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抽在展昭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鞭梢随之余力轻轻弹起来,展昭的身体向前倾了倾,眉峰微微皱了一下。“怎么样”鲁修明品了口茶问道。“他用的是蛮力。”淡淡的话语,好似说的很不经意,却足以让人七窍生烟。“展昭,这可是你自找的,别说我手下不留情面。”“先生想过留什么情面”又是一鞭下来,明显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铁链一瞬间绷的很紧。包拯的心似被揪住一样,痛得一声闷哼。一边的王朝隔着牢柱小声劝道:“展大人有内力护体,大人可”可是的他话刚刚说到这里,众人却发现展昭的肩膀处已经微微泛红。包拯紧紧的闭起眼睛,手指的关节泛青。十鞭,二十,三十,四十,素白的里衫上已经绽出片片绯红,在这阴冷的地牢中显得分外刺目。“停”鲁修明沉闷的说道,牢中几个人的心随之松了一下,可紧接着又揪在一起,因这一道刑停了,下一道一定更加难熬。鲁修明抬起展昭的脸,拔开挡在脸上的发髻,惨白的脸色,甚至比雪还要白,紧咬的下唇已经渗也血渍,双目紧闭。鲁修明慢慢的蹲下来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一定不是你心软了。”“你聪明。”鲁修明的手缓缓的移到了展昭的领口处,哧,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麦黄色的胸口袒露出来,鲁修明冷冰冰的双手轻轻的抚着展昭微微突起的锁骨道:“知道我想干什么吗”“你做了,我就知道了。”声音虽然低沉,却透着无畏。鲁修明右手一翻,个明晃晃的钩子执在手中,他紧盯着展昭的苍白的脸色,希望能看到畏惧,看到退缩,可是薄唇微动却吐出两个简单的字:“来吧。”随之一双黑眸缓缓的闭起来。锋利的勾尖刮开皮肉,刺入锁骨之中,一点点的向下移动,撕开完整胸口,带出一道耀眼的血红。他能感觉到展昭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汗水在滴落,可是却没有声音,一丝声音也没有,头无力的垂着,长长的发髻散乱的摆动着。鲁修明直起身来,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三道长长的血痕斜在展昭的胸前,皮肉外翻,触目惊心,他轻声自语:“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留下你的胸口,我恨你们开封府的每一个人。”说罢从袖中取一个白色的瓷瓶,把一些白色的粉末小心的洒在那三道伤口上,鲜红渐渐变成紫黑色。鲁修明得意的笑道:“你会很痛,非常痛,感觉就像一万只蚂蚁在咬你的心,你的肺,一点点的撕碎你。”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利刃一样割开了包拯的心,他的抖,好像比展昭抖得更加厉害。他已经快麻木了,麻木的看着展昭,一个像他儿子一样亲的属下,在那里被人折磨。鲁修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展昭,这滋味很难受吧,你可以求我,我就给止痛。”“你还可以求包大人,让包大人解除你的痛苦。”还是沉默,不到一刻钟,展昭的身体猛然间松驰下来,手上的铁链紧紧的绷起。狱卒抓起他的发髻,将头抬起来仔细看了看道:“先生,晕过去了。”手一松,发髻再一次散落下来。不过包拯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因痛疼而紧皱的双眉,却又平静的让人心痛的脸色。“凉水激刑。”是冷冰冰的四个字。“是。”哗,一盆凉水迎头泼下,展昭的身体一阵痉摩,身体随着他的急促的呼吸动起来。“包大人,怎么样能熬过去吗”鲁修明阴森森的问牢中的包拯。“你不要折磨他了。”包拯头触牢柱低声道。“那你肯告诉鲁某了”“本府,本府,真的不知道。”包拯双唇抖动,慢慢的说出来。“哼哼把他放下来。”鲁修明命令狱卒。“是。”铁链一松,展昭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鲁修明一摆手,两个狱卒抓起展昭的肩膀生生托到牢前,身后留下片血渍。“展护卫”“展大人”半晌展昭微微的动了动,用尽所有的力气缓缓的抬起头来,迷离的目光,虚弱的叫了一声:“大人。”“展护卫”包拯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展昭的手,虎目之中泪水滚落。“属下没事。”苍白脸上竟浮出一丝笑容。“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个了”鲁修明的声音插进来。“听你的。”干裂的双唇之间还是不屈的三个字。两个狱卒架起展昭,包拯紧抓着展昭的手不放开,嘴里却只有两个字:“不行,不行”“大人放手。”展昭手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劝道。“不行,不行”“大人,开封府的人不流泪。”“这”包拯缓缓的松开了手。两个狱卒就把展昭扶跪在牢外不足三尺处,牢里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展昭身上的伤,他的脸,他的血。地上是椤子,他们都太熟悉不过的刑具。鲁修明抓着展昭的手腕,把他的手举在眼前,手指修长,手上有着男人特中筋骨,除了虎口处有一些老茧外,这绝对是一只很标准的,很漂亮的,男人的手。“真不错。”鲁修明由衷的赞道:“如果把这双手夹在椤子里,真是可惜了。”“没什么可惜的。”说话的是展昭,他连命都可以不在乎,更别说一双手了。手指一根一根被塞到竹管中间,乌黑色的竹管和洁白的手指之间形成强烈的对比。“收。”随着鲁修明一声令下,两根皮条紧紧的向两边拉起。无力的十指在这一瞬间绷起来,展昭微微动了一下,却把头埋的更低,他不希望包拯看到他的脸。“把他的头抬起来,让包拯看清楚了。”鲁修明似乎看穿了展昭的想法。墨一样的黑发再一次落入一只粗糙的手中,发髻被抓起来,头向后仰起,他的脸完全露出来。吱吱嘎嘎,椤子还在往紧收,展昭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淋,因为极度的疼痛让他的嘴唇开始发青,牙关咬的咯咯直响,却没有一丝呻吟,双眸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汗水。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到耳边,再从脖子流到后背,前胸,冲出一道道血痕。“夹棍,给他一起上。”鲁修明再一次命令。“是。”胳膊粗的三根棍子夹住展昭的双腿。“收。”麻绳在这两个彪形大汉的手中向两边拉去,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让展昭终于忍不住,喉间轻哼了一声。“椤子再用力。”“是。”吱的一声,鲜血顺着几根竹管滴落下来,展昭头微微一动靠在一边狱卒的手臂上。狱卒道:“先生,又晕过去了。”“大人,大人。”公孙策同时抱住包拯喊道。“泼水。”刑具卸下来,展昭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是一盆凉水泼下,血水慢慢的向四周淌去。包拯悠悠转醒,却正好看到展昭的手指在一点一点的蜷动着,后背在小心的起伏着,似乎每一次吸气,都会牵动着他无尽的痛苦。“包大人,能说了吗”鲁修明品着茶问道。“本府真的不知道。”包拯再一次强调,他说的每一句话说都是真的。鲁修明手中抓着一把竹签,蹲在展昭身前,另一只抓住了展昭手道:“都说十指连心,今天让鲁某见识见识,展昭这十根手指是否连着包大人的心。”竹签无情的钉进指缝之中,竹签拔出来,鲜血顺着指尖滴落,鲜艳夺目,展昭的手用力的向后抽动了一下,又在下一刻放弃了,任凭竹签一根根的刺入,再拔出,直到两只手鲜血淋淋,也直到他再一次失去意识。鲁修明一边拈着指尖的血渍,一边说道:“这双猫爪子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却没想到他的血也是红的。”鲁修明把手在展昭的袖子处擦了擦,也只有那里的衣服还有是白色,更加清晰的印上了两个魔鬼的手印。看着再一次被冷水泼醒的展昭,看着他小心的喘息,轻轻起伏的后背,鲁修明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有力气爬起来,索性再一次蹲到他身旁,抓起他的发髻将他的脸抬起来,白色,没有杂质的白色,白的已经透明,偏偏唇角还挂着一丝血红,白雪红梅,这是他第一个能想到的,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酷刑之下居然还会有这绝美的一幕。包拯眼中已经没泪,他麻木的看着展昭,看着鲁修明用各种各样的酷刑撕开展昭的皮肉,让鲜血横流,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因为这是展昭给他们设好的圈套。可是这一刻他却想让展昭快一点的死,哪怕一剑刺过他的胸口,至少死人不会痛,不会痛可是展昭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公孙策,王朝,还是马汉,这些人哪一个他又不是视若子侄,亲如兄弟,哪一个不让他心痛如绞。他挺不这六道刑法,他知道,他挺不过,正因为如此,展昭更挺不过,所以他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所以他让所有酷刑全部加他一个人的身上,因为他才是真正的龙使。旁的五人早已泪流满面,他们不出声,却恨不得受刑的人是自己,可是展昭却偏偏要活着,用一口气支撑着,只要他活着,剩下的几个就可以暂时不受刑,或许就能等到奇迹。白色,还是白色,雪一样的白色正托在鲁修明的手中,包拯心惊的看着他手中白色,竟然是盐盐他感觉到胸口发闷,痛,火烧一样的痛。鲁修明揉着手中的发丝,黑色,好像墨染过一样,却透亮,柔软,他知道展昭现在就算是醒着,神智也已经模糊了。但是他的话包拯却能听到,给展昭上刑,最痛的不展昭,是包拯,这正是他所要的。“展大人,你能看到吗这是盐,听说盐洒在伤口上会好的很快,你信吗”手中的盐面洒了下去,好像飞雪落向红梅,“呃”一声短促的呻吟从展昭的喉间溢出来,焚化一样的疼痛,竟他的一下清醒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却又将剩下的呻吟生生的吞了下去。一只脚碾一只血淋淋的手上,艳红迅速的漫开,缓缓的从指尖挤出来。鲁修明怒道:“叫啊,为什么不叫,你为什么不出声,痛你就喊出来啊”为何任何酷刑都不能磨去他高贵的神情不能催裂他坚韧的意志他为什么不痛苦的嗷叫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懦弱这个身体却在这一瞬间松驰下来,很平静,平淡,没有了痛苦的抽搐,好似那洒下的盐面真化成漫天飞雪,冰凉了那火热的伤口,缓解了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鲁修明不解,又一次将展昭的头抬起来,平静的没有一丝痛苦的脸,好像熟睡一般。他伸手到展昭的鼻间试了试,虽然很弱,但还有呼吸,并没有晕过去,可是他不明白。的确他不明白,包拯的口角之却溢出血渍,那是因为包拯明白,只等着展昭说出来。包拯再一次伸出手,轻轻的摸着那双血渍渍斑斑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只有这样做。破风之声响起来,包拯的手被飞快甩开了,啪的一声脆响,唯一还算完整的手背上皮肉裂开,留下一条深深的鞭痕。“展护卫”看着那只还在抽搐的手,包拯无力的靠在牢门上:“展护卫,难道你一点都不愿本府为你承担吗”展昭没有动,只是干裂喉间如火灼一般翻滚,却吐出一串模糊的字符。包拯点头哽咽道:“本府明白。”除了包拯没人听清楚,可是包拯听清的每一个字却都在撕咬着他的心。“大人是青天,展昭就是护卫,大人是正义之神,展昭愿做大人手中之剑。”一字一句,包拯都是用心听到的,好像亿万年的承诺,根深蒂固的植在展昭的心中,只为盘古留在世间一道正气。展昭再一次被锁到刑架上,他已经不可能支撑起自己,所以铁链吊的很高,紧紧的拉着他无力的身体,手腕处已被坚硬的铁链磨的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双膝磨在地上渗出丝丝暗红。一盆火红的炭火,就放在展昭身前不足半尺的地方,虽然已经没有烈焰,可是灼热的火舌却依旧无情舐食着这个遍体麟伤的人。汗水已经干,血渍也干了,凝成了黑紫色的血丝,好像鬼爪一样缠绕着这个并不魁梧的身体,热浪让他的身体泛起一红晕,他就这样被烘烤着,被痛楚的折折磨清醒的神智此时又渐渐的模糊起来,背后再一次响起皮鞭的响声,撕裂般的刺痛又再一次让他清醒,皮鞭击打在伤口上,鲜血横飞。展昭的脸被托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双唇已然干裂,不过一双黑眸去微微的眯起来,努力的打量着面前的人。鲁修明晃动着手中的茶壶道:“你求我,我就给你水喝。”半眯的黑眸之中闪出一道寒光,虽然很弱,却很冷冽,从地牢的裂缝间挤进的一缕夕阳正好照在那双黑眸之上,这一瞬间瞳仁猛缩了一下,好像猫的眼睛,又是一道蓝芒眨眼即逝。鲁修明心底一惊,没想到如此酷刑非但没有磨去他的锐气,反而让他更锋利了。鲁修明松开手,发丝再一次垂了下来。“关进牢中,明天再审。”简短的命令,鲁修明转身离去。牢门打开,展昭被扔了进来,四个校尉忙脱下身上的衣服,铺在冰冷的地上,小心的把展昭放下。可是他除了细微和呼吸之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