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名”而来,到越女楼来看江湖第一大侠燕南天带孩子。不过到得这第三日上,他们终于有了更大的收获,那就是看着江湖第一大侠和江湖第一美男一起带孩子。看着这最有男子汉气概和脸蛋最俊俏的男子两人并排在一起手忙脚乱却眼神温柔声音温和地哄孩子,不知有多少女人晕倒在当场。据说那以后江湖上一直传言,燕南天与义弟江枫其实均有断袖之癖,连孩子都领养好了这消息不知击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这场闹剧落下帷幕的时候,燕南天才听江枫讲起他和移花宫的种种过往。知道竟是移花宫救了江枫时,燕南天几乎是震惊了,再听到十万两银子的约定时,他的神色更是复杂了。在这金陵城中不过几日,他天天待在越女楼中,自然也知道越女楼的口碑。邀月竟似突然改了性子,再不滥杀无辜,而是带着宫里的女子做起了正正当当的生意。一时之间,他百感交集,只知道自己是再无法对邀月下手了。他又听了江枫的打算,才知晓他与月奴夫妇二人,本打算与移花宫比邻而居。不过江枫又说明邀月听到他们的打算后,知会他们不需如此,等孩子大一些,他们便可自己住出去谋生路。这个看法也合了燕南天的意,他对邀月还是有些忌惮,也终是不愿看到自己的结义兄弟在越女楼中得个“粉面郎君”的称号。燕南天手里很少会很有钱,但是当他需要钱的时候,手里却绝不会少。所以十万两很快就到了唐眠的手上。唐眠并不拒绝,立刻就放了江枫和花月奴走人。现在的越女楼其实已自成一家,大赚了一笔,已不需要江枫天天吸引眼球了。她原先就没打算让江枫和花月奴长期留在这里,毕竟她也不愿意让怜星天天看着这两人膈应。不过她倒没想到,问题最后会出在两个孩子身上。月奴因为开头几经波折,又是双胞胎,生下孩子后身体比较虚弱,孩子都是交由越女楼上下的姐妹们在照顾。月奴要带着孩子离开,又是跟着两个不会照顾孩子的大男人离开,她们不约而同地坚决不同意,要求把孩子留在越女楼让她们来照顾。按江枫原本的打算,月奴是不适合多带孩子的,所以总要物色合适的丫鬟和妈子来一同照顾,可他一把这个打算讲出来,越女楼一众就更不同意了。她们中有一些年纪已大了些,也不再打算嫁人的,这些日子以来,孩子已经成为她们的寄托,难以割舍。“既然是要交给那些外人照顾,为什么不交给我们照顾”她们抱着孩子不肯放手。一时之间两头都陷入了两难,唐眠也不好随便说她对养孩子一事,只感到麻烦,可也不愿背了大家的意。最后竟是月奴自己发了话,她本就和越女楼一些姐妹情意深重,又自知体弱,将一个孩子让给了越女楼的姐妹来教养,约定了每隔两三个月,便让兄弟两个见上一面,等到孩子大些了,再接回去自己养。这个决定大家都无异议,两个孩子就这样被分在了两处。唐眠却是撇撇嘴。她都把移花宫变成了“越女楼”,却没想到养孩子的命运居然还是没有逃掉。不过,这两个孩子倒用不着再被折腾着复仇自相残杀了。这以后,燕南天和江枫夫妇一样,时不时地到越女楼来看唐眠,把他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美酒,南海带回来的珍珠贝壳送过来。他对邀月的情分,到底还是没有灭,在得知邀月并不再行不仁之事后更是多了几分好感,有时候言语之中也添了几分希冀与暧昧。对此,唐眠很不客气地通通把它们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不过燕南天毕竟是了解曾经的邀月的,他也已看出了一些端倪。在很久以后的一天,他坐在楼上,自斟一杯酒,问邀月:“为了打败我,你也曾痴心武艺,可那日在越女楼中,我看你的功夫却似乎是退步了。”“因为我对打败你没兴趣。”“是吗”燕南天的笑里多了几分寂寥。若她对此已无兴趣,也说明她已全然忘了当日情分。可是,她给他的感觉,还有另一种她像只是疲了乏了。“若有朝一日你被人认出是曾经的邀月,找你上门报仇的人必不会少。若你的武艺停滞不前,你如何保得自己周全”“如何呢”唐眠笑笑,也饮了一杯酒,“若是打得过便打,若是打不过,也便那样了。”“当日越女楼初见,我那一剑若是刺出,你必死无疑。可我看你的眼里却并未有几分惧色。”没有惧色,甚至也没有愤怒和恨意,有的,只是嘴角那份满不在乎的让他心寒的笑意。“邀月,你真有寻死之心吗”“寻死之心”唐眠笑了笑,“许是有吧。”她想了想,又道:“我这一生,自己觉得想做的事都已做完了,又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接下来的日子,不过就是找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活着还是死了,对于我来讲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死亡,也不过是另一段人生的开端。多少年以前,她曾一度自杀度日,有朝一日终于得悟,而后始在无尽世界中率性而为。无尽年岁里,她唯一曾想知道的,是自己不断穿越的真相,可是现在,连这点她也已不甚在乎。活,便好好活;死,便从容接受。作者有话要说:嗯,新世界,又见陆小凤。v习惯霸气了,穿个大师姐怎么样、小修陆小凤传奇之马秀真一有一些女人懒着懒着,就变成了抠脚大汉。譬如现在躺在树上睡觉的唐眠。“大师姐大师姐醒醒,快下来师父让我们出发了呢”脆生生的娇语在底下响起。一个嫩黄衣衫的少女拿着一把剑跑过来,脸上还挂着细细的香汗,想来是刚刚还在练剑。这少女叫石秀雪,峨眉派的四个姐妹中,她是最小的,习剑的时间最短,天赋也不算特别高超。不过峨眉派最杰出的四个女弟子里,除了第三个孙秀青天赋略高外,其他三个也都是天资也是一般,全是靠多年的苦练体悟才得来现在的剑术和江湖上“四秀”的美名。其中小师妹石秀雪是最敬重大师姐马秀真的,因为马秀真为人沉稳,素有威名,更重要的是她的剑法,全是扎扎实实一招一式练起来的。石秀雪原是一个大家的千金小闺女,因家中招贼被血洗,峨眉派的掌门独孤一鹤路过灭贼,将她救回来。她本就是娇生惯养,又还小,虽想着要报答独孤一鹤的恩情,没几日又在练剑一事上厌倦了。她原先一直以为自己是普通人,没有天赋,成不了什么事,平日里练剑也只是完成任务。可自从三年前半夜她看到大师姐夜出在悟剑崖下苦练的身姿后,便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她终于知道自己一直认为的天资超群的大师姐也是勤学苦练之人,从那后就每晚跟在大师姐的后头,也练上一个半时辰的剑,平日里更是得空便与师兄弟切磋。几日前师父已说要带着她们四个女弟子下山。她原本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见师父还不来,便在院子里练剑等候。师父总算到了,原先在房间里的大师姐却不在了。她知道大师姐素来努力,但在剑课上总是不太认真,已引起师父的不满,见她临时不知所踪,师父更是大怒。石秀雪心中担忧,连剑也来不及放,就急急忙忙地到后山来寻找。她知道大师姐的习惯。她在师父的剑课上总是耍空架子,但却喜欢到后山去练剑,或者随便寻一颗树睡觉。她曾听闻大师兄严人英说过,小时候大师姐长得瘦,还喜欢爬树,那些师叔师伯都要称她小猴子,她觉得不服气,才渐渐收敛了性格。不过自三年前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爬树的习惯就又复原了,性子也变得更和善了。唐眠听到石秀雪的叫声,从睡梦中懒懒地哼唧了一声。春天的阳光和风都是暖洋洋的,长时间晒着也觉得皮肤痒,但是在树荫里睡着则全没有这种担忧了。她醒醒睡睡就睡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现在被人叫醒,才发觉肚子已有点饿。她的脚动了动,脚上的鞋子本就是趿拉着的,这下子直接掉了下来。“呀”石秀雪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落下来,立刻举起手上的剑刺去,只听“刺啦”一声。石秀雪呆呆地看着剑上串的一只破鞋,挠了挠头,哭丧着脸道:“大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哎呀”她话还没说完,一个更大的黑影就砸了下来,准确地落到她的身上,把她压在了地上。原来她那稳重严谨的大师姐,直接一个翻身就从树上掉了下来。石秀雪只得叹气,等着大师姐爬下去,可等了半天,只等到低低的鼾声再次响起。“大师姐你快起来吧,师父已经要气坏了”石秀雪努力从马秀真的身下爬出来,欲哭无泪。“哦。”唐眠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揉了揉眼睛,递给石秀雪一只手。石秀雪眨眨眼,开心地握住她的手爬起来。大师姐的手因为长期握剑,早已长起了厚厚的茧子,她很喜欢她的这只手,稳定,清爽,温暖,能够感受到一份日积月累的努力。她从前听人讲女人家的手一定要细嫩才算是好,可是看到马秀真的手以后,她就不这么想了。“走吧。”唐眠冲她点点头。“嗯。”石秀雪笑着跟上,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的剑上还串着大师姐的鞋子,再看大师姐的脚上,一只鞋子趿拉着,另一只却是光脚。石秀雪不禁觉得好笑。“笑什么”唐眠不解。她刚睡醒,觉得云里雾里,又饿极,只想快点找到东西吃,“快走吧。”石秀雪看大师姐光洁的脚踩在青草之上。她的脚竟并不大,脚踝如脂玉一般光滑细腻,煞是好看。可以想见若她不是勤于练剑,那手也一定会好看得很。为了武艺能够放弃美丽的女人,那才是厉害呢。想到自己前两天还是禁不住二师姐的凤仙花汁的诱惑,石秀雪禁不住佩服。只有大师姐这样的人,才有可能达到武学的巅峰。唐眠若是知道这天真的小师妹的想法,饶是脸皮极厚,大概也要羞愧。她现在唯一能达到的,可能只有癫疯了。两人走到了住处,便见师父独孤一鹤还等在那里,一见二人来,又见到唐眠光光的右脚丫子,怒不可遏,立刻劈头盖脸地批了唐眠一通,就差脱下自己的鞋子来给唐眠几巴掌了。不过他本就是个有风度的老头,也还急着赶路,考虑到马秀真在几个师姐妹里的威信,总算没有当面罚她练剑抄书,只让她回来再受惩罚。于是唐眠便嚼着二师妹叶秀珠给她做的饭团跟着师父独孤一鹤上路了。“师父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去山西那个什么珠光宝气阁”石秀雪最是率真,忙着打听道。“你跟着走就是了,不过是想让你长长见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独孤一鹤的表情一向很严肃,他说着,眉间也微微皱起,似是对石秀雪的好奇心很不满。石秀雪吃了个闭门羹,退了两步走到唐眠这里来,冲她吐了吐舌头摊了摊手。“大师姐知道珠光宝气阁是什么地方吗”她年纪小,走江湖的经历也少,还未听说过也是无可厚非。唐眠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孙秀青也放慢了脚步和她们并排,凑近了脑袋低声道:“我上次听苏师兄说师父要他去珠光宝气阁,想必是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连苏师兄也解决不了了吧。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去过珠光宝气阁,只听说那阁主阎铁珊是卖珠宝起家的”“苏师兄”石秀雪颇为轻蔑笑一声,“他老是自诩剑术高超不喜欢我和练,这下子还不是没办好师父的差使,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笑话笑话他”她说着便得意地笑起来,好像已经看见苏少英师兄在她的指责下敢怒不敢辩的情景了。唐眠看着她天真的笑,突然想起来那苏少英很可能已经死了。她看着正在说话的石秀雪和孙秀青二人,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轻叹一口气。唐眠从马秀真的身体中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孙秀青的脸,自己曾经穿越成为这个人,那种感觉不得不说有些微妙。不过她不是很想去追究,只觉得并非什么大事。那些曾经的记忆,已倒伏在脑海最深处,埋在一片黄沙堆里。毕竟经历多了,后来的每一世,她都不会让自己投入过多的感情,有时候若非与自己切身相关,或正好是自己想做之事,便总冷眼旁观。每到新的世界,她总会暗示自己忘掉之前的事,那些她曾经成为的人物发生过的事,最终对于她来说就像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一样,虽然女主角好像和她挺像的,有些故事也感人肺腑有些更令人怅然若失,但都不能影响她现在的生活。这种暗示,虽然开始会让她茫然,然而经历得多了,她却已习惯。起初,忘却会让她觉得自己脑袋的一部分空了,就像地上的空易拉罐一样,伸脚一踢就会向前无力地滚动,发出空空空的声音。然而接下来,却无疑会让她很轻松,很惬意地开始新的生活。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醒来后便看到了其他的三秀,孙秀青,叶秀珠,石秀雪。前世看多了移花宫里的可爱女孩子,多多少少有些移情作用,再加上原来脑内马秀真的记忆作祟,她一时竟也把这三个师妹当做了自己的责任。不过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