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还活着,你也不必内疚。”他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带动着脸上的鞭痕,感觉有点扭曲,却十分可爱,微微迟疑了一下,却冒出了一句话:“幸好你买下了许多桔子。”桔子什么桔子我不解的看着他。“来,小公子,先喝点粥。”一个苍老却十分亲切声音从屋外传进来。老桔农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谢谢”展昭扶着我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粥碗说道。“不客气,我在这粥里放了陈皮,可是清热解火,你慢慢的喝。”老人脸上闪现出感激的神情。“谢谢大爷。”我喝了一口,粥微微有一点苦还散发着桔子的香味。“爹。”低低的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桩子。”老人忽然瞪大自己昏黄的双眼,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爹”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小心的推开门闪了进来。“桩子”老人不可置住的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让门口那个少年,双手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爹”桩子猛扑进老人的怀里,失声痛苦。“桩子,我的儿啊,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人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儿子,泣泪横流。展昭眼睛微微有些红,站起来道:“令郎回来是好事,老人家该笑才是。”“是,是,是该笑。”老人拉起怀里的儿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一边看一边说道:“瘦了,瘦了”桩子提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回首看到展昭,又看到床上的我,突然就像受了惊一样,抬起一只手指着我们,嘴里只说一个字:“鬼,鬼鬼,鬼”“桩子你怎么了”老人不解的看着儿子,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神经。原来是你小子,一定是以为我们被烧死了,呵呵,让你小子出卖我,此时不报仇还待何时我眼睛往上翻了翻,慢慢的一吐舌头,阴森森的说道:“你还我命来”“啊鬼啊,爹救我啊”桩子跳到老人背后,紧紧抓着老人的衣服,死命的叫道。“风杨”展昭低低的叫了一声。哼谁让这小子出卖我了。“爹”桩子缩在老人的怀抱在,吓的体如筛糠。“孩子,你别怕。”展昭轻声说道,试图走过去,可是桩子却吓的又往老人的身侧躲去。“桩子,怎么回事这两位公子好好的,你怎么能说他们是鬼呢”老人试图拉出身边的儿子,可是桩子却说什么也不出去,坚持己见的认为我们就是鬼。我咬着牙从床上下来,来到老人身边道:“你儿子差点害的我真变成了鬼。”我伸手把这小子从老人背后拉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小子,看清楚了,本公子是活人,虽然差点被你害死,可是本公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是打不死的小强命。”“你是活人”桩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将信将疑的问道。“你小子心眼太小了,也太坏了,如果我要真变成了鬼,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我用力的捏着他的鼻子骂道。“啊,哈,哈”桩子吃痛的跟着踮起脚尖。“风杨,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展昭过来拉开我。“孩子就要好好管,像小树一样要修理着,才能长大成才。”我这边据理力争。“老将军应该没修理过你,所以你才长成了这样。”“你”这臭猫越来越不一样,居然还会笑话我了。“怎么回事,你们居然认识”老人迷茫的问道。我点点头:“岂止认识,我还差一点被你的宝贝儿子害死了。”不待展昭阻止我,我便先说出了这小子的恶行。老人听罢气的浑身颤抖,回手一巴掌将桩子打翻在地:“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牲”得,这老头够火爆脾气的。“大爷。”我急忙拉住他又要落下的手,忙劝道:“他当时也不知道,再说这也不能全怪他,算了吧。”“是啊,老人家,孩子还小,不懂得轻重,就算了吧。”“畜牲,跪下,给二位恩公赔罪。”老人厉声说道。“爹”桩子已经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两位公子来到咱们桔园,给了咱银子,还为了救你们故意混到壮丁里去,没想到你这畜牲竟然恩将仇报,差一点害了恩公们的性命。”桩子急忙跪下道:“二位恩公,桩子给您赔罪了。”“行了,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事,起来吧。”我把事挑起来的,现在挑过火了,还得再灭火。聪明的我还是选择转移话题了:“桩子,你是怎么跑了来的”“工棚着了火,我是趁乱跑出来的”展昭想了想问道:“桩子,你在那里干了多久了”“七八个月了。”“那里面的情形你可熟悉”桩子点点头:“熟悉,我还能找到我大哥和我二哥。”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第一百八十四回 怪力乱神更新时间201055 17:31:31字数:3518桩子悄悄的回到工地,并找到了他的两个哥哥,根据他们的描述,我和展昭画出了冲霄楼底下的大致平面图。楼底下除了坚实的基座外,还有一条暗道,这条暗道十分长,具体通到哪里,他们也弄不太清楚。展昭打听到,他们计划在冲霄楼完工后,将所有的壮丁引进这条密道,然后封闭出口,将他们全部坑杀。我们悄悄的回到山谷外,去查看地形。虽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可是依然能看到那场大火留下来的痕迹。我暗暗佩服自己身边这只猫,这哪是放火,分明就是火烧连营啊,足足烧出二里地去,冲霄楼有被烟熏得黑黑的,而原来高耸的支架都没有了,一地的巨石瓦砾,,处处都是倒塌的工棚。要不是在晚饭的时侯人都在外面,能及时逃出来,说不定不等到我们来救他们,就都烧死在里面了。怪不得他们连我们的尸体都不找了,这乱七八糟的,上哪找去。桩子说那场火足足烧了两个多时辰,守卫官兵急的指挥人救火,乱作一团,他才瞅机会跑了出来。现在看来,这里的守卫更加森严。现在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可是唯一麻烦的就是,密道那么长,他们究竟想把这两千人埋到哪里“展大哥,你知道造这个楼的是什么人吗”我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道。展昭轻轻叹息了一下道:“据说是冀北王。”“冀北王这金丝猴又想干什么哪天他要是落到我手里,我一定剥了他的猴皮,敲开他的猴脑,拆了他的猴骨,抽了他的猴筋。”“呵呵。”展昭笑了,脸上的鞭伤现在转成了的淡紫色,这一笑牵动着伤处,突然就显得十分滑稽,就像被调皮的孩子画花了一道。“还笑我。”我不满的翻了他一眼。“我是笑你,最毒妇人心。”他笑着调侃道。最毒是你这张臭猫的嘴吧不理他。“怎么生气了”展昭凑上来问道。不理他。“愚兄给你赔礼了。”算了,没工夫和你耗,还有正事要办。我咬着毛笔头问道:“能不能到襄阳调些官兵”展昭摇了摇头:“负责修这个楼的就是襄阳府尹,林书阳。”“这麻烦了。”我继续咬着毛笔杆。“而且现在也不宜打草惊蛇。”展昭眉头微微皱起来。“展大哥,我发现其实怕鬼的不单单是我一个人啊。”我瞅着外面种桔子的老人就想起了桩子被我吓的半死的模样了。“你什么意思”“我们可以学学白玉堂。”半个月的时间里,工地上隔天差五的就闹鬼,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工地就像一个被压抑了太久的火山,开始变得燥动不安,随时随地都有爆发的可能。累死了,天天夜半三更出去装鬼吓人,大热天身上还要罩着厚厚的白布,把轻功运到极点,既显得飘忽,又不能露出破绽。现在他们都在传,说是被烧死的那兄弟二人变成了冤鬼,夜半三更回来索命。最要命的就是亲手点火烧死他二人的那个将军,突然就被恶鬼缠身,早上起来疯疯癫癫,逢人就说冤鬼向他索命。“哈欠”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看看旁边的展昭,脸涂的白白的,嘴唇抹的血红,脸上横七竖八的血渍,披头散发,幸好我提前知道,不然没等吓到别人,就先把我吓死了。真是想不通,怎么说也是两个堂堂的朝廷命官,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起来装鬼吓人。“你先睡吧,一会我叫你。”展昭整理着衣服说道。“快到三更了,也睡不了一会,再说对着你这张脸,我怕睡着了都做噩梦。”“呵呵。”展昭笑了。“展大哥,你说那个什么窦将军会不会相信”展昭摇了摇头,而后露出一个看似十分轻柔,其实却相当可怕的笑容:“风杨,你说要给我讲一个什么故事。”“故事”我瞪大眼睛。展昭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应该是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吧。他提醒道:“叫什么背什么背。”“噢,背对背,我记起来了。”我恍然大悟道:“那是我们那里最有名的一个鬼故事了。”我把自己的声音放得阴森恐怖,继续道:“说是有一个女孩子,她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同学,后来她的同学转学走了,她再也没有看到自己这个同学,可是突然有一天夜里她梦到了这个同学,梦里她的同学站在她的床前,只对她说着三个字。”展昭瞪大眼睛,入神的问道:“哪三个字”我提起自己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一种空灵感,对他说道:“背对背,背对背”“她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展昭一脸探索的神情,竟然丝毫没有恐惧的感觉,让人失望。“你继续听啊,后来过了五六天,她要换床,可是翻开床箱,却发现了她同学的尸体,而且脸朝下方,正好与她背对着背。”我笑着说道。他的神情好像有一点失望,沉默了一会,却笑了:“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过人做了亏心事,总是会怕鬼叫门的,那个窦将军应该也不例外。”“那就走吧,我只是希望他在说出真话之前,先不要被我们吓死。”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那你就别太过火了。”他不忘了叮嘱。离冲霄楼二十多里有一个小镇,叫盘石镇,这镇子其实很平常,但是不平常就是悦来客栈里的住的上百人的官兵,据这的掌柜说,这些官兵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两年了。夜如漆墨,我和展昭轻轻的跃进客栈,轻车熟路的摸进上房,床上躺着一个胖子,赤裸着上身,因为天气闷热,被子早已被他扔到一旁,黑暗中就像一个大发面馒头放在床上。“窦将军”我现在已经能够的熟练运用聊斋里冤鬼怨妇那空灵飘渺的声音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配合我,窗子突然无风自开,呼呼一阵冷灌进来,吹的床帐翻飞飘动。“什么人”胖子突然翻身跃起,回手抽出床头的长刀,紧紧的握在手里。“窦将军”我把自己的声音拉的长长的。这个窦将军漫无目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乱砍,嘴里还骂道:“什么人,再敢装神弄鬼,小心本将军把你们都剁成肉馅”你说的挺狠,那你抖什么抖的全身的肥肉好像中了电一样在抽搐。“窦将军”我踩着像凌波微步样的轻功,半垂着脑袋飘到他面前。“你是,你,你是什么人”胖子结结巴巴的问道,汗水沿着脖子一直流到肚皮上,浑身上下油光锃亮,就像是一只烤出油的肥猪。“背对背。”我猛然转身,让展昭和他面对面,以我们的速度应该能给他造成一种错觉,好像是我一转身,脑门后就又长了一张脸,就像双面人一样。“少给老子装神弄鬼”胖子不甘的挥起刀,直向我们砍来。呼展昭带起我的身形直向一旁飘去,只留下胖胖的窦将军,惊惶失措的看着我们。他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们是,是,是,是什么,什么”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背对背,背对背”我只是重复这三个字。扑通一声,窦胖子四脚着地,跪倒在那里,拼命的磕头:“鬼爷爷饶命啊,只要你肯饶了我,我给您请和尚超渡,我多给你送钱。”“想要我饶你也不难。”展昭开口头说道。“你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背对背,背对背,背对背”我以超过九十分贝尖细的声音,超频率的向他轰炸。“我该死,我该死,我不敢了,不敢了”他拼命似的逃到墙角,用力的缩成一团。我用肘了捅捅展昭的后腰,示意他按我们排练好的台词说,可是捅了他半天,他就是不出声。这死猫,在这关键时刻闹什么别扭啊“我说什么”低低的一个声音传进耳朵,我欲哭无泪啊,原来这位是忘了台词了。事已至此,只有豁出去了,我故意将声音放低,使本来就中性的嗓音,现在变得十分低沉,而后缓缓的说道:“窦将军,我们死的好冤啊”“不,不是我,不是,我也是奉命行事”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冤啊”我哭起来,展昭慢慢的靠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