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二人,若论品级,杨文广要比展昭大,可是展昭又对杨家有恩。虽然他从来都谨守礼数,绝口不曾提过与杨家的恩情,杨文广若提及,他也只是淡淡的笑道,只说那是他份内之事。不过我发现,他越是这样,就越让杨文广感到不安。我隐隐的开始佩服这只猫的为官之道了。“你们慢慢客气吧,我要先坐下歇会了。”我打破他们之间略显微妙的气氛,自顾自的先坐下了。“呵呵。”“呵呵。”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白玉堂照例不理杨文广,一双桃花眼四处游走,就是不看他。倒是杨文广先来到白玉堂面前,抱拳道:“白少侠别来无恙。”看到杨文广先打招呼,白玉堂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急忙还礼:“白玉堂见过杨大都督。”“行了,你们再客气一会天就亮了。”我把阵图铺在桌上,打断了他们十分无聊的寒暄。现他们倒是十分听话,都围过来。杨文广边看着阵图一边问道:“展大人,这就是你信中所提之事。”展昭点点头:“不错。”我指着阵图正中间道:“你看啊,狼王令就在这里,我们四个人,其中一个要进去拿狼王令,一个人负责在阵外取狼王令,而另外两个的人任务就是就是把进阵那个人活着弄出来。”“怎么做”展昭不解的问道。“我初步设想就是飞出来。”“飞出来”他们异口同声的问道。我点点头,表示我没有开玩笑。白玉堂第一个跳起来道:“谁有如此轻功,一飞二里地,中间不用落脚的地方。”我翻翻眼睛看着白玉堂道:“我就能飞。”“你”白玉堂不服气的说道:“你要能一下飞出二里地,五爷当下就拜你为师。”“此话当真”我瞪大眼睛紧紧的追问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白玉堂豪气冲天的说道。“好,别说四匹马,今天有展将军和杨大都督在此,我让你有八匹马也追不回来。”“风杨,咱牛皮可不能吹过了,你要是飞不出二里地呢”白玉堂此时倒是精明的不忘了要赌注。“若飞不出去,我拜你为师。”“君子一言。”他伸出耗子爪。“快马一鞭。”我一掌击住。那边却怔住了两个堂堂的宋朝大将军。“杨大哥,我问你要点东西和人。”我叫过杨文广。杨文广急忙道:“有何所需,但说无妨。”“我要一百个士兵,心细的,最好是缝过什么东西的,要十张牛皮,这牛皮要薄如布绢的,就是越轻便越好吧,再要松胶二十斤,松油五十斤,棉花二十斤,至少能装得下两个人的荆条筐一个,最好的牛皮绳十丈,还要一捆狼牙箭。”我一口气数了这么多,却把他们听得莫名其妙。杨文广想了想道:“好,不知你几时要”“当然是越快越快。”“明日正午之前可以吗”他笑着问道。“可以。”以这个年代的工作效率,明天正午已经是极速了。“好,本都这就去准备。”杨文广转身欲走。“对了,杨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兰州赶到庆州的”其实我不是想问他这个,可是我刚刚还想问他要什么来着,怎么一说话居然就忘了。杨文广无奈的笑了一下道:“最近西夏密探活动十分猖狂,高将军传信于我,我便乔装到此,一看究竟。”展昭问道:“可有什么消息”杨文广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据我们的密探所报,西夏最近布防调动甚多,不知所为何事”展昭若有所思:“如此辛苦大都督了。”“对,我想起来了,还要一辆小驴车。”对,我是问他要驴车。杨文广怔了一下,而后冲我和白玉堂一笑道:“本都很想知道,你们谁会成为师傅,哪个又会成为徒弟。告辞。”说罢微一抱拳,转身出去。我长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转身直奔那床而去。“哎,我说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我身边响起白玉堂聒噪声。我把自己埋到床上,然后迷迷糊糊的告诉他:“你就等着拜我为师吧。”困死我了,我要赶紧补觉,明天肯定又是一夜不眠。第二天对着杨文广弄来这些东西,我开始画图纸,指导这些士兵开始工作,折腾了整整半天一夜,等到天亮时终于完成了我的一个极端制造。其实我联系过ray,希望她能给我点什么资料,可是费了半天劲,那边还是没动静,无奈可,我也只有听天由命,摸着石头过河了。第一百九十三回 巨石表芯更新时间2010520 16:31:18字数:3313一个小毛驴车被我装得满满的,有我的极端制造,还有一只烧鸡,一袋清水,两个烧饼,这是我的早饭,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还有我自己。虽然叫毛驴车,可是只有车,没有毛驴。第一本着本人无限爱心,不能让小毛驴前去无辜送死,第二,也实在怕可爱滴小毛驴给我们闯祸。可是没有毛驴,车要怎么走呢这个我不管。“风杨,吃饱了吗”我懒懒的躺在车上,头顶上传来一个十分无奈的声音。我把最后一块骨头扔到地下,用力咽下嘴里的鸡肉道:“吃饱了我也不去拉车。”想想我们出发时大家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堂堂的骁骑军副指挥使,展昭展大人从容提起车辕,绳套搭在肩上,拉起这个板车,慢慢的走进七巧灵珑阵,而风大将军则像回娘家的小媳妇一样盘坐于车上,不顾形象的开始消灭他手上的烧鸡。展昭呵呵一声笑了:“很高兴,能当你拉车的小毛驴,风将军还好好的坐着吧。”“还以为你没有幽默感呢”我长长打个了哈欠,这一夜不睡果然困得不行。望着眼前斑斑点点的蓝天,高大的树梢,嫩绿的树叶,一路上各种各样的木人,听着时远时近的鸟鸣,前面还有一只帅绝人寰的小毛驴,不是,是极品御猫。哈哈,这哪是去闯什么生死难过的牛屎阵,分明就是拉着媳妇踏青回娘家的小两口。想着想着,眼前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耳边展昭的声音也越来越远“风杨,风杨,你怎么了”模糊中好听到有人在叫我。烦人,我还没睡够呢翻个身继续睡。“风杨,快起来了。”耳边这个声音还挺有耐心。烦不烦啊一会还要去破那牛屎阵呢,让我再睡一会。“风杨,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去破阵了。”那个声音终于变得十分无奈了。破阵“展昭,展昭。”我直直的坐起来,急忙四处寻找,这傻猫不会把我甩了,自己去破阵了吧“别找了,我在这里。”眼前突然出现一只饶有兴致的猫脸。呼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突然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一个巨大的天井,地上铺着青石方砖,井壁光滑如镜,抬起头能看到外面的蓝天,井口看样应该不小。井口的边缘处有些巨大的缺口,井壁也有些大小不一的裂缝,地上还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看样子应该是那次地震后留下的。“那个阵在哪里”我问身边的展昭,回声让人感觉这里十分空旷。“后面。”展昭简单的两个字。我猛回头,终于让我看到震憾到极点的一幕。两只巨大的石质齿轮,半径足足有十米大小,被两根巨大的石柱支撑在半空中,齿齿相扣,大齿轮上又嵌着许多小齿轮,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裸露在外面的巨大钟表芯,整个建筑就如一个巨大的艺术品。可是现在它却是个杀人机器,巨大的齿轮在慢慢的却似永无停歇的转动着,带动着所有大大小小的齿轮也都在或快或慢的转动着。我仰头望去,在最上面的一个小小的平台上,静静的站着四个铜人,很显然,这四个铜人就是启动控制的总机关。我不惊讶,我不惊讶,我的祖先们已经创造了许多奇迹,我并在乎他们多加一个。“风杨,你怎么了”飘飘渺渺好像听到了猫大人的声音。“风杨,你没事吧”我转过头看着一脸关切之情的展昭,僵硬的扯起一个笑容:“展大哥,这么好的东西,弄坏了挺可惜的。”“你说什么”展昭竖起耳朵,感觉好像自己听错了。“没什么,这东西如此可怕,留下怕也是祸害是不”我终于恢复了正常。展昭摸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也没发烧啊”“你才发烧了”打掉他的猫爪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的车呢”展昭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勉强忍住笑说道:“在你身下。”我低头一看,不错,我还坐在车上呢。我急忙跳下来车,所需的东西都搬下来,幸好这里的地方足够大,上面没有顶,否则我还真就死定了。“展大哥,你要怎么拿到那个狼王令”我一边干活一边问他。展昭指了指最上面道:“就在那四个铜人中间。”“如果你取走那个破令牌,会怎么样”我示意展昭撑好这个牛皮口袋。展昭把口袋拎起来,可是口袋太长,他太矮了,所以一堆牛皮就都堆在了他的身上。听到我的问话,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怔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点点头:“有可能。风杨,你弄这个东西究竟要干什么”展昭用力的踮着脚尖,试图让自己再高一点。“这是我们的救星。”我得意的装好燃料的架子,把沙袋子挂到筐的四个角上,又往筐里装了几个沙袋,再把准备好的牛皮绳子也装进去。展昭突然有几分愧疚的说道:“其实我不该让你跟来。”“后悔了”我把松油倒在棉花上,真累人,这猫怎么这么死心眼,让他抱着这些牛皮,他就抱着这些牛皮,也不帮帮我。“后悔了。”展昭低声说道。“晚了。还有,让我跟着你,你会后悔一辈子,不让我跟着你,你马上就后悔。”这松油的味真呛人。“为什么”他不解的问道。“很简单,让我跟着你,你会活着出去,你当然就得后悔一辈子了。如果不让我跟着你,你很快就会登极乐世界,当然马上就后悔了。”我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我的终极制造。噗哧,展昭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相信我不是吗”我站起来,认真与他对视。展昭沉默了一下:“让我后悔一辈子吗”“对。”“展大哥,我认真的对你说,这个东西能飞起来。”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他。“能飞”他不太相信。“能飞,我一定要让白玉堂拜我为师。”我自信的告诉他。“我当他师伯。”这猫转变得真快。“一会儿,我点着松油,我们就快速的把这个牛皮袋子罩在上面,千万不能烧着了。”我指着他怀里这个巨大的牛皮袋子告诉他。“好。”他认真的点头应道。“等到它飞起来的时侯,你上去取那个,那个”“狼王令。”他接口说道。“对,狼王令。但是你要记得,只有热气球飞到你头上时,你才能动手,明白吗”这个时间火候的把握很重要,简易的热气球,什么数据设备都没有,而且是风杨造的山寨版产品,能飘多远只能看我们的命好不好。“它叫什么,热气球”展昭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这叫,叫孔明灯,这个东西只能用这一次,然后就消毁它,如果有人记得也只是个传说而已。”我可不敢忘了ray歇斯底里的叮嘱。“呵呵。”展昭笑了。“行了,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要强调的。”这是真的,我仔细看着地上这堆东西,再看看这只猫。“对了,这么高你能上去吗”问出这句话时,我觉得自己有点像那种舌毒的记者。展昭笑了笑:“你放心吧。”好,我紧了紧背上的箭壶,又把玉龙弓撑起来,一切准备就绪。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成功便成仁,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取出火折子,将那一团浸了松油的棉花点着。呼,松油腾起一团火焰,展昭那边急忙把牛皮袋子向上抛起来,牛皮袋子的口朝下,罩向那团火,我这边也跟着拉住绳子,保证热气全部灌进去。慢慢的牛皮袋子越鼓越圆,系在吊筐上的四根大绳已经绷得笔直,眼看它就要飞起来了。这牛皮袋子做得还真不错,就连针线对接的缝隙都使皮条封死了,几乎算是风雨不透了吧见它要起飞,我一个纵身蹿进筐里,热气球带着我慢慢腾腾的飞起来。见此我给展昭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行动了。得到我的示意,兄见他脚尖轻点,身形似雨燕一般腾空而起,落到上,再次提气,往高处跃去。我不是没有见过展昭使用轻功,可是像这样完全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去看,的确是第一次,那身轻如鸿羽,快捷似灵猿,一招一式极尽优雅,与俺那动不动就撞头的轻功比起来,真是让人汗颜不已。我的嘘唏感叹还没有结束,那边的展昭已经没了影,而我拉着这几根绳子,控制着这个热气球,保证它能从天井里飞出去。好累啊,想不到在天上飞也这么累。慢慢悠悠的,偶终于飘出了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