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晴妃娘娘吗”厉閠的眼皮轻轻的一跳,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心中的感便水潮般的涌出,他是那么喜她,可是到头来却发现她做出如此不堪的事这种绝望的感觉令他的心再次撕裂,那种痛已经深入骨髓,植入血中“休要提那个女人”心中的痛苦再也无法承受,厉閠突地挥出手来,将那盅炖品狠狠的挥在地上,面容变得狰狞扭曲,“朕这一生都不会原谅她,不会”苏公公顾不上撒在地上的炖品,赶紧上前搀扶着厉閠,“皇上,您要做什么皇上,您可一定要想清楚啊,晴妃娘娘不是那样的人,您”“带朕去见她,朕要问个明白,一定要问个明白”厉閠低声喝着,紧紧地抓着苏公公的手。“是,皇上”苏公公赶紧点头。皇宫后山的天澜院,一向是皇族中人用来上香祈福的地方,但是自从二十年前,这座天澜院就被当今的皇上厉閠下旨封了起来,如今别说寺院周围已经被野草弥漫,就算是上山的小路也早已经不见踪影,抬起头,只见一座十二层的古塔孤零零的矗立。“皇上,您小心”苏公公一边搀扶着厉閠,一边厉声催促着侍卫,“快点,怎么这么慢”那十几名侍卫赶紧应着,手中挥舞着镰刀与棍子等物,一边提防有蛇虫出没一边披荆斩棘开道。厉閠一路上没有说任何的话,越是接近那天澜塔,那目光越是寒流幢幢,却又烈火炽炽,臆之中,他苦心经营的遗忘和努力,他倾尽心力的克制和意志,和着难言的愤怒,滚滚直下,一瞬间便土崩瓦解,溃不成军。牵挂和思念,心痛和痴狂,早已经被一种愤怒所代替,他这次一定要问个明白,当年她誓死都不肯原谅他,是因为他不相信她,还是因为她的确是做了亏心事,没法子面对他察觉到厉閠体的颤抖,苏公公低声劝道:“皇上,保重您的龙体,就快到了”厉閠点点头,一步一步,朝着那天澜塔而去。山顶的天澜院中是与外面满目的荒山相反的一幅场景,古塔前,十几条被整理的干净整齐的地垄上新鲜的菠菜刚刚发出嫩绿的小苗,一米宽的地垄里,整齐的麦茬还没有收拾,青青的苞米苗儿已经露出小小的脑袋,唯一的甬路两旁更是有两个小小的菜园子,里面种了一些葱姜蒜等物,一边用树干架起的架子上爬满了央子,似乎是扁豆、芸豆等物,才刚刚盛开黄色的小花。青石板铺就的甬路上晾晒着一些麦收剩下的碎粒子,甬路尽头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主干只有四尺来高,上面被剪去后,生出三叉或者四叉的枝干,横向生长;枝叶间青白的桃子,已经小孩子的拳头那么大了,不过还未泛红,夏风一吹,空气中淡淡花香夹着青草气息,甚至有桃李的青涩味道,好一个世外桃源。桃树下,一个用青色头巾蒙着头的女子正在树荫下乘凉,眉眼如画,肤如凝脂,虽然上是一件灰色的尼姑袍,却完全没有破坏掉女子的美丽,相反,女子神平静,眸色明亮黝黑,她整个面部线条都非常的柔和,眼睛和嘴角都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虽然没有华丽衣饰,却还是气质高贵宁静。“洛姨娘您快看看我跟爹爹给您带什么来了”突地,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响起来,打破了天澜院的宁静,那女子缓缓的回头,就见一个红袄绿裤的岁左右的女孩蹦蹦跳跳而来,头上两个发髻束着的红丝带飘啊飘得,很是可。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两只手交握在后朝着女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似乎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女人远远的朝着男人点点头,那男人更是不好意思了,黝黑的面皮微微现出一抹红晕。“姨娘您瞧,是牡丹糕,爹说你最喜欢吃了,特地让我买来还有一些蔬菜跟粮食我已经放在小厨房了”小女孩跑到女人的面前,打开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牡丹糕捧到女人的面前。“绿萍,你来瞧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不用每次都带什么东西你看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女人轻声说道。“姨娘,你这里也有牡丹糕吗”绿萍笑问道。女人轻轻的点了女孩的小鼻子笑道:“如今你也学会抬杠了你爹的伤势如何了”“爹,姨娘问你的伤势呢”绿萍立即大声的朝着刁三喊道。刁三赶紧点点头,却还是不敢上前。“姨娘,我爹的伤好多了,如果不是爹受伤离开神仙窟,我还不能认识姨娘呢”绿萍说道。“也多亏有了你,我还能有个人说话,你爹之前都是放下东西就走,从来不肯见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模样太可怕”女人轻轻笑道。“那是我爹害羞呢,怕亵渎了姨娘这般天仙般的人物”绿萍嘿嘿的笑道,取了牡丹糕给女人吃。女人接过,轻轻的笑着,用那朱唇咬了小小的一口,“这些年还多亏你爹,不然我这生活还不知道怎么过呢”刁三远远的站着,突地说道:“绿萍,好了,不要打扰晴妃娘娘了,快走吧”绿萍点点头,将牡丹糕全都塞在女人的怀中说道:“姨娘,我下次再来瞧你”女人脸上露出一抹不舍的表,但是还是点点头:“好”绿萍蹦蹦跳跳的而去。一刻钟,天澜院的后山,绿萍无奈的望着刁三,“爹爹,是你想要开瞧姨娘的,来了你又不上前,还催着我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刁三板了脸道:“你还小,懂什么”“谁说我不懂,爹爹你一定是自卑,不好意思见姨娘呢,也是,姨娘那么高贵圣洁的人,而你满手鲜血,就算是你每次来都换衣服,洗澡、理头发,可是你都配不上姨娘呢”绿萍幽幽的叹口气。“你胡说什么,晴妃娘娘可是你随意出言玷污的”刁三眸色一寒,冷声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爹爹,我不是小孩子了”绿萍幽幽的叹口气,“我知道爹爹是怕姨娘问起五王爷的事,爹爹,既然您见过五王爷就应该告诉姨娘,姨娘很惦记五王爷呢”“好了,你再这么多话,以后你就不要跟着我来了”刁三冷哼道。绿萍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跟着刁三从小路下山。绿萍跟刁三刚走不久,洛晴就站起来打算去小厨房瞧瞧刁三送来的东西,这么多年,她拒绝了皇宫送来的东西,自己一个人自力更生,虽然有两个宫女侍奉,可是她已经习惯了自力更生。突地,一阵冷风吹起,她猛地站住不动,然后突地回,在望见不远处的男子之后,眸色中涌出一抹冷意,但是缓缓的,她扭就走。厉玥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灰色尼姑衣袍的女子,逐渐的与脑海中那个绝色的美人重合,曾经这个女人玉鬓花簇,翠雀金蝉,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秋剪瞳人波活,添眉妩月初分,而如今却洛晴只是走了两步手臂就被人拽住,她没有回头,因为她这一生都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厉玥,如今我已经被你害的如此下场,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是不是要我死在你的面前”女人的面上已经失去了方才的平静与温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怨愤与仇恨,都是因为他,令她与厉煌分开二十年,都是因为她,她的美梦在一夜之间全部破碎。“晴儿”面对女人满腔的仇恨,厉玥艰难的喊出女人的名字,“我来是想要你跟我走的,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想明白了,他不会来了”“够了,厉玥,二十年前我不会跟你走,二十年后更不会你不用痴心妄想了”女人奋力的就要挣脱开男人的钳制。“我不是痴心妄想,如果那个人连你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会等在这儿吗你告诉我,还会继续等待吗”厉玥紧紧的握着女人的手臂不放。“你说什么你”女人终于回头,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胡乱摇晃起来,“你不要动他不要动他”厉玥一言不发地看着女人,她的表他很熟悉,二十年前就是这般,瞳孔呈现出充血一般的红色,像一只发了狂的小兽,那样的愤怒,那样的悲伤,就是因为这个表,他在二十年前一念之仁,放手离开,却没有想到二十年后,他还是回来。对这个女人的,太刻骨铭心,这二十年,没有消亡,却相反的更加烈。捧起女人的脸,厉玥一字一句的开口:“今晚,将会重演二十年前的一切,你相不相信”女人震惊的望着他,这时,她听见院门外传出苏公公的声音,“皇上,咱们到了”女人的眸中盛满了绝望,二十年前,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让那个多疑的男人怀疑她与厉玥有染,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打入冷宫,二十年后,当她清心寡准备就这样过完一辈子的时候,这两个男人再次出现,而且还是这样的景。不,她绝对不会让二十年前的事重演就在男人的脸要落下来之时,女人猛地将他推开,头狠狠的撞在一边的石凳之上。瞬间,她只觉着眼前一片红色,耳边响起男人焦急的呼唤,她已经分不清那人是谁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重楼叠甍的庙宇里,后半夜的穿堂风颇大,加上已下着小雨,所以黑得不见五指,只有屋里的一点点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给人一点温暖。厉閠坐在简朴的榻前望着上憔悴昏迷的女人,乌黑如丝绸的长发从枕头上流泻而落,苍白的面容就像一朵白色的梅花。这张脸庞,虽然每晚上的梦里都会瞧见,可是当真正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有着一种梦境的恍惚。“皇上,御医说晴妃娘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养上一些时,只是六皇子他”苏公公上前低声说道。有人的杀气在厉閠的眼底迅速的涌现,那些遥远的记忆如细长的流水汩汩注入,愈久愈痛,愈痛愈恨厉閠迅速的起,上女人苍白的手却紧紧的拉住他,他一怔,有些惊讶地看着女人苍白的面庞,她没有张开眼睛,神却无比温柔无比忧伤。在瞬间,他鬼使神差的慢慢坐回到边,他实在是不忍心挣脱她的手“不要不要”她的声音中带着祈求,带着无辜,带着无助。“晴儿”不自觉的,厉閠轻轻的吐出女人的名字,他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女人的脸庞,雨夜的宁静,女人的无助,让他暂时忘却了这个女人对他的伤害,他上前抱起女人,唇轻轻的印在女人冰冷的脸额之上。苏公公知趣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窗。饶是夏季,山顶的雨夜也很清冷,厉閠抱紧了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在这一刻,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去想。皇宫,万寿宫中,羞花听完追风的禀告之后,眸中有着一种狂乱的兴奋,“你可是看清楚了六皇叔与皇上真的都去了天澜院”“是,主人,属下瞧得清清楚楚,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进去,时间算起来刚刚好”追风立即禀道。“好,很好”羞花冷声笑道,“既然如此,那厉煌也是时候上路了”“主人,要不要属下帮忙”追风立即问道。“不用,你们下去吧”羞花冷冷的摆摆手,追风立即下去。“魏嬷嬷,替本宫更衣”羞花冷笑一声,吩咐道。魏嬷嬷赶紧上前。雨夜,天牢,厉煌窝在角落中紧紧闭着眼睛,突地,一阵冷风吹过,他张开眼睛,看着已经被人打开的牢门。“你终于来了”厉煌抬眸望着黑暗冷声道,鼻间充斥的是黏糊糊的,带着腥涩的泥土味,就好像草根腐烂了一样。黑夜中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道剑光映着那突然响起的惊雷。厉煌徒手迎了上去,迅即的还击,他忍辱负重,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定要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来人剑招凌厉,招招想要取他命,厉煌的面上却带着一抹笑懿,有条不紊的分解然后再还击。黑衣人露在外的一双眼睛中逐渐盛满了惊奇,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平里弱不风的男子竟然有这般高深的武功。趁着黑衣人走神的空挡,厉煌徒手一抓,黑衣人脸上的面纱突地被抓了下来。女人的头发散落了下来。厉煌望着面前的女人冷笑:“果然是你皇后娘娘,你就这么着急要本王的命”羞花急急的遮住面部,不做任何的回应,现在她只想将男人置之死地牢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雷霆、腾龙打伤了侍卫进入,一眼看到刺杀厉煌的黑衣人,立即纷纷的攻了上去。以一敌三,羞花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可是她还是瞅准了一个机会,剑尖刺向厉煌的前。厉煌眸色一暗,迅速的躲避,可是那手臂之上还是被划伤,他反手一搏,掌风狠狠的击在她的膛之上。羞花只觉着喉口咸甜,形一顿,这时,天牢外脚步声纷杂错乱,有侍卫大声喊了起来,“有人劫天牢,来人啊”羞花眸色一暗,迅速的抛出一颗丸药,顿时白烟四起,趁此机会,羞花冲出了天牢。“爷,您有没有受伤”雷霆与腾龙冲进天牢。“你们怎么会来”厉煌眸色一暗。“有人给我们通风报信,说有人要杀爷,我们”雷霆急声道。“你们中计了,快撤”厉煌冷声道。“是”雷霆与腾龙赶紧蒙上面巾向外冲去,此时天牢外,几百人的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