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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激烈,初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一个人聊得如此欢畅,她几乎有些怀疑,这个亦师亦友的朔北王,是不是也像她和睿华那样,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亲兄弟,之前一直都被掉了包。朔北王是个严师,却又十分包容,她不需要遮掩,不需要扭捏,甚至什么时候忽然脸红了,也可以极其自然。初华觉得这样很好。虽然掖着些小心思,让她时而患得患失,但是其中的快乐,是她从前不曾体会过的,想起来,总带着那么一道蜜糖似的甜。她没有勇气表露出来,但是,却放松了许多。她大胆地想,暗恋朔北王、跟朔北王做春梦的人多了去了,自己不偷又不抢,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何况现在,她可以每天跟朔北王在一起,跟他说话,看着他露出笑容,听到他的声音这真比什么都好。想着这些,初华就觉得轻飘飘的,好像走在了云上一样。“笑什么”暮珠拿着衣服进来,看到初华坐在水里傻笑,好奇地问道。“没什么。”初华回神,掩饰地转开头。暮珠贼笑,意味深长地瞅着她,“小女子,该不是思春了”“别胡说。”初华知道她向来说话没正经,打死不认。暮珠也不再问,抿唇笑着,将她的衣服挂在屏风上。过了会,她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可想好了如何庆祝”初华讶然,算算日子,果然,真是她的生辰。“你怎么知道”她好奇地问,“我没同你说过。”暮珠好笑地说:“真是练武练懵了,你与大王可不是同一天么,他礼物都送来了。”“礼物”初华眼睛一亮,“什么礼物”“那得到时候才能给你看。”暮珠神秘地笑,眨眨眼,“想好了么,想怎么过生辰钱和人都不用操心。”“这个啊”初华想了想,道,“不过了吧。”“为何”暮珠讶然。“不为何,”初华讪讪道,“以前都是祖父给我过的,后来祖父去了,我就没再过了。况且现在何叔他们和睿华都不在,我过了也没意思。”暮珠知道她祖父的事,听她这么说,知道会勾起些不愉快的往事,也只得不再多说。叹口气,摸摸她的头。初华趴在池沿上,望着屏风边的烛光。其实,不过生辰也没什么。她现在最觉得开心的事,就是那练武场。生辰跟朔北王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那也不错啊隔日,初华仍然准时到了练武场,与元煜习武。不知是不是昨夜睡得好,她今日特别精神,不到半个时辰,元煜被她连捉两次破绽,拳脚结实地打在布包上。“不错,有进步。”元煜道。初华一喜,再接再厉,当她再次瞅到一个破绽,挥拳打过去的时候,元煜回身,用手臂挡住。初华感到手上一阵发麻,正想收回,元煜突然铰住她的双手,将她拦腰抱起。初华大惊,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元煜扛到了肩上。血气和热气登时翻涌上脸,“你”她又羞又急,手在空中乱挥乱挠,“你快放我下来”“放松。”元煜却是不紧不慢,走到一堆叠起的草垫子面前,将她放在上面,“且歇一歇。”初华愣住,看着他对自己一笑,转身朝门外走去。这才看见,文远跟两个属官站在那边,朝这边探头探脑。什么啊只是要去跟人说话而已也用不着这样啊初华腹诽着,只觉得心还在砰砰地跳,忽然瞥见暮珠朝她挤眼睛,登时又耳根烧起。元煜跟那几人说了好一会话,没多久,走了回来。他看看初华,忽而道,“孤明日去云中郡。”初华讶然:“云中郡”“嗯。”元煜拿过一只水囊,仰头喝一口水,“那边有些事,正好回王宫看看。”说罢,瞅了初华一眼,倨傲地说,“你也要去,你这根底,丢几天又会跟没练过一样,别想偷懒。”、第44章 捉鱼初华一直以为,朔北王既然住在大将军府,那么他的住所就是大将军府。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王宫,而且这个王宫,在云中郡。“朔北王当然有王宫。”跟暮珠说起的时候,她哭笑不得,“朔北王也是个王啊,你看中山王、齐王,都有王宫。”初华恍然大悟,又问,“那既然他的王宫在云中郡,为何不叫云中王”暮珠想了想,道,“好像原本也是想封云中王的,可是先帝又封了他一个朔北大将军,想来想去,觉得既然北边都给他守着了,不如全封给他。”说罢,忙笑道,“这大多是我瞎猜的,先帝那么疼朔北王,我想着应该也是这主意。”初华瘪瘪嘴,这叫什么疼啊,把儿子扔这里,一天这边打仗那边打仗,还让京城里的兄弟嫉恨,也不知道是真爱他还是考验他命大。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收拾物什。暮珠瞧着初华哼着歌,收拾这收拾那的样子,忍不住道,“初华,你喜欢上朔北王了吧”初华脸上热起,却若无其事地否认,“别胡说。”“得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暮珠不以为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情窦萌动的小女子,我可见多了。”初华讪然。暮珠这么鬼精,她倒真的没有想瞒过去。“是真的”暮珠凑过来,眼睛亮亮,“是何时的事”“嗯也就近来。”初华红着脸说,未几,忙对她道,“你别告诉睿华”暮珠讶然:“为何”初华想了想,道,“我怕他知道了,会担心我不肯回去。”暮珠道:“那是当然的,你要是跟朔北王成了,还会回去么”“可若是不成呢”初华这话出口,耳朵又烧起,拉着她的手哀求道,“你别告诉他,真要说,也让我去说,你就当做不知道。好不好么”暮珠被她缠得无法,过了好一会,只得答应。“罢了罢了。”她叹口气,“大王对你可是日盼夜盼的,你莫教他担心才好。”初华窘了一下,小声道,“知道了。”想到睿华,她真的有些愧意。先前,是她推掉了提前回中山国的机会,现在,她瞒着睿华这件事这算不算见色忘义心里拷问道。但是想到朔北王,她又觉得心软软的,真是好难好难割舍啊大将军府里的众人觉得,近来,元煜的脾气真是十分之好。表现有很多方面。比如,他听人说话时,不再是高深莫测,而是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虽然看着也莫测,但是,据属官们反应,此举十分有益于他们把话说多一些,而就算下面为某事的分歧吵得天翻地覆,元煜的那张脸也没有变过色。比如,他一改往日言语简洁的作风,开始说起了废话。诸如问南街上过来的属官那老王家的胡桃饼一般什么时辰开店啦,问守城门的将官护城河里能不能养些鱼啦,有一次,他还突然对从人说,今日天气真好,把人家吓了一跳。还有,据说有一回,新来厨子错将他最讨厌的香菜放到了汤里。这是十分要命的事,元煜嘴刁,上一个厨子就是因为香菜的事,被打发走了。可元煜将那汤吃了一口之后,叫来厨子,只是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说,以后别调皮。诸多异象,大将军府上下都有几分惊骇,殿下这是怎么了莫非着了魔元煜不喜欢别人打探他的私事,众人不敢触他逆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说一说也就过去了。大将军府繁忙,不久,西北传来急报,匈奴左贤王不满新王,举兵反叛,将匈奴分成了左匈奴和右匈奴。此事对于朔北,乃是大大的利好。匈奴雄踞北方,一直是中原的宿敌。元煜到了朔北之后,也是几番苦战,才得以使匈奴退出朔北几百里外。可尽管如此,匈奴却仍然是个大患,朔北要随时提放着它卷土重来。这个好消息,让大将军府里里外外欢欣不已。属官们议论纷纷,又建议出兵助左贤王的,也有建议出兵助匈奴新王的,还有建议坐山观斗渔利其中的。每一个建议都是振振有词,对朔北有利无害。出乎意料,元煜没有表态,却在第二日把吵吵嚷嚷的大将军府撂下,自往云中郡去了。云中郡在五原郡的东南,元煜此番出行,仍旧是轻车便装,没有仪仗没有旗号,只有几十精骑。路上,田彬时不时跑过来,有时传个话,有时给初华和暮珠递上刚刚装满的水囊。初华看田彬瞅着暮珠的眼睛亮亮的,不禁贼笑。这两人最近走得很近,初华和朔北王练武的时候,常常瞅到他们在边上说话。关于田彬,她们也曾经讨论过一次。据暮珠说,在练武场上,她和田彬打赌,各押一人,谁输了,就要给钱。初华当时十分诧异,想想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战绩,道,“那你不是赔死了”“是他赔死了。”暮珠得意洋洋,“我押的是朔北王,他押的是你。”初华大窘,这么亏的赌想着,她忍不住瞅着暮珠,试探道,“暮珠,你说田都尉是不是喜欢你”“当然是啊。”暮珠眨眨眼,“很明显么。”初华讶然,“那你喜欢他么”“这个么我要考虑考虑。”暮珠傲娇十分,“喜欢我的人可海了去了,而且他得罪过我,我可是记仇的”想到那些话,初华就觉得汗颜,如今再看看田彬殷勤的样子,倍加同情。“田都尉,歇一歇吧。”初华接过他递来的泉水,对他说。“不必,吹着风舒服得很。”田彬笑笑,却偷眼瞅向暮珠。暮珠正跟将军玩耍,似无所觉。田彬有些不知所措,对初华讪讪一笑。正要走开,暮珠忽然道,“等一等。”田彬讶然回头,暮珠将几只桃子递给他,“拿去,消消暑。”笑容登时在田彬的脸上展开,他看着暮珠,灿烂得似花儿一样,忙道,“好,好”说着,接过去。初华看着他骑马乐颠颠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暮珠,她一脸得意。“看到了么,”她抚着将军,朝初华飞个眼,“你那叫单相思,占便宜才叫。”元煜的习惯不改,出了五原之后,便骑到了马上,与众军士一道前行。老天照顾,太阳被薄云遮住,不热,吹着风,十分凉爽。他脱掉外衣,只穿着短褐,骏马奔走,衣衫在风中微微鼓起。走过几处乡邑之后,队伍停下来用膳,元煜不自觉地望向初华那边,见她正在跟那个叫暮珠的女官说着话,脸上带着笑。心中好像吹过一丝温和的风,元煜放下糗粮,朝她走过去。“喵。”将军眼尖,首先看到元煜,一下跳过去,元煜伸手接住。初华转头,不禁窘然,“将军”说着,连忙要将它拽回来。“它惦记着我上次烤的鱼。”元煜唇角勾起,说罢,手指抚抚它的脸,“是么”“喵。”将军睁着琥珀色的眼睛,到处张望。元煜低声笑了笑,声音柔和。初华听着,忽而觉得小心肝又颤了颤。不禁嘀咕,没事笑什么啊,真是妖孽元煜看着这小女子,眼睛闪闪的,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他把将军交给初华,道,“等会过来赛马如何。”初华讶然,“赛马”触到她的目光,元煜莫名的有些不淡定,忙补充道,“你今日一点没练,须得活动活动筋骨,谁输了今晚就要给将军捉鱼。”捉鱼初华忽然想到元煜湿哒哒从水里出来的样子,耳根一热。占便宜才叫“好”她立刻答道。元煜这次让初华自己挑马,初华心喜,立刻说要额上雪。元煜没有反对,让人把额上雪给她,自己骑着另一匹白马,毛皮油亮,在天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元煜坐在上面,更衬得英姿飒爽。初华欣赏了一会,收起目光,摸摸额上雪的头。花痴归花痴,赛马归赛马,她一向分得清本分。目的是远方的一棵树,田彬一声令下,两匹马同时冲出,撒开蹄子朝那边奔去。元煜的骑姿很好,把控亦是上佳。他握着缰绳,让白马跑得不太快也不太慢,有条不紊。初华则是没什么讲究,只盯着一个赢字。不过亦是粗中有细,发现元煜被自己甩下了些,知道他是在存力。老狐狸。她腹诽着,明白自己不像元煜那样马术精熟,思索之下,横了心,让额上雪继续向前冲,自己握着先机总没错。额上雪四蹄矫健,踏在地上,扬起一阵淡淡的沙尘,眼看那大树就要到了,初华心中高兴,正在此时,却听得另一阵蹄声紧逼而来。她一惊,侧目瞥去,元煜骑着白马,如同大鱼破浪,渐渐追了上前。初华连忙催促额上雪,无奈先前发力太多,额上雪已经不能冲刺,她眼睁睁地看着元煜冲到了那树下,潇洒地单手控缰绕树一圈,用胜利的神色看着他。“你你的马比我的好”初华不服道。“马可是你挑的。”元煜道。初华窘然:“我又不懂”“勿寻借口。”元煜拍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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