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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嫂嫂。我也没什么礼物相送”轩辕帝双眼一瞪:“送什么送,你这小白脸不准送我的淼淼任何东西”墨言失笑,他站在岸边,看着轩辕帝登上大船,直到船在海上成了一个小点后,才慢慢返回。自从洪通天闭关养伤以后,岳峰便主持昆山日常事务,他对待墨言虽然恭谨,但也十分严厉,每日必然检查墨言的进展和修为,还会跟他切磋交流。直到此刻,墨言才体会到轩辕帝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仙途漫长,现在才刚刚踏上这条路。岳峰不论是对昆山心法的领会,还是对剑术法术的认识,都比墨言高。现在他代理昆山,自觉责任重大,况且在洪通天面前已经立誓,更是不敢懈怠,拿出十二分精神来教导墨言。从昆山的入门心法,到御剑仙术,到昆山心法,岳峰全都毫无保留,尽数传授。墨言在岳峰的指导下,对于昆山心法的理解,有了全然不同于前世的深度。往日洪通天监管墨言时,根本毫不上心,从未曾详细指点过,每年说话也不会超过十句,自然无法察觉墨言在修习墨家心法。但如今的岳峰,对墨言异常用心,就连墨言不喜喝茶,早餐少吃了一个仙果这种事情,都瞒不过岳峰,更何况两人日夜相处,切磋仙法,互相探讨之际,墨言所修炼的墨家仙法,是怎么也瞒不住岳峰的。一开始,岳峰根本不理解墨言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昆山心法不练,却要去走别的路。后来当他得知洪通天根本不教墨言时,心中一阵难过。岳峰到不是为了墨言难过,而是为了洪通天。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傅竟然会因为当年遗体下葬的事情,记恨这么长时间。难过之余,他便更加担负起大师兄的责任来,悉心教导,希望能够弥补师傅所犯下的错失,并且良言相劝墨言:“师叔,中土大陆,门派众多,心法也各有不同,虽说可以兼容并蓄,但还是专精纯熟的好。你既然外招所学破晓十万剑,还是当修行昆山心法为上。至于墨仙长传的心法这个我见识有限,也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修行。不如师叔你去藏经阁看看。”自此以后,墨言便晚上卧于藏经阁翻看昆山典籍;白天在海潮中修习破晓十万剑,而岳峰一旦闲下来,就两人过招切磋,日子倒也过的平静。但墨言心中很清楚,这平静,最多只能有十年。十年后,洪通天必然再次出关,到时候又会是一番恶战。这是他用命给自己换来的宝贵的十年,决不能浪费。尽管目前墨言在昆山中的地位最高,无数弟子想要前来跟他亲近,但他却始终不敢把时间过多的用在同门下弟子结交上。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的时间很有限,非常有限。尽管经过轩辕帝的阵法教导,墨言在危难中逃生已经无碍,但他不想再次面对洪通天的时候,还要被打得落荒而逃。他必须站在比洪通天还高的位置,用实力说明一切。到那时,就是正式清算的时候。可让人沮丧的是,不论墨言如何日夜努力,他的道法修为,却始终停留在引气期,无法再突破。以前他一直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他在快到瓶颈的时候,不论是用昆山心法,还是墨家心法,都无法突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四个月了,让墨言心中有些焦急。他很担心自己会停留在这个修为上,若是十年后洪通天出关,自己还是这样的情形,那决不是件好事。墨言在昆山,随时抬头,都能够看见高悬在斩龙台上的那柄镇山飞剑。那无异于悬在他脑袋上的利剑,让他一刻钟也不能够放松。这日,墨言又呆在藏经阁中查看昆山典籍。他已经连续看了三本丹阳子留下来的关于昆山心法的感悟了,却依旧没有任何领悟,不由的有些烦躁,信步而行,走到了先祖事迹一栏,他顺手抽下一本,借着夜明珠观看书上事迹。“我开山祖师,本是凡人之躯,四岁才会说话,十岁不会算数,但却能够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心智坚定,于八十八岁悟道,修行三百年尚且无法突破引气期。仙友劝其放弃另寻出路,但先祖不为所动,坚持不懈,于五百岁时,忽对左右言:吾心有所感,不日必成大器。,遂十日内突破引气期,一月内炼化元婴,三个月内练出第二元神,待斩心魔时,内窥才见并无半点魔障。遂统统感悟,欲将此身经历点化世人,故不肯飞升,创建昆山,立足中海,以至不朽祖师万年之后,自觉飞升之日到,顾弟子言曰:吾将飞升,谨记一言。有志者,不急不躁,不愠不火,持之以恒,心智坚定,虽身处惊涛骇浪,但我自巍然,必得大道。,言毕,当即飞升,不见天劫降临。乃中土大陆唯一一位,未引发天劫而飞升者,奇哉,异哉,伟哉,壮哉”墨言看到这一段,心中对开山祖师敬佩不已,连看了两三遍,不由念了出来以自勉:“当持之以恒,不为外物所动,精诚所至,金石也开”岂料他刚说完这句话,忽听得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我这心,不知比祖师精诚了多少倍,可师叔你什么时候为我开”墨言猛然回头,却见洪儒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墨言刚刚看书入迷,根本不知道洪儒文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这些天时间紧迫,洪儒文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他也从来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过,以为他大概躲到那个角落里为他爹伤心去了。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躲在这个角落里,在这个时间跑出来打扰自己。墨言对洪儒文自然不会有半点好感,更谈不上和颜悦色。但他刚刚囚禁了洪通天,也不好对洪通天的独子太过分,于是只是淡淡的道:“师侄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记得岳峰给你布置了不少修行任务吧,都完成了吗”洪通天不管不顾,上前一步,声音急切,双眼通红:“师叔,你不要跟我兜圈子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在海上葬身龙腹,我心里多么煎熬我那时见到你死而复生,心里高兴了好些天。可是你现在却不对我说半句话了我白天想着你,晚上也想着你,好容易现在找到了你,可以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你,你却这么狠心,连我一句话也不肯听么”墨言不想跟洪儒文过多纠缠,决定把他丢给岳峰处理,便理也不理他,径直朝着外面走去。却不料洪儒文朝前疾驰两步,将藏经阁大门堵住,双袖一挥,竟把两扇门也给关上了。墨言注意到藏经阁此刻已经空无一人,外面连看守的人也没有,想来定然是洪儒文趁自己看书入迷不防备时,把周围的人都支走了。墨言脸色微变,倒也不算十分严厉,只是摆出长辈的口气,道:“儒文,让开。”洪儒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唰的一声拔出自己的飞剑,双手捧上:“师叔,你若,你若不肯听我说话,干脆把我杀了好了我我这些天过的有多苦你知道吗”墨言脸上已经犹如罩了一层寒霜一般,他即刻便要接过利剑,将洪儒文斩于剑下。但总算是内心默念冷静,将自己控制住了。他不能够杀他,非但不能够杀他,还至少要表面上对他不能够苛责。否则,墨言囚禁有养育之恩的师兄,责打可怜师侄的流言顷刻间便能够四处流传。他想起轩辕帝所说的话,“不要让那些人把你拉下深渊”。墨言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尽量温言道:“你的那些心思,我知道,但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你长辈,且半点意思也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忤逆于我,我不和你计较,绝非是对你有什么情意,皆因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对你容让一二。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至于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最好斩除。”洪儒文愣愣的看着墨言,想起这些天的心酸和相思,不觉幽然道:“不我没法做到师叔,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没法不去想你”说着,洪儒文猛然伸手,朝前扑来,一把抱住墨言的腰,跪在地上,“师叔,我日夜都想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什么人师叔,我受不了了,我看见你的时候,心都疯魔了”洪儒文一边说,一边拉开墨言的腰带,朝他大腿摸去。“滚”墨言实在是忍无可忍,此情此景,再也容不得他想什么名声,平衡,算计。他只觉得感到恶心,他本就带着丹阳子的秋水剑,此刻秋水剑出鞘,在空中嗡嗡作响,唰的一声,就朝着洪儒文的手臂斩来。洪儒文的修为,此刻哪里是墨言的对手,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唰的一声,秋水宝剑将洪儒文扯着腰带的手斩落在地。那只手还在地上微微的弹动着,正好接住半空中被剑气割破的半截腰带。“啊”洪儒文的惨叫声在藏经阁中响起,穿透天际,直传到斩龙台上。正在专心养伤,企图面壁十年图破壁的洪通天,猛然听见爱子惨叫,心中焦急,想要冲出密室,却无奈根本无法出去。洪通天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还带着怨恨,几下一齐涌上心头,本来就重伤的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洪通天抬头,却看见天上一轮明月高悬,耳边听见隐隐的歌声飘来,正是昆山弟子在吟唱昆山道歌。“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乐兮忘兮,不胜悦兮”洪通天终于受不了大声咒骂起来:“乐兮忘兮,乐个狗屁放我出去小贼,放我出去”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维维的八个地雷,八个,八谢谢茶会哇哇夏的地雷、第39章 吻洪儒文一直以为墨言对自己颇有情意,只是不敢表露罢了。他原以为今日深情表白必然能够得手,哪怕不得手,也能够感动墨言。岂料墨言突然翻脸,翻脸不说,还毫不留情,一剑飙血。洪儒文不敢停留,忙用飞剑格档,自己左闪右躲,墨言怒不可遏,连下杀手,洪儒文无法抗衡,连封住自己伤口的时间都无,地上的一只断手也没来得及捡,就轰的一生,撞出藏经阁大门,滚了出去。此刻正是紫月,寒冬之时,藏经阁外一层薄雪,洪儒文逃出藏经阁,血顺着他的脚印滴了一路,月光清冷,更是映得雪地的血迹异常醒目。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岳峰,岳峰此刻刚刚给洪通天送饭回来,听闻藏经阁方向惨叫,当即御剑而来,却已经晚了。只见秋水剑青光凌凌,一路追杀狼狈逃窜的洪儒文,而洪儒文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只胳膊不停滴血,竟是要葬身剑下。岳峰来不及追赶,赶紧催动昆山心法,自己的飞剑驶出,叮的一声,在半空中拦截秋水剑。秋水剑何等宝物,岳峰的飞剑碰之便断,眼看得洪儒文要葬身剑下,岳峰疾身而上,硬是用肉身接下秋水剑。秋水剑不认生人,被岳峰制住也不住鸣叫弹动,尖峰割的岳峰满手是血。岳峰催动昆山心法,将秋水剑生生镇压,噗通一声跪在墨言面前:“师叔息怒,儒文师弟冒犯师叔,的确该死。可若是师傅出来,见爱子丧命,岳峰该如何交代师叔该如何交代昆山又该如何同天下交代”墨言气得胸膛起伏,怒道:“这等忤逆不孝,早该杀了”岳峰见墨言此次非同寻常,知道出了大事,但不论洪儒文怎么得罪墨言,总不能够真看着他死。眼见墨言还要去追杀洪儒文,岳峰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墨言,将其半推半拖,塞回藏经阁。待回到藏经阁后,岳峰见到地上一只手掌,一截紫色腰带,在看看墨言脸色,想想平日洪儒文的那些举动,心中竟明白了分。岳峰劝道:“师叔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必不令他再来骚扰师叔。”墨言恨得咬牙切齿,岳峰道:“师叔今日杀了他固然容易,可是可是若有人问起洪儒文为何丧命,师叔该如何交代那些有心之人,恐怕早已谣言漫天,不堪入耳。师叔岂可为了旁人,毁了自己”墨言的拳头紧紧的握着,他很明白岳峰所说的这一切,但心中一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但咽不下去又如何他一拳砸在藏经阁的地上,青石板地发出轰得巨响,裂纹呈蛛网状,以拳头为中心,蔓延至整个地面。墨言这些年一言一行,岳峰均看在眼中,这些日子他教他,才知道他半点昆山心法都不会,心中怜其多年来十分不易,想要为他讨回公道,可这种事情,如何讨还公道洪儒文是晚辈不懂事,尽可被原谅;但墨言不行,他所处的位置,注定了有些事情他不会被原谅。四个月前,墨言之死闹得沸沸扬扬,以洪通天闭关养伤结束。四个月后,岂能再生是非况且还是这种传出去对墨言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是非岳峰在心中叹了口气,拍了拍墨言的肩膀:“师叔,虽然你是长辈,但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小弟看待。我又教了你这些日子,也算是半个师傅,我知道你心中气愤委屈但这件事情,你和他身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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