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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2(1 / 1)

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名唤罗修天,五年前,弑父篡位,并把有皇族血脉的男丁,全部坑杀于帝都西十里的乱坟岗。那个罗修天,可真是个枭雄。我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我对那个罗修天的看法,抬手合上了手里的毒经,眯起眼睛看向了长卿。这几日,长卿的反应有些奇怪,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往我的眼前凑,面对长白的冷脸,也只假装没看到一般,难不成,是还没死了让我给他牵线搭桥的心思那日,他不是亲耳听了我答应长白,不会不顾长白的意思,把长白推给别人的么唉,还真是个死心眼儿的有讨好我的这工夫,还不如好好揣度一下长白的心思,做点儿能讨得长白高兴的事儿呢世人皆以为罗修天是个暴虐之人,主子却用“枭雄”这两个字来评价他,不嫌污了这两个字儿么长卿帮我收起了看完的毒经,想从书架上取一册我还未曾看的来给我,却是手在半空里悬了半天,有些讶然的咽了口唾沫,“主子,你这是把毒经都看完了么”恩,你拿在手里的,就是最后一本了。我打了个哈欠,从长白的手里接了杯盏,喝了一小口润喉,只觉得好喝的很,本能的,便是把杯盏凑到了长白的嘴边儿,“来,长白,你也尝尝,这蜂蜜茶的味道,可真是好”谢主子。长白先是本能的滞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笑着依了我,张嘴,浅浅的喝了一小口,脸上,更是漾出了淡淡的红来,甚是好看,“的确美味。”毒经看完了,接下来,该看什么了呢摇的屋子里,书是很多的,据他所说,这毒经,是最最精妙的,他用了整整十年,才堪堪能把这毒经里的各种毒药使得顺手了,而至于说配制的方子,至今,也不过是熟记了最最常用的几百种罢了,连毒经里记录的半数都不到。主子只是这般走马观花的看一遍,就要放下了么这毒经,可是不传的秘宝,古来便有“半本毒经医天下”的说法把手里的那册毒经放回书架上,长卿颇有些向往的又摸了摸书脊,才缩回了手,回头看我,我看得出,他那浅灰色的眸子之下,遗憾至极的埋着“暴殄天物”四个字儿,呵呵,倒不是说他对我不恭敬,而只是他那自以为是的医者的“傲骨”又蹦出来泛酸气儿了你若是能找出我没背过的方子,我便去跟摇商议,让他答应把这毒经借你看一月,如何我笑着摇头,长卿啊,长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恩从小儿就被人坑害、排斥、挤兑,为何,竟是没能磨去你半点儿的性子呢即便是如现在这般,成了一个顶着奴籍的近侍,也依然是呵呵,我是该觉得你可爱,还是可怜主子,你也太纵着他了,若是换了旁的主子,他怕是早就给乱棍打死了长白不悦的瞪了长卿一眼,伸手从我的手里接过去了茶碗,半是提醒的责备长卿道,“长玉没有教给你,主子的决定,是不容下人质疑的么”雪园的规矩向来严厉不假,但,以长卿的性子,怕是在一个规矩不严的地方给人做近侍,这般不顾自己身份的质疑主子,日子,也是绝不会好过的。被长白这么一责备,长卿才明白了自己的失仪,顿时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自己的整个儿身子都伏在了地上,“长卿逾越,请主子责罚。”起来罢。我本就没想为难长卿,此时见他吓得连脸色都变了,更是有些疼惜起了他来,“本就生得一身傲骨,何需屈膝低眉长卿,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爹娘,我是你的主子不假,但,我却不能受你这一跪”主子,长卿听了我的话,长卿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话未说出,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长白,去,扶他起来。我缓缓的闭了眼,向后把自己的身子挤进了长白给我垫了的软垫堆里,“曾经,我也像你一样,一身的骄傲但,我没你好命,没能护着我的骄傲,永远不向人低头我的生父厌恶我入骨,我的娘亲想护我却束手无策,我被人打断腿骨,踩碎手骨,折磨的遍体鳞伤卖进楚馆那时我想,哪怕是死,也绝不要妥协求饶直到有一天,我偶然间发现,我的每一次任性,每一次受伤,每一次犯错,都会由另一个人用尊严来作为代价才能弥补,我才明白,我”主子,西陵公子并不知道,你是知道这些的,是么长白刚刚伸手扶了长卿起身,便听到了我的解释,继而,便是猛地转过了身,朝着我看了过来,疑问的口气,却是坚信无比。是。我没有睁眼,手,却是准确无误的摸到了床头的赤玉箫,“长卿,不要再随便的给什么人下跪了,我并不是你的那个人,所以,即便有一天,你要放下你的骄傲,伏下身来,也不该跪我,明白么”为什么长白可以跪主子,长卿却不可以长卿的声音里有些竭斯底里,但在我听来,也不过是他想争得跟长白一样的待遇罢了,原来,爱一个人,竟是会变得这般的盲目。因为,长白跟你不一样。不及我回答,长白便替着我给了长卿解释,虽然,是我所未曾想到过的,但,却是异常的暖心,“在长白的心里,主子,便是长白的天,长白跪自己的天,并不会觉得半点儿委屈和不甘,亦不会觉得有半分伤及尊严”长白,你可真傻,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配当你的天呢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睁开眼,看向了长白那一日,渺附在我耳边说的,我没有怀疑,只是,这听渺说,和听长白自己说,终究是不一样的那日,渺跟我说,长白刚刚从潮音舍出来,站在他们三人面前的时候,说了一句让他们都觉得忍俊不禁的话,他说,他不会对他们承诺效忠,他的效忠,只属于他认可的人,他的身子,亦会为那人留着,那人,是他的天,宁可死,也决不会让其蒙尘的天没有配与不配,只有长白愿或不愿。长白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长卿的手臂,快步走到了我的床榻旁边儿来,极其认真的跪了下来,“如果不曾遇到主子,长白宁愿十八岁当日,了结此生,也断不会”没有什么如果。我伸手堵住了长白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再过几日,待我的伤彻底的好了,你便为我侍奉枕席罢。”是,主子。长白轻轻的点了点头,红着脸捧了我的腕子,放回床榻上,自己,也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主子的伤还未痊愈,不可莽撞乱动,不然,把伤口牵扯的裂开来,可就是长白的罪过了”摇出门的时候,可有说,几日会回来么我伸手摸过了长白帮我弄来的方形木盒子,满意的抚摸着盖子上面的一支梨花和几只惟妙惟肖的雀儿,只觉得这支梨花像极了我荷包上的那一支,寻了荷包出来比了比,果不其然,连花苞都是如出一辙的位置,只是一大一小罢了,“这盒子和荷包,该不会是出自一人之手罢若不是多了这几只雀儿,简直就是分毫不差了”回主子的话,摇主子出门的时候,只吩咐了长玉准时来帮主子换药,并未说,会何时回来。长白一边答应着我的话,一边伸手帮我扯了扯盖在腿上的毯子,“主子若是有要紧事寻摇主子的话,长白可以让长玉去给摇主子送口信。”作者有话要说:、坦白没什么要紧的,我只是想问问摇,我该再看什么书了而已,他忙,就不要吵他了,不差这几天。我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拍了拍长白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担心,“对了,你那日捉回来的那个人,还在雪园的地牢里么”回主子的话,因着这次的刺杀,涉及了主子为了瞒住主子的身份,不要引来那个老东西的刁难,摇主子特意吩咐了,对外压下了这事儿长白点了点头,虽不知我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出于习惯,还是半点儿不曾隐瞒的告诉了我知道,“这几日,长洛也曾审过,只是,那人嘴硬的很,试了百十种刑,也撬不开他的嘴”长卿以为,主子接下来应学银针之术。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的长卿突然说了一句,见我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忙又补充道,“主子没有武技在身,且已过了修习武技的最好年纪,寻常里有人护着的时候,固然是好的,但也难保会不会有身犯险境的时候,若能精通银针之术,则不仅仅能在医道上有所进境,更是能为自个儿留一招保命的本事,毕竟,有心算无心之下,用银针封住掣肘的人穴道,要比研习内功点穴容易的多再说,现在,不是还有个可以用来试针的人么,趁着没死,发挥点儿用处,岂不是物尽其用”听着长卿那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可以算是嘟哝的声音,我不禁失笑出声,我怎得就会把他当成了个无害的良善之辈,这家伙的心,根本就是比长洛还要狠,不过,也是,想他身世的尴尬,若单是个简单心思的,又怎会能活着长大呃如果,他是个有心机,又怎会做出那日的糊涂事情不对,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想明白的事儿,我得想想,好好儿的想想长卿,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到底是瞒了我什么事儿么我想了又想,却是怎得都想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儿,可是,事关雪园,事关我身边儿的人的安危,我又不能稀里糊涂的置之不理了,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抬头见麻烦,低头事儿烦心的时候。我知道,长卿对我没有恶意,不然,也不可能把寒玉针这种会被世人垂涎的宝贝亮出来,只为救我的性命,但是,没有恶意,不代表没有目的,目的什么的,还是要摆到了台面儿上来说清楚,比较容易让我安心,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从来都是。长卿的家世已经跟主子禀明,长卿不知,还有什么事儿主子是想知道的。听了我的问话,长卿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浅笑着走到了我的近前来,似是想探一下我的虚实。那一日,你并不是没有发现那煮药的瓦罐里的猫腻,你只是佯装未见罢了。知长卿是铁了心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也只得先把自己想明白了的部分摆出来投石问路,“那般的孤注一掷,到底是为了什么”长卿敢问主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很显然,长卿对我的反应并不觉得奇怪,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只让我觉得,他像极了成精的狐狸,这才是真正的长卿,是了,这个样子,才符合我把跟他有关的事儿联系在一起,得出的结论,畏惧的,骄傲的,可怜的,媚气求索的,以及,善于审时度势,该出手时毫不犹豫的。我向来没有耐心,尤其是,对曾经算计过我的人,不要拿我的好奇当纵容,你并不是个幸运的人,这点,你比我清楚。莫名的,我竟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长卿让我看起来更加顺眼一些,许是一个人的气质注定了一个人的表情罢,配上其他的样子,装得再如何像,也终究不是本性,终究让人看着虚假,“我不是个好主子,但,却很护短。”主子是何时开始怀疑长卿的长卿笑得勾起了唇角,我看得出,与之前几次那不达眼底的笑不同,这一次,他是当真觉得开心的,“说实话,从一开始,事情的发展,就脱离了长卿的谋划,只不过,却是让长卿觉得越来越有趣儿,也越来越比之前的谋划吸引人了”你猜,恩,猜对有奖。我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看着长卿,西陵讲的故事里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我是刚刚才确定了长卿是有问题的,但,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不然,就是落了下风,落了下风的话,就会在交锋中失利,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长卿愚钝,还请主子明示。长卿又往我的身边儿蹭了蹭,却被长白挡了下来,貌做委屈的抿了抿唇角,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主子,长白欺负我。”长白,摇没有教过你,该如何欺负人么怎得可以让被欺负的人,有告状的机会呢我挑了挑眉,看向长卿的目光里,带着些幸灾乐祸,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得,我都说的那么明白,我是护短的了,他怎得还这般的不识时务,这不是自己找抽么主子教训的是,长白日后定当注意。长白点了点头,心情很好的拍了拍长卿的肩膀,那拍的力道看似很轻,却是只几下,就把长卿拍的矮下去了身子然后,伸手,很是不悦的扶了一把,“义正词严”的责备道,“长卿,你怎得越来越没规矩了在主子面前,也没个站相,可是想被送回潮音舍里去,重新学规矩么”主子长卿咧着嘴揉了揉被长白拍的麻木的肩膀,这一回,可是真真的没带半点儿做作的可怜兮兮了,“你就给长卿提个醒儿,让长卿知道知道,到底是在哪儿被识破了的罢”虽然当时我看不到东西,但以渺的性子,若不是当时你做出了什么引起他关注的举动,他是断不可能把给我煎药的这事儿,指派给你这么个资历最浅的人的。明知了长卿有问题,要从过了的事儿里面找出不寻常,就容易的多了,我不擅长说谎不假,可却不意味着,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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