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真实的梦境,就像是铭刻在他脑海里的记忆,每一个细节都异常的清晰,让他觉得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医生这个时候刚好走了进来,“你终于醒了。”看了看正在穿衣服的病人又说,“你怎么把针扒掉了,你”话没有说完,那个病人却头不回走了出去。莫耀一直拨打肖锦伦的手机,电话那边是冰冷而机械的女声,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害怕像是梦境一般莫耀没有犹豫,拦了一辆车,去了肖锦伦的那套公寓。屋里面没有人,而且四处都是被翻乱了的痕迹。莫耀拳头握紧,他知道,自己的预感也许是真的,因为肖锦伦有轻微的洁癖,房间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而且,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的脚印。那是一个男人的脚印。他克制住自己暴虐的冲动,打了电话给林谒,毕竟林谒的手段比他要多。林谒十分意外,但是他的动作十分的迅速,马上就查出了昨天肖锦伦坐的那辆的士,以及八个小时前,肖锦伦的银行卡被人把钱全部转走了,而且在一个小时后在另一个银行全部取了出来。银行的大额取款是必须有身份证的,很明显,那个取钱的人并不是肖锦伦本人,不然没必要转账,直接去柜台取就可以了。肖勇倒是大胆,转的那张卡用的是自己的名字。莫耀挂断电话,眼神恍若寒冰。“你找到了肖勇了吗”这个名字,莫耀太熟悉了。“我尽量,找到了打电话给你。”林谒也不敢保证,毕竟要是一个人像躲起来,是很难在多时间揪出来的。肖勇颠了颠手里的钱,还是有些不踏实,他没见过那么多钱肖勇从肖锦伦嘴里问到了密码,就去了最近的银行,在他看到银行卡上的数字,仔细数了数零,半天没有回过神,他没想到肖锦伦会有那么多的钱。在牢里待了八年,肖勇和社会有些脱节,做的这一系列事情全凭着一股狠辣,现在看着那么多钱反倒是醒过来了,也有些慌张。他打电话给了丁玲,毕竟是丁玲让他去找肖锦伦的,而且这件事,他也只能找李玲商量,其他人他信不过。在说丁玲,肖勇坐了八年牢,丁玲没去探监过一次,肖勇心里确实有怨怼,但是丁玲心思深沉,颇有手腕,还会拿捏别人的心思。肖勇本来心的隔阂,但是被她起七荤八素的一哄就解开了。反而觉得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被人知道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会在社会上抬不起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而且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是他的福气,刚刚还说给他养老,让他觉得有了依靠,就算是穷凶极恶的人,心里也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丁玲接到了肖勇的电话,仔细的一思考,这么大笔钱,还有这么蠢的一个人背黑锅,干脆一不做而不修,她想让肖勇把钱都转到了自己的卡上,想想又怕肖勇怀疑,就让肖勇站在原地,然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这几天她刚刚被高利贷恐吓过,再不还钱就让她好看,丁玲心惊胆战了几天,现在终于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是对的,瞧着法子就来了。丁玲看着神情有些紧张的肖勇,先稳住了他的情绪,这才旁敲侧击的拿主意。“爸爸,你现在拿了钱去外公那儿应急,到时候肖锦伦报了警,警方还是会把钱给追回去,再说了,外公这病后期维系的费用也大,说不定养得好能多坐几年,但是要是被肖锦伦一闹,兴许就”兴许就去了,这句话丁玲没说出来,眼眶红红的。肖勇沉默不语,这些都在他脑子里过了千百回了,而且这手术的钱他是一定要给自己爹筹到的。丁玲看着肖勇脸上的表情,知道对方有了松动,接着又往下面说,“爸爸,你从牢里面才出来,以前肖锦伦就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不然你也不会坐了八年的劳。如果这次,你再进去的话,外公外婆的日子就更难了,肖锦伦又阴险狡诈,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肖勇心里有些苦涩,这些他自然都有想过,有些丧气的说:“能有什么办法。”丁玲想了想,“现在肖锦伦人在哪儿”“我把他藏在了郊区要拆迁的无人区,那里没什么人,等我把钱取走了,关他几天再说。”丁玲咬了咬牙,她也没想到肖锦伦有那么多钱,现在混得那么好。反观自己却被人追债过的那么潦倒,她当然也心里不平衡,更何况上次肖锦伦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丁玲以前就讨论肖锦伦,从前不要脸的缠着季樊青,现在更是比她过的好那么多,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倒是听说现在很多有钱人喜欢玩男人,平心而论,肖锦伦确实有一张不错的皮面,这么一想,丁玲更觉得恶心了。她收回了思绪,看着对面坐的肖勇,心思百转千回,十分动容的说,“爸爸,我不希望你去坐牢,要不是肖锦伦,你怎么会受了这么多年苦。我真恨不得杀了那个畜生,要不是他,肖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外公更不会”肖勇心里一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觉得肖锦伦能有今天这些钱,一定是靠自己姐姐当年留下的那些遗产,他在牢里面听别人说过,子女和父母都有继承权,就是法律也这么规定的,再说了,肖家养了肖思思那么多年,凭什么钱都被肖锦伦一个拿走了。而自己去要拿属于肖家的那一份,还被肖锦伦陷害进了牢里,坐了八年的劳。想着想着,肖勇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他一定不能便宜了肖锦伦。“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丁玲一愣,试探着问,“爸爸,你可别做什么犯法的事情。”肖勇脸色阴沉,没有回答丁玲这个问题。丁玲倒是猜到了肖勇下了什么决定,在心里勾起了嘴角,最后肖家的人都死了才好,她就能安心的拿着钱。肖勇找想到了半年前出狱的一个狱友,秦淮,那个人是化学系的研究生因为缺钱研究炸弹贩卖被逮捕,然后钱没捞到还判了七年。秦淮因为平时斯斯文文的,没少在牢里面被人欺负,因为白白瘦瘦的还差点在牢里被人给qj了。肖勇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对读书人有种敬畏,虽然秦淮太娘们了,他也有些看不起。但是他平时还是对秦淮偶尔照顾照顾,让秦淮在牢里面不至于过得太潦倒,任人欺凌。秦淮出狱之后还来探过几次肖勇的监,对肖勇十分感激,一直叫肖勇大哥。肖勇想了想,找出来了秦淮的号码。心里有了主意。他把肖锦伦关得那个地方,是要拆迁的地方,每天都有房子被爆破,他会把肖锦伦关在那里也是有个朋友在那里做事,帮他找了一份差事,负责那一片区的管理,不然流浪汉住在那里。每天有一两栋房子爆破,要是爆破的房子里面有个人,藏的深也不会被轻易人发现,到时候人被炸成了碎片,就认不出是谁,他大不了到国外去躲几年,等风声不那么紧的时候再回来。打定了注意,肖勇不在犹豫,把一部分钱给丁玲,让丁玲先去把医院的费用给缴了。他爹的手术再也拖不得。两个人一起去了银行,大额取款都是要预约的,医院反正可以刷卡,肖勇取了两万块,把钱分成了三份,自己拿了一份,其余的两份都转给了丁玲。让丁玲照顾她外公外婆。丁玲看着肖勇土里土气的,心里十分鄙夷,当她见到肖勇把钱转到了自己,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面上倒是保持一片深沉,几次嘱咐肖勇要不要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让她担心。肖勇应付这答应了几声,明显就底气不足,丁玲反而是更放心了。两个人分开后,肖勇紧了紧衣服,消失再了寒风中。肖勇背包里揣着的他从秦淮那儿拿来的货,一颗定时炸弹。秦淮本来不给他的,他一定要,说是秦淮不给,自己就去找别人买,又说了几句硬气的话,秦淮拗不过只好给了他。毕竟购买炸弹也有风险。肖勇本来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虽然他打过不少架,也见过不少血,但是他没有杀过人啊,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自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肖勇的眼里闪现狠辣之色,若不是肖锦伦逼他,他又何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肖锦伦活该肖锦伦撞了的胳膊都撞麻了,门依然不动,他又试着叫人,依然没有人应答。一夜没喝水,又坐在冰冷的地上,现在冰天雪地,气温在零下,他有些受不住。嗓子有些发紧,头也有些晕。肖锦伦靠在门边,差不多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他却丝毫也没有倦意,他不知道肖勇回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肖勇还想做什么,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肖锦伦看着背着背包的肖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肖锦伦估摸着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 肖勇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多的动作,直接把肖锦伦从地上给拉了起来,然后把肖锦伦带了出去。肖锦伦看着肖勇脸色不太对,心里想着肖勇难道还想杀人之后毁尸灭迹这个揣测放在了自己的身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远处的工地依然在工作,此起彼伏的沉重发出声音,相隔的太远,两个在夜色里的人根本不会让人注意到。肖锦伦在冰凉的地上坐了那么久,血液不循环,整个身体都是麻的,他身上又有伤,力气自然是比不上肖勇,反抗都是薄弱的。不知被拉着走了多久,肖锦伦中途颠倒,被肖勇拉着接着又往前面走,连拉带扯,像是对待一个死物。到了一栋房子面前,肖勇终于停了下来。那是一栋十分破败的房子,墙壁已经完全斑驳了,死气沉沉的,看得出许久都没有住人了。肖勇把肖锦伦带了进去。房子里面有种说不清的怪味,有灰尘混合霉味,十分的刺鼻。人去楼空,走廊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废弃的家具。肖勇把肖锦伦推到了一个门没有关的房间,他从背包里拿出了绳子,把肖锦伦的腿又捆了起来,这次比上次绑得更加的严实,手脚贴在身体,没人任何的移动空间。把人绑好,肖勇盯着地上的肖锦伦看了会儿,不知道想什么,大概愣了三分钟,他这才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把电线缠在了肖锦伦的脖子上,又把铁盒子用胶带缠在了肖锦伦的胸前,然后把肖锦伦推到了房间里那个二米多高的木柜子里让肖锦伦直挺挺坐在里面,又再次的固定了一遍,确定肖锦伦不可能有任何的移动才退开。肖锦伦心直线的往下坠,他看了看胸前的那个盒子,心里有个十分不好的猜想,接下来肖勇的举动证实了他的猜想。肖勇把那根电线接在了胸前的盒子上。肖锦伦声音有些颤抖,“你想干什么”虽然这样的问题,放在现在好像是毫无意义。肖勇看着肖锦伦,心里有一丝的动摇,毕竟这是他姐姐的孩子,但是这一丝的动摇马山被压了下去,肖锦伦不把自己当肖家人,他又何必去同情他,没必要。“这是炸弹是水平装置的,明天早上十点爆炸,而明天十点,这栋楼会被拆爆,到时候倒塌下来,你身上的炸弹也好被引爆,不会怎么痛苦。”肖勇取过了一边的胶带,把肖锦伦的嘴巴给封了起来,然后退后,把柜子的门关上,又搬了几个破烂的家具堵在柜子的前面,虽然说肖锦伦已经被他束缚的完全动不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视线里一片黑暗,渐渐的没了声响,肖锦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万万没想到,肖勇竟然对他起了杀心挥着不去的恐惧笼罩在心头,难道他就要这么死了吗他重新活了一世,难道什么就这么结束,肖锦伦的心渐渐的冷了下来,四周一片的寂静,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不甘心这一世经历的种种在脑海里浮现,就像是放电影一样,那些愤恨和不甘,还有没有完成的愿望是不是都会随着明天早上的一声爆破,宣告结束。眼泪不直接的从眼眶中流出,他不想死,等待死亡的每一秒都十分难熬,时间过的太慢,似乎又过的太快。莫耀找到肖勇的时候,肖勇正和别人打牌,一群人围在房间里。肖勇心里不踏实,也睡不着,他一直看着手机的时间,在凌晨六点的时候干脆出去和别人打牌来打发时间,他心神不定,已经出错了几次牌,被搭伙的骂了又骂,说他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