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纳,十万大山里的人并不称他们为九流,而是称为九者,其中盗者与窃者其实是一系人马,他们招收的核心弟子很少,但是,外门弟子却很多,李泯便是盗窃者在京中的总头目,他们称他为万盗。”戚局长顿了顿,“李泯这个人吧,出身七大世家的旁系,按说他的起点比常人高出的其实很多,不过,因为天资所限,他在族中并不受重视,打小受的歧视倒也不少,不过这个心思深沉,又很能隐忍伪装,也是不久前,我们才发现,他居然就是一直在寻找的万盗对于他是什么时候被jj成盗窃者,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查到具体的资料。”唐锦的目光有些复杂,“找到了万盗,接下来你们会有什么动作吗”戚局长摇了摇头:“民不举,官不究,即使知道李泯是万盗,只要他没踩到我们的底限,就不会有人去动他。”听到这话,唐锦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李泯这些年的作为,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李泯是他的继父,母亲全心全意信任他,作为一个一年顶多和她在一起生活几个月的儿子,他其实对这个人本身并不曾有太多接触,对于他从唐家暗部取得的物资,唐锦如今又几倍、十几倍地取了回来,因此,一时之间,便不准备再做更多。“那么,那个策划催眠暗杀的人,又是谁”瞿祠看着唐锦,神情有些凝重:“小锦,你仔细想想,除了盗窃者,你还和十万大山中的什么人有过交集”“若说跟十万大山的交集此次探险,我接触了几个人,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夏侯章烨、子车妍、夏侯琳、钟离” 唐锦仔细想了想:“我自认没和他们有过什么嫌隙。”敲了敲扶手,唐锦眉头紧皱:“不过,我那无缘得见的丈母娘应该是来自十万大山。”瞿祠看了戚局长一眼,后者的眼神动了动:“如果真是你丈母娘的原因,那么查起来就有些困难了。”唐锦抬起头,看向戚局长的眼中带着不解。戚局长凌空指了指唐锦身边的文件夹:“我们是政府部门,负责协理一切与十万大山有关的事件,因此,如果要说了解十万大山最全面、最客观、最详细的,自是非我们部门莫属。”唐锦正襟危坐:“唐锦洗耳恭听。”戚局长苦笑着摇了摇头:“十万大山包含了曾经的云、贵、川、藏、广五省部分地区,以及因为地质变动,曾经的老挝、缅甸、越南的部分地区也被涵盖其中,十万大山其名称的由来,便是地质变动后形成的群聚的数不清的高峰峻岭,其山之多,不可胜数,故称其为十万大山。”唐锦的目光闪了闪:“我常听闻十万大山山深林密,毒虫猛兽密布,更因山咱难行,国家对那里的掌控并不像其它二十一城那样有力。”戚局长抬起右手,用手指反复梳理着前额至头顶的短发,一边沉思,一边用着尽量简洁的语言描述十万大山:“十万大山里,最高的一座山峰超过万米,驻扎其上的官兵,每三年轮换一次,每一次轮换上去的,必然是军中最精锐的一批。”又仔细斟酌了一番,戚局长又道:“要说国家对十万大山的掌控既然那里的一切属于国家,别说里面居住着的只是一群桀骜不驯的修行者,哪怕是野人,他们也仍然是我们的国民,受着国家的统属。”唐锦挑了挑眉,“鼓励各世家的子弟进入十万大山的各个门派,也是掌控他们的一种方法”戚局长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狡赖:“不,不,你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说,十万大山里的所有门派都是国家组织,他们当初的成立以至如今的延续,仰赖的是国家的支持,如果没有国家做后盾,仅凭十万大山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住临国的入侵唐锦,你必须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十万大山虽说交通不便,但,那是我们的国土,属于我们的国土,哪怕一分也应寸土必争。”唐锦的目光闪了闪:“那么,以我的身份,在十万大山里,不说横行,至少也应该畅通无阻”戚局长乐了:“你在五行城完全可以横冲直撞,那么,到了四象城呢梁家能让你横着走吗”呵呵一笑,唐锦不再刻意的尖锐,而是放松下来再次摆出一个摊手摊脚的姿式:“那么,暗算我老丈人的,到底是谁”戚局长看了瞿祠一眼,瞿祠会意地接过话头:“抓住的两人正在审问,就目前来看,那两个人,是一元的外门子弟。”、165废寝温爸从来没有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实力居然还会有恢复的一天。温爸更没想到,短短一年多时间,女儿就能有这么明显的成长,她不仅让自己的能力提高到了十二阶,甚至还为他打开了通向更高位置的大门。当闭关了三天三夜的温妮走出卧室,拿着一颗透明的丹药让他吃下去时,温爸其实并没有多想。妮妮是他的女儿,是他活着的原因、世界的支撑,别说那只是一颗看着很漂亮的丹药,就算是恐怖的毒药,只要是女儿给的,温爸就不会拒绝,他活到现在,为的是女儿,如果当有一天他的死亡是女儿所期盼的,他不会有一点犹豫。当然,这些心思,温爸从来没跟女儿说过,他知道背负一个生命是多么不容易,所以,他从不跟女儿说。丹药服下去后,温爸的全身先是感觉到一种被清冽的泉水过滤的舒适感,清冽感之后,是一种清透之极的新生感,仿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并且,所有的细胞都得到了新生,这种脱胎换骨一般的蜕变,让他不自觉沉迷,无法自拔。而就在温爸的心神最放松的这个时刻,一阵骤起的剧痛如电击一般,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似乎全身都瘫痪了,但是,他又分明地感受到,从每一根骨头缝里,骨髓里,肌肉纤维里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的每一个细胞里,泛起剧烈的疼痛,那种痛,如千刀万刮、如数不清的细针被扎入身体,他无处躲无处藏,甚至无法借助昏迷逃避,因为,在同一时刻,脑子里的每一个细胞也在收缩挤压着,仿佛,它们都感觉到了身体里有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应该被挤出去剧痛持续的时间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十几秒,或者更长时间,因为意识里只有惨烈的剧痛,因此,温爸完全失去了对自身以后的感知,直到剧痛如来时一样突然,在一个瞬间,全身的细胞同时得到了解放。如果不是身下垫着的床单已经被黑色的汗水湿透,温爸几乎要怀疑方才那非人的折磨只是一个噩梦。“爸爸,你还好吗”一直站在床边密切关注着温爸服药后情况的温妮低下头,确定温爸的身体已经被丹药驱除了大部分负面状况:“洗澡水我已经替你放好了。”女儿软软的声音让温爸的目光重新恢复了焦距,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或者,他其实只是太痛,所以,才会在先前那个时刻有身体不受控制的错觉“爸爸还好。”温爸慢慢坐起身,在愣了几秒钟后,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狼藉手上裹着一层又黑又红又黄的污垢几乎在发现自己不堪形象的瞬间,温爸嗖的一声便窜进了浴室,那种急切的样子,是温妮从不曾在他身上看到过的。想起温爸那张被浊色覆盖的俟脸上露出的惊愕与难为情,温妮偷笑了一声后,抿着嘴边乐边把温爸床上的床单垫子都换了下来,把新的垫子与床单铺好,又让玄三把换下来的东西扔了后,温妮便安稳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起了书。温爸穿着一身浴袍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看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卧室,温爸如同在冬日饮了最暖最甜的醇汁。呆立着站了几分钟后,温爸转身走进了客厅,坐到了温妮旁边的沙发上。温妮放下手上的书,仔细打量着身边的温爸,脸上的皮肤不再是苍白干枯,而是一种泛着健康的润泽光芒,脸颊仍然瘦削,却能看到莹白皮肤下淡淡的血色,与温妮至少有七分相象的五官,因他眼神的柔和淡然,显出一种如古之君子方有的儒雅温文。温妮托着腮:“爸爸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看着女儿眼中的调侃,温爸脸上露出了一个宠溺又无奈的笑容:“爸爸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再年轻,又能年轻到哪儿去。”温妮有些不赞同:“爸爸现在正当壮年,说什么一把年纪呢你看人家风主席,都八十多岁了,精神头还一点不比年轻人差呢。”温爸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妮妮先前给爸爸吃的是什么”温妮眨了眨眼:“爸爸,那是好东西吧”温妮说着,得意得笑眯了眼:“我在秘境里得到宝贝了呢,又添加了一些材料,炼出了六粒这种透明的丹药,嘿嘿。”看着女儿笑得傻呵呵的样子,温爸心里软成了一片:“你留着自己用就行了,给爸爸用,浪费了。”温妮不乐意地嘟起了嘴:“本来就是专为爸爸炼的,难道爸爸不喜欢”看着女儿脸上委屈的神情,温爸心里一紧又复一酸,“爸爸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只是,你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爸爸用了,心里难安。”温妮有些生气:“爸爸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你生的,是你养大的,怎么我孝敬一点东西都不行吗难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吗要说这样见外的话,爸爸这话让人听了心里难受。”温爸有些无措,“妮妮,爸爸没有别的意思爸爸妮妮,你别生气啊,爸爸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温妮还是有些不乐意:“那你以后还跟我生分不了我再给你好东西,你还用不用了”温妮无奈极了:“爸爸不是和你生分,你孝顺爸爸,爸爸高兴着呢,只是,你有好东西,自己用就行了,给爸爸”“爸爸是不是觉得把好东西都给妮妮用了,心里比自己用了还高兴”温爸快速点了点头。温妮挑了挑眉:“妮妮也是这么想的。”温爸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笑,他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眶:“你这孩子。”温妮得意地挑了挑下巴,拿出一个玉盒递给温爸:“十天后记得服第二粒,三十天后服下最后一粒,那时,爸爸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温爸看着温妮,等着她解释。温妮踢掉软拖,整个身子都蜷进了沙发里,想了想,指了指另一个沙发:“爸爸,我要那个小乌龟。”温爸立马把另一张沙发上的一个乌龟玩偶拿过来塞到女儿怀里。温妮抱着小乌龟软软的身体,又蹭了蹭:“爸爸的能量源固化了,所以,就不能再升阶,今天服的丹药会渗入能量源,慢慢软化它,连续三粒,就能让能量源恢复运转,一个月后,爸爸的身体、精神、能量源,都会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看着温爸瞪得溜圆的眼睛,温妮的眼睛弯成了一月芽:“因为这三粒丹药饱含的有益材质,爸爸的能力会直接恢复至以前的最高阶位。”温爸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个月后,我会直接达到七阶”“妈妈出事时,爸爸是七阶吗”“对。”“那就是七阶。”温爸脸色静地靠在沙发上,只是,放在身侧那两中紧握成拳的手背上,根根鼓起的青筋才暴露了他激动的心绪。温妮不知道她的话,给了温爸的心灵什么样的冲击,不过,这一点不影响她体味温爸此时的喜悦与激动。她窝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沙发的温爸,一个劲儿傻乐,眼睛,久久的保持着弯月的形状。她很快乐,这种带给解释亲人的苦难,给予亲人无尽的希望的感觉,无比幸福,无比畅快,她觉得,此前所有辛劳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等温爸平复了激荡的心绪睁开眼时,温妮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温爸拿了一床轻软暖和的毯子给温妮盖上,把客厅里大部分灯都关了,仅留了一盏光线最柔和的壁灯,然后,坐在沙发里,就那样看着女儿带笑的睡颜,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温妮炼丹三天三夜没睡,另一边的唐锦,同样一直没有睡觉。准备地说,从离开温妮身边算起,整整五天四夜,这么长时间,其实唐锦一直没睡过,最多,在倦极之时,会靠着沙发打个盹儿,而这个时间一般也不会太长。跟在唐锦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换了许多地方,接触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那个人,就是唐姬。唐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