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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回,至少一个月。何况夜长梦多,我们去扬州,不过一日路程,便先前去看看,又有何妨”南宫老爷子摇了摇头,道:“若是如此,我们该当同去关外,协助冷纤月贤侄女才是,她一人,可对付不了龙惊非。”谢守礼微微一笑,望向冷纤云问道:“冷女侠,可知令妹现在何处”冷纤云微一摇头,道:“不知,不过,她一向机敏,当不难自保。”谢守礼略一沉吟,道:“我等可先往扬州,便请萧家贤侄交出藏宝图,同时将此事禀报各派掌门,再候各派掌门定夺如何”余人对望一眼,都觉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都同意,当下众人纷纷商议如何令萧应寂交出藏宝图一事。只有南宫盛老爷子却是眉头微皱,脸有忧色。虚静道长退到他身边,望着他微微一笑,稽首行了个礼,低声道:“人心自古如此,老爷子也不必太过介怀了。”南宫盛微微一叹,颔了颔首。叶一舟、林枫和方正清也只站在一边静静听那几大门派的高手纷纷嚷嚷,低声出谋划策。第二日傍晚时分,扬州听风楼。日间叶知秋又带了梅落尘等人出去游玩,至今未回。此刻西院便只有萧应寂和柳若丝二人。这听风楼是柳若丝和叶知秋合伙所开,她每次来,都是独居西院,在她离开之前,西院绝不接待其他客人。萧应寂冷冷望着这几家名门正派的顶尖高手在他面前纷纷嚷嚷,一语不发,眼中渐有怒气积聚。四大世家的人显然并不愿理会此事,却也不能不来,站在一旁,显得颇有些尴尬。冷纤云也站在四大世家身旁,微笑不语。只有虚静道长手执拂尘,静立一旁,仍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柳若丝站在萧应寂身旁,温柔地瞧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伸手轻轻掰开他纂得紧紧的拳头,慢慢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手心。萧应寂低头瞧着她放在自己手里的柔软纤手,终于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握紧,然后抬头看着这些人淡淡道:“诸位这是为难我了,此物非我所有,亦非萧家所有。我如何可以将之交与诸位”他虽不知几家如何得知此事,想来必是冷纤云搞的鬼了,但既无证据,便也懒得去理她。何况藏宝图确在萧家手中没错,既已为人所知,抵赖亦是无用。谢守礼哈哈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不错,此物的确原属龙家所有,不过今日站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们当年如此行事,为的也就是这个宝藏。萧家却一直瞒着大家伙儿,就此据为己有,太也不讲道理”柳若丝闻言大怒,笑容却依然温柔无比,道:“百多年来,萧家始终不曾发掘这个宝藏,诸位如何便说萧家瞒着大家伙儿,将之据为己有”众人一怔,罗丰道:“我等怎知有没有,大伙儿一去便知”柳若丝心里恼怒,瞧着罗丰轻轻一笑,道:“这位罗大侠好生心急,想来当年之事,阁下出力甚多了”罗丰一怔,道:“甚么百多年前,我却去哪里出力”柳若丝含笑道:“此物原非你所有,你又不曾出力,怎的今日倒来这里振振有辞,倒似这是你家祖传的宝贝给人抢了去一般”罗丰大怒,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辩解。谢守礼知罗丰武功虽好,口才却不佳,如何辩的过柳若丝他自然早已认出这位柳若丝姑娘就是当日那苏州弱女柳家小姐,却也并不说破。此事既已过去,玉美人又非她所夺,何况连方宇轩也是闭口不提,他又何必多说当下微笑说道:“依姑娘说,当如何”柳若丝望着萧应寂微微一笑,却不说话。萧应寂淡淡道:“宝藏原属龙家所有,自然要还了给龙家。”谢守礼哈哈一笑,道:“萧贤侄真会说笑话,我等”一想不对,赶紧改口,省得又给柳若丝抓住把柄,“我们几家,百多年前千辛万苦,才能杀了龙天随,从龙家手中夺得此图。原已说好,此宝藏人人有份,大家均分,如何此刻萧贤侄却说要还他何况,早又不还,现在我们来要了,贤侄便说要还”柳若丝一呆,随即苦笑,此人既已拉下脸来,直承百多年前杀人夺宝一事,此话却也当真难以辩驳。萧应寂冷冷瞧他一眼,取刀在手,道:“原来未还,只是未得其便。各位胜得我手中刀,莫说这宝藏,连萧某的命也可以一并拿去”柳若丝不觉失笑,这倒也真是个办法。萧应寂虽然一向沉默,但他心中自有计较,他认准的事,人若认可,固然最好,人若不认可,他可也不理你,人若强他,可以,却须胜得他手中刀再说。只是当今之世,却叫这些人到哪里去找个人来胜得他手中刀何况,此事虽然大家心知肚明,究非光明正大之事,谁又敢真的公之天下,说道萧家不守信用,藏了几家的宝藏众人一时相对无言,虽然怒极,却又有谁敢真的出来挑战虽不知他武功究竟如何,但冷纤云武功如何,大家却都是知道的,他既能大败冷纤云,又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但若要他们就此放手,却是谁也不甘。大家互望几眼,都悄悄伸手握住了兵器。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第二十章 疑云重重让真爱的人成就姻缘虚静道长心里暗叹,他对百多年前几家所作所为颇是不以为然,但事已至此,又经历了百多年的争战不休,和龙家仇怨更无和解可能,却也只得下山相助。今日见这几家高手如此行经,心里更是大大摇首,但此事若不解决,未免伤了几家和气,如何还能和龙家对抗何况,人心自古如此,他又能如何当下走了过来稽首一礼道:“萧少侠,贫道有礼”他刚才只是在一旁静观,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过话,浑不似那几派的高手一般市侩烦人,萧应寂对他倒颇有好感,当下还了一礼道:“不敢”虚静道长望着他微微一笑,道:“萧少侠说到应将宝藏还给龙家,此事原属应该。只不过,如今龙家与我等几家已势成水火,这宝藏还不还他,只怕已无多少意义,徒然自伤和气。何况,龙家恐怕也并不缺这些财宝。贫道倒有个提议,说来与各位听听,不知可行否”停了一停,见众人都是引颈期盼,心里苦笑,道:“此次事关重大,原本我掌门师兄要亲自前来,可惜前段时日,黄河水灾,百万灾民流离失所,我师兄正忙着和少林一起四处募捐,希望可以为这些灾民出一份力。贫道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将此宝藏发掘,然后分一半去救灾,当可救不少灾民于水火,可谓功德无量至于余下的,便请诸家均分如何”南宫盛老爷子当即颔首,道:“如此甚佳,救弱扶贫,原属应当我南宫家那一份,也可以一并捐给灾民”叶一舟、林枫和方正清对望一眼,也一起点了点头。这几个世家百多年来一直为龙家之仇所苦,疲于奔命,生死难测,这些身外之物,他们已不放在眼里。余人一怔,平白少了一半财宝,自然是颇为肉痛,但若是用强,只怕未必可以逼得萧应寂就范,何况,几家自诩名门正派,如今四大世家既已首肯,他们又如何好意思说不肯救灾虚静道长见几大门派也已默许,转向萧应寂微笑说道:“萧少侠以为如何”萧应寂默然不语,黄河救灾,自是义不容辞,无奈宝藏原非萧家之物,何况萧家祖训早有明示,若得其便,便得将宝藏交还龙家。虚静道长见他不语,也不逼他,转向柳若丝行了一礼,道:“贫道替黄河灾民多谢女侠了”柳若丝一怔,嫣然一笑道:“道长如此说话,我可不敢当人家不骂我是强盗,我就谢天谢地了,哪敢称甚么女侠何况,宝藏又不是我的,他们为甚么要谢我”虚静道长肃然道:“前些日子,有人悄悄地送了几万两银子和一些灾民急需物资到黄河灾区。旁人不知,在下却知那些物资银两都是出自柳姑娘几人之手。如此大德,如何不谢”柳若丝愕然,随即一笑道:“想不到道长居然连此事都知道了,我这些银两物什,原就不是我自己所有,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倒让道长见笑了”萧应寂瞧了瞧虚静道长,他自知虚静道长说话所指。凝视柳若丝片刻,微微一笑,终于点了点头。却也奇怪,这一夜梅落尘等人居然彻夜未归。直到得第二日上午时分,南宫暮雨和叶知秋终于回来,一脸困顿,却不见了梅落尘和花玉蝶。见萧应寂和柳若丝神情愕然,南宫暮雨和叶知秋相对苦笑,当下把昨夜之事说了一遍。原来昨日四人去了扬州第一戏园十二玉楼园游玩,前些年洛神帮曾在扬州停留数月,此刻旧地重游,便来瞧瞧。见得园子,里面的人倒大部分都认识梅落尘,当下园子里管事的给四人殷勤排了座位,上了茶点等物,这才退去。四人见唱的是一出穆桂英挂帅,倒是唱作俱佳,颇见功力,那花旦亦甚是美貌,索性安心看戏,不时品头论足一下,玩得甚是尽兴。花玉蝶和南宫暮雨都不太懂戏,梅落尘却是行家,一路指点,两人便也看得兴致盎然,丝毫不觉气闷。至于叶知秋,见那花旦美貌,自然看得津津有味。到得黄昏时分,一场戏即将唱完,众人恐散场时过于拥挤,正要先行起身离去,却见园子里有人拿了张纸条交给梅落尘,道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让他转交的。看他神情十分恭敬,想来那人必是他认识的,只是不肯明说。梅落尘瞧了瞧那纸条,却见上面空无一字,只画了片白云,怔得一怔,转身对花玉蝶等人道:“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随即跟着来人去了。这一去,竟过得盏茶时分仍未回来。三人不免焦急,正没做理会处,突然听到戏圆门边西角处传来呼呼拳击之声,三人急忙奔过去查看,却见梅落尘正和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斗在一起。那男子一身月白轻衫,虽然已到中年,却仍是风神俊朗,看起来潇洒已极。几人正要出手相助,那男子一眼瞥见,扬声叫道:“我是他师父你们莫要插手”一面又对梅落尘道:“我已经跟你说啦,你师娘她想你了,我就来带你去给她瞧瞧”梅落尘哭笑不得,道:“我一共只见过她三次,她想我做甚若是当真如此,你又偷袭我做甚你若当真不肯告诉我到底是有甚么理由,我是绝不跟你走的”说话之间已被那男子连着三拳逼入了墙角,那男子虽然占得先机,却仍是苦着脸道:“那,那是夕儿知道了她还有你这么个师兄,想见见你来着”三人听得他们如此说话,已知道他是要带走梅落尘,却不肯告知原因,梅落尘自然不肯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时候被他带走,那男子便出手偷袭,和梅落尘动上了手。他武功原就高过梅落尘,如今又是偷袭,占了先机,梅落尘登时被迫得手忙脚乱。南宫暮雨和叶知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花玉蝶纤眉一蹙,见梅落尘已经被逼得退无可退,心中微怒,欺近身去,一掌便攻了过去,那男子咦了一声,显然大是诧异,道:“流风掌你是甚么人”仔细瞧了瞧花玉蝶,突然喜笑颜开,道:“是你啊不错不错,一半像你爹爹,一半像你娘,公平得紧不像我家那丫头,只像她娘不像我,真是白养了她一场了”他口中唠叨,手上可是半点也不闲着,突然连击三拳逼退梅落尘,一转身手上已多了一根自地上拣来的枯枝,以枝为剑,向着花玉蝶攻了过去。剑意流转,宛若行云。花玉蝶武功本就距他甚远,当即被逼得连连后退,梅落尘一惊,抢上身来,也是一根枯枝向着那男子背后攻了过去。那男子突然嘿嘿一声奸笑,猛地里向旁边一闪,他身法轻快已极,梅落尘一怔,眼前已经人踪杳然,突见花玉蝶一掌当胸击了过来,随即知道她原是攻向那男子的,只是不及收招。两人齐声惊呼,都是急忙后退,惟恐伤及对方。梅落尘身形甫动,突然半边身子一麻,那男子趁着他躲闪花玉蝶的招式,已一手闪电般扣住他左手脉门,嘻嘻一笑,顺指点了他麻穴,一手抄起他就跑。边跑边对花玉蝶道:“回去跟你老子说,我输了他一次,答应他的事就一定办到,请他放心”花玉蝶一怔,正要答话,一见他带了梅落尘逃逸,不及说话,疾跟了上去。南宫暮雨和叶知秋面面相觑苦笑一下,正要跟上,却见人潮汹涌而来,原来现下正是散场时间,两人被人潮一阻,等到好不容易挤出十二玉楼圆,那男子和花玉蝶俱已远去,远远地看去,便只剩了一个小黑点。那男子武功高绝,轻功亦是超妙已极,手里抱了一个人,兀自健步如飞,足不点地地直向扬州城外奔了过去。花玉蝶武功虽距他甚远,轻功却是相差无几,当下紧紧地跟住。南宫暮雨和叶知秋奋力疾追,但两人轻功略差,却是越追越远。等到两人终于停下来时,才发现已远远地跟到了扬州城西数十里地之处,眼前便是一片小竹林,看地上踪迹,应该就是这个方向没错,只是两人找来找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花玉蝶和那男子的踪影。再找得一阵,居然发现自己已陷入了此处,脱身不得。原来这竹林竟是暗含阴阳变化之道,乃是一个阵势。本来两人也略懂五行奇术,当不难走出此阵,只是此刻夜色已深,一片漆黑,两人一味凭着记忆乱冲乱闯,却是脱身不得,竟在那小小竹林之中困了一夜。直至第二日一早天色大亮,两人始得脱身,又在附近搜寻了一番,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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