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彻底不想动了,就想做一只混吃等死的猪。张弛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被苏二讨伐他脚趾甲的问题。陆讷跟苏二也小半月没见了,一见面,天雷勾动地火,就亲一块儿去了,从玄关一直亲到卧室,衣服脱了一地,扑到床上跟野兽打架似的,结果谁也没把谁压下来,陆讷的脚趾甲还把苏二的小腿给挠花了。出了一身汗,两人都有点儿熄火了,躺床上喘气儿,苏二就把挠花的小腿给陆讷看,义正言辞地鞭挞,“你说你好歹也是一知名导演,能剪剪脚趾甲吗全国人民都跟你似的,每天得发生多少刑事案件啊”陆讷给烦得不行,“咱们能跳过这么二百五的话题吗你不觉得这话题跟地方电视台自制的乡村剧似的,砸地上都能扬起二斤土来,特别对不起我知名导演,你富二代的身份。”苏二还来劲儿了,“不行,你赶紧找个指甲钳出来,把你那脚趾甲剪剪,不然我精神不稳定,容易做出不能挽回的事儿来。”陆讷闭着眼睛哼哼,“找不着了,上回搬家不知道搁哪儿了。”苏二瞪了陆讷一会儿无果,自己爬下床,撅着屁股翻箱倒柜地给他找指甲钳,过了会儿,陆讷都快睡着了,苏二回来了,死命地推着陆讷,“赶紧起来,我找着了。”陆讷猪一样的哼哼,任凭苏二怎么折腾,就是意志坚定地装睡。苏二给弄得没法儿,拉着他的一条腿,拖尸体似的拖到床边,自己坐在床下的地毯上,背靠着床,把陆讷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给他剪脚趾甲。他剪得特别认真,聚精会神的,跟搞科研似的。陆讷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忽然心里就一动,剧烈的跳动是如同余韵般的颤动,嗡嗡嗡的,震得身体发麻,像有什么酸汪汪的东西流出来。他坐起身,将另一条腿也架到苏二肩上,看起来跟骑在他脖子上似的,温柔而缓慢地呼撸他的头发,轻声叫唤他,“漾儿”苏二板着脸回头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干嘛”陆讷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张弛的。张弛的声音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整个声音就不在平时的那个调上,“老陆,最新消息,情人藤目前票房3300万,仅次摩罗的3700万,跟你说,这个周末票房肯定会有高潮,破亿不成问题,成美的老总笑得都快得癫痫了,他已经放出话来,票房破三亿就立刻立项拍续集,公关部门已经着手筹备庆功宴,老总要亲自给主创人员发红包”、第五十一章情人藤讲的其实是一个特别简单的故事,痴情女人负心汉,但再加上一些玄幻的东西,就颇显奇情吊诡,故事一开篇,就是深夜,下过雨的青石路面,被昏黄的灯光照着,反射着明晃晃的亮光,一只野猫忽的窜出来,悄然无声地落在路中央,回头一看,一双黄玉一样的眼睛幽幽地盯着镜头,高跟鞋的声音慢慢地由远而近,咔哒,咔哒,在阒然的夜晚显得非常寥落。一个女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镜头里,暗红色的旗袍,空荡荡的,下面瘦削而高挑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的柴禾。沿着青石小路,她走进幽深蜿蜒的小巷,然后在一闪枣红色的大门外停下,她站了一会儿,慢慢地抬起眼来,这时观众才第一次看清楚她的长相一个苍白的,两眼无神,如同纸糊般的人,深陷的眼窝里透出的是丝丝缕缕的疲倦、幽怨,只有嘴唇,还留着一点儿残红,如同一只艳鬼白小酌。她怔怔地望了鎏金铜环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扣了扣。枣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弓着背的老头,掀起眼皮不带任何感情j地看了她一眼,说:“小姐找什么人”他的声音粗噶难听,如同指甲划在在玻璃上。白小酌幽幽地开口,“我找陈先生,我打听了很久,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儿。”老头让开身子来,白小酌跨过门槛,朝里面走去,身后传来老头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声音苍老粗噶,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镜头随着白小酌慢慢推移,不远处,一点幽幽的灯火渐渐变大,尽头,阶下,站立着一个手提灯笼的年轻的男人,一身白袍不染尘埃,温润如水的五官糅合了仙气与妖气,在寂静浓重的夜色中,凤目星眸轻轻一扫,却仿佛要将人心剜去。透过镜头,再经过后期处理,江兆琛饰演的陈之佛这个角色比在现场的时候更令人震撼,这个角色出场次数不多,却非常复杂,他既好像非常善心地在帮助女主角寻找他的情人,却又好像另有所图,非常神秘,他的温柔与善心下包裹着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偶尔不经意的眼波流转却透露着不为人知的寂寞与抑郁。才上映几天,令江兆琛这个不温不火了好几年的人迅速人气攀升,网上随处可见这样的简短影评“太赞了,今年最大的惊喜,画面美得无可挑剔,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最后都看哭了”“爱陈之佛,每次一到他的镜头,就喘不过气来,姐已经很多年没犯花痴了。”“可以看得出摄制组挺用心的,服装、道具都很精细,画面超级棒。”“看完之后心情极度抑郁,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情不好的时候绝对不能看。”“我能说我居然上电影院看了两次吗我对陈之佛果然是真爱”“陆讷还是挺会调教演员的,一开始知道是张茵茵主演的时候,完全没兴趣,但没想到完全颠覆了印象,还有江兆琛啊,嗷嗷嗷,那的眼风,那霸气邪逼的轻笑,完全沦为脑残粉。”当然也有负面评论,认为这部片子完全就是圈钱的大烂片,“点赞的都是水军吧,就这样的片子还有78的评分。”“先别说烂俗的剧情,里面的出场人物更是杂乱,感觉整个故事挺乱的。别跟我说还要拍续集”“还是笑忘书更好吧,这部片子给人的感觉陆讷完全转向商业去了,希望只是错觉。”“感觉陆讷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个人风格吧,中肯地说,片子挺好的,但从笑忘书到情人藤,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导演的作品,祝福陆导能越走越远吧。”“国内导演普遍的毛病,就是不会讲故事,陆讷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但在这里,感觉没发挥好,也许跟大环境有关系吧。”对于网上褒贬不一的评论,陆讷也就一笑而过。平心而论,情人藤这部片子对陆讷来说,就是个命题作文,跟拍笑忘书时比起来,少了点儿激情,更多的是精打细算,有对市场的审视和试水。陆讷一点儿也不介意别人说他商业,电影要生存,本来就离不开市场,太深奥太文艺的东西,曲高和寡,只能留着孤芳自赏,陆讷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在这个圈子混久了,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我想干什么什么,我有个什么想法,特别牛掰,但国内这环境不允许,太他妈憋屈了”陆讷其实并不是很赞同,这世上哪儿来绝对的自由啊,外国人拍片也有外国人的限制,只是你不知道罢了。陆讷从来不拧巴,文化环境不同,首先就必须得清楚这一点,别老想着你想干什么吧,想想你能干什么吧。成功的电影分为好几种,却从来没有完美之说,有的故事出彩,有的结构精当,有的特效壮观,陆讷在一开始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就是要将这么一个烂俗的故事透过镜头,如同剧中的情人藤一样扎扎实实地扎根在你的心里面,一边疼痛一边疯长。怎么做到这一点就靠人物,必须把人物立起来。让你看完,可以说不出到底讲了什么故事,但必须对里面的人物印象深刻,想起来,心就要揪一下。三千万的前期投资几乎都烧在了搭场景和人物服装上,场景务求精细,衣服务求精美,甚至遍寻了六七十岁的老裁缝,一同赶制戏服。对演员的要求更是苛刻到了极点,有时候明明只拍一个背影,但陆讷觉得他的面部表情不对,依旧喊卡重来,胶卷烧了有十万尺,幸亏后来有苏二的加入,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事实证明,陆讷对情人藤的定位是正确的。随着影片上映,情人藤凭着过硬的口碑,票房一路直升,几乎跟摩罗不相上下。苏二剪完了脚趾甲,ia的拍了下陆讷的脚背,“行了,瞧瞧这手艺,大师级别的。”陆讷收回脚看了看,发自肺腑地称赞,“不错,如此特立独行的形状,够得上我艺术家的身份了。”苏二被夸得极度膨胀,扑过去亲了陆讷一口,两人滚到了一块儿。苏二压在陆讷身上,紧盯着他的眼睛,问:“做不做”陆讷咽了咽唾液,感觉喉咙干涩,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一朝开荤,食髓知味,心里面跟有只猫爪子在挠似的,脸上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严肃地点了点头,“做。”苏二一乐,眉开眼笑,低头就啃在了陆讷嘴上,陆讷的手从他的衬衫里面伸进去,摸着他的背,与他唇齿交缠,欲火迅速燎原。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是挺短小的,而且,明天外出,可能,也许,更不了了、第五十二章两人先在床上做了一回,又贴着抱着压在沙发上做了。说实话,苏二郁卒得要死,本来打定了主意这回一定要把陆讷压下来,收复失地重振雄风的,两个人折腾来折腾去,弄得气喘吁吁一身臭汗,到底还是没抗住,痛失阵地。陆讷得了便宜还卖乖,软乎乎湿腻腻的嘴唇吮吸着苏二的唇,又去舔弄他敏感的耳朵,声音里也染着情欲,模模糊糊地说:“你说我们每次搞得跟强奸现场似的,有什么意思,这样多好。”苏二身体里某个点被陆讷的男根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浑身酸酸麻麻,说不出的感觉,强力装着镇定,“滚你大爷的,你还没完没了了,嗯”一出声,就暴露了身体的真实感觉,到后来,声音都不在一个调上了,尾音往上飘,跟提琴弦音似的,又撩人又带劲儿。苏二的脸一热,咬紧嘴巴闭上眼睛,面子上有点儿下不来,然而在陆讷如同野兽掠食般凶蛮地撞击下,身体越来越热,腰肢软得一塌糊涂,腿间的东西颤颤巍巍地站立着,顶端溢出透明的液体,喉咙也痒得难受。陆讷侧过头,与他交换缠绵湿润的吻,火热的舌头翻搅,细微的呻吟终于从嘴角溢出,苏二整个脑子都是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任陆讷作为。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听铃声是陆讷的,但两人谁都没理,一味沉浸在身体最原始的快感中。偏偏手机没完没了地响,陆讷不由地就有点儿分心了,伸手去摸手机。陆讷一停止下面的动作,苏二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儿了,一种细碎难耐的感觉如同蚂蚁似的啃啮着他的身体,不由地狠推了陆讷一下,眼角微红,“你他妈做不做,不做滚。”陆讷这一听,哪儿还管什么手机啊,握着苏二的腰就用力一挺,一下捅得太深了,苏二的尖叫不可遏制地从喉咙底冲出来,声音里都带了点儿哭音了,“你丫的要干死我啊轻轻点儿”陆讷也有点儿疯了,被柔嫩肉壁绞住的小兄弟滚烫坚硬,快速抽插间快感一点一点地积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达到了高潮,瞬间身体仿佛核反应堆似的爆炸开来,将整个神智连同周围方圆十几里全炸得飞灰湮灭。苏二整个身体像从水里捞起来的,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第二回的时候陆讷没带保险套,滚烫的液体就全这么射在他体内,到现在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还有一小股一小股的液体流出来。陆讷趴在他身上喘息,额发都汗湿了,脸埋在苏二的颈窝,苏二的肩头又多了一个牙印,陆讷这人属牲口的,高潮的时候就喜欢咬人肩头。苏二这会儿也没计较他咬人又内射的问题了,抬手一下一下摸着陆讷的头发和后颈,就跟抚摸个孩子似的,在激烈的欢爱过后,两人都显得特别柔情。直到裸露的脊背有了微微的凉意,射出来的液体也开始凝结,陆讷才从苏二身上起来,抽了一团纸巾给苏二,然后自己也抽了几张,随便擦了擦。低头就看见arani沙发上白色精液痕迹,立刻痛心疾首起来,抽了纸巾,蹲那儿仔细地擦啊擦。苏二看见他光着身子蹲那儿跟农民工似的,就觉得好笑,“行了,脏了就脏了呗,换一张不就完事儿了吗”他只用纸巾草草擦了下自己的下面,里面还没清洗,泥泞不堪的,却不大想动,就那么大喇喇地裸着身,曲着一条长腿,从烟盒里敲了一根烟放嘴上点燃了,抽了一口,递给陆讷他挺喜欢在事后跟陆讷一块儿抽一根烟的感觉。陆讷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也放弃了,一边想着以后一定得谨慎选择做爱的地点,一边接过苏二递过来的烟,叼嘴上,跟苏二一块儿挤到沙发上去了。陆讷一手夹着烟,故意侧过头将烟喷他脸上,很久不见的不要脸劲儿喷薄而出,问道:“刚刚是不是特爽”苏二拿过他的烟,横了他一眼,“你自我感觉特好是吧”陆讷笑眯眯地说:“我这是虚心听取意见,谋求共同进步,一切为明天,明天会更好。”苏二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