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双膝跪地,磕头感恩”克莱斯道:“瘸子连三阶骑士都当不上。”麦基恨恨地坐起来,抓过他的伤药涂抹在脚踝上,“我的骨头断了,这可不是伤药就能治好的”克莱斯道:“明天是我父亲的葬礼。”“要我安慰你吗他死得真及时”“的确。”“冷血无情说你是畜生简直侮辱了畜生的爱。”克莱斯道:“以格兰瑟姆的地位,一定会有祭祀参加。”“祭祀挽救不了你,教皇也得摇头,唯有女神降临才能收拾你骨子里的冷血刻薄”“祭祀会治愈术。”“”骂不还口的克莱斯太陌生,麦基警惕道:“你又要耍什么诡计”克莱斯道:“你今天令我很生气。”“把你的感觉扩大一万倍,就是我对你的感觉”“所以我做了自我反省。”“打算交代完遗言与世长辞那我倒可听一听。”“我们应该建立适当的信任。”麦基道:“你照镜子会发现现在的自己十分可怕,至少吓到我了。”“你想找到龙,我也是。”麦基认真地听着。克莱斯跳上床。“你要做什么”麦基从另一边跳下去。“睡觉。”“”说好的建立信任呢麦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克莱斯竟然真的这样睡了。“天哪我真是疯了才会任由你把我从海德因手里带走。我宁可被他烧成烤猪也不愿意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没人邀请你。”“”“人不能烧成猪,除非他本来就是猪。”“”格兰瑟姆老爷去世的消息震惊整个镇,数以百计的人赶来奔丧,包括格兰瑟姆老爷那个出了名的混混侄子杰夫格兰瑟姆。与他同来的还有挂着三阶骑士头衔的著名恶棍金姆。两人所到之处,众生遁走。格兰瑟姆夫人看到他们,立刻拉着奥德莉和克莱斯避开去。她一遍又一遍地焦急追问:“马歇尔大人和亚伦老爷还没到吗”管家一遍又一遍地焦急回答:“还没有,夫人,目前还没有。”“婶婶”见不到格兰瑟姆夫人的杰夫站在大厅里旁若无人地大喊着。格兰瑟姆夫人头痛地指挥管家下楼,“告诉他,我正伤心,没空理他。”管家下楼之后,她又不停地张望窗口,直到镇长的马车驶进来,才拉着奥德莉飞奔而下。等跑到一半,她才发现自己遗忘了克莱斯,正要回身去找,就看到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心里稍稍安慰,柔声道:“不要怕。你就跟在我身后。”“婶婶。”混混杰夫和恶棍金姆堵住他们的去路。格兰瑟姆夫人振作起精神,“杰夫,好久不见。”“根据沙曼里尔的法律,妻子和女儿没有资格继承家财。现在叔叔死了,婶婶应该把那些属于我的地契和金币交出来了吧要是你交得足够爽快,我可以留点钱让你们下半辈子喝粥吃菜。”他顿了顿,恶意地笑着,“叔叔死了这么久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到叔叔的骨头化灰是尸臭让你们忍不下去了吗”“注意你的言行。”格兰瑟姆夫人冷淡地撇过头,将克莱斯拉到面前道:“要叫你失望了,这位才是格兰瑟姆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克里格兰瑟姆”作者有话要说:游子归来四全场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克莱斯在瞩目中瑟瑟发抖,若不是格兰瑟姆夫人的手像蟹钳子一样夹住他的胳膊,一定瘫软在地。“开什么玩笑”杰夫不顾格兰瑟姆夫人的惊叫,将克莱斯扯到胸前,抬起那颗饱受惊吓的脑袋,狞笑道,“你真是走投无路了,婶婶。随便找一个姘头来继承叔叔的遗产,你不怕他死不瞑目从棺材里跳出来指责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吗”格兰瑟姆夫人气得浑身哆嗦,怒指着他:“你,你怎么敢”“我早说过,她就是jj养的jj。”金姆是个大嗓门,且没有丝毫克制的意思,“看看,格兰瑟姆老爷的尸体还停放在家里,他就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做出苟且之事现在还要霸占一个尊贵的死人的钱,简直不知廉耻到了极点”“胡说八道”格兰瑟姆夫人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平日的伶牙俐齿被忘得一干二净,只得在众人面前竭尽所能地维持体面。“洗洗你们肮脏的嘴巴吧这里是格兰瑟姆家,不容你们这等粗野无礼的人撒野”忍无可忍的奥德莉顾不得淑女风度了。她挡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昂首面对金姆的挑衅,深刻在这位富家女骨血中的高傲被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她蔑视这个恶名昭彰的坏蛋,毫无惧色,“不用再虚张声势,这对在场所有明智的贵客们毫无用处光是看你们丑恶的嘴脸,听你们鄙陋的言辞,他们就知道谁占着道理。”金姆被她生气的模样深深地吸引住了,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红扑扑的脸和软绵绵的胸部,就差流着口水扑上去。“你在说什么呢,丑恶,呵呵,想看看老子更丑恶的一面吗”格兰瑟姆夫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会儿工夫,她已经回过神来了,生气地看着杰夫,“你竟带着这样的人来砸场子。”“砸场子哦,那是对你来说吧。就我看来,我是在做这一生中最伟大最正义的事。将我们格兰瑟姆家族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手里解救出来”杰夫捏着克拉斯的下巴,两人一仰一俯,几乎贴在一起,“看看这小子的样子,就算投胎一万次也不可能姓格兰瑟姆,或许是你在外头生的私生子吧”“杰夫,放开他。”威严有力的呵斥声从门口传来。格兰瑟姆夫人顿时松了口气。杰夫不太甘愿地松开手,克莱斯小跑着躲到格兰瑟姆夫人的身后。奥德莉的脸悄悄地红起来,暗道:天哪。我的命运真的如母亲所说,要托付在这样一个胆小无能的人身上吗“看看是谁来了。”比保持沉默的杰夫,金姆变得更为活跃,“哦,原来是我们瑞普镇尊贵的镇长马歇尔大人很抱歉我没来得及穿我那套昂贵的礼服来欢迎你。”作为镇上为数不多的恶棍,他被马歇尔重点“照顾”,吃过不少亏,两人势同水火。马歇尔不理他,径自走到克莱斯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眼镜片,细细地打量着克莱斯,“在你小时候,我抱过你,记得吗”那一定是在他记事之前。他记忆中的镇长老爷衣着体面,举止优雅,走路目不斜视,对不起眼的事物毫不感兴趣。克莱斯怯弱地看着他,不吭声。“那时候茱莉亚还在。”马歇尔将镜片放回口袋里,转头对杰夫说:“你的确有个堂弟,叫克里格兰瑟姆。眼前这个青年完全是我记忆中克里的模样。”杰夫踩了尾巴般地跳起来:“我不能随便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马歇尔点头道:“的确需要谨慎。好在克里出生后的资料镇上有存档,我会比对他们的指纹来验证身份。”杰夫看着格兰瑟姆夫人淡定的表情,心里无比恐慌。不管这个克里是真是假,他们必然已经串通一气,打定主意要将这份财产落在这个矮个子手里了。他思如潮涌,连金姆拍他的肩膀都没有察觉,直到金姆大吼一声才回过神来。人流在格兰瑟姆夫人的带领下正朝花园里走,大厅只剩下他们孤零零的两个。“金姆,金姆,他们要将我的钱夺走了,我该怎么办”杰夫紧张地抓着好友的手,希冀这位总能解决自己麻烦的壮汉再度发威。金姆挣开他的手,笑得阴狠,“一个死了丈夫的妇人,一个胆小如鼠的矮子,一个满口胡话的镇长,根本不用害怕。呵呵,要知道瑞普镇可不是富人和贵族老爷说了算的地方。不过,我的朋友,你应该不会忘记答应我的事吧”“放心。一万金币,一个子儿都不少。”“这次对付的可不止一对孤苦无依的母女,还有马歇尔老爷呢。起码要三万金币。”杰夫面色一僵,犹豫不决。“另外两万可不是给我的。”“那给谁”金姆面色不愉,“你到时候会知道的。你先去参加可怜的格兰瑟姆葬礼吧。”杰夫见他往外走,紧张道:“你去哪里”“找在瑞普镇说了算的人。”没有了金姆高大可靠的身影,杰夫在葬礼上表现得十分低调,只有在克莱斯发言时才发出嘲弄声,但并未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大多数人也对此窃窃私语。“他真的是格兰瑟姆老爷的儿子吗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的个子甚至没有格兰瑟姆老爷一半高。”“看看他,快要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昏过去了,却不是为了伤心,而是害怕。他不会以为我们是吃人的怪物吧”“女神庇佑我可怜的奥德莉,女神赐予她青春美丽,却没有给她一个靠谱的哥哥。真不知道杰夫和懦夫哪个对她更好。”“”这样的言论令杰夫面色越来越黑。听他们的言辞,已经将来路不明的矮子视为格兰瑟姆继承人。他觉得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叫人窒息。他离席太早,因而不知道之后没多久,克莱斯也被格兰瑟姆夫人“体贴”地哄回了房间。正趴在床边观看葬礼打发无聊时光的麦基很快转过头来,“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画面看,你的表情很到位。”克莱斯解开领结,松开衬衫扣子,倒在床上。“喂,这是你父亲的葬礼,你一点都不难过吗他是你的父亲”“拥有我父亲头衔的男人。”“你们父子关系很糟”“我们只是没有关系。”“你是领养的”“不是。”“那我知道了。”妻子怀孕了,父亲不是我。狗血又悲情的戏码。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的确很尴尬。麦基深表同情。“也不是。”“我什么都没说。”麦基顿了顿道,“你确定你是亲生的”“嗯。”麦基沉吟了一会儿道:“因为长得太矮,所以不受待见”他话音刚落,就发现克拉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眼对眼,不超过五厘米。麦基急忙道:“你说过我们要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我正试图了解你的心灵。”克莱斯抚摸着他的脚踝,“我想了解你的身体。”他本以为麦基会惊慌失措,却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和一对红通通的耳朵。“”“”“我先睡一会儿。”克莱斯回床上继续睡觉。“好的。”麦基难得的没有多嘴。克莱斯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与格兰瑟姆夫人、奥德莉一道坐马车送格兰瑟姆老爷最后一程。墓地坐落在依山傍水的山坡上,沿路行去,克莱斯看到很多姓格兰瑟姆的人,包括早早离世的母亲,以至于他遍寻记忆也无法找出母亲一丝半丝的痕迹。这并不妨碍他对她心怀憧憬和期待。因此格兰瑟姆老爷下葬之后,他特地拿了一束百合花放在母亲墓碑前。这个举动让格兰瑟姆夫人心生不悦。作为续弦,她觉得自己一生活在前一位格兰瑟姆夫人的阴影下,如今更是。一想到自己寄托下半生的人的体内流着那个人血液,她的心就难以平静。她拉住奥德莉,轻声道:“做好准备,我们明天就去汉弗莱家走一趟。”奥德莉冷下脸,“去做什么”“我知道三十四的做法令你感到不满。但他也有他的苦衷,以他的家世,不可能娶一位没有嫁妆的新娘。”“他这样的家世还这样的势利,这才叫人灰心。”格兰瑟姆夫人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哪个贵族不想取个体面的新娘,你若因此对他心怀芥蒂,心胸就太过于狭窄了。”奥德莉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自己的母亲竟完完全全站在对方那一边,一腔委屈无处诉说,留在原地默默流泪。格兰瑟姆夫人吓到了,“亲爱的,你在哭吗”“我最亲爱的母亲竟为了一个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数落自己,我不该悲哀和哭泣吗”“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天哪,奥德莉,你应该长进了。”她见其他人关注过来,收敛表情,压低声音道,“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去汉弗莱家。你现在怨恨我,将来有一天终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两人说话时靠得极近,声音压得极低,自以为无人听到,却不知道对话尽入克莱斯的耳朵。到傍晚,格兰瑟姆夫人就通知他这个消息。克莱斯故作为难,却很快被她“说服”了。作者有话要说:游子归来五坐马车从瑞普镇到汉弗莱家所在的祖尔城要五六天。但像格兰瑟姆这样富绅家族出远门通常使用魔法阵,因此克莱斯并不需要很早起床。但麦基仍抱怨连连,“说好的祭祀呢”“没来。”“你骗我。说好的建立信任呢”麦基单脚跳进箱子里,用目光控诉他。“祭祀会有的。”“说不定那时候我的伤已经自动痊愈,还要劳烦你重新打断它。”“不用谢。”“”即使箱子关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