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说话斌斌有礼,神态儒雅端庄,可是这个端起来的“白玉堂”,还让人真不习惯,我还是习惯他跳起来大叫:“展昭,管好了你家的小猫,别满嘴里跑舌头。”“都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人,差别为何如此之大”我暗暗嘟囔着。当然这句话白锦堂是听不到,可是展昭听到了,他轻轻的碰了碰我,应该是提醒我不要过多的提到白玉堂,因为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那只耗子已经祸害到一千年以后去了。我知趣的退到后面,公孙策告诉我说,白锦堂的伤虽然重,但好在那些人并不想要他的性命,没下重手,而且还经常得到治疗,所以他没有多大问题,反而是白绍儒,每天看到儿子受刑,气血上冲,流泪不止,到后来眼内出血,可能是再也看不到东西了。真是可恶,人家好好一个掌柜,竟生生让他们给弄成瞎子了。不过这白绍儒这骨头还真是够硬的,其实那些血影抓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他一纸契约,只要他答应与他们合作,就可以饶过他和白锦堂,可是他就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竟然牙关一咬,就是不答应。只是不知道他要白绍儒签个什么契约呢我正想着,门突然被吱吱嘎嘎的推开了,原来是包大人亲自陪着白绍儒走了进来。咳咳,这规格相当于王爷啊,这白家还真是无冕之王。“大人,父亲”白锦堂他们走进来,想要坐起来,却被包大人快步给按住了。这微微一动,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额上冒出一层薄汗,整个人显得晶莹剔透的。他和白玉堂一比,简直就是一个精雕的冰娃娃,我都很难想像出来,那些酷刑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也感叹那些打手们怎么下得去手啊。我仔细打量着白绍儒,是一个什么样的爹,能生出这么一对宝来不错,从露在外面的部分来看,这应该是个很好看的人,不过最重要的眼睛那部分被厚厚的白布包住了。唉,如果他真成了瞎子,就太可惜了。白绍儒被王朝马汉扶着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儿子的脸庞,终于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听到父亲的叹息,白锦堂急忙道:“父亲不必担心,孩子儿无事。”白绍儒又是一声长叹道:“孩子苦了你了。”是啊,他们好像的确很怪,白玉堂从不回家,白锦堂从不离家,白绍儒是个传说。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像他们这样的家里肯定也藏着一段复杂的往事,只是他不说谁又能知道呢。白家父子的待遇在开封府是最高级别的,御医都是皇帝亲自派来的,我和展昭人只有用很短的时间来了解一下案情,他们也没提供什么有利的线索。白绍儒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逼着他要签定一个盟约,而这个盟约事关大宋安危。“锦堂兄,你再想想,他们还提到了什么”我乘着空隙小声的问他,看看他还能再想来点什么。白锦堂微微皱起眉头,用力的思索道:“他们提到一个名字。”“什么名字”我眼睛里放出光来。“姓丁,但后面的字听不清楚。”他认真的回答道。“丁,姓丁,姓丁还有什么”“如果他们藏有巨大阴谋的话,不外乎江山社稷,他们首先要得到的可能会是粮草。”他和白玉堂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比白玉堂的心思更缜密。“你们是如何被抓的”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几月前,因为玉堂误失了金华少主令,闹得江湖沸沸扬扬,一时难以平息,家父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面,谁知此事刚过,也就在一月前,家里突然就来了一几个宫内太监,其中有一位便是皇上的贴身公公叫秦泰,说是皇上宣我父子二人进京,我们当时并没有怀疑,便跟他们进了京,可是进到宫来他们却把我们带到了玉霞宫,那太监只说皇上公务繁忙,要家父签下一纸契约,可是契约却是空白的,家父心存疑虑,便借故推拖说信印落于家中,让我回家去取,不过那时再走已经晚了,我二人这样便被血影控制,关进地牢之内了。”听到他提起金华少主令,我暗暗愧疚,原来我竟给白玉堂闯了这么大的祸,我想了想又问道:“锦堂兄,令尊不经常出面管理那些江湖事物吗”白锦堂摇摇头:“自从家母过世之后,家父已避世十一年之久,若不是少主令一事,只怕他还不会现身江湖。”“那,你们家平常都是谁在管”我好奇的问道。白锦堂微微一笑道:“都是在下打理。”“你”我惊讶的看着他,难道江南的经济支柱,江湖上举足轻重的金华白家,平日里就是靠这个冰雕娃娃在打理,真是奇迹。“风将军,在下可有不妥之处”他轻声问道。“没有,没有,只是,只是我觉得白玉堂有点不够义思,这么重的责任都压在你的身上,他却在江湖上逍遥自在。”我急忙转移话题。听到我这句话,他无奈的苦笑道:“有许多往事玉堂无法释怀,况且他年纪尚轻,不能理解家父的难处。”咳咳,年纪尚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风将军有话请讲。”“你好像看起来身体不好,也不会武功。”“我五岁时曾中过一剑,透胸而过,能保住性命已属侥幸,更别提练武了。”对了,风将军可知玉堂现在何处家父此时最挂念的便是他了。”“他啊,他现在很好,很安全,而且很快乐,只是离这里实在太远,一时间可能,可能”听到我的话,他如释重负一般:“如此最好,我一直担心他做出什么傻事呢。”岂止是傻事,简直是疯子,都疯到一千年以后去了。不过,我不能和他再说下去了,发现我没问出他多少事,他倒差一点把我给套进去。“锦堂兄,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我起身与他告辞。“风将军,如果你见到玉堂便告诉他,家里一切俱好,要他不必挂怀。”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道,那眼神竟好像要把我看穿一般,直让我觉得心里发毛。“好好,若能见到他,一定转告。”说完我急匆匆的逃走了,这人果然不是白玉堂,果然不是。第二百三十六回 寻找盟单更新时间2011422 20:08:14字数:2518展昭和我退到外面,里面有那么多人照顾,也不差我们两个,客气也客气过了,救命之恩白绍儒已经说了很多遍,最主要的是我真问不出什么来了。“展大哥,你说那份血影的名单中都会些什么人呢”我再一次问身边的展昭。他看了看我,却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你猜呢”我不甘心的追问着。我们边走边说,此时虽已入秋,可是开封这里还是丝毫感觉不到秋的凉意。开封府与别的府院的区别就在于,别人的府院都是种的花花草草,弄个什么亭台回廊,可是包大人却把这个小小的院落两边种的全是树,高的矮的,大的小的,也没有修剪,树后有公孙先生种的药。我曾问过展昭,为什么包大人喜欢种些树呢他笑了笑告诉我,开封府的人天天都在忙,没时间打理那些花花草草,种树最省事。现在看来这些省事的树倒别有一番情趣,只是有一点不好,就太招刺客了。展昭扶着一棵梨树,树上梨子已经长得如拳头大小,青翠的可爱,他伸手摘下来一个,在手里把玩着,暗红色的软甲与绿树相映,还真点一诗情画意。我不是那么没有情趣的人,所以虽然他没有回答的我问题,我却也没有打扰这幅娴静的画面。他突然笑了笑:“如果那人姓丁,那么满朝文武中只有兵部尚书丁谓。”啥猫大人,你也太爆料了吧如果丁谓在那份名单上,那么这份名单“展大哥,你别说了,我再去审那个死猴子。”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撬开他那张猴嘴。“等等,我们去找找包大人,或许他会有办法。”展昭追上我。我点点头:“好。”来到大牢里,隔着粗粗的牢柱赵冼一身囚衣倦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发如乱草,形如干柴,我真怕他会一不小心就断了气。人生变华无常,昨天还是王侯将相,今日便是阶下之囚。我不明白他本已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为何还要做下这些掉脑袋的事呢展昭示意我可以开始后,自己便先到一个旁听的位置去了。“赵冼。”我出声叫道。赵冼缓缓的抬起头来,眯起眼睛仔细向外面看了看,突然笑了:“怎么,想念本王了。”我虽恨得牙根直痒,却还是提醒自己要冷静,回首对牢头道:“把他带出来。”“是。”牢头打开牢门,把赵冼带到狱卒们值守的房间,而后轻轻的退了出去,屋只剩下了他和我。赵冼意外的看了看我,而后毫不客气坐在桌前,手上脚上的重镣哗啦哗啦的响起来。桌子上放着一些花生米,还有一壶酒,他想也没想便吃喝起来。“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你一个王爷,为什么非要做皇帝呢”我坐在他对面。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回味了一下道:“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人不想,我为什么就不能想当皇帝”“你觉得你有当皇帝的资格吗”他看了看我,直接与酒壶嘴对嘴的喝了起来,喝了一阵以后,他放下酒壶道:“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今天本王就败了,败了不过一死而已,什么叫有没有资格”“难道你此生就没有憾事”我继续追问道。他想了想斜起眼睛打量着我道:“本王此生只有一件憾事那就是不能把将军纳入床上”“闭嘴”我只觉得怒火直冲脑际。“怎么哈哈,将军这脾气还是这样爆啊”他又灌下一口酒道:“你不是来审我的吗你们开封府不也有刑具吗你为什么不用呢”说到这里他得意的笑道:“因为你知道,你们开封府里的那点破烂根本就是些小儿科对不对”我气结,心里第n次骂这个死猴子。“其实你们猜的都不错,我身上有许多你们想知道的密秘,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眯起醉蒙蒙的眼睛,伸长脖子问我。他喝醉了我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我想了想笑着问道:“你要怎么样才会说呢”“哈哈哈”他突然仰首大笑:“风杨啊,你陪我睡一宿,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我咬牙切齿,你想得美。他忽然低下头:“还记得你把我灌个半死吗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展昭当牛做马,当街羞辱他吗那是因为你。论身份,论地位,本王哪一点比不上他,凭什么你就可以为他舍生忘死,可以,可以为了他不惜向我使美人计。”“你”“你为了他居然可以放下男人的自尊,哈哈,今天也是为了他你才会陪本王来喝酒的吧”赵冼似笑非笑问道。“你”我真想哭了,他一个人变态,以为天下人都变态啊,有我这么可怜的主审官吗一壶酒进了肚子,话也就多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天大的事,天大的人做,我赵冼这一辈只能听一个人的话。”“谁的”我迫不急待的问道。他瞅着我想了想说道:“当然是听你的。”“变态”我恨恨的吐出两个字。“其实风杨,我还真没想到你还够狠的,一天两夜啊,你居然一天两夜没让我合眼,这可比那些什么所谓的大刑狠多了。”“活该”“活该,呵呵,对,当然是活该啊,我就是活该,不过我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没告诉你。那个蠢货,若不是他做事不密,怎么会连累我至此啊。”他胡乱的骂着。“哪个蠢货”“当然是替我那个啊,哈哈,一个舍不得女人,又贪财的蠢货,区区一座王府算什么几个女人又算什么不过他有一点做的不错,就是一直没有透露他的假身份,因为他知道,只有冀北王这个身份才能保住他的命。”“你们是从什么时侯换的”“呵呵,当然,当然不能告诉你了。”“赵冼,其实我这次来,不是问你那份名单在哪里的。”我故做轻松的说道。“不是,不是追问我名单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他提着空酒壶还往嘴里倒,不过好像一点也没有倒出来。“我是来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名单了。”“什么”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一下子便酒意全无。“吃惊吗”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道:“我告诉你,你已经没用了。”他突然笑了:“哈哈,你诈我,你还真是可爱,这么笨蛋的手段都用上了。”“诈你,我可没那闲工夫,今天给你送上一壶断头酒,明天就送你上路。”“哼,你说你找到了盟单,那你说说,盟单上都写的什么”他不甘示弱的反问我。“这怎么能告诉你呢”我也学着他的口气说道。“你没拿到,我就说你在诈我吧哈哈”他又得意的笑起来。“谁说我在诈你,我都看到了。”我急着和他理论。“看到了,那你说说,那上面都写着什么”“我,我就不告诉你。”“你就没拿到”“我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