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其女带着记忆卡死在狱中,不让这件事没完没了而且四五年前的你应该知道,当年锦城市的那笔失踪款项是笔巨款,上面批下来的,却在火车站修到一半的时候,陡然停工,给不出正当理由,于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贪污案子这才一股脑儿被曝光了出来,与锦城市各个重大工程被迫停工一一对上了号,不翼而飞的款项数目构成了一个天文数字,必须要抓个人出来。苏市长是孤儿出生,平时为人又太正直,根基不算太稳,便成了替死鬼。所以我觉得,当年苏市长肯定把记忆卡放在了女儿身上,千钧一发的时刻放进去的,却没料到因此给女儿带来了更多的厄运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记忆卡找出来,替苏市长翻案,替自己翻案,你觉得呢”“我不知道。”她看着屏幕,手指没有动。半晌,只打了这四个字过去,一只手则缓缓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眉心蹙紧,把对话框关掉了。“你好好想想最后一次见苏市长是什么时候,就可以想起记忆卡在哪,这对你的未来非常重要你不要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他们是踩着一堆堆白骨筑起自己的江山,早已练就心狠手辣、为富不仁只要你还是苏市长的女儿,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整容成了另一个样子,他们也会掘地三尺把你翻出来监狱里的暗杀,出狱后的暗算,就是最好的证明”骑士给她发来最后一段话,打字非常快,“晚安吧,我们下次再见”然后快速下线,不再给她发送消息她则把qq关掉,看着电脑屏幕静静坐着,一双眸子似在发呆,双眉却越蹙越紧。这样遮遮掩掩的上qq,是因为她房里被装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在对方的监视里出现,比如睡觉、上电脑、做胎教洗澡、上卫生间除外只要她在这个屋子,她都要出现在监控镜头里,让对方看见她。她不知道这里安装了多少监控,但她逐渐摸索出了,用怎样的一个角度可以遮住她的qq,保留她唯一的秘密;况且她在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日常作息,起床上课上班,下班吃饭、看书,逐渐适应了这种被监控的生活。而且每次上完qq,她都要把电脑系统还原一遍,是以清除所有的聊天记录,不让监控她的男人看见。上次敏敏在她电脑上玩农场偷菜,估计就搜索过她的电脑,看她有没有藏什么秘密。但其实她从不在敏敏面前玩qq,qq是新申请的,谁都不知道她有qq。她也不在乎,无所谓敏敏查不查她的,玩不玩她的电脑,因为她根本没有做人就是这样,随便怎样都好,只要不让我痛苦,我可以逐渐过下去,然后找到人生的另一种可能。“颖儿,在房里吗我要送滕总下去了哦,一会就上来,你不要挺着肚子到处乱跑。”敏敏在门口敲门,咚咚敲了两下,就去送滕总了,客厅大门很快传来被轻轻带上的声音。陷入思绪的颖儿这才回过神,连忙把电脑重启,重新安装系统,把面碗给端出去。门外,滕总和敏敏已经出门了,留下茶几上两杯喝到一半的咖啡和一室的安静。她朝那边走了两步,看看墙壁上的向日葵,再看看敏敏故意水养在旁边的一大捧玫瑰,走过去把敏敏的那一大捧玫瑰给抱到茶几上去了,不让玫瑰把向日葵给遮了。然后走到客厅的窗边,迎着夏风朝楼下看去,看到敏敏已经把滕总送到了一楼,两人刚从楼里走出来,一前一后坐到了小车上,往路灯朦胧的校园里开去。他们可能要去校园里转转,然后送滕总到学校门口,再去学校外的酒吧喝一杯,逐渐确定恋爱关系想到此,颖儿连忙把目光收回来,拉上窗帘,转身走去厨房收拾。但经过敏敏房间门口时,她停步了一下,打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男人初次来女人家里就要求看房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男人在暗示女人,他们可以有进一步的关系,他想了解敏敏的内在,想爬上敏敏的床,想吃了敏敏这不是正中敏敏下怀么敏敏费尽心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成为滕总的人想不到男人你是视觉动物,就这么被敏敏给迷上了,二话不说拜倒在敏敏石榴裙下,气都没喘一下然后滕家开始抓奸、打狐狸精,波及到我这里哎。她把敏敏的房门给关上,走去厨房把那一锅为他们煮的面条给倒了,刷锅子,洗碗,整理厨房,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十几分钟后,敏敏还没有回来,她把客厅的电视打开了,制造一点人气,拿着睡衣去洗澡。照镜子的时候,她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了,拨开厚重的刘海,小心翼翼把粘在眼皮上的胶状物给撕下来,还原她那一双俏生生的美目要知道在妆容里面,眼睛部分最重要,双眼皮贴、眼线笔、假睫毛,都可以让小眼睛变大眼睛,然后压上重重的刘海,女人整张脸就变了。但她不一样,她是用胶把眼睛拉细长了,画了失败的眼线,脸部打了胖脸针,把局部垫起来了,涂了口红改变唇形,将美脸弄成了丑脸胖脸针几个月就会失去药效,到时候生下孩子,人瘦下来了,不知道男人还会不会拉她去打这种针校园里,滕睿哲开着车,带着敏敏在一幢幢教学楼前转悠,扭头笑问她对这里有没有印象。“有一点吧,不大记得了。”敏敏眨眨大眼睛,又开始无辜了,“我叔叔帮我转学到这里的,我之前一直躺在医院,一醒来,叔叔就告诉我,我在学校摔了,摔到了后脑勺,现在转来锦城市。但我明明记得是枪伤”“呵,你之前在哪里就读”滕睿哲很有兴趣再问道,黑眸中的笑意越发浓了,将车驶到1号教学楼门口停着,指指教学楼门口的公示牌,“学校作奸犯科的学生都会在这里通报批评,不知道你对这里有没有印象当年你可是因为纵火和飙车被学校开除,名字在这里悬挂了几个月之久,用来给全校学生做警诫”“滕总,你为什么总是提我的伤心往事”敏敏蹙眉反问她,小脸看起来有些难受,“虽然我没有什么印象,但听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难受。”“那你难道不是想要我知道这些”滕睿哲挑眉,鹰眸里自始至终带着笑,“你告诉我你喜欢向日葵,就是想告诉我,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现在我找到你了,想带你重游故地,记起以前的一些事,不然你不会记得你跟我的那些事,无法解开我跟你的心结。敏敏,你现在失忆了,我不得不带你找回昔日的感觉。这样吧,你现在跟我去公寓,我让你在那里看到真正的向日葵”“不行”敏敏马上拒绝,反应有些过度,“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滕总您家里,时间太早了,不太方便。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在外面约会,在您办公室或在酒店房间也行,就是不要去您家里我,我怕滕老爷,他好像很不喜欢我”“哦,原来是这样。”滕睿哲又启唇一笑,仿佛恍然大悟过来,“可我家里只有小雪球,小雪球是一只狗,与它的妈妈最亲了。它会咬所有的陌生人,独独不会咬它的妈妈,天天盼它的妈妈回来难道,敏敏你是怕小雪球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与滕家的人住在一起,是独身一人在外住,没有家人,那天你在电梯里也对邹小涵说过我们夫妻处于分居状态。呵。”敏敏被说得答不上来,解开安全带,飞快开车门下车,“滕总,颖儿在家需要我照顾呢,我现在回去了,您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嘭的关上车门,不敢多做逗留,急匆匆离去。车内,滕睿哲的俊脸则瞬息冰冷了下来,望着后视镜里敏敏远去的背影,目光抬起,直视前方。舒敏敏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是想告诉他什么失忆黛蔺失忆的样子会是她这样么被他稍微一试探,就捉襟见肘他相信黛蔺还活着,因为他没有见过黛蔺的尸体,不相信她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但他不希望还活着的黛蔺是在敌人手里,那样的话,黛蔺会过的更痛苦,更万劫不复。只是黛蔺,你真的活在那些向日葵里么第二天一早,颖儿在去上班之前,先去见了一个人。此人坐在公司大楼前的茶座里喝茶,桌面上摆着一台苹果4,一边喝早茶,一边垂眸看电脑屏幕,看起来很悠闲。颖儿从他面前经过,坐到他后面的那排位子上,点了一份普洱,一份饼干,当做早餐慢慢吃。两人看起来不认识,各坐各的,各吃各的。片刻,男人出声说道:“其实你心里清楚,我并没有绑住你,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只是在带你走出地狱,迎接阳光,不然你不会有安心求学和上班的机会,对么在孩子出世前的这段时间,你就委屈一下、掩住你的美貌,我会让你看清楚很多事实和现状,然后带着你的孩子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颖儿听着,睫毛眨动了一下,继续静静听着。“敏敏的事你也不要管,安心做自己的就行了。”男人站起身,拿着他的电脑从她面前若无其事走过,往洗手间方向而去。然后,再也不见人影。颖儿则继续吃她的早餐,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表情很平淡。因为对于她来说,这种谈话方式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习以为常了。男人每次召见她都是这样,说一两句话就走,但他要见她的时候,她必须要准时到所以,她把这种见面当做吃饭一样的自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吃完早餐去上班,几步路就进公司大门了,打卡,收拾前台处的文件,把做好的统计文件给to送上去。但是赶电梯的时候,滕总也在坐员工电梯,眼见她挺着大肚子往这边跑,连忙抬手给她把电梯门拨开,为她留电梯。她欣慰的笑了笑,撑着腰细声喘了喘,站在电梯的另一个角落。挺着大肚子赶电梯最累了,宝宝你以后来到这个世上了,可要帮妈妈赶电梯,不枉妈妈现在带着你周游各地。她心里这样想着,以为这样可以化解与滕总之间的沉闷,不料滕睿哲先开口说话了:“为什么我没有听你说过话是不喜欢说话还是不会说话”他一身合体高贵的西装衬衣,衬衣领口翻开,露出一部分小麦色肌肤,显得桀骜不羁,男人味十足。他将高而挺的鼻子微微朝这边偏了过来,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带着笑容,忽然又道:“我看过你的人事资料,发现你也在上大三,那孩子的父亲呢”颖儿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对他比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手势,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这是私人问题,她有权利不回答。“原来你不会讲话。”滕睿哲微微诧异,收起他唇边的那抹笑,又看了颖儿一眼,“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开口说话你看起来不像天生聋哑。”颖儿摸摸自己纤细的脖子,张了张嘴,告诉他,自己的喉咙受伤了,所以不能开口说话。滕睿哲看着,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双锐眸直勾勾盯着颖儿那纤细的脖子,发现她脖子上的皮肤比脸上的皮肤白嫩多了,自然的白,丝滑如玉,肌肤年龄看起来很年轻。于是他这才特别注意到她脸上的妆,直接跳过那大眼镜和齐刘海,盯到她的双唇上,取出自己西装口袋里的方帕递过来:“擦掉唇上的口红涂太多了”颖儿为之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解看着他。“擦掉吧”他的俊脸非常严峻,双眸里射出一股犀利严厉之光,紧紧盯着颖儿:“你的脸看起来像戴了一层面具,我想你擦掉口红会更漂亮你的唇线把你饱满的唇瓣化薄了,你原先的唇形很饱满性感,不该被遮住”颖儿颤颤接过那方帕,皱眉望着他,但迫于他的霸道压迫,还是把方帕覆在了唇上,意思意思的擦了擦。擦完正要松开,电梯到楼层了,叮的一声弹开,三十五楼的丝丝光亮照射进来,员工们的嘈杂声像一阵热浪扑打过来。to穿着高跟鞋往这边急冲,对自家滕总急声道:“大会已经开始了,董事会的秘书来这里请了三四次,一次比一次急,说是滕总你若再不出席,董事会将会取消您的董事资格,让您退出滕氏。”滕睿哲原本是想看看颖儿的唇,见to十万火急的往这边冲过来了,深知事态严重,眉头拧起,当机立断道:“立即带两个秘书先过去,我马上就到让老头子悠着点,别说风就是雨,一切等我过去再说”大步迈出电梯回去自己办公室,立即投入公事之中,留给颖儿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而这边,颖儿把一叠文件交给了to,却被to安排守在门口等敏敏。to嘱咐她,如果敏敏上来找滕总了,让敏敏等在这里,滕总开完会会来见敏敏,有大事。然后带着新小秘ava和另一位秘书急匆匆去了董事会。颖儿坐在门口,看着滕睿哲的办公室大门,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滕氏这次是为滕睿哲与敏敏的事掀起了轩然大波。滕父现在要挟儿子的唯一筹码,就是不断用权势遏制儿子,打压儿子,直到儿子一无所有,变成一个傀儡,慢慢归顺于他。这样的父亲,不是活在人的世界,而是活在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