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犹如被清水洗涤过一般,碧蓝蓝的没有一丝的云彩。非常晴朗的天气,碧绿的尼罗河悠悠的流淌向远方,今天就是凯罗尔和曼菲士大婚的日子。陆予无趣的看着那些侍女替凯罗尔梳妆打扮,而路卡却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刚刚接到了密报,伊兹密王子被爱西丝女王抓住了心急如焚的看了看尼罗河女儿,他咬牙决定,要去救王子出来,跟随着王子,把尼罗河女儿抢走趁着王宫里的人都忙忙碌碌的空当,路卡跑出了王宫,驾着一艘小船朝下埃及驶去。陆予看了一眼路卡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摩挲着下巴,路卡这幅方寸大乱的样子可真不常见,莫非比泰多的王子有难埃及法老的婚礼确实有趣,陆予兴味盎然的从头看到了尾,别说,换上了盛装的凯罗尔倒是瞧着成熟了那么两分,还真有点儿王妃的架势。等到了婚礼的最后一个仪式,猎狮祭神的时候,曼菲士已经将长长的长裙换下,穿上了黄金腰裙,挎着青铜剑,握着长矛,雄心勃勃要去狩猎狮子。原本待在船上的凯罗尔听着草原那边人声鼎沸,已经忧心的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她听到身边的动静,原来是路卡出现了。凯罗尔也不想知道问路卡去了哪里,她抓住路卡的手哀求:“路卡,拜托你,带我去狩猎现场吧,我很担心曼菲士,我要陪伴在他身边,守护着他”即使狩猎的草原非常危险,而路卡却没有办法抵抗凯罗尔那蓄满泪水的双眸。当路卡带着凯罗尔离开的时候,陆予嘴角抽了一抽,这个女孩子完全是自我为中心,有这么多的外国使臣在场,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际手段,只傻傻的干坐着,最后还要偷跑去狩猎狮子的地方。完全就是作死他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果然,就在曼菲士用长矛狠狠的刺穿狮子的时候,埋伏在草丛中的亚莉将早已经训练好的狮子放了出来,那只狮子嗅了嗅亚莉手中的帕子,猩红的目光一瞬间就锁定了坐在草丛边上的凯罗尔。“啊,救命狮子”凯罗尔在回头的瞬间,就已经魂飞魄散,吓得瘫软在地上,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尤其那狮子还滴答着腥臭的涎水,那锋利的牙齿能将人的头颅咬碎曼菲士手中的盾牌挡住了狮子的撕咬,将凯罗尔牢牢的护在身下,为什么会有狮子出现在这里陆予站在不远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实在搞不懂,这么多士兵围着,拿着刀剑长矛,竟然没一个上前去帮忙的不耐烦的伸手抢过旁边士兵的弯弓,抽出一支箭矢搭在箭塔上,拉弦、瞄准。“谢吉,你要干什么若是伤到了法老和尼罗河女儿怎么办狮子会发狂的”乌纳斯见到他的动作忍不住叫了起来,除非能够将狮子一击毙命,否则的话,让这个狮子发起狂来,法老和尼罗河女儿可就危险了陆予对乌纳斯的话语充耳不闻,眼神专注的盯着那头狮子,只是默默的计算着距离,将内力灌注到箭矢之上,拉开的弯弓犹如满月一般。紧接着,手指一松,箭矢急射而出,有人甚至能看到那箭尾上竟然拖着一丝长长的亮光。不过瞬息之间,只听到“嗤”的一声,箭矢从狮子的左眼急射进去,贯穿了整个头颅,带着血丝从后脑射了出去,甚至力道不减的扎进了后面一个士兵的木制盾牌之中,那箭尾还在来回摆动着。狮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脑袋被射穿,它巨大的身躯就这么轰然倒地,不时的抽搐一下,没有了生息。整个喧闹的猎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被射死的狮子目瞪口呆,这样的箭术只在是太高超,太精准,也太不可思议了那些士兵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身姿挺拔,风采翩然的陆予。这一幕,落在了伊兹密的眼中,好不容易从地牢里逃脱出来,没想到却听到了凯罗尔遇险,正要不顾身份的去解救尼罗河女儿,没想到,见到的是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少年身上,“砰砰砰”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那个少年就沐浴在阳光之中,金色的光芒好似为他披上了黄金战甲,犹如太阳神阿蒙拉降临一样,高贵而肃穆。伊兹密忍不住用手捂着心跳的地方,他应该担心的是尼罗河女儿有没有受伤,婚礼的仪式已经完成了,他应该按照计划把埃及王妃抢走,可是,这一切通通被他抛之脑后。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少年“凯罗尔没事吧”陆予随手将弯弓一抛,丢还给了那个士兵,清澈的嗓子带着懒洋洋的味道。救凯罗尔一命,就当做他这些天在她身边蹭吃蹭喝的还礼好了,他可不想欠这个神女一丝一毫。而且,陆予嘴角轻轻勾起,带了一个看戏一般的笑容,只有完完整整的进行所有的婚礼仪式,凯罗尔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若是这一次狩猎被打断,那么凯罗尔仍然不能被称做王妃,必须从头再来。现在,所有的仪式都完成了,凯罗尔已经拥有的埃及一半的统治权力,还有那一层神的女儿的光环,那么这个神女最后会怎么样呢周围的外国的使臣显然也想到了这些,看向凯罗尔的目光愈发的贪婪。埃及王妃,尼罗河女儿他们要得到这个女孩那些士兵在陆予提醒之后,才连忙一拥而上,合力抬走了那狮子的尸体,将惊魂未定的曼菲士和凯罗尔扶了起来。微风拂过陆予嗅到了一股尿液的恶臭味,眼尖的看到凯罗尔的长裙湿透了一大块,眼角抽搐了一下,立刻捂住了鼻子,扭过头去,默默的移动着身子,直到风吹不过来之后,才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曼菲士一把抱起凯罗尔,入手处一片湿漉漉的,忍不住低下了头,看清楚了那裙摆是被什么浸染湿透的时候,喉结滑动了一下,全身立刻恶心的起了鸡皮疙瘩,连获救的喜悦都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强忍着将凯罗尔扔出去的欲望,黑着脸将凯罗尔抱到软轿上。凯罗尔更是尴尬不已,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脸颊火辣辣的,眼神躲闪着那些侍女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在面对狮子的时候,根本提不起对抗的勇气,没想到竟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她立刻嘤咛了一声,脑袋软软的靠在曼菲士的胸膛上,假装自己晕倒了过去。“将准备好的迷药拿来。”伊兹密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陆予,看着他嫌弃的表情和可爱的动作,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心里头竟然柔软的不可思议。连他事先的目标凯罗尔离开了都没有察觉。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少年带回比泰多虽然不知道伊兹密想要干什么,一个侍恭敬的从把迷药递给伊兹密,他比划了一下,抬手一甩,就直直才冲着陆予的脑袋飞了过去。察觉到破空声,陆予敏捷的避开,抬手一抓,抓住了一个柔软的小布包,有些惊讶低头看了看,一股浓烈的味道传了过来。才吸进去一点儿,他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陆予立刻将这个布包丢了出去,手指死死的掐进掌心之中。太大意了是谁暗算他难道是昨天那个亚述国的使节陆予双腿一软,身躯划过一个弧度,跌倒在地上,手撑住草地,勉强让自己清醒,却发觉双眼越来越朦胧。耳边传来鞋子踩过草丛的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声影遮住了太阳,落下了一片阴影。陆予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却抵不过药性,昏倒前印在最后的视线中的是比阳光还要灿烂的银发,还有一双带着温柔的眼第57章 尼罗河女儿9在少年身子倒地的瞬间,伊兹密迅速的将人搂进了怀里,当那温软的身体贴着胸口的时候,他的眸子微微沉了一下,闪过一丝满足。真是奇特,这个少年,第一次见面就用放肆的眼神打量着他,明明才第二次见面,却是让他有着一种想要占有的冲动,就好像,他在等待许久的人终于出现了一样。抬起头示意两旁的侍卫:“拿披风来。”跟随在伊兹密身边的侍卫闻言愣了一下,立刻取出了披风递给伊兹密。心中不由自主的嘀咕起来,明明他们千里迢迢赶到埃及为的是尼罗河女儿,可是王子却将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迷药用在了这个男孩身上。而且,王子虽然温文尔雅,却是有着上位者的矜贵,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小心呵护过。一手抖开披风,将怀里的人仔细的裹起来,最后动作轻柔的将人抱起,眼神扫过已经远去的埃及法老那群人,确定路卡好好的跟在尼罗河女儿身边,嘴角一丝冷笑,最好的猎人要有十足的耐心,才会收获丰硕的猎物。而他,从来都是耐心十足的人。搂紧了怀里的人,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立刻赶到埃及的边境做好准备,还有,让探子好好的盯着埃及王室,与路卡的联系绝不能断了。”那两个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跟上了伊兹密,忍不住的低声问:“王子,我们是为了尼罗河女儿来的,现在离开,岂不是白来一趟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白跑一趟伊兹密嘴角一勾,拉着缰绳翻身上马,低头看着乖乖躺在他怀里的男孩,雪白的肌肤犹如山上的细雪,鲜润的唇比那热烈开放的石榴花还要艳丽。他已经得到了对他来说,最珍贵的宝物,这一次,他真的感谢伊修塔尔女神,让他遇到了这个男孩。“哼,最好的机会先离开这里。”伊兹密冷哼了一声,察觉到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忙示意侍卫快点离开这片草原。侍卫虽然不知道缘由,却是跟着伊兹密匆匆离开。远处的路卡看着伊兹密匆匆离开了,并没有暴露,才心里头松了一口气。他们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往埃及的边境,陆予被马匹奔跑的颠簸给弄得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透过遮挡的薄纱,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看样子是在赶路。早在陆予颤抖着睫毛要醒来的时候,伊兹密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心里头有些忐忑不安的等着这个男孩睁开眼睛,要是他知道自己被陌生人掳走的话,会不会挣扎闹腾回想起那令人惊艳的高超箭术,伊兹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眼神专注的盯着怀里的人。陆予却没想这么多,只是忍不住轻轻的哼了哼,脸颊贴着伊兹密的胸膛蹭了蹭,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挪了挪有些发麻的屁股,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个胸膛温暖又宽厚,带着熟悉的味道,和白商陆抱着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而且,他可不认为他有什么价值,这个伊兹密王子放着尼罗河女儿不去抢,反而来抢他。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抱着,还细心的用细纱布覆盖着他的脸颊,防止吸入沙漠中的沙子,谁会对陌生人这么体贴周到的照顾商陆哥倒是命好,竟然是王子,比自己好多了。伊兹密有些愕然的看着陆予乖巧的动作,脸颊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柔顺又亲密。忍不住嘴角一勾,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来。呵,这个男孩,总是让自己觉得意外却又理所应当。为了尽快赶到边境,他们日夜兼程,不久就到达了埃及与巴比伦的一处密林之中安营,扎起了帐篷。伊兹密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一旁的仆人,陆予还坐在马上,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这片树林里长满了巨大的雪松,高耸入云,层层叠叠的树枝紧紧挨着,遮天蔽日,白天还好,若是晚上,简直就是最恐怖的天然暗黑森林。“这是什么地方”陆予很好奇,这些树木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气。“这是黎巴嫩,男孩快下来。”伊兹密朝陆予张开了双臂,狭长的双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想要把陆予抱下马。摇了摇头,陆予觉得自己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脚一抬,就自己跳下了马,难怪他觉得不舒服,这马上只简单的扑了一块垫子,并没有马镫,骑起来也不方便。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伊兹密略显得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眼里带着担忧和责备:“怎么跳下来了,扭伤了怎么办”“我饿了。”陆予没有回答伊兹密的话,才这点儿高度,怎么可能摔到,那也太丢脸了。摸了摸肚子,眨巴眨巴着水润的眼睛看着伊兹密:“有吃的吗”“先进去帐篷里休息一下。”伊兹密忍不住揉了揉那细滑的短发,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