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好,“渊儿,快,快告诉我,这养蚕的技艺,你是如何改的怎么想到的”呃蚕你是说,那条白白胖胖的虫子么我想了半天,也未想出来西陵和霜说的什么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唔,如果,一定要说我养过什么的话,那,就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别绪楼,西陵带我出门儿去玩儿,我跟一个老婆婆讨来玩儿的一只大白虫子了,“喜欢吃桑树叶子的那个么”对,对,就是那个快告诉我,你是如何养它的霜的眼珠子都像是在冒金光儿,就仿佛,我不告诉他,我是如何养那只白虫子的,他会今儿晚上都睡不着觉一般,“那就是蚕,它吐的丝,便是能织成布,做成衣裳的”也没怎么仔细的养啊,就是跟寻常人一样养得罢我好好儿的回忆了一下儿当时养那只白虫子的情境,只觉得,自己只是依着那个老婆婆所说的那般,每天喂它吃新鲜的桑树叶子,给它把窝打扫干净,也就没什么了啊渊儿许是自己都没发现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上官西陵,你来,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见从我这儿的确是问不出什么来,霜只得再把目光转向了西陵,“你把这事儿告诉了我,我,我分一成易乐庄的红利给你”你不是已经把易乐庄当成是嫁妆了西陵嗤嗤的笑,硬掐着霜的好奇心不松手,“你可是已经嫁给渊离了,自然是,连你的东西,也都是渊离的,恩,渊离是我的,自然,你的易乐庄,也该算是我的。”好,好,好,你的,都是你的,你就赶紧告诉了我罢有了这法子,三年,不,至多两年,我便能让罗羽的国力再上层楼,让凌国的皇帝,遣使来朝霜从来都是个跟我一样记仇的人,我隐约记得,以前,他说过,我娘亲,对他们有恩来着,唔,好像,大概,西陵也曾说过,事后,他曾细想当年的祁凌之战,突然觉得,他就是一给人耍了,当了一回冤大头刽子手的傻子,冷傲,也就是霜他们的老师,那也不是带了一天两天兵的人了,怎么就会糊涂的让自己的几十万大军断了补给,没了后援,还孤军深入到三面都是祁国兵将包围的腹地里来,这不正常,太不正常,只是,到底为什么会这般的不正常,他,又想不出来。我想,这事儿在西陵跟霜说过了之后,霜便明白了些什么似的,他当时说,狡兔死,猎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可是,我却是想不明白,那时,明明还有祁国和罗羽这两块儿硬骨头不曾啃下,怎么,就能算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呢冷傲,还有价值的,不是么司徒月就算是想要杀他,也该等到他彻底没了价值之后的,为什么,要提前杀了他,留下三国并立的局面这于他,有什么好处当时,那蚕结了甬,渊离第二天晌午起床,见他养了好久的大白虫不见了,便揪着我的衣裳哭,说是有人把他的大白虫偷走了,换了个棉花球儿放在盒子里。说起我小时候的趣事儿,西陵忍不住抿嘴一笑,伸手从一边儿揪了一条毯子过来,裹住了被他扒光了的我,放到床榻上,起身,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衣裳,“我看他哭得伤心,便告诉他,那棉花团子,就是他的大白虫,只不过,是要变成蝴蝶了,才先变成了这个样子,没被人偷走。”然后,他就又问我,他的大白虫变成蝴蝶了,还能住在盒子里么西陵说着话,便脱完了衣裳,钻进了之前用来裹着我的毯子,把我圈回了他的怀里,“我便告诉他,蝴蝶是有翅膀的,盒子太小,它飞不起来,会不喜欢的,而且,没有伙伴陪着它,它也不会开心,再者,秋天也该来了,桑树也该掉叶子了,那蝴蝶若是不飞去暖和的地方,会饿死冻死的,然后渊离便就拖着我跑去了那个给他蚕的婆婆家,给我要了银子,跟那婆婆买了二十多只结了茧子的蚕,捧着茧子回了别绪楼之后,又跟管事要了一间有地龙,却许久都没人住的破旧屋子,从外边挖了几棵小的桑树回来,用花盆儿种了我当时,只当是哄着他玩儿,过了那一阵子,那些蚕蛾子也该死了,他也就断了心思,岂料,那些破茧出来的蚕蛾子,竟是在那破旧屋子里的花盆儿树上下了蚕子,而且,还不足小半个冬天,就又孵化出了蚕虫来那桑树也因着暖和,没掉光了叶子,那批新孵化出来的蚕虫,便活了下来”我估算了一下,若是能这般的养蚕,只要备好了足够的桑树叶子,一年里,蚕农便能收获三批蚕丝,比之以前,足足要多收获两批之多。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抬头,看向霜的目光里,是满满的骄傲,“我让人把这消息送回了陵王府,由几个妥帖的人又实验了一年,果然,产出了三批的蚕丝,虽然,多产出的两批蚕丝,是要比寻常里的一批成本高些,可,色泽和保暖,却是要比那批要好上一成不止,寻常你们所说的雪蚕丝,就是这两批蚕丝里的佳品,价格如何,你这易乐庄的主人,应该是晓得的罢”作者有话要说:、来信原来,坑了我那许多银子的,竟是你这小坏蛋养来玩儿的玩物你,你,你这可恶的家伙,看我在你的身上,统统都讨回来霜哀嚎了一声,冲着我扑了过来,手臂一捞,便把我从西陵的怀里抢去了他的怀抱,“每年,我的易乐庄投在购买这雪蚕丝上的银子,都不下几千万两,再从祁国的陵王城运出去,贩卖到各国各城去,运费也得几百万两,你,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奸商奸商”西陵才是奸商,我只是养来玩儿的。我翘了翘唇角,伸手指向了西陵,打死不承认,我自己是奸商,我本来也不该算是奸商的嘛,我只是养了几只白虫子,我怎就知道,它们是蚕来着,还有,那什么雪蚕丝,我只知道那是能做成极好极好的衣裳的东西,哪里晓得,那是那白虫子吐出来的丝呢渊离说的没错,我才是奸商,你有什么不满的,也该冲着我来。西陵半点儿也不恼我的没骨气,反倒是抿嘴一笑,凑来了我和霜的身边,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为了不让你再继续吃亏,不若我待会儿就写信去给陵王府的蚕农驿站,让他们自今年起,就不再卖雪蚕丝给易乐庄了”你敢西陵的话明显的对霜起了极大的作用,我敢说,霜这时的反应,是自我认识他之后,少有的几次失态中,最为严重的一次,“你,你敢”要不要试试我到底敢不敢西陵依旧巧笑嫣然,看向霜的目光里,是调侃和玩闹,“据我所知,这些年,易乐庄自雪蚕丝上赚到的银子,可是一直都不下整年收入的三成的,恩,跟我说你被坑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渊儿你看他又欺负我西陵的话顿时便让霜没了嚣张气焰,下一刻,低头,看向了被他圈在怀里的我,跟我装起了可怜来,“要知道,现在,连我都是你的了,我的东西,自然,也就是你的东西,他这样的威胁我,可就等于是威胁你一样了,这你能忍么,渊儿”没事儿,西陵没这么小气的,他只是说说罢了。我自然知道西陵这是在逗着霜玩,也更明白,霜这是在跟我逗乐,不是真的告状,便向后倚了倚,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子蹭了蹭,朝着西陵伸出了手,“要赚,就联手去赚司徒月那老东西的钱去,恩,让他没饭吃了才好”我该说你什么才好,渊离。我的话让西陵彻底忍不住笑了出来,往旁边一躺,半点儿形象也无的成了一个“大”字型,“他好歹也是凌国的皇帝来得,若是到了有一天,连他都没饭吃了,那所有凌国的百姓们,岂不是都要被饿死”唔,也对,那些百姓也是无辜,我不该因为讨厌一个人,就连累了他们也跟着倒霉。我觉得西陵的话说的很是有道理,我不敢说,所有的凌国百姓都不该死,但,起码,那曾送给我大白虫的婆婆是不该死的,还有,那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把没卖完的点心留下来,送给我和西陵的伯伯,也是不该死的,还有还有,给我医病不收诊费的爷爷,也是不该死的只是,我没有告诉西陵我接下来心里所想的事儿,唔,如果,司徒月不是凌国的皇帝了,是不是,他有没有饭吃,就不会影响凌国的百姓了,是的,一定是的。一宵春风听雨露,半宿缠绵三更初。西陵和霜这两个坏家伙直折腾我到了外边响起了打更侍卫的三声梆子响,才饶了我,允了我睡。我得了睡觉的自由,当然,会好好儿把握机会,立刻往床榻上一躺,闭了眼,就要准备睡。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快活的时候偷懒耍滑只顾着享受,要睡觉了,倒是比谁都积极霜不悦的抱怨了一句,在我的身边儿躺下,抗议般的捏住了我的鼻子,不让我喘气,“我的晚安吻呢”他都困成这样儿了,你就别闹他了。西陵伸手把我圈进怀里,拿开霜捏着我鼻子的手,俯身,吻了吻我的唇角,“渊离,好梦。”唔我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扭动着身子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开始了我的美梦,隐约的,霜好像凑过来吻了我,然后,把我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跟西陵一起,把我抱在了中间入眠。我醒来时,已是晌午,西陵和霜依旧保持着我迷糊中记得的,他们抱着我入眠的姿势,把我夹在中间,只是,都早已经醒了,正在用唇语交谈着,不敢出声儿,怕吵了我睡。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投机我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仰面朝上的看向了他们,揉着眼睛问了一句,“是跟我有关的么”我们在商议,如何改造罗羽的经济,把已经在陵王府试用成功的灌溉法和养蚕术引到罗羽来。西陵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待答完了,又俯身吻了吻我的唇角,“早安,渊离。”早安,西陵,早安,霜。我回吻了一下儿西陵,又半支起身子,吻了一下儿霜的唇角,然后,一如既往的赖回了床上,“施行起来会有难度么”罗羽本就是三国之中气候最为温和的,在这里推广养蚕术,成本,应该比在陵王府低得多。得了早安吻的霜,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活动了下手臂,坐起身来,给我讲起了他跟西陵的讨论结果,“只是,要成功的推广开去,怕是还得有罗修天的帮忙才行,毕竟,他对罗羽的了解,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的多哪里会遇上困难,哪里会碰上阻力,要如何解决,才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都得依靠他才好”这么好的事儿,修天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交给他去办,准没错儿西陵说过,君,舟也,百姓,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唯有能让百姓过得平安喜乐的帝王,才能得百姓的拥戴和敬仰,我虽是没用,却也是想当个明君的,我没什么本事,也不懂什么平衡掣肘的帝王之道,但,若我能让我治下的百姓衣食无忧,那,也该算是圆满了,推广这些我无意之中发现的东西,能让百姓们得到好处,我,何乐不为伺候我起身的,依旧是长白,从长白哪儿,我知道,康王爷一早儿就回康陵去了,他说,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在回忆他的爱妻中度过光阴,不守着她,他,不习惯。在谈起康王爷的时候,长白的神色明显的与之前有了不同,仿佛,从昨儿晚上,他才真正认识了他的父王,并且,对他的感觉不错,他极为难得的跟我提了请求,他说,希望我能为他修缮康王府,给他的父王留一个养老的所在,康王,也是年逾花甲的人了,康陵,怕是待不几年了,若是康王府能好好儿的修缮起来,他有把握,让他的父王重新住回那满是他娘亲回忆的地方去。我自然不会拒绝这我本就有了的打算,罗羽在罗修天的治理下,也算富足,只修缮这么一处王府,还是不会为难的,若是,那群老古董使坏,不想让我动大库里的钱,那大不了,我去跟霜要就是,这点儿钱于他,怕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凌国那边,长洛也回了信儿来,信里说,他的身子已经脏了,不配再伺候我的枕席,如今,也只盼着能留在凌国,能多做些能成了我的助力的事情才好,信后,又附了一封加盖了火漆的密信,经由罗修天翻译了,我才知晓了意思。那信上说,因着渊离的死,使得江若渺和江漓湘彻底反目,跟戚扶摇的关系也出现了僵持,戚扶摇搬出雪园,长期居住在暗卫营,仿佛在筹划什么大的动作,让司徒月很是紧张,凌国里现如今已经形成两派,一派人支持太子司徒亦,主张与祁国开战,江若渺便是站在他的这一边,另一派,支持皇后,主张攘外必先安内,铲除戚扶摇等不服从于王权约束的存在,稳固王权,江漓湘,则是站在她的一边另外,长洛还在信的末尾跟我请罪,说他未经我的允诺,便私自在屋子里设了渊离的灵位,渊离待他有恩,他却为了罗羽背弃了他,数次陷害,最终害的他身陨,这是他的亏欠和罪孽,愿唯以此,赎罪长洛他还不知道我就是我一直都只当长洛是只为了所忠于的罗羽不惜一切的疯子,没有感情,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