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族的守护者,最初的龙神,就是被他杀死的。”贝莉卡彻底懵了。“呃,我好像又说了多余的话。”尤拉说完就后悔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很抱歉的笑容,当做是安慰。不过,好一会儿过去了,贝莉卡似乎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尤拉说,“这些事情跟贝莉卡无关的。”“那,如果吃掉了的话”半饷,贝莉卡小心翼翼地瞟了尤拉一眼,尤拉很纳闷地看着她,贝莉卡动了动嘴唇,低下头,好像突然对牛肉汤很感兴趣似的,聚精会神地盯着汤里泡着的大块牛肉。尤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就笑了起来。“那我待会儿就走了,你要小心,再见。”“等下”贝莉卡伸出双手,紧紧地拽住了尤拉的袖子,尤拉好奇地看着她。“我,我也有事情瞒着尤拉的”心里一下子酸酸的,一种很难受的情绪涌了上来。终于明白死猫为什么警告自己,不能让尤拉知道他的事情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尤拉,“天启之翼”不可能得到吉亚的封印,因为封印已经被她吃掉了。可是,她很害怕,如果尤拉知道了会怎么样会把她也当做敌人么因为吉亚就在她身边,貌似还有什么灵魂联系之类的“没关系,杰克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尤拉依旧是笑得那么坦诚,“如果贝莉卡愿意告诉我,我一定会保密的。”“不行,不行如果尤拉知道了一定会讨厌我的所以”“我不会讨厌贝莉卡的”尤拉猛地转过身来,迅速摆出一个发誓的动作,“我发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你,我一直都是很喜欢你的”贝莉卡松开了手,呆住了。她觉得很对不起尤拉。“我是说真的,你说的话我都会相信的,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尤拉的眼神和他的声音都是那么诚恳,他低头瞥了一眼走廊下的大厅,“哦,玛贝尔夫人来了,我得走了,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尤拉又笑了一下,转身跑开了。一直望着尤拉的背影在大厅门口消失,贝莉卡懵了好久,用力拍了拍脸,感觉脸上有些热乎乎的。尤拉说出“我喜欢你”这种话,听起来好奇怪啊,按照一般意义来理解的话这算是表白吧,可又似乎不是,和上次爱德华跟她求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迷茫地摇了摇头,有点失落,有点难过,有点搞不懂。只有那种愧疚感是非常清晰的。尤拉是那么信任她,可是她不想被尤拉当做敌人啊贝莉卡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掉头跑回房间,用力关上房门,然后好好地检查了一下门锁,接着,她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问吧。”前方浮在半空中的一只黑乎乎的家伙,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没错,是我杀的,龙神诺森。”贝莉卡看了他一会儿,上前一步拽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死猫侧过身子地躲开枕头,飞到接近屋顶的地方。“怪我”话音里有股凉凉的讽刺意味,贝莉卡喘了口气,再次举起枕头来。砰地一声,枕头砸到屋顶上,落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几下,兔子慌慌张张地飞到贝莉卡面前,不住地摆着爪子。“不,不要打了咻”“为什么”贝莉卡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她扑到床上,捡起枕头,再次甩向屋顶,“你这个大坏蛋你让我以后怎么跟尤拉说话啊尤拉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啊他一定会讨厌我的我怎么跟他说啊”枕头歪歪扭扭地掉在了地上,死猫再次躲开,冷冷地俯视着她。“玩够了”“没有你给我下来”贝莉卡气得在床上跳了起来,“你这个”“我这个什么”死猫挑衅的语气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贝莉卡的身体僵住了,那双诡异的金色瞳孔令她无法移开视线,周围的空气骤然冷却,她感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股强大的威压令她透不过气来。“我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吃掉琥珀珠的,是你不自量力地介入我们的世界,是你跟那条幼龙做朋友的。现在,你玩够了,小鬼头”贝莉卡看着死猫缓缓落在她的眼前,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里闪烁着很不甘心的光。第二篇 英雄战歌 第二十七章 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了龙神啊。”贝莉卡总算是冷静了一点。这个时候的吉亚,居然还挺有耐心的。“诺森不是神族。”他看着贝莉卡,解释说,“他是,天空之神,奥兹的仆从。”“那又怎么样”贝莉卡依然气鼓鼓的。“如果,我不杀他,大概不等这个白痴动手我就没命了吧。”吉亚扫了米耶一眼,轻哼了一声,“有人将屠刀举在你的头顶,你,不会反抗吗”贝莉卡不是很理解吉亚的意思,因为吉亚的语气,带着一点淡淡的笑音,像是在谈笑着与他无关的故事。她歪着脑袋,坐在床上。“什么意思谁要杀你啊”“别说了”米耶的尖叫声把贝莉卡吓了一跳,小小的兔子猛地飞扑在贝莉卡和吉亚之间,她惊慌失措地摆着两只小爪子,上蹿下跳,“求求你别问了,贝莉卡别问了好不好”“你让我别问什么”贝莉卡很困惑地看着她。“吉亚是对的,本来就是我们的错。”米耶低垂着脑袋,声音不住地打颤,“真的如果我是吉亚,我也会”米耶哽住了,说不下去了,贝莉卡惊住了,却没有再问什么。她觉得米耶特别难过,难过得让人心里就像是被搅动的湖水一般,震荡不停。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抱起这只可怜的小白兔。脑海里猛然闪现出吉亚刚刚的话。“大概不等这个白痴动手我就没命了吧。”哎难道说纠结的思绪忽然之间陷入一片空白。贝莉卡诧异地望着米耶,眼里却浮现出贝露丹蒂模糊的样子。记忆里最后一幕的贝露丹蒂,微笑着化作鲜红色羽毛。她知道贝露丹蒂的灵魂之所以被封印在极美的红水晶“黄昏晶华”中,是因为作为上古神祇的贝露丹蒂早已死去,神的身躯,已经被毁灭了。难到说,他们两个也贝莉卡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有什么地方,深刻得令她无法理解,无法接受。她张大了嘴巴,像个雕塑那样呆愣愣的,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谁也没有再提到这件事,米耶和吉亚,此时此刻也很有默契地都保持了沉默。而贝莉卡,还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该问。“谢谢你送我到这么远的地方,玛贝尔夫人。”尤拉摆摆手向玛贝尔夫人告别,黄昏灿烂的浅橘红,渲染了玛贝尔夫人和蔼的微笑。跟尤拉一起去火车站的,只有玛贝尔夫人,因为尤拉不想让杰克他们送他。“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主人还得招待客人。”玛贝尔夫人话一出口,尤拉就慌忙摇头,“千万别这么说,要是伯爵大人特意送我的话,我会很尴尬的。”尤拉坦诚地说。“呵呵,您是位有趣的冒险家,先生。”玛贝尔夫人眺望着远处的火车站。这里已是斯蒂尔城的北郊区,可是距离火车站还有段距离,斯蒂尔城的贵族们,不想离火车的喧哗太近。一条宽阔的灰石板路通往火车站那座白色的建筑,路边是一片田野,再往远处,可以望见成片茂密的绿荫。“主人还在等我,先生,再见,请一路走好。”玛贝尔鞠了一躬,钻进马车,尤拉一直看着马车消失在斯蒂尔城的方向,他打起精神,朝着火车站赶去。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几个匆忙的影子,背着鼓鼓的行囊。不出意外的话,夜里应该能到海螺镇。眼看着火车站的白色屋檐越来越近了,尤拉突然停住脚步,一段小得只有他能听到的琴声从身后传来。他停住不是因为这悠扬的琴声,而是因为一种特殊的感觉。像是奏者很随意地拨动了一下琴弦,却从声音里传递出独特的气息。他猛地回过头,在石板路的旁边,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闪着亮光的路标下,对他微笑。尤拉目光一紧。他明明路过那里,却全然没有发现这个人。他本来就在那里吗还是,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的背上,背着一把淡色木质的曼陀林。尤拉犹豫了一会儿,跑了过去。“您好,先生。”那个人淡淡地笑着,他似乎非常疲惫,苍白而颓废的脸庞如同虚弱的幽灵,“您是魔法师,对吗”尤拉谨慎地盯着他,可他似乎毫不在意。“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希望得到好心人的帮助,我想先生,您一定不会拒绝吧。”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自然而然地抑扬顿挫,就像是在吟诗。尤拉忽然想起一件事,菲欧娜露丝女伯爵让乔伊交给杰克他们的信上,提到了一个身穿白衣、背着曼陀林、还掌握空间魔法的家伙。“天启之翼”的人那个人已经走远了,像是知道尤拉会跟来似的。他走得很快,很快就离开了路上行人的视线,尤拉警觉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刚刚听见那个人弹琴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什么。尽管他无法分辨出那究竟是什么感觉,但这足以让他意识到,那个人绝不简单。那个人似乎也不慌不忙,猜不透他想做什么。不一会儿,两个人就站在城郊的森林里了。“谢谢您。”那人停下了脚步。“美丽的森林,绚烂而不迷乱,似与世无争的幻梦,只可惜未有人为你的名而歌唱。”他优雅而缓慢地转过身,“这里,是个很平静的角落,有人想要见您,龙族的尤拉先生。”“你知道我的身份”尤拉顿时一惊,手中亮光一闪,他握住了法杖。树梢唰地一声响起,尤拉在第一时间嗅到了另一个人的味道,只是好快人类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尤拉面色一沉,法杖挥舞出一片炽热气息,顿时,森林里升腾起耀眼的火光。那个白衣吟游诗人的脚下亮起黑光法阵,尤拉听见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太晚了呢真是无知啊,这么多年了,龙族也堕落了吗”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的身影消失了。而下一个瞬间,一道漆黑的影子冲破烈焰而来尤拉立刻凌空跃起,法杖指点着地面,岩石像是听到了召唤那样蹦了上来,一齐扑向黑影的轨迹。轰地一声,像是好几个炸弹同时爆炸,火光中还残留着武器掠过的残影。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微微下蹲,然后直冲落下的尤拉。在接触的一霎那尤拉看清了他的武器,居然是固定在手腕上锐利的勾爪像是野兽的利爪一般。他的头上,戴着诡异的牛头面具,似乎是金属质地,漆黑中闪烁着金光。尤拉抬手挡住那人的攻击,极寒的冷气顺着他的法杖蔓延。魔法师一般很不擅长近身作战,但尤拉不一样,他有天生的优势。黑衣人的勾爪被挡在了距离尤拉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他手上的黑色软皮手套已经结冰,尤拉手里的金属法杖,刚好架住了他的武器,但他立刻举起另一只手,猛地一挥,尤拉借势踹了他的手臂一脚,向后一翻落在一棵没有被点着的白桦树上,四根尖锐的冰凌,直刺地面,那是黑衣人一定会落脚之处黑衣人在空中稳住了身形,踩住了尤拉释放的冰凌,哗啦一声,四根冰凌全部震碎,黑衣人再次腾起,勾爪前方的空气,都被摩擦得起了电光。刺啦三道气刃掠过,尤拉所在的白桦树整齐地裂成三段,然后,就如同被闪电劈中一般,瞬间燃烧起来。尤拉赶忙朝着地面放出一道龙卷风,托起自己短暂地浮在空中,然而那个黑衣人毫不畏惧暴戾的龙卷风里飞旋的碎木,竟然直接迎了上来。尤拉身体一斜,落在了燃烧的树桩上。火舌卷起他身上法师袍,映亮了他耀眼的金色瞳孔。他站在火焰之中的画面看起来非常古怪,明明火就在他身侧,却烧不到他。他侧过头,按住自己的右肩。法师袍完好无损,可是他感觉到了疼痛。人类的身体,这毕竟是人类的身体,即使他的法师袍是龙鳞化作的,脆弱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了那个黑衣人凌厉的攻势。勾爪从他肩膀划过,仅此而已。这家伙力气很大。尤拉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