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叙述完秘境之旅,唐境抬眼看了风主席一眼,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说“之前,对于姬瀚所说的一切,我并不敢完全相信,不过,自从修习了得自他的那篇法诀后,我已经能隐隐感应到神魂的存在,而这种感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楚,也许,当我突破到十级时,就能如姬瀚一般,神魂可以离体”似乎有些紧张,唐锦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因为吞咽,他的喉结上下轻轻地移动了一下。看了一眼仍然在全神贯注倾听着的风主席,唐锦顿了顿:“主席,我方才在外面等候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秘书室的那位吕秘书的神魂有异,似乎,非我族类”风主席的目光猛然抬起,唐锦与他的锐利而威严的目光一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没有丝毫退缩,镇定地迎视着这道饱含威压的目光,眼神坦然,毫不畏惧。对着唐锦逼视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确定了唐锦先前的话确实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别有目的,风主席目中的审视才褪了下去,他放松地靠回椅背,双目微阖,沉声问道:“小唐啊,你说说,吕秘书的神魂异在何处”唐锦将茶杯轻轻放在身侧的几案之上,双手扶膝,目视风主席:“主席,从海岛归来,这一路上,我接触的人不下于万人,其中,最多的,是军人,最少的,是外国人,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十分清楚地体会到,同族人的神魂与外族人神魂的差异”深深吸了一口气,唐锦的语速在此时,变得十分缓慢,似乎每一个字,吐出来,都是重若千钧:“吕秘书的神魂,与外族人的神魂有些相似,他的神魂,与周围人的神魂之间,存着一种隐隐的排斥之感。”唐锦说完后,近百米的侧厅里,变得落针可闻,唐锦知道说出来的话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不过,为了自己,为了秘境之行的成果,他却不能不说,他保持着标准的坐姿,双眼的目光落在风主席的手上,静静地等着,一动不动。“咄。”过了足有一刻钟,风主席的手指终于轻轻地敲在了扶手上,“小唐啊,秘境之行,辛苦了。”“报告主席,唐锦身为军人,一切,自当以国为先,不敢言辛苦。”风主席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听说你订婚了还把未婚妻带着一起去了秘境怎么样,那孩子还好吧”说到温妮,唐锦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带上了暖意,“谢谢主席关心,她一切都很好,在海岛上,她也没少听郑老院士训导,临回京前,还接受了风少的训练,如今,校级军官的考核,她已经都能过关了。”看着唐锦柔和下来的表情,风主席心中有些讶异,自打见到唐锦,他便发现,这是一个心性冷硬又极有野心的青年,他年纪不大,却眼神深沉,因此,对于唐锦方才突然提到秘书室的秘书,他才会觉得怪异,这本不是一个胸有城府的人会在此时此地、在初次与他这个国家主席见面就突兀提出来的,可是,唐锦却偏偏提了,是为什么呢或者,吕秘书是真的有问题那么,吕秘书的政审又是怎么通过的如果吕秘书真的不妥,那么,牵涉其中的,将不会只有一个、两个人,那将是一个涉及到许多人、许多部门的一个重大事件。也因此,他才会转移话题闲话家常吕秘书的事,下来他可以让人再查,而对于提到此事的唐锦,相应的,在此事之后,他将需要用另一种态度来对待。脑子里百转千徊,其实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风主席仍然继续着他的闲谈:“我家那小子,亲自出手训练”风主席有了些兴趣:“你的那个未婚妻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唐锦笑了笑:“她叫温妮,二十岁。”“果然还是个孩子呢。”“也不小了。”“我家那小子下手可有些重,小温没什么事吧”“风少的本事在军中,那是有名,要说严厉,那是肯定的,温妮要说没吃什么苦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好歹,她一直都坚持了下来,半个月的训练结束后,还得到了风少准予以后可以继续训练的承诺。”风主席看向唐锦,有些惊异:“我家那小子答应的”“是,风少说,虽然毛病不少,心性与潜力也都勉强可以入眼。”风主席乐了:“泽生既然这么说,想来你的小未婚妻想来确实不错。”唐锦含笑坐着,扶在膝上的手终于动了动:“她虽然傻了点儿,不过,好在听话,也吃得苦。”风主席看着唐锦唇角的笑,眼中神情变得更柔和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从紫禁城出来,唐锦拉开车门,坐进车后座,沉声吩咐前座的子弟:“回家。”一阵轻微的震颤,车子向前缓缓滑动,唐锦闭眼靠在椅背上,此时,才终于放松地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软软的靠背上,他发现,自己的腿,似乎有些发软,背上,也早已湿了一大片。从座位旁掏出一条毛巾,唐锦轻轻地擦拭着手心的汗,他知道先前的行径是冒险,不过,他却不得不这么做紫禁城内,在唐锦走后,风主席一个人在房中坐了足有半个小时,然后,他叫来了有关部门的负责人,秘密安排了他们去查吕秘书与唐锦的生平,就连他们各自的家族内部的成员,也都要尽量得到最详细的情报。事情安排完了,风主席闭着眼靠坐在沙发上:“真相是什么,事实会证明一切。”回到别墅,唐锦有些疲倦地步进一楼大厅,大厅内,值守的子弟见着他回来,迅速地站了起来,唐锦挥了挥手,直接上了二楼。走进卧室,看着弯腰在衣柜边收拾衣物的温妮,唐锦也没精神开口,扯开领口的风纪扣,跌座在旁边的小榻上。回头看到唐锦一脸疲惫,温妮有些惊异,是什么,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不是去见主席怎么比与变异兽大战了一天还累的样子“怎么啦这么累”温妮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小榻边,伸出手,轻柔地为唐锦按摩着头上的穴位。感受着头上温妮按摩时不轻不重的力道,唐锦舒适地闭上眼:“嗯。”“一路上在海里走了好几天,又在森林里走了半个月,一刻没停地就是赶路,好容易进京了,这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被叫了去,就是铁打的人,也累的”听着温妮的唠叨抱怨,唐锦心里的沉郁与疲惫,居然就这样慢慢消散了,这种平淡家常的氛围,让他的心,在这一刻,无比地安宁与平静。迷迷蒙蒙间,唐锦猛然明白过来,他回到了这栋别墅,仅仅因为回来了,便无比地放松,自从看到温妮,他便放下了一身的警戒,因为这里有温妮的存在。反手将温妮揽入怀中,埋入她的颈间,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体会到,这里不再只是一个住所,这里,是家。她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即使是毫无意义的话语,言语间透露出的,也是她的牵挂,她的嘟嘟哝哝,有如一汪清泉,滋润了他的心灵,让他首次发现,他居然是如此期待着这样平淡却温馨的相处唐锦蹭了蹭温妮的鬓发,仰面朝天斜躺着,懒洋洋地由着温妮在他怀里扑腾,唇角,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笑容。回京第二天,唐锦带着温妮,去了司徒家老宅。走进老宅,见着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司徒家的全族人,唐锦唇角露出了一个意义莫名的笑容。简单的厮见后,唐锦拉住因为司徒芸的意思起身要离开的温妮,他坐在同辈子弟间,眯着眼,笑望着首位几位司徒家最有影响力的老人:“此次,因为探秘之功,我得到了一些推荐名额,秘境之中,有大造化,这些名额,每一个都十分珍贵”“小锦,你得到多少个名额咱们家人可多,都够吗”唐锦转头看向说话的堂兄,乐了:“蓉表哥,咱家有多少人想去啊”“多少当然最好全去了。”“秘境呀,我们早得到消息了,但凡从里面出来的,都捡了大便宜了,我的娘,谁不想去呀。”“连风家那位冷血的太子爷都去了,还有谁坐得住呀。”“是呀,可惜,到如今为止,除了七大家族,别的家族,都还没捞着一点油水。”“现在好了,小锦这有了名额,咱们司徒家,可不愁了。”“是呀,二十几家,谁的眼睛现在不冒绿光啊。哈哈”听说众人兴奋的谈论,对于这一片闹哄哄的场景,唐锦不置一辞,就那样眯着眼,含笑听着,时不时,看几眼上座的几位司徒家的老人,他们,也个个不掩笑意呵呵,都很开心啊等着众人终于停下议论,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这时,人们终于发现,唐锦沉默得异常。唐锦手里轻轻捏着温妮的手,在一片沉寂里,他轻声问:“妈,我已经过了十五阶的门坎,你帮我保管的信物,如今可以还给我了。”、157翅膀京城司徒老宅唐锦一句几近轻柔的问话,让屋内陷入了死水一般的沉寂。温妮抬眼四顾,每一个人的脸,都僵硬着,所有的人,目光都躲闪着,她望向高台,司徒家四位老人的目光莫测,他们看着唐锦,没有一个人开口。看着把玩着自己的手,似乎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上面的唐锦,温妮想了想,掏出一杯水,递到唐锦唇边:“喝。”唐锦抬起头,对上温妮的目光,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单纯的意念,让他喝水。“呵。”唐锦心头一轻,唇角轻翘,听话地张开口,被喂下了好几口水。“加了什么”“库克星的特产,你忘了,迷神花汁。”迷神花汁,库克星特产,百年开花,百年结果,花、果均为稀有宝物,功能主治精神核损伤;平日饮用,可养护精神世界,让受损的心神得到最好的放松。唐锦挑了挑眉:“拉维会哭的。”这是珍稀的特产,当做饮品,真的很奢侈。“他不知道。”“这个,本来就不多,省着点儿。”“省着,不也是留给你用吗”“呵”看着喁喁低语的两人,司徒芸吸了一口气:“小锦,那个,咱们私下再谈好不好。”唐锦不在意地笑了笑:“啊,随便。”“那么,咱们再说说推荐名额的事”“不急,我还在等唐家那边的消息,妈你知道的,这些年,我在族里可没少受气,如果不把全族都控制在我的手里,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地把推荐名额给他们的,呵呵,儿子以前弱小,只能任人摆布,如今,唐家再没人能摆布你的儿子,妈,你高兴吧”司徒芸垂下眼皮,翘起了唇角,“嗯,儿子长大了,实力强了,翅膀硬了,妈高兴,妈真的很高兴。”“我想也是呢,您可是我的亲妈,我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强了,你就有了底气,不说别的,以后出门应酬,谁敢再说您的儿子不上不了台面,谁还敢说您生的儿子是废物,二十多岁还只是五阶,妈,您知道,以后,如果您受了委屈,儿子就是您坚强的后盾,呵呵,现在别说那些什么二十一世家,就算是位于全国金字塔顶尖的七大家族,如今也会给您儿子几分薄面,妈,您看,儿子翅膀确实硬了吧。”温妮看着唐锦脸上温柔之极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有些冷。唐锦似乎感觉到她的异样,伸出手,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背。温妮对上唐锦望来的温暖的目光,心头一松,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五行城唐宅唐铎站在唐家实力最强、身份最高的三位老人身前。“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族长说,如果想让唐家成为五行城之首,成为全国二十一家族之一,你们就要给予他足够的信任”看了看三位老人的脸色,唐铎的目光有些闪烁,只是,当他的余光瞄到身畔穿着风衣、低着头、帽沿几乎挡住了整张脸的黑色身影后,有些虚怯的语气陡然变得强硬起来:“家中所有权力,必须集中到族长一个人的手中,议者们可以存在,但是,不再具有实际决策权,而只有监察权,从此,唐家,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族长的意志。”“唐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片刻的僵滞后,身为唐锦亲爷爷的圆胖老者愤怒地站起身,逼向唐铎这只敢向着老兽露猹牙的幼兽:“你们这是想让家族大乱吗”感觉到来自唐家三太爷的怒火与能量威压,唐铎轻轻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黑色的风衣人抬起了,空气中,氧气突然变得稀薄,在红脸老者与光头老者的目光中,圆胖老者本来逼人的气势突然一滞,其后,便如同被人猛然当胸打了一拳一般,蹬蹬蹬一连退了好几步。“老三”坐在原位的唐家大太爷与二太爷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