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衣服都脏了。”“参见皇上。”另有一个老迈女人走了进来,却是太皇太后的贴身侍女静姑姑,“诶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快把面盆拿来替皇后擦擦脸。皇上,一点小事,你也这样大动肝火,小心身体啊”“卫子夫的孩子没了还在陈娇的宫里发现了这样肮脏污秽的东西,静姑姑若认为这个是小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刘彻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心气激荡,大袖一甩,背过身去。陈娇他就知道陈娇敢这样,都是恃宠而骄。长公主对她的宠,太皇太后对她的宠,都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动不了陈娇一分一毫听了刘彻的话,长公主和静姑姑也是脸色突变。巫蛊之事可是大凶事,凡是与这东西沾了边的,那可确实不好说了。长公主愣了愣,当即与刘彻赔笑:“这真是在阿娇房里发现的”“便是刚刚搜查出来的,就在她的床下放着,岂能有假”“这呵呵”长公主心里暗骂一声,却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有时候行事确实没有分寸,当下抚着唐眠的头道,“阿娇别怕,你跟娘说,这娃娃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她说着,在唐眠的手上按了按,似是提醒。“不是。”唐眠答得心安理得。长公主当即松了口气,起身道:“皇上,阿娇是你的表姐,她的为人你平时总该知道,虽然任性了点,但决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来。不过一个娃娃,要是我府里出现的一个,难道还就是我做的不成这娃娃是在阿娇床底下发现的哎呀,我听了都感觉心惊肉跳的,阿娇整天睡在上面,怪道我看她又瘦了几分,唉,没了孩子之后你不知道她有多伤心”长公主絮絮叨叨的,虽叫着皇上,却时不时提到景帝压一压刘彻。静姑姑在一边冷眼看着,观察着唐眠脸上的神色。刘彻怒极,却不能打断长公主的话。“事关皇嗣,难道姑母认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自然不能就这样算”长公主道,“可阿娇也说了,这娃娃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她病才好,身体怎么守得住。我看先细细审问是哪个宫女做了这样的腌臜事”“这本就是她的贴身侍女楚予讲的,难道姑母还想推脱不成”刘彻知道再拖下去,只会让长公主找个替死鬼随意了了,还是动不了阿娇的。“楚予”长公主惊道,脸色一变,但转而道,“这丫头以前就是个喜欢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是她受了别人的指使来陷害我的阿娇,那阿娇岂不是太可怜了你,你把她带上来先好好地审问她才是正事”刘彻的拳头握得咯吱响,却还是只能道:“把楚予给我带上来”然而这时候,一个轻飘如飞絮的声音却道:“不必了,娘,刘彻摆明了不信我,我自请住到长门宫去。”刘彻一惊,抬眼看去,正是陈娇。她也在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很是无所谓的样子。她在轻视他。“哎哟我的阿娇,你这是在说什么话”长公主听了唐眠的话,差点被吓住了,转过脸来对刘彻道,“皇上啊,你看阿娇都被你逼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全无证据,仅凭一个侍女的话,你就要把最爱你的表姐废了吗”“娘,别说了。”唐眠立刻塞住长公主的话头,心里想着,早知道刚才不如承认了娃娃是自己做的,那样的话现在一定顺利多了。呆在这个皇宫里,还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说不定什么时候兴起了要自以为是地来宠幸一番,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反正阿娇背后有财力雄厚的馆陶公主和太皇太后,原先的阿娇退居长门宫后一切用度也都是不变的,长门宫在长安城外,风景优美又自由,以后不用看见刘彻的脸,那真是乐土了。“皇上,我自请住到长门宫,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唐眠嘴角挂笑,静静地看着刘彻。刘彻皱眉看着她。他突然有种预感,她是在打着什么算盘,然而却让他根本看不透,好似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刘彻的目光扫过馆陶长公主和静姑姑,道:“来人,把楚予给我带上来。”作者有话要说:期待武力爆表的同学们,你们忘了武力是带不走的,掩面,阿娇力气不够有经验没用,以及,如果一下子厉害了,那是妥妥的作死节奏被所有人认为不好东西上身了当然,故事不会阿娇在长门宫老死完了,这个故事还是比较长的。存稿箱君的第二更,不要因为存稿箱君就不给花花哦窝在看着泥们o明天晚上才回,可能要晚点更新了存稿箱的持久力就是这么点orz昨天有一段重复了,但我手机上网很不便,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对不起tt我回来就换内容、大汉天子之陈阿娇六楚予被带了上来,头发蓬乱,褶皱的白衫已添了无数黄黑土痕。她身后的侍卫一撤去力道,她整个人就如同麻袋一般垮了下来,伏在地上,嘴唇青紫,瑟瑟发抖,全不敢看人,只是惊惧地低垂了眼,似已失了魂。“楚予,你为椒房殿宫人”刘彻暴喝一声。“是、是是”楚予双肩剧烈地抖了抖,而后便如筛子一般抖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你是否亲自与朕招认,陈皇后涉巫蛊之事”“”楚予没有立刻回答,头往唐眠的方向抬了抬,却没有抬起。“是也不是”刘彻皱眉。“是,是”楚予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整个人蜷缩起来,大袖掩在自己的脸上。她的大袖方才一直拖在地上,此刻显露在众人的眼中,委实落魄至极。一旁的静姑姑脸色一变,看左右注意力都在楚予身上,便乘机退出了椒房殿,急急往明光宫赶去。刘彻转过身来,颇是嘲讽地对唐眠道:“朕便知道,若你非是心虚,怎会自甘退居长门”唐眠一时不理解他的意思,想了想,才回味过来刘彻以为她自请退居长门宫,是想将巫蛊之事糊弄过去,所以自罚以掩人耳目。人在权谋之术中浸泡久了,所有事在他眼里便都复杂,都是有利益的原因的了。唐眠倒有些同情刘彻了。眼前的刘彻,还不是个成熟的君王,登基已经三年,眉宇之间仍有单纯的稚气,他毕竟才只有十九岁,还没有成年。他满怀着激情多次想要革新政治,却都被自己的亲祖母太皇太后压制下去,如今也没有多少治国的成绩。现在她知道他的行为被压制也是有原因的,年轻的皇帝,不知道把权谋用在朝政上,从长计议,而只会被偏见迷了眼睛,多生猜忌,不待查明就自以为是。国家给了君主施展的自由。中国的两千多年,国家被执掌在君王手中,就像是一个器具一般。君王贤明,则国家昌盛,君王昏庸,则国必动乱。而也有的时候,国家就像一个锤子锤炼君王,炼成精钢或是废铁。明君也非一朝而成,他需要在治理国家的时候吸收各种意见,各种教训,把自己的收获实施在国家之上,查看结果。这种经过,就好像一个农夫按土地的质量和自己的喜好种植粮食,最终的结果如何,看他勤奋与否,也看天时地利是否协调。然而若是土地和气候一开始就不适合播种的种子,那么国家的荒废也不远了。唐眠很想离开这个错综复杂的宫殿,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琢磨算计在她眼里,和自残行为没什么两样。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承认楚予的话是对的,那么她想要的自由也唾手可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刘彻面前,她并不想承认了。“相信一个奴仆的话,也不相信皇后的话,看来大汉的未来,着实堪忧。若我是未央宫的仆役,趁人不注意往皇上的床下扔了个什么东西,那么我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拉着皇上当垫背。若有来日,我当上城门,往城下街道扔这些个娃娃,我想谁死就扔谁,一定好玩得很。”她淡淡道。“你”刘彻被她的话所激,颇有些愤怒,可是转念一想,却也知道陈娇说的确也是事实。除非证据确凿,否则贵族说的话与平民说的话,在这个时代自然是以前者为尊的。“楚予皇后如此行事,除了你,椒房殿还有谁人知”刘彻问楚予。只要楚予招供出其他人,那么证据至少比原先要多一些。楚予脸色一白,面上肌肉一跳,却还是低低道:“此、此事隐秘,唯有皇后娘娘与我知”她这一言出,馆陶长公主长舒一口气。她立刻换上一脸怒容,道:“楚予,我陈家待你不薄,究竟是谁人指使你,把脏水泼到了阿娇身上这样用心险恶的奴仆,岂可留在身边皇上,这楚予一人信口雌黄,若又咬说此事还与我和太皇太后有关,难道你也要信那宫里的人,以后真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造反了。今日若不用刑细细审查了她,阿娇实在是太冤枉了楚予,你给我说,究竟是谁人指使你是不是那狐媚的卫子夫”馆陶公主一脚将楚予踢翻在地。刘彻对馆陶的强辩和她对卫子夫的辱骂愤然,却不能向长辈顶嘴,只能安抚馆陶长公主,而后让椒房殿所有人跪在殿外,审问是否还有人知道这巫蛊之事。整个椒房殿静悄悄的,所有的宫人都缩着脑袋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看无人敢站出来,刘彻有些不耐烦了:“汝等皆不用恐慌,若椒房殿真有此事,那是极其严重的,连这椒房殿的主人,朕也不会姑息,你们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刘彻在宫人之间踱来踱去,扫视他们的头顶,强大的威压覆盖在这些宫人的头上,饶是如此,仍是无人说话。正当刘彻准备再度说话的时候,一个怯怯的声音飘了出来:“回皇上的话,奴觉得皇后娘娘和此事绝无关系,奴几乎每日与娘娘一处,自娘娘痛失小皇子之后,每日不过养病而已,后来身体康健些,便也不过是抄写书卷。那样一个,呃,脏东西要说是娘娘做的其实,其实娘娘的针线活根本没有那么好”这个宫人说完最后一句话,殿里头沉重的气氛立刻被削弱了几分,馆陶公主甚至笑出了声,道:“我却忘了,我家阿女从小娇惯,我可从没见她学会过针线活儿”刘彻看去,那宫人正是陈娇身边的青鸾。说起来,青鸾确实比楚予还近上几分。可刘彻就是相信陈娇与此事有关。他怒瞪一眼青鸾,再次面相楚予:“楚予,青鸾之话,你可有反驳那东西,是否是皇后命你做的”楚予听了青鸾的话,本已认命瘫软,可眼下听着刘彻的话,闭上眼一横心道:“正是如此。皇后命我不得与众人言说,我也只此道凶险,所以不敢声张,然而从那以后几日,皆觳觫至极,食寝皆不得安稳”那位大人说了,若无异事发生,便得一口咬定不放松。她也知道,此刻她是骑虎难下,也是必死无疑了的。既然如此,她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刘彻自然听出她话中透露的信息,问青鸾:“楚予近来几日,可有她自己所言之情况”“这”青鸾知道这是事实,可是事实也不能随便讲来污蔑皇后娘娘呀,她难得多了心眼,鼓起勇气道,“她确实这几日都饮食不安,可是奴觉得,若她想要污蔑皇后娘娘而做了这样的事,那她更该饮食难安呢。而皇后娘娘近几日脾胃安稳,每日都能食两碗饭,就是圣人说的那什么、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后娘娘都失了自己的孩子,心里也难受,我娘以前失了我弟弟,见到别人的孩子就更加疼爱,怎么还会去害他皇上你也该啊奴知罪,请皇上赎罪”青鸾发现自己一紧张,反倒话又多了,赶紧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刘彻被青鸾的一番话戳到自己的痛处,多少有些颜面挂不住。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有太监唱道:“太后驾到”太后王娡年近不惑,脸上皮肤已有些松弛,显出老态,她向来和善公正,在后宫也已有些口碑。此刻她走进来,扣着双手,面色严正。众人见到她,面色都是一变,行了跪拜之礼。唐眠最厌跪拜之礼,早先就说自己膝盖疼,现在也只是轻屈了屈膝。“卫夫人小产,皇子再夭,宫中本该行哀悼礼,何事椒房殿如此喧哗”王娡注视全场,缓缓道。刘彻一使眼色,他的近侍魏德臣便凑到王娡的贴身侍女边细细讲了来龙去脉,侍女又转言王娡。王娡点了点头,叹口气道:“彻儿,此事是你过分了。”刘彻闻言,勃然变色。王娡却不理他,又回过身来,快走几步拉过唐眠和长公主的手,轻道:“亲家,阿娇,此事是皇上行事太过冲动,然而皇上再次丧子,也是心中急恼,才如此胡乱来了,你们也莫要放在心上。这事如此蹊跷,哪能轻易就惩处一国之后”馆陶长公主与王娡一向交好,见她这样替女儿阿娇说话,阿娇的皇后之位看着也不会受任何影响了,自然是喜不自胜。“哎,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阿娇什么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小两口闹点变扭也是有的”刘彻见母亲又是如此低声下气赔礼道歉,想起她为皇后时,也是这般与太皇太后和长公主委婉交好,不惜捶腿敲背,心中又是郁郁,正欲出言阻止,却见王娡转过头来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