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鸿是从不嫌弃卫修的,并经常帮衬着卫修,比如课业太多完不成,比如笨笨的大师兄被师弟们欺负了什么的,都是阮子鸿在给卫修打掩护和出头的。这让卫修感激又感动,崇拜阮子鸿崇拜得一塌糊涂的,对这个师弟马首是瞻。卫修陶醉地说:“师弟特别特别棒无论做什么他都是最棒的”戴若泽说:“子鸿是挺厉害的,然后呢”卫修问:“什么然后”戴若泽说:“子鸿进宫当嫔妃时的事啊话说子鸿是为什么会进宫来当嫔妃的啊”卫修说:“啊,这个呀,因为宫里有最好的山茶花树啊”戴若泽:“”、第五十四关阮子鸿自小痴爱山茶花树,奈何昆仑山土壤气候不符,他用了十来年也就种出了几棵长势一般的山茶花树,距离他所想的将昆仑山全山上下都种满山茶花树的宏愿相去甚远。卫修说,“京城就不同啦,京城的气候和环境都特别适合山茶花树的生长,据说在皇宫中能种出山茶花树之王呢,”戴若泽面部抽了抽,“山茶花树之王是什么,”卫修说,“传说山茶花树之王是一棵超级超级大的山茶花树,一棵树光是树干就有一座小岛那么大,人们能在树枝上建造房屋街道,做成一座小城呢,而且山茶花树之王的花期是一年十二个月不间断的,那就是说这是一棵一年四季都会开花的树,居住在山茶花树之王里的人不分时节都能欣赏到美丽的山茶花和闻到山茶花的清香呢。”戴若泽:“”他真的不是走错了片场这真的是武侠世界不是童话世界戴若泽说:“子鸿说他的梦想是仗剑天涯,呃这和山茶花树之王差得也太多了吧。”卫修说:“不多啊,师弟想要仗剑天涯就是去寻山茶花树之王的种子。”戴若泽真心要跪了,阮子鸿的人生意义就是山茶花树吗戴若泽说:“那子鸿是自愿入宫的”卫修说:“唔,一半一半吧,皇宫虽说能种出山茶花树之王,可师弟还没弄到山茶花树之王的种子呀,进了宫也是白进嘛。”“那你呢”戴若泽问道,“你对子鸿入宫的事怎么看的”卫修说:“我当然是支持师弟去追求他的梦想啊,他在临走前还专门叮嘱我要去帮他寻找山茶花树之王的种子呢”他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圈,“反正在师弟心里什么也比不上山茶花树的。”戴若泽在宣纸上描完最后一笔,容锋的画像就成了。戴若泽虽不是个画家,但在画画这方面倒也不差,一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素描图却也清晰地勾勒出了容锋的五官,比官府发放的通缉犯的画像形象多了,至少是能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人的。戴若泽把画像交给卫修,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卫修说:“好的,我让城中的画师照着这幅画画,然后去人多的地方张贴。”卫修穿过窗户就往楼下跳,可他的脚尖绊到了窗棂,轻功没用出来,“砰咚”就从二楼摔到了一楼去,戴若泽想去扶人都没来得及卫修呈“大”字状趴着,引起了早起的路人的围观,他低着头爬起,自己给自己拍了拍灰,冲着戴若泽一笑,就脚一点地飞走了。戴若泽额头挂着一大滴汗目送卫修在林立的楼房间起起落落,又从某一房子的房顶跌落,再坚强地给自己加油鼓劲,往远处飞去。这哥们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就这走路平地摔跤轻功经常失灵的倒霉蛋居然没有自己把自己给摔死么黎明时分,江湖人士再次齐聚小云湖畔。向大好人三言两语给众人讲了事情经过,着重强调了这是魔教和吃货刺客楼对全江湖的挑衅,勾得一个二个的江湖糙汉子热血沸腾,誓要捉住绑架毕少爷的犯人戴若泽向大家再三道谢,并承诺了能提供有关小皇帝线索的人必有重赏。有那豪迈的汉子说道:“毕夫人,我们会寻毕少爷是为了全江湖的安危,你用银子来衡量我们的好心那就是看轻我们了。”戴若泽赔罪道:“各位莫怪,是我思虑不周了,各位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当是不在意身外之物的,戴若泽在此谢过各位英雄的仗义相助了。”戴若泽并没收回会有重赏的话,毕竟这江湖中有人不在乎钱,有人却也是在乎的。江湖人都各自有自己的派别组织,而救小皇帝的事既是通知的全江湖,那组织和组织间自然也会生起攀比的心思,能最先救出人的,说明自己的组织是比别人强的。阮子鸿说:“这招不错。”戴若泽说:“但愿不会是打草惊蛇,我就想不明白吃货刺客楼绑架陛下做什么他们不是要刺杀陛下吗”阮子鸿说:“也不一定,你们先前两次遇到的刺客也没有明确就是要杀死陛下的。”戴若泽一想也是,那两拨刺客一拨自己乱吃黑暗料理中毒死了,一拨则是自己及时赶到了,所以也不能确认他们到底是要杀小皇帝还是绑架小皇帝。戴若泽说:“希望他们只是要绑人吧,来索要赎金的话就再好不过了。”阮子鸿说:“如果是为了钱的话还不如去绑架平民富商,绑架皇帝这风险也太高了,难不成是要国库”戴若泽说:“天晓得,陛下没危险我就谢天谢地了,说起来,卫修人呢”阮子鸿说:“卫修在安排昆仑山的人。”戴若泽嘿嘿笑了两声,“我问了卫修你们之间的事了,怎么他讲的和你讲的不一样呢”阮子鸿问:“他怎么讲的”戴若泽把卫修的话给阮子鸿重复了一遍,阮子鸿一听完,脸就黑成了锅底。戴若了来了兴趣,想着反正皇帝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消息不如先把支线任务做一做,就缠着阮子鸿再从他的角度把这个故事给说一说。然后,戴若泽就听到了两个明明主角相同却相去甚远的版本。故事的开头大同小异,略过不提,可到了入宫这一段,阮子鸿讲的和卫修讲的就截然不同了。阮子鸿说:“我从没想过要进宫,就算宫里的土壤能种出山茶花树之王,我也不想进宫,我宁愿呆在昆仑山上十年如一日地给我后院中几颗娇弱的山茶花树浇水以期望它们哪一天能开花。”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皇宫再好,没有师兄,又能有什么好。”戴若泽惊悚地盯着阮子鸿,大着胆子掐了阮子鸿一把,被阮子鸿一剑挑飞,血条降了百分之七十。戴若泽苦命地说:“有话好好说行么,你这一下我都去了大半条命了”阮子鸿皱眉道:“是你动手动脚在先。”戴若泽说:“我是要确定下你真的阮子鸿不是别的什么人好么”突然说这么柔情的话和你很不搭诶,人物设定一定出偏差了阮子鸿和卫修年纪都不大,情窦初开的对象就是彼此,可他们谁也没挑明。直到宫里下了选秀的旨意并指定了要阮子鸿进宫当嫔妃后,他才迫切地去正视了自己的感情。外表愈是冷淡的人,内里愈是专一,阮子鸿就是这一类人的典型代表。阮子鸿在进宫前一日对卫修表白了,并且要求卫修和他一起私奔,他武功高强,也不缺钱,他有信心两人私奔后他们能避开皇宫的眼线,寻到一处世外桃源过上幸福的生活的。可是,到了约定的时刻,卫修没有来。阮子鸿咬着牙,下颚的线条冷硬而淡漠,可他波澜不惊的眼中却隐藏着点点哀伤。阮子鸿说:“我在昆仑山巅等了一夜,他始终没有出现,次日,宫里就来了人,我就进宫了。”戴若泽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怎么和卫修表白的”阮子鸿说:“我说想让他和我一起种出山茶花树之王。”戴若泽问:“然后呢”阮子鸿问:“什么然后”戴若泽:“我想我已弄清误会的源头在哪儿了。”“误会”阮子鸿嘲道,“能有什么误会。”戴若泽说:“误会就是山茶花树。”阮子鸿对山茶花树的执着劲儿那是认识他的人都领教到的,而卫修,这个和阮子鸿相识最久的人,恐怕比谁都清楚阮子鸿是有多么爱山茶花树。阮子鸿的梦想是有朝一日种出山茶花树之王,可这能种出山茶花树之王的土壤只有皇宫中才有,而阮子鸿对卫修的表白是邀请对方和他一起种出山茶花树之王,那想当然的,卫修就理解成了“为了我的梦想我要入宫了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在我走后,请你为我寻找山茶花树之王的种子”。戴若泽耸耸肩,“子鸿,文艺的表白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的,特别是你的这位师兄智商不太够用时。”阮子鸿几乎是震在当场,整个人都石化成了一座雕像,难道他的伤心难过都是因为表述不清造成的戴若泽戳了戳阮子鸿,说道:“你以前说喜欢山茶花树是因为它美,那就没有其他原因了比如说和卫修有关的原因呢,有吗”阮子鸿不假思索地说:“他说我在山茶花树下练剑很美,就像是山茶花成了精。”戴若泽庆幸自己没有喝水,否则他一定会呛死的把阮子鸿比作花妖这样的口味真的不会太重吗这家伙和柔柔软软又白又嫩的花妖没半毛钱关系吧他家小皇帝比阮子鸿像花妖一万倍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小黄,戴若泽就焉了,也无心八卦了,对阮子鸿说道:“那你和卫修好好谈谈吧,他都哭出一片海来了。”阮子鸿侧过头,卫修正笨拙地在百米外抹眼泪呢。戴若泽心情复杂地看着阮子鸿走向卫修,把卫修抱在怀里,师兄弟俩相亲相爱其乐融融的,他想,他这是间接让皇帝戴了绿帽子啊,但他又想,反正皇帝是他一个人的也不会再去碰别人了,那就把他的后宫都弄散了岂不是最好。这么一想,他的那一咪咪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戴若泽到一僻静处,掏出了传声筒。无功散五个时辰的药效已过,皇帝该是已醒了。戴若泽祈祷着小皇帝一定要平安无事,按下了零零键。、第五十五关传声筒里传来冰冷的“嘟嘟”声,两声后,有人接通了。小皇帝因刚睡醒而显得黏腻的睡眠音通过传声筒传入了戴若泽的耳中,那一刻,他欢喜得几欲掉泪。小皇帝问道,“谁啊,”戴若泽说,“我亲爱的陛下,除了我还会有谁用传声筒联系你啊。”“戴若泽,”皇帝拔高了嗓音,骂道,“你在做什么呢,,你把朕带到什么地方来啦,给朕睡硬邦邦的床,睡得朕腰酸背痛的”戴若泽忙道:“嘘陛下你可别叫唤”他低声问道,“你在哪儿”“什么朕在哪儿”皇帝完全没搞清状况,“朕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嗯哼不是你搞的鬼么,趁着朕睡着了就把朕带到荒郊野外想要对朕这样那样。”戴若泽哭笑不得道:“陛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没那么禽兽的好么而且咱俩的第一次我才不会随便就将就了,我一定会给陛下一个终身难忘的第一次的。”皇帝嘀咕道:“谁要跟你第一次啊,朕又不会宠幸你。”戴若泽说:“好好好,陛下不会宠幸我的。陛下,你听着,带你走的人不是我,是有人绑架了你。”戴若泽简短地把事情的经过给皇帝说了,直说得皇帝冒了冷汗。皇帝像只无助的小兔子般缩在墙角,指责道,“你说会时时刻刻都保护朕的。”戴若泽说:“都是我的错,等救回你了我任你打骂好不好,乖,你别怕,我发动了全武林的人来救你,你不会有事的,你给我描述下你所在的屋子是个什么样子的,有人在看守你么”皇帝长到这么大,遇到过的刺客数不胜数,可当他遇刺时身边总是有侍卫的,次次都是化险为夷,而这一次,他却是独自一人去面对穷凶极恶的刺客了,这让他心里很没底。可再没底,他也不能露了怯,他是一国之君,不能当着自己嫔妃丢了面子皇帝说:“是个很小的屋子,非常旧,比我们入住的客栈都差多了,在靠近房梁处才有一扇小窗子,照不进多少光线来,唔,门是锁死的,朕打不开,朕去窗边看看吧。”他把凳子拖到窗子下方,踩到凳子上朝外看,说道,“外面没有人,全都是树。”戴若泽问:“什么树”皇帝说:“松树。”戴若泽问:“有什么明显的标识么”皇帝说:“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松树,有三十多丈高呢。”戴若泽说:“好,有这些线索就够了,陛下,你把传声筒藏好,我很快就来救你。”戴若泽说着就要挂机,那头的皇帝连忙“喂喂”了两声,戴若泽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也不吭声,就对着话筒干喘气。戴若泽心疼得不行不行的,小皇帝这是在害怕呢。戴若泽哄道:“乖啊乖啊,不会有事的,你睡一觉,睡醒了我就来了。”皇帝瘪了瘪嘴,说道:“朕睡不着,你不许挂传声筒。”戴若泽说:“那好吧,我不挂,可是如果有人来了你要把传声筒藏好好吗。”皇帝说:“嗯。”戴若泽亲了亲传声筒,说道:“陛下,我把我的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