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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踢开,翻来覆去的凉完了肚皮凉后背,“长白好热”主子忍一忍,很快,便会好了。一块儿湿哒哒的布巾糊到了我的额头上,惹得我拧起了眉,这是谁啊,这么讨厌,这么热的天,还往我的额头上盖东西,可是想热死我么长白哪儿去了不是应该他守着我的么哦,对了,长白受伤了,在养伤,现在,应该是长卿在给我守夜长卿你作死啊把这讨厌的东西拿开这般热的天,你想我起疹子啊我嫌弃的拿手背扫了扫自己的额头,成功扫掉了那湿哒哒的东西,才翻了个身,摸索着想找东西抱着,继续睡。你这不省心的小东西,睡相可真差。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责备了我一句,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他的身上很凉爽,让我觉得很舒服,本能的,便往里蹭了蹭,抱紧了他的腰身。长卿不要学渺说话学得一点儿都不像我翻了个身,拿背抵在那带着凉意的身子上,砸了咂嘴,继续睡,恩,夏天果然最适合睡觉了,尤其是,有个泛凉的怀抱降温的时候,可比冰盆好多了呃,泛凉的怀抱长卿的身上,也是这个温度么以前没试过呢啊不对不是长卿上回他抱着我腿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身上分明是热的这般想着,我本能的往旁边滚了滚,不熟的人,还是不要靠得太近比较安全,万一,那人嫌我烦,伸手捏死我呢恩,我可不能死,我死了,渺他们就被薛齐那个家伙抢走了,我对了我,我怎么就忘了这事儿了呢许是被这个念头刺激到了,我一个骨碌从床上了爬了起来,睁眼,顾不得看四下的情况,就出声喊了起来,“长卿,长卿,现在什么时候了渺他们呢有没有被薛齐那个狐媚子给勾了去”我的魂儿都已经被你都勾了去了,哪里还有给旁人勾的剩儿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嘶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双手臂,把我揽进了怀中,“小离儿,不准瞎想,我是你的,断没有人,能把我从你的身边儿抢走。”呃,渺你没有丢下我,去薛齐那里我微微一愣,却是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此时抱着我的人是渺,那独属于他的,彼岸花的香味儿,是让我可以惊艳的哪怕到了忘川河畔也松不开手的眷顾,“渺,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就算是瞎了,也绝不会认不出你”说过,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儿的。渺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埋在我颈子上的唇透着点点凉意,在那里印下一个个薄吻,“这一次,哪怕只这一次,信我,好不好”我渴了我缩了缩颈子,没有直言拒绝,却也没给渺任何的承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对人有太多信任的人。渺不知道,此时,横在我心里的,是那些我确定不了是梦境还是恢复了的记忆,那里面,有一个片段,是在一片碗口粗的竹子林里,他让我当着许多人的面,褪尽衣裳,帮他品箫。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记忆,如果是的话那,在他的心里,我,与那个薛齐,又有什么不同如果,我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身份高些的玩宠,那我还有什么立场坚持,他,是我的他能给我高人一等的身份,自然,也能给我撇了去,我何必,自欺欺人长洛,倒些酸梅汁来。渺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跟我纠结这个问题,起身,下床,把我横抱了起来,坐到了桌边儿,“长卿,去给霜和摇送个信儿,告诉他们,你家主子醒了。”我睡了很久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只记得睡过去之前,长卿来了,然后,给我扎了几针,不疼,有些麻麻的,再然后,我就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了。七天。渺一边答应着,一边熟练的帮我捏着手臂和小腿,“科举的殿试结束了,朝里要给一些在这次考试里脱颖而出的人分封官职,最近,霜会很忙,摇,回他的院子给你配药了,这才刚走了不到半刻钟还有,那个薛齐”我不想听你提他。自知道渺他们睡过薛齐了之后,我便本能的对他有了排斥的心思,虽然,之前他被渺那么对待是有些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该觊觎我的东西,我的人恩,对,渺,霜和摇,是我的人,谁都别想跟我抢了去我就是绑,也要把他们绑到祁国去有西陵帮我看着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了那就不提,反正,依着我们原本的打算,他也活不多久了。看穿了我的心思,渺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掰过我的脸跟他对视,低头,啄了啄我的唇角,“不要胡思乱想,小傻瓜,就算你不绑着我们,我们,也断不会飞走的,你总爱说,我们是你的,你可曾想过,你,也不是我们的”主子,离主子。长洛捧着一盏酸梅汁和一个小食盒从外边走了进来,躬身给我和渺行礼,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面儿上。那酸梅汁,是一种好看的玫红,映着泡在里面的几颗鲜红色的梅子和几块儿指尖大小的冰块儿,漂亮的让人有些不忍心就这样喝下肚去,“哥哥特意嘱咐,离主子的肠胃向来不好,不能空着肚子喝加了冰的东西,要先用几块儿点心垫一垫才行。”作者有话要说:、殷勤食盒打开,是一碟芙蓉酥,金黄的颜色,让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食指大动,我伸手拈了一块起来,送到唇边咬了一口,温热酥脆,是刚刚出锅就被装了食盒送来的,隐隐的,带着几分莲花的清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原来,此芙蓉酥,非彼芙蓉酥。我细嚼慢咽的吃完一块,就着渺端起来送到我唇边的碗喝了一小口酸梅汁,冲掉了嘴里残存的点心渣,“十年才得一见的十大绝色,你们也舍得拿来给我做成点心,也不怕给人骂是暴殄天物”很多东西,要吃进了肚子里面,才会让人觉得真的是属于自己的了,不是么渺放下手里盛了酸梅汁的碗,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方帕子,给我擦了擦唇角的油渍,“若不是舍不得吃了你,我哪里用得着现在这般的提心吊胆”有些东西,吃到了肚子里,也未必就是你的,这世上,貌合神离的人太多,又有几人能分辨的出,谁有几分真心我笑着叹了口气,没把自己的所想告诉渺知道,伸手扶了桌子,赤着脚下到了地上,地上铺着羊毛毡子,不凉,软软的,很舒服,“长白的伤恢复的如何了易风去给西陵送信了么”已经走了六天了,一个人快马加鞭,算着时候,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渺伸手把我捞回怀里,横抱着走回了床边儿,俯身拿起了摆在一边儿的靴袜,有些生涩的给我穿了起来,“虽是夏天,地上也终是泛着凉气儿的,不能赤着脚下地,乖。”我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渺,他向来都是习惯人伺候的,连自个儿的衣裳靴袜,都是长洛动手帮他穿,哪里做过这种伺候别人的事儿我犹记得,我失了记忆,初醒来的时候,他可是连从汤盅盛一碗汤,都会洒得满桌子都是的渺,你我缩了缩身子,想把自己的脚从渺的手里抽回来,我宁可自个儿穿,也接受不了,他亲手来做这样的事儿我暗地里观察了许多次,记得清楚长白是这么帮你穿的,恩,许是慢了些,你别着急,日后,多帮你穿几次,应就会快了。渺这向来骄傲的人,像是半点儿都不觉得帮我穿靴袜是一件落了他身份的事儿,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他捧在手心儿里的宝贝,“小离儿,你去祁国的那些日子,我总算是得了空儿,想了些事儿”什么事儿看着渺一脸的认真,我终没忍心拒绝他的“殷勤”,虽然,我自己穿,只需要半盏茶的工夫,而他,已经给我穿了三盏茶的工夫,还没穿好。我已经错过了你十四年,以后的日子,我不想再有任何的错过了。渺终于帮我穿好了靴子,站起了身来,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我的中衣,撑开来,送到我的面前,“人的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四年呢我比你年长,定是会比你先死的,若不抓紧了时时刻刻去珍惜,死的时候,怕是要后悔的”若不是渺身上这因了寒毒而有的,自身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彼岸花香,我定是,会坚信不疑的觉得,他是被人调了包了的,以前的他,哪里会做这些杂事,会说这些情话渺,你没事罢我伸手试了试渺的脉搏,再次确认,他是渺无疑,就算,他身上的彼岸花香,是熟识他的人用干花熏了一样的出来,脉搏,却是骗不了人的,他的身子里面,有连身蛊,还有寒毒,这两样东西固然是极让人觉得不爽的东西,但要炮制出来,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机缘,财富,高深的医术,一样也不能少小离儿,上官西陵能为你做的事儿,我,也能,我相信,终有一天,在你的心里,我会像上官西陵一样,值得你信,值得你依赖的。渺帮我套好了外袍,整理好了腰上的荷包,满意的站直了身子,牵了我的手到妆台前坐下,往后撤了撤身子,让长洛帮我绾发,“梳头我还没学会,怕弄疼了你,待以后我拿旁人练熟了,再帮你梳”不准拿薛齐练。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渺,为了我,不惜做到这样的程度,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感动是一回事儿,维护所有权,是另一回事儿,我绝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去接近薛齐那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家伙,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就是霸道不讲理了,怎么的恩,我拿长洛练。渺点了点头,看样子,竟是半点儿都不觉得,我提的这个要求有什么过分。这很好,至少说明,现在,对他来说,那个薛齐还是个不怎么有所谓的存在,我只要再稍稍填把火儿,就能让他对那个薛齐彻底的失了兴趣唔,只是不知道,霜和摇,对那个薛齐是怎么个想法若是能跟渺一样,那可就再好不过了我暗暗想道。长洛的手很巧,只一会儿工夫,便帮我梳顺了头发,用我一直戴的那根簪子绾了起来,透过镜子,我看着摇拈着一只小瓶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安静的看着镜子里我,神色平静,一言不发。这般看着我作甚我被摇看得有些发毛,生怕自己琢磨的那些让他们疏远薛齐的心思被他看出来,忙不迭的起身,蹭到了他的怀里,跟他撒起了娇来,“莫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好看了,眼神儿都舍不得移开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的小美人儿摇笑着掐了掐我的脸,把手里的小瓶递给了我,“你头里的血块儿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一些以前的事儿,许会慢慢的想起来,这是能缓解你头疼的药,平时戴在身上,疼得时候,便喝上一口”顿了顿,摇似是不自觉的扭头看向了渺,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我的额头,“有些记忆,会发生错乱,你不要慌张害怕,且记得,你所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有的人,有的事儿,有时候是因为情非得已便好”那,你待我好,是情非得已么我接了瓶子,却不知装到哪里才好,衣袖里,装了骨针,满了,荷包,太小,装不下,扭头见了长卿,才蓦地想起,我刚才跟渺问长白的伤势,他没应我的事儿来,“长白呢”回主子的话,长白的武技将要进入新的一层,这几日,正在闭关。长卿浅笑着伸手,接下来我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的瓶子,装进了自己的衣襟里面,“这些天,都得由长卿伺候主子,这药,就由长卿来保存罢。”也好。听长白的武技要有进境了,我自然是替他高兴的,之前,他的身手就仅仅比渺略逊一筹,此番突破,怕是就能跟渺旗鼓相当了,“那,他的伤”背上留了十几道浅疤。摇终究是医者,在他看来,长白的身上留下疤痕,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儿,自然,也就没有瞒我的必要,“从半山滚落,伤口被泥沙所污,之后,又泡了水,医治也不及时,留疤,是不可避免的。”他知道长白的皮肤细如雪绸,摸上去,比最好的蚕丝被子还要舒服,我尝过他的身子,自然知道这其中滋味,这般近乎完美的身子,若留下疤痕,怕是,他自己,也会觉得懊恼的罢这,都怪我若不是我,怎就会累得他从山上滚下去,伤成这样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留疤摇翻了翻白眼儿,对我问的这个问题有些无奈,“这疤痕,也不是不能去掉,只是,这药膏,却有些不那么容易得,你”你说的是,天雪玉肌膏我稍稍想了想,抬头看向了摇的脸,希望他给我的,会是一个否定的回答。天雪玉肌膏,须得用雪山之巅的万年积雪化水为药引,又岂是他说的,“不那么容易得”般的简单且不说那雪山上住着能操控雨雪的雪妖,对人类敌意极重,便是那终年被积雪覆盖着的万仞雪山,也不是那么好爬的没人知道,哪一脚踩下去,是坦途,哪一脚踩下去是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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