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可是都看见你房里藏1200w的电磁炉、电水壶和取暖器,还没搜完呢,估计还有东西藏着。我说小姑娘,现在房东在这,你是不是要把话说个明白”不明事情真相的房东也道:“刚才去老张房里看过了,没什么电器,倒是小苏你这房里,电磁炉和取暖器非常耗电”取暖器黛蔺看向那摆在床旁边、正是张阿姨家用来给婴孩烘尿布和湿衣服的取暖器,笑道:“冬天还没到,我用取暖器做什么”“当然是烘衣服和取暖”张阿姨张嘴就道。黛蔺抿嘴一笑,指一指楼下的天井里面:“我衣服晾那呢楼上没地方给我晒,全让你家的床单被套挤满了,所以我到楼下晒而且我家没有小婴孩,不需要用取暖器给孩子烘衣服和尿布”“哎哟,小苏你这是在指桑骂槐了”姓张的跳了跳脚,用手指着黛蔺的鼻子:“这些东西都从你房里搜出来了,你还往我家里塞小苏你还要不要脸啊,这邻里伙的都看着呢”黛蔺被骂得俏脸一冷,定定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张阿姨。行,你既然下老本来栽赃,把这些家用电器全搬过来,嫁祸到我头上,打算等房东走了,再悄悄搬回去,那我就让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她走过来,用她纤细的胳膊搬起那半新的取暖器,瞧瞧天井里没人,直接从二楼砸下去:“张阿姨你既然一定说是我的,那我就砸了,反正这些又不是我的”“你”姓张的指着她,气得指尖直颤,眉毛倒竖黛蔺又搬起那电磁炉,作势从窗口扔出去张阿姨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揪一把眼泪揪一把鼻涕,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要给我老张做主啊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吗,咱要的是一个理,不是摔东西小苏你把东西摔了又怎么样,摔的是你自己的东西,撒谎偷电的那个人也还是你”黛蔺冷冷一笑,直接把那电磁炉从窗口扔了出去,丝毫没有犹豫嘭的一声,吓得刚走进天井的古俊连忙把脚缩回去,飞快的往后跳开“卧槽,谁家在摔东西呢”他仰头望着那个背阳的窗口,继续往后退几步。刚才他就是看见院子里黛蔺晾晒的衣服,才跟着走进来的。滕睿哲则站在大院子门口,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二楼窗口的黛蔺。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那个应该是常年照不进阳光的房间里,挤满了大婆大妈,大妈的哭嚎声都传到大院子门口来了,明显是在耍赖。他墨眸沉笃,好奇的看着黛蔺在窗边砸东西。古俊则拎着盒饭,飞快上楼。二楼,无论众人怎么劝怎么拉,张大妈都不肯起来,死死抱着那最后的电水壶不放,“房东,交水电费这事,你自己办吧,我不管了,真是吃力不讨好”女房东拉了拉她,见她不肯起来,便对黛蔺道:“苏小姐,既然大家都看到了,你还是搬走吧。把这个月住完,那几天的房租我就不要了,这多出来的水电费,我自己出”撂下这话,又在房里看了看,转身出门,其他邻居也跟着散去,扶着那哭哭啼啼的张阿姨回到自己的住处。古俊与那张阿姨擦肩而过,见这老婆娘一边被人扶着走,一边在骂黛蔺不是东西,他一声卧槽,指着老张的鼻子:“你他妈刚才说谁不是东西”张阿姨一愣,缓缓回头,看着这个毛头小子:“我骂谁关你屁事啊”“卧槽”古俊一饭盒甩到张大妈脸上,啪、嗒,热腾腾的饭和菜全砸到那张老脸上,“你这老疯婆子给我去吃屎”张阿姨捂着脸跳起来。黛蔺原本坐在房里,想着,是就这么不明不白搬走,还是把张阿姨黄鼠狼尾巴揪出来再走忽闻古俊的卧槽声,连忙走出来看。只见门外面,张阿姨一脸的饭菜,正在鬼哭狼嚎的洗眼睛里的菜汁。古俊则手指那两个拿着扫帚要打他的大妈,警告道:“老婆子你敢打我试试明天我就让我兄弟们端了你们的窝,砍死你们你们住在这里是不是等着本少爷让这里鸡犬不宁,让你们以后不敢出门买菜”那两大妈怕惹祸上身,果然立即扔掉扫帚,弃下张阿姨,脚底抹油走了。黛蔺走回来,把房门轻轻关上。古俊怎么找来了他这个样子,俨然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不良青少年。“达令,我给你买了午饭,放你门口,你记得出来拿。”古俊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笑嘻嘻道,没有一点他刚才恐吓大妈们的暴脾气,完全是一个小男生,“我哥刚才打电话让我去见他,说要检查我的期中考成绩,没时间在你这里喝茶啦,下次来”转身走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迈着悠闲的步子下楼。哈,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但这次的期中考,他绝对可以拿全班前五名,然后得到大哥奖励他的五万块他大哥古敖可没有姐姐古妤那么小气,只要他不再在学校惹事,能把他这第一百零八次转学记录终结,能在目前这所大学混个毕业证,然后再让学校保送去国外,大哥就给他买一辆时下最炫的哈雷摩托,价值两百多万。说实话吧,他原本是在锦城大学上学,后来惹事,不断转学转学,转了一百多次,在全国各地各所大学不停歇的转,最终还是被大哥扔回锦城市,破罐子破摔的将他送来这最后一所大学,烂泥扶一下墙噢,把自己比喻成烂泥真缺德。但没办法,姐姐古妤一直说他是烂泥。烂泥,烂泥,你扶上墙行不别再给我古家惹事了,不然姐姐揍你他撇撇嘴,走在楼梯上,准备去见他大哥。但在楼梯上,他遇见了一个俊美成熟的男人,与他大哥古敖年纪不相上下,身材气质也差不多,只不过他哥美得比较张狂,男人则冷漠如冰,俊得让人不敢靠近,甚至还有些眼熟。他斜了他一眼,继续下楼。滕睿哲则盯着他,利眸微眯,觉得这毛头小子也有些眼熟。是不是以前在酒宴上见过面一些名流家的小公子哥,小少爷黛蔺等古俊走后,把门打开,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饭盒,没有去拿。但小雪球那家伙却把饭盒给拖进门来了,用小狗嘴咬着塑胶袋,拖的好hay。她拍了拍它的小狗屁屁,握着它的小爪爪:“刚才被那小孩抓得痛吗”小雪球摇摇尾巴,表示痛。被无知小孩当做玩具玩,当然痛而且还让它很没有面子想它堂堂滕总的狗儿子,竟然被那恶婆娘的儿子抓着玩,翻过来倒过去,实在是气人它呜哇一声,钻到饭盒里去享用它的大餐。黛蔺无奈,把房里收了收,走到楼下车库,把那些废旧饮料瓶用袋子装起来,拎着一捆旧书,卖给门口蹬三轮的。而这个过程,滕睿哲走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把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房间,用浅紫色壁纸、卡通地垫装饰得非常温馨,干净整洁。他的狗儿子则蹲在地上吃盒饭,白绒绒的小身子圆滚滚的,肥屁屁一拱一拱,吃得兴高采烈。当听到脚步声,小雪球马上回过头汪了一声,但见是它的爸爸,立马撒开腿就往滕睿哲怀里扑。滕睿哲抱着雪球坐在那张小床上,看着书桌上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笔记本和课本,打量黛蔺贴在墙上的那些便利贴。“上午11点去医院买药,12点带雪球出去吃饭,下午去书城,记得买狗粮”“后天英语考。”“”苏黛蔺已经完全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娇气,简单而充实的过活着。黛蔺在楼下卖废品卖了五十几块钱,俏脸上带笑回到楼上,心想着该给雪球买些什么东西好;见小雪球把饭盒里的菜吃干净了,蹲下来收拾,柔声道:“去卫生间便便,我们要出门了”小雪球果然听话的往卫生间跑。嘿嘿,它的爸爸去哪了,为什么刚才一转身,爸爸就不见了它这里跑跑,那里跑跑,汪汪汪,寻找爸爸。黛蔺锁好门,追过来,一把抱起它,让它不要乱跑。雪球则趴在黛蔺怀里,还在眼巴巴望着爸爸离去的方向。呜爸爸在与它捉迷藏吗黛蔺坐在外面吃了一份盒饭,再去药房,按照以前的药物单子买肠胃药,花了大几百。然后去书城。她会在书城拿几本大一英语教材看一看,自己准备好纸和笔,在笔记本上对照着题目做。如果书城的巡视员过来阻止,她就去看其他书,四处走动,小雪球则跟在她脚边。从书城出来后,时间差不多下午四五点了,她带雪球去逛超市,买洗发水和狗粮。小雪球蹲在她的购物车里,毛茸茸的一团,引得周围的小朋友直摸它,表示喜爱。它便嗷的一声,表示它是狗帅哥,不喜欢被人摸来摸去。黛蔺买了狗粮,还买了巧克力,蔬菜,鸡蛋,牛肉,走出超市。这次她要用小电饭锅做牛肉汤喝,犒劳犒劳她的胃,然后早点睡。然而当她满心欢喜回来,邻居们却不理她了,见着她就跑。她心知一定是白天古俊的恐吓吓着她们了,轻轻一笑,把自己新买的洗发水发在卫生间里。有些人占小便宜占惯了,今天又让她砸了电磁炉和取暖器,她不相信有些人会甘心。而且她每个月是轮休,轮到她了就休息,时间根本不固定,随机;这里的大妈们不会知道她哪天休假,她就装作今天继续在上班。她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又当着正在公用厨房炒菜的大妈们的面走出去了。十几二十分钟后,大妈们都在自己屋里吃饭,她吃了晚饭又走回来,趁走廊黑,灯还没亮,进了自己房里躺床上休息。她想好好睡一觉,也想把张家的贼给捉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开灯,让人以为房里没人。而果然一觉睡到凌晨两点钟左右,她被闹钟震醒,便听到有人进了卫生间洗澡。她连忙穿好衣服,走到门外,看到那头的公用厨房,有人在偷偷摸摸的煮面条,热牛奶,还用微波炉热下午的饭菜,动作快速利索,刷刷几下就好了。而奇怪的是,十几户邻居竟然在同一时间纷纷开门,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大叫着有小偷敲他们的窗户,快下楼去抓。于是当张阿姨端着煮好的面条、牛奶、饭菜,打算急匆匆回房,准备抓小偷的邻居们就打开门走出来了,与张阿姨撞个正着。他们望着张阿姨手上那四五人份的夜宵,还有婴儿的牛奶,再望一望面色尴尬的张阿姨,一时明白了些什么。而这个时候,张阿姨婆婆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了,正蹑手蹑脚准备回房。“等一下”黛蔺喊住她,轻轻笑道:“张婆婆,我今天休假想早点洗个澡,但卫生间的门一直都关着。关了这么久,您在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婆婆拉肚子,顺便上了个厕所。”婆婆皱巴巴的老脸十分不自然,推开黛蔺就要往自己屋走。“婆婆,一瓶洗发水事小,但损到我的名声就算事大”黛蔺当着众人的面喊住这张家的人,一定要给自己讨一个理:“这瓶新洗发水我是故意放进去的,一次都没有用过,并在瓶身上涂了一层化学碱,这种碱遇到水湿的皮肤,会变成血红色,牢牢吸附在手掌上,一时半刻用肥皂洗不掉。如果你们一家人是先给头发冲水,再挤洗发水,手掌一定会变成血红色,婆婆您要不要给我们看一看”“你个小丫头片子,在用什么语气跟婆婆说话呢给我让开”老太婆比张阿姨还冲,一把推开黛蔺,端着她那盆刚用热水洗好的尿布往屋里走,两只红红的手掌抓得紧紧的。那边的张阿姨,则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着她的夜宵回屋了。难怪他们一大家子在洗完苏黛蔺的新洗发水之后手掌就变红了,原来是这臭丫头使的计她今天没上班呢,竟躲在屋里门外,黛蔺对各位邻居轻声道:“我计较的不是这几十大百块钱,而是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我没有多用水电,也没有偷偷摸摸,那没有就是没有,不能受这不明不白的冤屈。一个人有小动作,贪小便宜,可以改,但身上一旦有了污点,就再也洗不掉了。我是一个孤儿,与各位长辈共住同一屋檐下,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所以我很珍惜住在这里的日子。张阿姨让我多出的那几百块水电,我就当孝敬他们一家往日对我的关怀,但日后,还请各位叔叔阿姨主持公道,还我清白”轻轻说完,对众人鞠了一躬,转身走进自己房里,静静站在窗边。发生这种事,其实她大可搬出去住,没必要与这群阿姨计较可人若要挺直腰杆做人,就必须守住自己的每一份自尊。若不自清就搬走了,坏名声还在就像她离开了自己的家,坐过牢的名声还会印在熟人心里一辈子人要慢慢消除身上的污点,而不是让污点越来越多,不然,永远难以抬头做人。滕睿哲站在她窗下,给了他雇佣的小偷一笔钱,让小偷功成身退,自己则安静看着站在窗边的她。她睡了上半夜,下半夜估计是难以入眠的,他还等着她分他一碗牛肉汤喝,驱驱这深秋晚上的寒气。不知道她若见到他,会不会再次躲起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坚强了,自信了,所以他希望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