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的一碗米饭,她微微皱眉的神情,一点都看不出什么不真实的地方。这里,是公寓的餐厅,我和弓塚正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着我刚做好的晚饭。连菜色都没有变化。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一刻,我确实看到了樱田杀死了弓塚,听到了那一声枪响,那么现在的这个情形究竟是什么情况冷静,冷静下来“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头上先应付了“弓塚”的追问,我全身心开始思索起来。时间,是六点半左右从屋外的天色看起来太阳也只是刚刚落下。但是我很清楚,樱田来敲门的时候至少是八点了。时间回溯了所以,弓塚才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在那里吃着晚饭不是么,如果这样考虑那确实是唯一的合理解释。那么为什么我又会还记的之前的事情疑点还是太多了。但是不妨先假设时间确实逆流了,或者说我回到了这个时间点,那么一切都还有改变的可能因为这样假设的话,我更荣誉接受吧,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救回弓塚了。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樱田和五月之间会产生什么需要杀死她的矛盾。“弓塚”“恩,怎么了”“你和樱田有发生过什么事吗”“什么事是指什么哪”她侧着头反问,明显就是还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就是说矛盾、冲突之类的。”“没有吧,本来么,这两天我也只见到他两三次而已。”从这个时间点还活着的弓塚口中否定掉了这样的可能性。“说起来,八云君做的饭菜真好吃呢,尤其是这个煎肉饼。”前一刻还看到那样惨景,现在却面对着弓塚发自内心的微笑,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还是不明白樱田的动机,不过不管怎么样,已经知道后面事情发展的我是不会再给他出手的机会的。“八云君我说八云君”“诶,诶”回过神来的时候,弓塚正和我保持着五厘米的间距,洗发水的香味也正不断地飘过来。“怎,怎么了”“还说怎么了呢,怎么和你搭话都不回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弓塚恢复了坐姿,但是她依旧很担心地看着我。“总感觉从刚才开始八云君你就怪怪的。”“啊哈哈,没有那样的事吧。”“绝对有”本想蒙混过去的,想不到却被她用惊人的气势驳回了,那副表情是不逼我说些什么绝不罢休了。“嘛嘛,那个,其实我刚刚搬出原来住的地方,还要去找住的地方的”然后本来是想着借口的,惊人就这样把真实的情况给说了出来的。“哦,这样啊啊”本来语气已经恢复过来的弓塚,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突然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她脸红红的,把头低了下去。“那个,如果八云君不介意的话,今晚住下来也可以的。虽然,还是很乱的,不过嘛,卧室有两间所以”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可能再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但是很遗憾我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情去这么思考。先得解决等一会儿就会出现想要杀死弓塚的樱田才行而且可以的话,不要让弓塚知道这件事。如此下了决定,我从餐桌上站了起来。“谢谢你的好意了弓塚,但是我还想起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先走了。”“诶,诶”她稍稍楞了一下,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我已经一只脚就要跨出餐厅了。“如果还需要我来当厨师的话随时都可以,今天就谢谢招待了。”“诶,啊恩,下次见好了。”没有作过多停留,我来到了通向东边外壁的走廊。现在的时间应该不到七点,而这里是通往弓塚家的唯一的路,那么只要等在这里的话,就一定可以在樱田去到她家之前拦下,好好问清楚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就这么地做出了判断,我一直靠在走道的墙壁上,闭眼感受着周围的变化。没有钟表,但是根据外面的夜色程度判断,差不多是时候了。我抬头看向正对着这里的电梯,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直停留在“1”一动不动。但是,只要这个数字变化了的话“磅”只是,突然从背后传来了空气爆破的巨响。而这听到这声响的瞬间,我所能联想到的只有枪声不会吧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明明樱田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外壁的走廊里全力冲刺了起来。什么人都没有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人在那里的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为什么504的房间门是敞开着的呢又是为什么,从这里就可以闻到硝烟味呢“弓塚”又是为什么,冲回弓塚家的时候,我又看见了玄关的那个如同梦境一样的地狱景象呢红色的背景中,睁大了双眼的弓塚躺在那里,红色混合着白色的液体正不断地从她额头的空洞中喷涌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弓塚又一次,死在了我的面前螺旋2更新时间20101128 11:59:17字数:2396三天后,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天还是这么的热,好像是今年的冬天和夏天都会是创纪录的极端,春秋反倒会变得短暂。然后,进到房间里面映入眼帘的还是病怏怏的模样躺在沙发上的橙子小姐。听见了动静,她只是睁开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软了下去。“黑桐你回来了啊。”仔细看发现,她的额头上还盖着毛巾。“恩,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拿到驾照了,烧还没退吗,橙子小姐”“诶,很不幸的告诉你就是那样,拖这毛病反复的福,送上门的工作都没法动手。嘛,你回来了就好”这话就是等于在说公司业绩完全只能靠我了。不过我能做的实际也只有收集资料罢了,而且这里可完全不能算是公司啊。“是,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走向了办公桌边,想去看看有什么新的工作。“哦对了黑桐,顺便帮我把桌子上的药坛子全部拿过来,3q。”橙子小姐的桌子上有三个药坛,伸手去取时,一张相片映入眼帘。似乎是外国的风景,石制的道路,和似乎在电影里出现过的时钟塔,如同随时会降下雪片来的昏暗的天空下,三个人的合影。左边是身着如同黑色和服般的外套的日本人,右边是身着红色外套的金发碧眼的美男子。最后,在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少女,长至腰下的黑檀色长发,有着如同幽灵一样娇颜的东方少女。“橙子小姐,这照片是”“啊,学院时代的友人,已经是相当久远的过去了呢。如果要具体点的话,那个时候妹妹都还在念高中,有个八年了吧,到伦敦留学时留下的照片。”难得橙子小姐毫无顾忌地说了自己的过去,大概是因为生病所以多少导致了人的多愁善感吧。“和那个男人相遇只是巧合,原本是拥有被称为台密之僧的奇怪经历的人,如同地狱一般的男人。以坚强的意志,锻造出的自己的外壳,近似于向着一个方向燃烧过去的业火地狱一般。黑桐,如果存在着名为地狱这个概念的意志拥有人类的形态这种假定,那就只能是他了。那样的家伙不会接受别人,只会不断地吸收痛苦,虽然作为魔术师的能力还有很多破绽,但那个家伙自身的强悍凌驾在任何人之上。”仿佛在盯着自己所说的回忆中的男子似的,橙子小姐眯起眼睛。那是含有憎恨含有哀怜让人难以看透的眼神。“曾经我也和他一样,追求着那个根源,只不过我是通过肉体而他是通过灵魂。肉体有着明确的实体,纵使因为系统树的分化而导致如今这般的错综复杂,但是不管怎样,生命总归是由那四种碱基组成的,以十阶为一层,相互叠加的名为dna的双螺旋,只要可以明确定型出那个的原型的话,就是等同于走到通往根源的路上了”明明是生病中却还是挂着话匣子不放,橙子小姐好像有些难受地喘息了一下。“但是结果失败了,明明只是单纯的螺旋,计量却太过庞大,用我的手拼了老命所作出来的也不过是完美的自己罢了不过那家伙的话,肯定还在继续吧。”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橙子小姐揉了揉两眼间的睛明穴,明明一直都没怎么开眼的“黑桐,上次纯在所以我没有说,因为他可能最接近这个男人所追求的那灵魂的雏形。灵魂没有实体所以那雏形本身就可以透视过去,那么那个起点究竟是什么呢如此假设吧,灵魂超脱于时空的范围之内,因为不需实体,那么黑桐,你现在存在于此的灵魂是否在遥远的过去也有意义呢”橙子小姐停了下来,看样子真的是要我回答了。“那个很难说,如果真的有转世的话,比如我上辈子是其他什么人那还好说,否则根本不可能不是么。”姑且给出了个暧昧的答案。“不是那么简单的轮回,物质和灵魂必须区分才行。假设黑桐,你的灵魂不是在你出生时附着在你体内的,而是因为你生命存在的瞬间最为恰和的灵魂进入了那个肉体,由此赋予了那个肉体存在意义的时刻叫做降生,那么在那之前你的那部分灵魂又是什么呢”“什么也不是。”“就是那样了,单个的不具备肉体灵魂没有意义,或者说没有形态所以无法体现出其价值,所以人的灵魂在生之前与意识死亡之后就是无形,所谓的转世也就可以理解为曾经一度成为有形的灵魂再次契合了什么肉体吧。”“然后,无数人生既而死,但是在过去,地球的人口没有那么多是不是,于那最遥远过去的完全由无形灵魂组成的海洋,大概就可以看做是雏形了吧。”明明对于病人应该敷衍一下比较好的,但大概是牵涉了认识的人的关系,我反而有些兴趣了。“为什么是海洋,雏形不是单个的吗”“既是单个的也是群体,上次说过了,那个在佛教被命名为阿赖耶的灵长目群体的意识,具备了单体和全体的二元性,与这个时代影响着每一个人的行为。”“橙子小姐上次好像说过了呢,纯的体内寄住着群体的潜意识”“是啊,如果给全体定义一个单体的话,那纯就是了吧,所以才说他最接近那灵魂的雏形,只是不是这个次元的呢。”橙子小姐一边说着,把手摸到了茶几上,就好像再找烟一样,不过马上好像是意识到自己病没好,又收了回来。“但是,有了这个雏形也是没有用的,不知道他到现在是否明白这条路行不通了,就算用纯作为素材也没办法用自己的意志打开道路,要说为什么的话,就算他地狱一样的意志真的可以抵抗得了亿万无形意识的冲击,在他想要操作那个意识的时候,纯粹就已经不纯了,这便是矛盾了。”“虽然是这么说,还真的不要让他盯上纯呢,不管怎么说纯体内的螺旋依旧是至宝不,不只是纯呢,黑桐,无论是你还是式绝对都不要靠近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她转向了桌子那里,明明看不见视线却好像可以透视一样。照片上穿着黑风衣的男子如同雕塑一样,冷漠到静止的表情好像会保持几百年一样。好像是终于说累了,或者是药终于起效了,橙子小姐慢慢又闭上了眼,睡着了一样。“不要靠近什么的,不行啊橙子小姐。因为我和式,两年前就已经见过面了那个家伙。”在我心中那张相片上的人很模糊,发烧的橙子小姐所说的话也像是谜语一般零零落落。不确定的事物只能用不确定的词语来形容,明明不过是这么平常的事情,为什么到刚才为止的平稳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让我感到窒息。只有无以言喻的不安,让我的后背不停地颤抖。我只是预感到,不幸的事将会发生黑白6更新时间2010121 17:21:05字数:1686眼前的景象又一次的扭转,伴随着可以让人呕吐的眩晕感,这份视线再次回归到了过去虽说是过去,却也只是区区两个多小时以前,一如既往的,我与弓塚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上。“这个炸肉饼真好吃,有什么秘方吗八云君。”甚至是连弓塚的评价都没有变化,没有变化为什么为什么无法拯救她这绝对不合情理,刚才弓塚的死和第一次不一样,完全就找不到凶手的影子。内心咆哮着,我捂住脸的右手恨不得抓碎自己的脸。“怎么了八云君,脸色很差的样子,你不吃么”“我我只是有些累了,没什么胃口而已。”事到如今还怎么吃得下,半天之内看弓塚两次倒在血泊里,而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