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扑面而来的热气,感觉不到什么凉意。等着到了目的地他再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汗。穿过晦暗的走廊,肖锦伦打开门看着坐在一边的莫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边说,“我从周叔那里才回来,吃过饭了吗,菜放在桌上你看见了吗,”“嗯。”“等下再和你说,我先去洗澡,这几天越来越热了。”肖锦伦拿了衣服和毛巾直奔卫生间。冲了凉之后,身上再没有那种黏腻感,也舒服了很多,肖锦伦用毛巾把头发擦的半干,把换下来的衣服随便的揉了两把晾了起来。不得不说,就算在这样的生活环境,肖锦伦也有着明显而低调的迥异于其他人的地方。筒子楼住的大多数是外来民工或是挣扎在最底层的人,作风一向是粗犷,这一到盛夏,老少爷们贪凉就喜欢光个膀子,穿个大的沙滩裤晃悠。而肖锦伦却衣服穿得整齐,就算是在室内,再怎么炎热,平时衣服也会覆盖三分之二的皮肤。房间打扫的很干净,东西放的井井有条,衣服换下来一定会顺手洗掉,吃饭了会把餐具收拾的整整齐齐,这些事情都是顺手就会去做的,十分的随意。说实话,肖锦伦并没有洁癖,顶多就是爱卫生了些,这里面也许有层原因是他以前是从医的,对待事物本来就有条理,规格化。注重生活的细节是无关社会地位和是否富裕。他以前也算是世家的少爷,自然一举一动都自然有人看着,不许出格。这些铭刻进了他骨子里,后来肖锦伦去了德国,在异国他乡,自然是什么都需得自己亲自动手,养成了独立,什么都自己动手。就算在在最恶劣的环境,肖锦伦也会想办法让自己过的最体面。就算是如今也一样,不过是换了一个生活环境罢了。肖锦伦并非没有经历过挫折,父母意外过世,异国四年,再到后面的被迫去了南伞,一路的炮火,看多了,也就看淡了许多,这可以算是心态好,从他自己都是破落户还收养了莫耀就看得出来,这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肖锦伦下午走的时候没吃饭,这会儿也饿了,他去厨房看了看,下午炒的两个菜早被莫耀一扫而光,连着盘子都洗了,幸好还有些剩饭了,肖锦伦拿出两个鸡蛋就着那些剩饭炒了一碗蛋炒饭。肖锦伦端着盘子饭从厨房里出矗谧谝槐叩哪矍盎瘟嘶危拔兜啦淮恚阋灰匆豢冢俊莫耀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见对方不领情,肖锦伦收回了手,“不要算了,我自己吃。”突然,肖锦伦看到莫耀手腕上一条伤疤,那条疤痕是在手肘下面,一般是不容易被发现,伤口已经结疤,看起来不像是新伤。“你这个伤是怎么弄的。”肖锦伦把莫耀的手拿了起来,翻过来仔细的看。那是一道极其整齐的伤口,看着倒不像是不小心挂到的,反而是像用刀或者匕首那样锋利的东西划上去的。肖锦瑜这些天因为肖勇的事情,一个头两个大,周能进了医院就更手足无措了,也就没有分神多注意莫耀。现在他回想起来,莫耀这一段时间确实有些的不对劲,经常一个周末都不见人,他仔细想想,莫耀一个人这么长的时间不见人能去哪儿也没见到莫耀和小区的同龄人有来往啊这么长的时候,确实有些的蹊跷。“莫耀,你这是伤口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弄的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肖锦伦仔细的看了伤口,依照莫耀迥异于一般人的伤口愈合能力,他也看不出这伤口当初有多深伤。“我不小心用刀划到的。”肖锦伦不太信,“什么时候划的”“前天,那天你没有回来,我回来切西瓜,不小心弄伤了。”肖锦伦基本每天都买一个中等的西瓜,先用凉水泡几个小时,然后再从水里捞起来,从中间剖开,他和莫耀一人一半,边看电话边吃,十分解暑。前天周进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告诉他周叔受伤在医院,他和周进匆匆的去了医院,要是莫耀是那个时候伤的他确实不知道。但是也说不通,要水果刀伤的,要伤也是手指,不会是伤在手腕的背后。肖锦伦脸色不太好,盯着脸色如常的莫耀看了许久,“我希望你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的话,不打架斗殴,不主动挑起事端,不好勇争胜。”莫耀抬头看着肖锦伦没有说话。肖锦伦有些不安,心往下一沉,语气更厉,“如果我有一天发现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不要怪我,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莫耀身体一僵,“嗯。”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码字各种不方便放假了反而各种折腾和阻碍怎么还不分开真想写一别十年重逢完结第三十八章日子逐渐平淡了下来,十几天前周能做了手术,庆幸的是手术十分成功,现在在做最后的复建,医生说受伤的手虽然不能再提重物,也不能做精巧的手活儿,但是一般的日常是没有问题的,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莫耀也再没有周末不见人,肖锦伦起了疑心,虽然没有追问下去,却时刻注意着莫耀,偶尔去医院都把莫耀带在身边,周进说他这是恨不得把莫耀揣在口袋里,肖锦伦叹了口气,要是真能把莫耀揣进口袋就好了,这多省事啊。这么接连两周下来,莫耀既没表现出抵抗,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肖锦伦稍稍的放心。莫耀前几天放了暑假,肖锦伦现在天天和莫耀在家里,吃西瓜看电视吹电风扇,没办法,外面的温度太高了,根本出去不了人,在地上打一个鸡蛋能几秒给你烙熟了,肖锦伦又是一个怕冷怕热的人。当然,也有必须出去的时候,比如张仲简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肖锦伦挂了电话,对一边的莫耀说,“我有事儿出去一下,晚上回来,菜在冰箱里,你要饿了就自己热。”前几天肖锦伦花了两百块钱买了一个二手的冰箱,这么大的开销,他心疼了好久,主要是夏天没有冰箱不行,早上炒的菜直接放在常温的环境,不到晚上就放坏了,而且有冰箱了还可以喝喝冰水,吃吃冰镇西瓜,诱惑确实很大。张仲简的车并没有停在小区的门口,肖锦伦和张仲简约定了,张仲简的车停在离这个小区十几个站的一个广场,肖锦伦自己过去。毕竟张仲简的车不便宜,在一片颓废的背景中太显眼了,肖锦伦不想招致别人的流言,也不想让莫耀知道或者周家的人知道自己和张仲简的来往。肖锦伦跳上公交车,现在这个时间,公交车并不是很挤,但是十分炎热,像一个在阳光暴晒下移动的巨型铁盒。汽车过了十几个站之后,肖锦伦下了车,张仲简的车就在这儿停着等着他。张仲简看着满头大汗的肖锦伦,递过去了一片湿纸巾,笑着说,“我们现在去超市,我今天想吃你做的饭。”肖锦伦让他在这儿等着,缘由他也是知道的,不过这点小事他愿意纵着他,小孩子要尊严。车子里的丝丝冷气沁人,和外面的炎热隔绝开来,肖锦伦侧过脸看着身边衬衫革履的人,“你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的吗”话说出口,他也一顿。张仲简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收到了那条简讯,怎么不回”肖锦伦昨天十二点半收到了张仲简的一条短信,他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手机按了关机,并没有回。见肖锦伦没有回答,张仲简有些的不悦,肖锦伦的关系提醒这他,就算是现在这样的关系,身边的人也会最大的和自己保持距离。他循序渐进的打算貌似没有一点儿成效。“算了,今天我们去酒店。”张仲简临时改变了注意。车子平稳的行驶了出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拐角处一直注视着车子的小孩。一路行驶,两个人再无言语交流。餐厅在酒店的顶楼,大大的落地窗,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环境清幽。基本是张仲简问上一句,肖锦伦就会答上一句。两个人用完餐之后,张仲简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斯理慢条的说,“我在酒店订了房,我想去休息休息,你陪我吧。”肖锦伦怔了怔,点了点头。“你放心,就陪我说说话不行吗”张仲简站起身,“走吧。”房间里,肖锦伦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张仲简在一墙之隔的浴室洗澡,他想趁着现在离开这里,但是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里没了水声,张仲简从浴室走了出来,穿的是日式的浴袍,松松散散的系在身上,前面露出一片肌肉。张仲间是那种平时看起来有些消瘦,脱下衣服但是却有料的,他十分注意自己的包养,每周都去三次健身房,在教练的指导下健身。男人到了三十岁,是要开始注意保养了。“你要去洗洗吗”张仲简坐在肖锦伦旁边,侧过脸问身边的人。“不,不用了。”肖锦伦看着墙上巨大的液晶电视,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张仲简看着肖锦伦左右躲闪的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心里一软,他是一直在肖锦伦面前以正人君子示人,不过就算是正人君子,毕竟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他板着肖锦伦的下巴吻了下去,一只手向肖锦伦的裤子探索过去,整个身体压在了肖锦伦的身上。就算是不做到最后一步,也有很多玩法,稚嫩的反应很合他的心意。两个人的力量悬殊很大,肖锦伦没想到张仲简会突然发作,伸入裤子的手,让他只觉得恶心,他条件反射的用力蹬了一脚,把张仲简从身上踢开。张仲简退开几步,“你踢我腿上倒是挺有劲儿的。”他现在也怒了,他是一直纵容着肖锦伦,没想到稍稍有举动,对方倒是三贞九烈了起来。肖锦伦被吓得跌跌撞撞的往后面退,“你说了,会给我两年的时间。”刚刚张仲简的举措是提醒了他,自己和眼前的男人定的是一个什么性质的约定。“你是不是想两年之后还了钱,你和我就算是两清了。”张仲简冷冷一笑,没想到当初自己不忍心逼得太狠,现在反倒是成了不是了。见肖锦伦没回答,张仲简又说,“就算是问银行借钱,也是有利息的,就算是你今天付给我一些利息又怎么了。”张仲简看着声色慌张的肖锦伦,把肖锦伦逼在墙角,他的手伸进肖锦伦的衣服用力一拧,肖锦伦整个人都痛得缩了起来,轻哼出声。张仲简整理了整理衣服,“算给你提一个醒,我这次就不为难你了,这算是惩罚,下次不能在踢我了,踢人咬人,那是女人做的事情,我不喜欢。”肖锦伦神色落寞的走出酒店,上了公交车。回到了家里,肖锦伦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刚刚张仲简不仅仅是拧了他,动作更是带着一种的味道。莫耀没有在房间里,肖锦伦把饭菜从冰箱里端了出来,食而无味的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放了下来,刚刚和张仲简一起吃海鲜,他基本上没动,肖锦伦上一世对海鲜过敏,就算是现在也有心里阴影。他漫无目的的换着电视的频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肖锦伦一愣,拿起手机看了看,打电话过来的是李珍。电话接通了,那头说话的却是周进,“那老巫婆来医院了。”肖锦伦一头雾水,“老巫婆”“就是你的外婆,呸,那老女人才不配让你叫外婆,就是一直想着你钱的那个老女人,把我爸弄伤了的那个畜生的娘,你快来医院。”“嗯,我马上过来。”肖勇被警方抓到了,肖勇的母亲,也就是肖锦伦的外面李梅闹到医院来了。肖锦伦匆匆的出了门,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已经是乱成一团。来的不仅仅有李梅,还有肖铁山。周勇重伤了人,不但是要赔钱的,还要坐牢,而且这么恶性质的犯案,肖勇又有前科,量刑一定不会轻。李梅本来想求周家一家人撤诉或者去法院为自己儿子求求情,没想到李珍把两个人提来的礼品一股脑的扔在了走廊上就开始赶人。李梅跪在李珍的前面,“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吧,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还指望着他给我养老,你要是不愿意放过他,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李珍对眼前的这人没有一点同情,经过了这一个多月,她也是心力交瘁。如今犯事的人的父母居然还有脸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