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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好像在梦中与敌搏杀。他离家之时才十四岁,还是个少年,那时候他的眉眼没这样深刻,皮肤也不似这样粗糙黝黑,身体也不像这样高大有力。可是十四岁之前的李晖长的究竟是什么模样宣王想了很久,也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李晖今年已满十八岁,是战场和风沙让他快速地成长了起来。在西北军前,给于他最多关切的人,就是他的表叔,忠武将军万彻。在驻守北庭之前,万彻常在军中教授李晖军法和刀术。对李晖而言,万彻比宣王更像是他的父亲。万彻的死,对李晖的打击常人难以想像。他在梦里,拼命挥舞着长刀,想将蚂蚁一样无边无际的狄戎人杀光,想将被围困在里面的万彻救出来。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冲到里面去。只能听见刀剑砍在骨肉上的声音,让他几欲发狂。“啊”他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弹身而起,怔怔地看着青黛色的床帐和绣着竹报平安的锦被。房里烧着火龙,桌上燃着可以安神的凝神香,床前衣着朴素,相貌普通的女子,正是他的生母冯氏。“你醒了,总算是醒了”冯氏见儿子终于醒过来,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忍不住落下泪来。李晖定定地看着她,过了良久才点了点头。“姨娘”冯氏激动起来,她已经有近四年没有见到儿子,他这一回来,她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生活也有了意义。“你躺着,我去叫大夫来。”冯姨娘来不及跟儿子多说几句,急忙忙地出去寻大夫来看看。李晖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到宣王耳中。郑侧妃给他拿来件大氅说:“王爷过去看看吧。”宣王将氅衣接到手里,却犹豫着没有迈步。李晖昏睡之时,他还常去看看,可是儿子醒了,他又不知道见面之时自己要说什么。“让大夫先看看,等他再好一些,我再去见他。”最后,他还是将衣服扔给了身边的内侍。“将你头上的凤钗拿掉。”一转脸,他看见了郑侧妃发鬓上插着的明晃晃的紫金梅花小凤钗,不觉皱起了双眉,“还有你脚下这双鞋”郑侧妃低头,便看见自己脚上穿着的那双粉面绣云纹喜鹊的缀明珠绣鞋。她一时大意,竟然穿了这么色彩明艳的鞋子,难怪王爷会生气。郑侧妃急忙将头上的凤钗取下来,又脱了鞋子收在袖筒里,只穿着布袜退出房门。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超级慢,一边写一边哭。听到清歌大大去世的消息,再码着这么悲伤的一章,整个人都沉浸在伤心难过里出不来。我曾想过要写出悲壮感来,心里有很多想法要写出来,可是写的时候,那些字我怎么也打不出来。不是不能写,而是不想写,太痛苦了。只好这样草草了事。本来打算今天努力点双更,可是心里实在太难受了,不到四千字,我整整写了6个小时,用掉了半包纸巾。求大家谅解,今天是真的没有心情再写了。第145章 李成义145李成义李晖只是精力虚耗过度,多歇歇也就能缓过来。在床上躺得太久了些,觉得脖子四肢都变得酸涩僵硬,李晖让人打水进来净了面,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要去找宣王。“王爷现在还在丹房里,这时候过去,怕是见不着。”冯姨娘端了熬煮得软糥香甜的梗米粥进来,想让李晖再歇一会,“先将粥喝了,一会才好吃药。”李晖接了碗过去,三两下便吃了个精光。“军情紧急,我得去问问父王,朝廷究竟是要怎样应对,”北庭的仇必须要报,狄戎人也必须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李晖的一颗心早已经飞到了铁牢关,狄戎人敢来偷袭北庭,就一定做好了要与大齐开战的打算。否则他们顶多骚扰骚扰边境的村庄,绝对不会以这么大的阵势进攻驻城,而且屠尽军民与大齐结下如此深的仇怨。“姨娘,让人给我收拾行装。”李晖对冯姨娘说,“等我给父王请过安,见了哥哥,我就回西北。”什么冯姨娘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儿子:“二少爷还要去西北吗那里兵荒马乱,万一出了事可怎么成姨娘这就去求你父王,让他跟皇上说说,你还是留在京里吧。”李晖摇摇头:“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何况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应尽之义,责无旁贷。”说着轻轻挣开冯姨娘的手便要往外走。“成义”冯姨娘一口叫住他,“你离家这么些年了,就一丝一毫也不念着咱们吗”李晖回身看着她:“姨娘,有国才能有家。前方战事吃紧,正是我可以建功之时。将来儿子有了出息,就可以将母亲和妹妹接出去享福,总好过在这里遭人白眼。”冯姨娘连连摇头说:“这里很好,我和你妹妹过得很好。咱们不需要你拿命去搏功业。你是王爷的儿子,并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有大好的前程。二少爷,您听我劝,好好地留下来,若是你爱在军中任职,让你父王在禁军里找个职位也并不会难。”李晖眉头一挑:“姨娘当我是那些只会躺在父兄身上讨吃食的纨绔吗”路上拉到了个小厮,让他将自己带到父亲的丹房前,李晖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鸦青色绣暗金色花鸟纹的大氅里露出一身素白色的小袄,脖子上围了一圈银鼠毛的围脖,头上梳着望月髻,只在鬓边压了两朵白色的小绢花。眉目如画,素面朝天,长相极为清秀。“她是谁”李晖问身边的小厮。“她是世子妃。”那小厮压低了声音回李晖,“世子去年十月刚成的亲。”“哦。”李晖扬起眉头,长兄李晟曾给他写过信,说是会在十月为他娶一位嫂子,信中溢满幸福快乐之言,对他这位嫂子诸多褒奖之辞,只是可惜他军务在身,不可能回京观礼。之后他也没再接过家书,并不知道那之后家里发生的一切变故。当下便迈步走了过去。“李晖见过嫂子。”他长身一揖,给蕙如行了一礼。蕙如被他吓了一跳,就见眼前这青年眉目舒阔,眉宇间有股勃勃英气,虽然相貌比李晟差了不少,但十分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这就是李晟曾跟她说起过的,冯姨娘生的庶弟李晖。也是将万彻将军的骨灰一路扛回来的人。蕙如眼眶一红,对着李晖一拜:“嫂子要先谢弟弟将万叔父带回来的恩情。”蕙如认了福宁大长公主为祖母,万仞是伯父,万彻就是叔父,于情于理,李晖这理当真受得。李晖也听兄长在信中提过这位嫂子的身世,知道她与万家有亲,当下也红了眼圈,还了一礼。“这是弟份内之事,万将军也是我的表叔父。”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偏过头去,将脸上的戚容掩饰过去。“叔父头七,我想到大长公主府为他守灵,所以要来请父王示下。二弟也是来寻父王的吗咱们一同进去吧。”蕙如对这位陌生的小叔叔说。李晖点了点头,跟在蕙如身后进了屋里。宣王还是那身道服,只是并没在打坐,而是站在屋里,定定地看着三清老祖的画像出神。听见声响,他转过身来,正看见长媳和次子进来。“成义,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宣王对蕙如只是点点头,却在看见李晖的时候蹙起了眉头。听见父亲的声音,看着他脸上疏离的表情,李晖心里黯然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振奋了精神,对父亲说:“儿子过两日便要回营覆命,想着父王能否帮儿子打听一下,朝廷要不要对狄戎出兵打算何时出兵”没想到儿子见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走。宣王怔住了。这个儿子他一向不亲近,而且李晖打小就少言寡语的,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一看见他,就会想起当日自己的荒唐,想起与姜盈的争吵,想起姜盈的眼泪,所以李晖自打出生,就扔给冯氏和奶妈子管着,他一年也不见几回。就在他刻意的忽视里,李晖渐渐长大。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亲近,就算是他的生母冯氏,也很难得见到他的笑脸。阖府上下,唯一能和他说上话的,就只有从茂平回来的长子李晟。所以当年李晟提出要将李晖送到军营时,他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心里还着实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是生的两个儿子都是出人意料的出息。看着李晖高大的身躯,脸上坚毅的神情,还有颌上隐隐的青色,他知道,这个次子已经完全长大了。以前他不愿意管,现在他却是管不了了。“皇上已决定御驾亲征,”宣王的目光落在李晖的身上,眸中闪过难得的温柔,“成义,这些年你在军中吃了不少苦,难得回到家里,不如多歇一歇。”“御驾亲征”李晖愕然地看着他,“是已经决定下来的事吗”宣王点了点头:“半个月后,大军便要出行。如今户部、兵部都在忙着清点军备,调集大军。”。李晖脸上浮起兴奋之色,双拳紧紧握起:“如此甚好,儿子愿为前行先锋,引大军杀到狄戎老巢去”刀枪无眼,虽然说国有大战才是军人搏取军功的好机会,但当先锋冲在最前头,往往十亡六七。命要是没了,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都是徒然。李晖到底是他亲生的儿子,虽然他打小忽略了这个儿子,但血脉连心,如果李晖出了事,他一样会痛苦难过。“我”宣王犹豫再三,“你在西北军中近四年,已有了资历,按理已可以调回京中禁军。成义,如果你愿意留下,父王可以去找你皇伯父,他必会应承的。”李晖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男儿当以国事为重,这也是儿子盼望已久的建功之业之机。冲锋破阵,身先士卒,这些事,咱们宗室的儿郎也一样可以做得很好。儿子不想成为终日无所事事之徒,蝇蝇苟苟之辈。”“可是战场无情,父王不想像你姑祖母那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痛断肝肠。”“父王。”李晖单膝跪地,“儿子不孝,求父王谅解。可是,万叔父的仇,儿子不能不报。北庭府万余百姓的仇,我大齐不能不报。”李晖重重叩了个头,“求父王成全。若是不能上阵杀敌,儿子将终生为憾”宣王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跟你哥哥一样的脾气,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李晖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心里松了口气,站起身说:“哥哥呢为何不见他”“成器受皇命出京办事,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宣王看着蕙如说,“他可有信回来”蕙如的脸色苍白,听宣王问起,勉强笑了笑说:“还是前些时候来的信,可能是公事繁忙,没空让人送信回来吧。说不定这几日便又有消息传回来。”“你娘家哥哥跟他一道儿去的,”宣王想了想说,“不然回头你让人到沈府去问问,看你哥哥有没有信送回来。”蕙如站起身行礼道:“是。”然后她说了自己想去大长公主府守灵的事,宣王也点头允了。“媳妇今天就过去,若是府里有什么事,父王只管差人来叫我。”李晖叫住了蕙如说:“嫂子请等等。”蕙如转过身,李晖回头看了看父亲:“儿子也要去大长公主府,为表叔守灵。”“你身子还没好”宣王皱起了双眉。“好了,已经好了”李晖忙说,“让儿子去吧。”大长公主穿着一身白衣,头上只挽了个圆髻,几日不见,她看起来老了十岁也不止。蕙如见了她,心里难受,过去行了礼就将安乐侯夫人扶着她的手接了过来。“伯母您也累了几天,去歇歇吧。”安乐侯夫人双目红肿,神情倦怠,听了蕙如的话只是摇头说:“你祖母现在这样,我哪里有心思去歇。”大长公主怔怔地站着,两只眼睛只盯着堂前黑漆乌檀木的大棺,神思恍惚。“她不吃不喝也不肯休息,怎么劝都不听。”安乐侯夫人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蕙如你来了也好,多劝劝她,说不定她能听进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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