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一双大手包住她小手。“你说,这星星到底是什么做的”她淡淡开口问他,眼睛呆呆的看着星空。“师兄的棋。”时随风看着她,淡淡回答道。“我知道啊,是棋那他没有下棋以前呢”他握紧她的手,摇摇头:“没有,那之前,什么都没有。”“是吗那天空岂不是很难看啊。”伴读笑了起来,很苍白。“不要再想他了”时随风一把拽起她。“你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时随风无力的笑着。“是吗”半朵低下头。“给”突然他伸手塞给她一支木箫。“很漂亮啊。”木箫上刻着许多美丽的花纹,仔细看去,“这是、人你刻的”“是,怎么样,很好看吧”时随风看她心情好了起来,自己也开心的冒泡泡。半朵点点头,这上面刻着两个人,虽然很小,但很精巧,睁大眼睛:“这人是”“你猜呢”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笑了起来。她轻轻抚过箫,抬头:“你会吹箫”时随风点头接过木箫,轻轻放在嘴边,吹了起来。箫声呜呜,风带着它飘远,回荡在草原之上,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心中像是幽壑的潜蛟一般突然破空而出,翱翔在苍穹之上;好似幽泉潺潺;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青草摇荡,像是海浪一层层翻涌而过,带去无数轻语好久,箫声才停下来。静了一会,半朵才突然反应过来,“吹的真好。”她由衷赞叹道。时随风对她笑着说:“我教你。”她急忙点点头。突然把箫抵在她的嘴上,有点湿湿的,温度还没散去这,算是间接那啥么半朵急忙暗中摇摇头,不是不是,不能那么想,看看他,一脸自然,似乎什么也没注意到。其实,她不知道某人心中早已乐开花了她专心致志的学起来,手总笨笨的,按不到点上,突然一双手覆盖上她的手,身边传来暖暖的温度。一个激灵,手指颤动。“我亲自教你。”耳边传来时随风轻轻的话语。这场景好像师父教自己舞剑,他当时,也是这般动作,也是这般说的。半朵呆呆的由他带领着,断断续续的吹着。她神情恍惚,他是谁,他,又是谁自己,还是自己吗晃着神,只是乖乖的吹着,乖乖的跟着他往回走。而那个人呢,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她无意间抬头,淡青色的身影,是他。云子暮淡淡的看了过来,看到他们俩人一起走来,目光一滞。他走到了跟前,看着她,开口道:“你刚才又去哪里了为师怎么没找到你”时随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是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和我在一起了,你这不是看到了吗”云子暮垂下眼眸,淡淡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罢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抬眼看她,说道:“根据天象所知,明天云雾会包住太阳,我们就进山,你现在回去休息吧。”半朵点点头,行了一礼,擦身而过。云子暮复又看向时随风,垂眸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如此和她我也无法阻止你,一切且看天意吧。”时随风大声笑了起来:“天意何为天意你堂堂天机子不是也看不清吗就算我偏偏要逆天而行那又如何”云子暮头转向一边:“你是我唯一的师弟,她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会看着你们落入万劫不复,袖手旁观的。”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留下时随风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的身影。醉情玄女半朵刚回到阿卓尔家的帐篷,一个白色的身影扑了上来,把她压到在地。阿白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她脸上一阵狂舔。“姐姐,姐姐”听到声音,阿卓尔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半朵好不容易才坐起身来,手里的阿白还是一直的往她怀里蹭着,疑惑的问她道:“这是怎么回事它什么时候回来的”“姐姐,你是不知道啊,阿白今天回来后没看到你,可把它急坏了,差点没把帐篷给掀了”“是吗我对你这么重要。”半朵抱住它,轻轻低喃着,真好。他们走进帐篷,阿卓尔一直缠在她身边,眼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怎么了”半朵问她。“你们明天就要进山吗”阿卓尔很好奇,自己还从来没有进去过呢。她想起师父刚才说的话,点点头。“真的那实在是太棒了,我都从来没有进过不周山呢都说不周山上有神仙的”阿卓尔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极其的兴奋道。“是呀,不周山上有很多神仙。不过,你就住在这山脚下,怎么都没进去过”半朵不禁有点好奇道。阿卓尔嘟着嘴,很不服气的说道:“阿爸说不周山里有很多的草草木木都是带毒的,很危险。”“带毒我怎么不知道”半朵很是惊异。“姐姐不知道么其实也难怪了,姐姐会道法,想来应该也不会怕这些。阿爸说山上的树叶都是红色的,花都是白色的一定很奇特,不过姐姐明天就可以见到了。”她的表情很是向往。“白的花红的叶怎么这仙药长得这么奇怪”没人给她讲过竟是那般模样,也从没见过什么仙药是那种样子的。“族里流传说不周山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一场大战,听说是神仙妖怪的战争,那叶子便是用神仙妖魔的血染成了红色。嗯谁知道呢都是族里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话,不知是真是假。”阿卓尔摇摇头,嘴里叼着根草根,含含糊糊的说着。大战难道是“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半朵急急说道,说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转身就跑了出去,又回头将咬着自己衣服的阿白施法定住。她一阵风似的跑出老远,看看周围没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问曲别意道:“刚才她说的是真的吗不周山以前发生的那场战争难道就是那场浩劫”“是,就是发生在不周山上。”“那怎么从来都没人提到过呢”“自从那场浩劫以后,也就没人再来不周山了,只剩一些不入世的散仙和修仙门派还肯再待在这里。又设了妖鬼林,布置了结界,外人无法闯入,渐渐的与外面六界的人就不再联系,也没人会想要提到那场浩劫,天长地久就将这里淡忘了。”听了她的话后,半朵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六界在那场浩劫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那噬魅王为何要与仙界作对,不仅仅只是野心吧,这其中到底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而自己身上又如何中有忘尘咒,为何有万呈花印记她一时也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开口问曲别意道:“那场浩劫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好不好”曲别意此时也在灵绸内坐直了身子,想到过去曾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掏出一本札记,默默的看着,这是自己不久之前才发现的,记载着所有的真相,轻轻的拂过,是她亲手所写,她是“快说啊”曲别意思绪被半朵一下打断。她回过神来,叹口气,也好,几百万年了,自己从没有和别人谈论过那段往事,憋了一肚子的话,今天就和她说说也罢。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几千万年以前噬魅王还只是个刚刚得道的小妖,他本名,叫南风忆。和当时的陌月上仙一同拜在昆仑山巫寒魔怪的门下,他们还有一个同门师姐。她,就是后来名扬六界的醉情玄女。醉情玄女,和月老一同掌管天下情缘,心中有千万情丝。她风华绝代,清雅高洁,虽心中有情丝千万,但从不动情。南风忆与她同门相处,渐渐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后来她成仙了,成为了闻名六界的醉情玄女。但南风忆自身却杀戮无数,他要吞噬鬼魅魂魄来不断提高自己的修为,他变得越来越残忍,杀人如麻,所到之处方圆百里无一游魂野鬼能从他的魔爪下逃脱。仙界自然是不可能接受他的。渐渐的,六界所有的妖魔神仙都知道了他的恶行,那他的所作所为当然瞒不住醉情玄女了,她多次找到南风忆告诫他要广结善缘,心存善念。但南风忆却从不听她的劝,只是一味的不停杀戮。在他深深爱着醉情玄女的同时,陌月上仙也爱上了南风忆。她在六界大肆宣扬自己是如何的与南风忆生死相恋,不可分离。但她终究知道了南风忆根本无心与她,她得知实情之后,不断地找醉情玄女的麻烦,但醉情玄女却从还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这样纠纠缠缠了好几千年,终于有一天,南风忆向她说明了自己的心意,希望可以结成眷侣。但醉情玄女却很决然的拒绝了他。他似乎是受了这件事的刺激,发誓一定要将她得到手,渐渐愈发的残暴不堪,与无数妖魔互相勾结,终是遁入了魔道,成了魔界之王,噬魅王。一直以来,他都多次纠缠与醉情玄女,但她从不理会,只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师弟一般。终有一次他不知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令醉情玄女大发雷霆,决绝的与他恩断义绝。从那之后醉情玄女闭不见客,只是一人闭关清修,对六界的事再也不予理会。而噬魅王苦苦相求却总是无法得到她的原谅,终是绝望,从此回到魔界,整日花天酒地,夜夜笙箫。不仅仅联合妖魔,还劝说无数神仙遁入魔道。后来他愈发的胆大妄为,终是违背天条,害天下无数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轮回之道尽数毁灭,无数游魂野鬼都成了他的腹中餐。天怒人怨,最终与仙界展开了一场恶斗,那场战争一直持续了三百年风声鹤唳,昏天暗地,血染六界,双方都是损失惨重。那以后,醉情玄女,陌月上仙等等很多的妖魔鬼怪神仙都消失了。再到后来,又发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战争,直到噬魅王消失于六界中,一切才重新恢复平静。”“原来是这样,这还真是一段孽缘。”半朵听后也是唏嘘不已,“那醉情玄女又是个什么样的神仙呢”“她很好就是,太执着了。”曲别意淡淡的声音说道。“执着执着什么”“你不懂,也无需知道。”她惆怅怀念的语气道。半朵耸耸肩,又问道:“那个南风忆呢”“他,也很执着”听她的语气像是陷入了回忆中,看来这样也问不出什么了。半朵索性不再问她,抬起头,看着星空。呆呆的看着,执着吗也许吧。若是,真的没有了星星那一定,很空虚第二天一早,一团巨大的云雾牢牢实实的将太阳包裹住,只能从云雾的边缘透出光来。他们在牧民大叔的带领下向不周山出发了。爬过一个小山丘,前方流过一条大河,河的对岸就是不周山了。河水湍急,河面极宽,顺着河流看到上游有一座独木桥。大叔指着那独木桥道:“那是唯一可以进山的道路。”想到这次采集仙药有可能见到不少仙人,身边有凡人总是不便,于是云子暮三人向大叔行一礼道了谢后,就和他分开了。走上独木桥,晃晃悠悠,极是不稳,手向旁边一碰竟真的碰触到了什么,是结界。独木桥的两边都有看不见的结界挡着,果然也只有这一条道路,只能顺着桥向前走。走到尽头,眼前的云雾渐渐散去,引入眼帘的果然都是奇花异草,红的叶,白的花,甚是奇异。叶子是血染红的,那花呢,怎么是白色的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三人顺着山路向上走着。“师父,怎么都没见到一位仙人呢”半朵看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别说神仙了,连声鸟叫都没有。话音刚落,就只听前方传来两声暴喝:“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不周山北篱派境地”“你们是何人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