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酗酒,还那她出气,最后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去了。但是在那之后她母亲也病倒了,好像就是在不久前离开人世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在知道流人和她交往后我就去查了一下,真是让人惊讶得不得了。所以虽然说现在流人和她私奔了,但我想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如果流人可以好好待她的话。”弓冢同学的表情是苦笑着的,我绝对没有看错,那是参杂着担忧与期待,悲伤与欣慰的表情。只不过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按照弓冢同学的理解,小说中的少女是羽鸟而飞鸟是樱田,黑暗狭小的井是她生活的环境,如此一来他们一起消失也就能说得通了。但是樱田和她相识应该仅仅是几天前的事情,而羽鸟在那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写这份小说,那么飞鸟这个角色并不是事后加入的。也就是说,飞鸟的喻指另有其人“八云同学真厉害,仅仅是看了小说就能猜出羽鸟同学的背景,可以去做侦探了。”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弓冢同学恢复了平时的摸样,对我眨眨眼睛说道。“这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啊,只要认准这本小说就是按照她的生活环境所写的,那么就很容易联想到了啊。你看,堆满垃圾的世界,黑暗的井底,抬头所见只有一块天空”不对为什么这样的描写让人感到如此熟悉,既视感如此强烈,简直就像我曾经看见过一样。那是“巫条大厦”一旦抓住了闪过的灵感,联想就像洪水那样势不可挡。突然想到昨天去巫条大厦前黑桐哥说过的话。这里因为经济衰退已经成为了贫民窟的代名词了,最后离开的五户人家有川澄,上月,成田,白水,松野平时一直都称呼羽鸟同学,让我几乎忘了她的姓是白水虽说不是那么稀有的姓氏,但相似点已经有那么多了所以绝对不会错的。黑桐哥提到过的白水就是指羽鸟家“八云君,你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没有注意到弓冢同学关心的眼神,我继续思考着现在更为关键的是,小说中飞鸟就是另有其人了没错,在“井”的上空飞行,或者说漂浮着的,那个幽灵“不好”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冲出了房门空气凝成狂风,从耳边掠过,我在大街上用最快速度飞奔着。完全不去理会弓冢同学的呼喊声,我就像是在和时间赛跑着一般因为这是去拯救一个人的性命。在将羽鸟同学小说中的飞鸟当作是同样飞行着的幽灵女性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羽鸟同学的愿望以及她真正的目的。白水羽鸟,她的愿望是变为鸟儿飞行而那个飞行的出发点,只有巫条大厦的楼顶。但是橙子小姐说过啊,勉强飞行的下场只有坠落,难道她即使是这样也无所谓吗即使是那样的结局,她也如此急切的希望离开她认为无比肮脏黑暗的世界吗渐渐落下的夕阳仿佛是在倒计时的秒钟,统计着恐怕是羽鸟最后的光阴我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的发生。“哈呼”狂奔了约十几分钟,我就已经来到了巫条大厦的楼底。我相信自己所花的时间应该不会比在高峰时间开车走过这段距离的慢吧。仰望着与昨日完全没有差异的高耸的大厦,我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疑点还有很多。如果羽鸟同学亲眼看见了幽灵,那么她为何没有被魅惑被暗示直接从楼顶跳下去呢而现在,假设她已经进入了大楼里,真的是在准备跳下吗横下一条心,反正幽灵的暗示影响不到我,虽然手上没有武器,但凭借现在的能力,用手刀发动纯粹的空想也并非不可能。而就在我想要进入这神秘黑暗的井时,我却看见了谁从那里走了出来黑色的短发,漆黑如墨的眼眸,再加上如同标志一般的蓝色单件和服,是式。看见我等在那边的她好像也很惊讶地看着我。“在干吗小鬼,我不是说过都交给我了吗”看她稍稍有些生气的摸样,应该是误认为我也要去摆平幽灵了。“不是说这个的,式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已经解决了吗又看见其他人吗”“等一下等一下”她做出了不耐烦地表情。“一个个问,如果你是说那个会漂浮的女性的话,我已经毫无疑问地杀死了。其他人看是没有看见,但也确实注意到了大楼里面有其他声音不过既然凶手已经解决了那么那是流浪汉还是谁的就和我无关了。”才不是没什么关系呢,那很有可能就是羽鸟同学好吧。也不再理睬式的招呼,我三步并两步地跨进大楼之中。既然那位幽灵已经不在了,那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了虽然记忆中的黑影怎么也想不起来,但到那个时候再说吧。伴随着吱呀声的老旧电梯的上升,我心中越发感到不安。我总觉得,事情恐怕不只是我想象的这样。“叮”电梯的门一开,我一个箭步跨了出去,最高层与顶楼之间差两段楼梯,只要跑上去的话“真亏你能找到这里呢,纯君。”就在这时,我却听见了熟悉的调侃一般的语音。拦在通往顶楼楼梯口的,是拥有与晚霞一般似火红发的樱田流人。他自然地一手插着口袋,一手举起,好像很平常地和我打着招呼只是现在这状况,根本不平常而且,空气中明显地有魔力的流动,好像他的背后正在有谁使用着魔术一般。“樱田羽鸟同学呢”他莞尔一笑。“该不会已经”“呵呵,不要那么着急八云,她还没完全准备好。”准备好准备什么难道这家伙就准备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朋友从顶楼跳下去如此想来,我便沉下了神色。“樱田,我不管你在干什么但我会救她。随你耻笑没有关系但是你给我让开”樱田此时也不再假笑了,背对着夕阳高大地挡在楼梯口的他宛如是一尊门神。“不好意思八云,我是不会让你去妨碍她的”他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天台,又回过头来。“既然这是她的愿望,那就让她实现。如果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过意不去而去阻止她什么的,那才是伪善。”原先准备着如果樱田不同意就强行冲上去的我,听到这话突然地一愣。想要拯救谁的想法,真是只是伪善“好吧,那么你告诉我,羽鸟同学的愿望实际上就是在寻死不是么”“不是你好像还没有完全明白啊,羽鸟她小说中的寓意。”“她不就是将这里曾经存在的那个幽灵当作了飞鸟那样的话,她想要飞行不就是和那女性成为同伴”“如果真是这样她完全不需要等那么久。八云,如果羽鸟只是想死,想要逃离这个世界那么她早就可以跳下了不是么你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其实少女和飞鸟都是指的同一个人,都是她心中的自己”我明白了,在樱田同学的提示下我察觉到了,井底的少女是生活在现实中的羽鸟同学,饱受着生活在最底层的艰辛,飞鸟是她心中理想的自己,可以无拘无束的翱翔在天空,不受现实所累的自己。并不是受到谁的引导,她只是在实现着梦想,将现实的自己带往理想的自己那边罢了。那么她真正的愿望是“我厌恶着,厌恶着世界上所有的人”突然,从樱田的背后传来了如同透明一般的女声,仿佛可以回荡于整个天空的声音是那样直白纯粹。是羽鸟“父亲从来就不好好工作,靠着赌博和酗酒过活,把我当成出气包;我母亲也是,麻木地完全不管我,不管这个家庭是如何支离破碎,只是自己在外面找其他男人想着早一天逃走”“从小到大,我不知道被同龄的学生嘲笑排挤过多少次,纵使有几个人想要和我做朋友,那也不过是可怜我罢了。”虽然是在讲述着自己的过去,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愤怒和悲伤,相反的,那是已经不在乎一切的豁达。“其实,我一点都不可怜虽然我也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是如何地卑微,但是我认为只要自己有梦想就可以的,有梦想就可以飞起来的。”但在这之后,她的语调明显地沉郁起来她原先的梦想是当一名小说家。她天真地以为,这是只要拥有笔和纸就实现的梦想,只要下苦功练习就可以写出让人喜欢的故事“但是做不到啊,无论我怎么写,笔尖流露出的都是对黑暗生活的描写,对于世界的憎恶,我写不出那种透明颜色的小说啊”是错觉么为什么我感到有强烈的魔术启动了,方才聚集的魔力也一下子变得稀疏了。仿佛是抹去了泪水一般,再次开口的羽鸟的声音再次变得欢快。“已经可以了,流人,八云君。”跟随着樱田一步步踏上阶梯,我的视界被整片天空浸满了,从西面到东面,从鲜红到澄青,我第一次感到原来头顶的天空也可以如此雄伟美丽。而在我正前方,世界中的一袭白色如同夸耀一般微笑着向我们展开了她白色的翅膀不是做梦少女的双手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作为替换的是一对巨大的翅膀,微风拂过的飘动都证明它是实际存在着的。白水羽鸟的愿望是变为鸟儿飞行,每一个字都没有一点虚假。“成功了呢,羽鸟”樱田的表情确实是由衷地表示着快乐。“恩,最后只差一步,然后就可以飞起来了”展现在我面前的对话,犹如是童话世界一般,让我久久不能反应过来。太阳已经完全沉入大地,此时的天空与其说是蔚蓝不如说是深邃,向下俯瞰,极为宽广的视界中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地闪亮起来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点,即使是在眼前的两人之中我也只是一个局外人。“差不多了呢,我走了”她轻巧地转过身,好像洒下了一地的羽毛。“恩”我第一次看见,樱田那英俊脸上不舍的神情。“羽鸟酱,我喜欢你哦”“恩,我知道的”她向前迈出步伐,来到了边缘。“巡礼者们朝着心中描绘的理想乡,永不停歇地前进着”“无论什么,在愿望达成之时,都显得如此透明”她奋力地一跃,于此同时张开了约有两米长的翅膀,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这是坠落突然想起了橙子小姐的话,人类勉强飞行的下场就是坠落,该不会羽鸟她付出了那么多,却依旧无法跨过那道规则我的心伴随着消失的羽鸟同学一起坠落下去,就在我绝望地冲上前去俯瞰那预料中的惨状时,我又感受到了魔术发动时大规模魔力的爆发。接着,就如同魔术一般,一只全白色的飞鸟鼓动着翅膀从我眼前一掠而过,直扑天空而去。在那个瞬间,我仿佛看见夜色渐重的天空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透明清澈起来。樱田就那样仰望着,仰望着飞鸟化为一只白点,变得越来越难以辨识。他的表情既不舍又欣慰。最后,他缓缓张开嘴,迟疑了半响才沙哑地说出最后的几个字。“宛如青空”13更新时间2010610 17:29:27字数:2493“”从噩梦中惊醒,我死死的抓住左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方才梦见,自己被杀死的景象,身穿和服的女子手持刀刃穿过了我的胸膛,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景象。不那并不是梦,而是不久前另一个自己所经历的事实。那种如同自己被杀死的实感让我冷静了好久才缓和过来“咔”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又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是谁”“打扰了,你就是巫条雾绘吧。”来访者是一位女性,以沙哑严肃的声音打过招呼后,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边俯视着我用冰冷的视线。我能感觉到,那种想要消灭我的意思。“你是我的敌人吧。”“啊,不错。”没有穿外衣,不过从那毫无褶皱的白色衬衣看来像是学校的老师,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那件白衬衫上即使在夜晚也显得鲜艳的橙色领带要稍稍扣分。“你是那些孩子们的友人或者本人”“都不是,袭击你的人和被你袭击的人是友人。哎,偏偏和不正常地人扯上关系,你和我一样不走运啊。”她习惯性地伸向胸前的口袋,想要拿出什么却又缩回手去。“对了,病房里禁烟啊,特别是你的肺好像不行了,二手烟更加有害吧。”她好像很遗憾。“不只是肺吧,现在的你恐怕除了长发没有能称得上健康的地方,死的话很快就会到达了吧。”“式的眼睛是究极的死神之眼,即使那是一个二重存在,本体不久后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