诱平山王,不是我啊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侯,牢外头那老头决不是好对付的。“展大哥,怎么样”我扶着他问道。“快了”他气喘嘘嘘的说道。“什么快了”“你能拖他一时半刻吗”他担心的看着我小声道。我用力的点点头:“能”兄弟能如此信任,风杨就是死也要拖住他。想到此我飞身闪到牢外,嘭的一声将牢门锁紧,展昭已经盘膝坐好,我知道他要打通穴道。我回身冷冷的看向平山王,他盔甲带血,双目泛红,看样子是吃了败仗,可是他越如此我心里就越紧张,第一次与这样的高手对招,我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最可怕的是我从来没看过他用什么武功。平山王的目光从展昭的身上移到我的身上,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番,好像在评估一件东西值多少钱一样。我逼着自己仰起头,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只要他看不到我心跳有多快就行,如果这样能拖一时,就算一时了。“呵呵”平山王突然笑了,不过笑得阴森森的,我感觉汗毛在往直立。“王爷有什么可笑的吗”我压下自己声音的颤抖,强撑着问道。“风将军,好胆识,怪不得昭儿会时刻带着你。”他的这句话的确是真心的。“王爷,你错了,是我跟着他,不记得有句古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你们就差不多是物以类聚了。”平山王脸色变了变,可随即就恢复了常色,他轻叹道:“果然如此,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风将军一身正气,确与昭儿相似,可叹本王戎马一生,到头来却功亏一篑,落败在你们两个手中。”“王爷,天意如此,大宋朝就该赵祯做皇帝,无论您有多少委屈,这都不能改变。”我这句话是真诚的。平山王气道:“本王之父乃太祖皇帝,皇位本应兄弟相传,谁知赵光宗背祖欺宗,将皇位传与儿子,难道本王不该讨伐他吗”“王爷,于私情,你不要讨伐于他,您自立为王都不为过。可是王爷想过没有,于天下,于百姓,您却是错了。”我的心逐渐安定下来,觉得平山王倒不是那么可怕了。“我错了,我错在哪里我武能安邦,文能治国,为何我不能做皇帝历史之上,哪代枭雄不是踏上血渍登上帝位”“王爷,你在末将眼中确是一代枭雄,在文大于武,内政专权,对外软弱的大宋朝,你确是不可多得的枭雄。可是你却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何事”“王爷若生于乱世,当领千军万马,平天下乱军,当的帝王,民心归顺,统一华夏,为万世之圣君,可您错就错在生于太平盛世,而此时又是大宋的鼎盛之时,民已安,国已定,久经战乱的黎民哪愿再受烽烟之苦,而你强掳之民,使巴蜀富庶之地,良田荒芜,父母身前无尽孝之子,弱子身后无强父支撑,如此天怒人怨叛贼之举,何人愿意为您卖命。”“你”平山王吃惊的看着我。“王爷记得我们初见之时,末将就曾言道民心归则天下归,王爷此举有违民心,又违天道,自然功不能成,事不能举。其实无底谁做皇帝,都是赵氏一家,王爷当安抚百姓,治理蜀地,让大宋兵强马壮,外敌不敢轻视,才能留万世英明啊”平山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神情阴晴不定,好像在重新评估一下我的价值,我心里有一丝侥幸,如果这老头像曹操一下,或许会爱惜我的才能,将我留下来,那样我和这只猫就不会英年早逝了。怪不得古人形容这嘴叫唇枪舌战,叫三寸利刃,原来这嘴好使还真有管用。正在我心里小小得意的时侯,平山王长叹一声道:“开封府果然藏龙卧虎,我原风将军不过一武夫,凭着也只是一腔义气,却不想风将军年纪轻轻倒是胸有韬略,见解非凡,有大将之才,只是事已至此,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