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机器人扑进一个穿着防风斗篷的小孩怀里。然后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发着抖往斗篷里缩。好吧。这家伙的拟人系统质量一定过硬。何知树总算有空停下来半蹲下来喘息,他发现阿萨斯居然只站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这家伙到底哪来的脚力说好的行动不便的残疾人士呢不过真被阿萨斯说对了,这地方果然有人存在。被机器人扑住的小孩脸被大片布料遮盖,同被吓着一般没发出一点声响。同为人类,何知树决定友好地跟他打个招呼。却在他弯下腰掀开兜帽的一瞬间,背后被顶上一杆冰冷的硬物。同时传来的还有狠戾到令人从脚底板颤栗到天灵盖的阴沉嗓音:“你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何知树:“”他高举双手欲哭无泪,这是个误会、神展开的外星人何知树觉得自己的脑瓜在隐隐作痛。这真是操蛋的人生。抵在他背上的那杆冷冰冰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象征友好的小木棍什么的,虽然只威吓性地接触了他一下就快速移开。但何知树仍然能感受到那东西还在背后对他虎视眈眈。他的危机意识开始哔哔作响。要说心里不慌那是不可能的,尽管在阿萨斯手底下被欺压了这么多天,外星人毕竟没有真对他下死手。而眼下,后面那家伙可不一定会在拧断了他的脖子之后毫无歉意地笑一笑让他自个滚到一边含泪疗伤。何知树把手举得更高,十分缓慢地,缓慢地往小孩的旁边挪动了一点点。做出这个举动他是想告诉对方自己两手空空,不打算逃跑,没那个能力也没打算对她女儿做什么。所以你也可以冷静点别对我做什么。他如此期待对方可以理解这层含义。但对方依然保持了腰背和手臂肌肉的紧绷,随时保留了可以把他打成筛子的状态,声音低沉沙哑:“离开那里。”性命堪忧怎能不听话,何知树高举双手往阿萨斯的方向跑去。同时他看清了那位威胁他生命的男性的长相红发,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身材高大,裹着一件灰黑色的旧风衣,手臂处jj出的伤疤数量不亚于他曾经在阿萨斯身上看到的。这是遇到危险分子的节奏啊。何知树意有所指的望向阿萨斯,后者一言未发。何知树走开后,红发男把小孩像赶小狗一样赶到身后,并且裹紧了她的斗篷,连同里面的机器人一起彻底隔绝阿萨斯他们对她的视线:“你们是什么人”阿萨斯稳当地站在原地,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悠哉:“我们从山外来,原本打算过海,可惜中途飞行器燃料耗尽,只能迫降在这里。”红发男皱眉,似乎在判断这些话的可信度:“山外的哪里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阿萨斯执拐点了点地面:“我们从南边的大陆来,迫降之后需要能源重新启动飞行器,”他把目光投向男人脚边探出一双电子眼的小机器人,“这里是不是有交易能源的站点”红发男嘲讽地笑了一声:“站点不,枯树山没有那种东西,我们有一座交易市场,在那里交易所有能在垃圾堆里找到的东西。”他眼里十分不友好地写满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快从我的视线里消失这样的句子。意料之内。阿萨斯轻轻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顶端,说:“我想我们的钱足够购买离开这里的能源石。”听到这句话何知树反射性地数了数自己口袋里的钱三十九块八。“”这算哪门子的足够购买,你以为能源石是一块钱五块的比巴卜泡泡糖吗“可否带我们去那座交易市场”男人冷笑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们”阿萨斯将视线落到红发男身后被裹紧斗篷的人形生物上,用如同说着今天天气很好这样平常的语气说:“你的女儿看起来不太健康。”何知树:“”这家伙把女儿包的简直像个粽子,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的健康问题的红发男的却神经在一瞬间紧绷了。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他在阿萨斯落下话音的两秒钟之后就拉动了武器的保险杠。喂喂,分裂怪你可别玩脱了啊仿佛被触到逆鳞的男人更加警惕地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何知树在外面还算得上骨肉匀称的身材在男人眼中只能算得上干瘦,面目清秀却没什么气势,虽然极力地稳住自如的神态,不过效果堪忧。但阿萨斯却叫他捉摸不透,这个人的站姿和神态无一不显露出他此刻的游刃有余,而长期在危险中求生的经历则令男人不出意料地在外星人身上嗅到跟自己相同的气味,并且注意到了他手中大方紧握的铁拐。在枯树山有这么一句话没有不能杀人的工具,只有不想动手的人。在好的杀手手中,无论是拐杖还是石块,都是不亚于热兵器,能瞬间取人性命的凶刃。男人的眼神从阿萨斯那欺骗性十足的俊美面孔上划过,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形,最终落在他空荡荡的右腿裤管上。最后他似乎说动了自己,将武器收起侧过身去:“跟我来吧。”他把女儿抱起扛在肩上,向前走去。阿萨斯神态自如地笑了,抬拐跟上。何知树也疾步跟了上去,尽管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敏锐地认为现在不是发问的好时机。枯树山的温湿度和空气质量都是可想而知的糟糕,何知树要很努力地压榨自己的体力才能在速度上跟上周围这一群非人的生物。一行人保持缄默地向前进,越过大片大片的垃圾山后,红发男带着他们拐过几个令人晕头转向的弯道,非要打个比喻的话就像是敲开了对角巷入口处的几块砖石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高矮不一用各种材料搭建的房屋看似歪斜又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结构恰到的稳固着空间,紧挨着坐落在焦黑色的土地上。这里大概是枯树山的居民区。何知树心头仿佛有万头草泥马携带一股暖流奔腾而过,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这种二十一世纪马路牙子上的违规建筑了好亲切啊有木有能看得出这里的环境要比先前的垃圾山好一些,地上长着几根歪歪扭扭的半黄不绿的枯草。为数不多的几个疑似人类的生物如同游魂一样在街道上惨淡飘过。对于何知树这样格格不入又衣冠楚楚的外来者,他们先是贪婪地注视一眼,在发现他们身边跟随的红发男之后顿时惊慌失措地晃走。何知树打量着这座庞大的建筑群体,不免惊叹:“枯树山居然有这么多人居住,他们都是哪里来的”阿萨斯甩开拐杖上的一截不知道是哪里沾上的污物:“如果你仔细背诵的话,应该能注意到你的课本上曾经记载了一段有关枯树山的记事核爆灾后这里不知为何奇迹般地留下了许多幸存者,然而世界政府却认为这些人本身已经是被辐射过的不稳定人物,而且救援得到的利益要远比浪费的资源少的多,于是拒绝对他们施与援手。”他的笑容很微妙:“在此时,有一位悲天悯人的科学家自发地申请来到这里,带领这里的居jj用残存下来的资源建立了一些基本的生存设备。因为这片地区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发生过多次核泄露事故,这片土地上的人在潜移默化中也获得了对核辐射一定的免疫能力,因此尽管艰辛无比,那些幸存者还是在这里世世代代地生存了下来。”想必这些人都是幸存者的后代。外星人对于地球历史的张口就来令何知树哑口无言。这么偏门的记事又不是正史,肯定不会归纳成考点的吧他才不会花费多余的脑细胞和精力在不会影响分数的知识点上呢而且你到底偷看了多少次我的课本红发男带着他们进入一条小巷,这里比主干道要显得富有生气一些,最直观的表现在一进巷子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个正在打架的青年身上。青年a一把拍向青年b的脑袋,“说好的土豆呢”青年b被拍倒在地,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就是一记上勾拳:“没货了”青年a一脚踹过去:“要你何用”青年b在地上翻了个滚,啐一口血沫:“呸不想要你可以不要生”领路的红发男解说状道:“他们是住在路口的杰森父子,不用担心他们是装作争吵,用辱骂来作为暗号。这条巷子里的人往往都是做一些暗地里勾当的,需要有把风人来提醒他们是不是有讨债者上门。”何知树:“”巷尾的地方有一间矮矮的铁皮屋。何知树他们被邀请进入,红发男一进门便把门关死,屋内只剩下一点惨淡的光亮。家务机器人从小孩的斗篷底下钻出,自发地开始把肚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吐出来,分门别类地堆放在房间的角落。这里像是一间仓库。何知树观察着心想,红发男在他们眼皮底下把被斗篷包住的小孩小心地放在桌上,回过头来面向阿萨斯:“你知道些什么”这句话何知树也想问,是啊你还知道什么他觉得自打来到这片山,阿萨斯的身份易修从不请自来的外星人升华到了不明觉厉的外星人。而以前一些被他有意无意忽略掉的问题细节也慢慢浮在眼前。这令何知树越发不明白这个霸占他家,剥削他全家,欺压了他几个月的外星分裂怪到底有何图谋。阿萨斯有条不紊地走上前,伸手去掀那小女孩的斗篷,男人霎时扑过来想扼住他的手,却反被阿萨斯断然扭开嘎外星人不屑地道:“脆弱的碳基生物。”而红发男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痛苦地表情,他牢牢盯住阿萨斯,咔嚓一声动作习惯地将扭成s状的手腕重新掰正。看来这一次外星人吸取了经验,没有再次折断一只人类的骨头。阿萨斯如愿以偿地掀开那罩在女孩头上的斗篷,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惨白圆润的脸庞。露出面目来的小女孩有一双圆溜溜怯生生的眼睛,表情茫然失措,试图离开陌生人的视线往在场她唯一熟悉的爸爸的方向转去。何知树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到这女孩的眼睛上没有眼白。一瞬间上辈子看过的各种日本恐怖片涌上脑海,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在何知树儿时,同龄孩童间曾经流行起恐怖片的热潮。小孩子间的流行是个奇怪的东西,会让那些原本就没有理智逻辑可言的小魔怪们越发的疯魔。何知树上辈子的家庭是型的严母慈父,当年死缠烂打着爸妈买了大家都有的恐怖片之后,在打开dvd放映了三分钟后他就想逃之夭夭。可惜何妈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把他按在沙发上,把那部血糊糊的电影一秒不落地全部看完,最后擦着自家儿子哭到红肿的眼睛问以后还敢不敢乱买东西。何知树深深地记得,年仅七八岁的自己是怎么被那些长头发面粉脸血糊糊的大姐姐们吓得嚎啕大哭整整两个礼拜没敢自己一个人上厕所。后来父亲陪着他睡了一个月他才缓了过来。因此他一度认为自己的性向就是在那时候给掰歪的。面对这双明显很不正常的眼睛,阿萨斯早有所料地吐出一个词来:“基因侵蚀。”脑瓜还算灵活耳朵也算灵光的何知树眨了眨眼,自发联想起来:“基因侵蚀两百年前地球的那场基因侵蚀”阿萨斯抬手捏住一缕女孩柔顺的发丝,解说道:“这种一种基因实验的副产物。在基因侵略性强大的生物身上提取它们的基因,加入某种稳定剂之后制造出一种特殊的药物。服用后令其他生物可达到细胞活化,类似于获得异能的效果。基因实验在星际间大部分地区都是明令禁止的,原因是它们的成功率极低,可能只有千分之二三的几率服用者会成功变异,有些甚至更少。”何知树:“那没有变异成功的呢”阿萨斯淡淡扫他一眼:“变成大众观念上的异形,或者直接死亡。”何知树:“”阿萨斯接着说:“我曾在星际间旅行过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要将这种东西作为武器投放的话,应该会在制造过程中减少稳定剂的量,所以造成细胞活化的可能性会更低。”听到这里,红发男搂紧了女孩,声音沉闷地道:“没错,这几年已经有很多人被感染。玛莎的母亲她就是在感染时怀孕,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有被感染的症状。我一直小心不让她出门,今天是个意外。”小玛莎安静地被父亲搂着,她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