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去。公主府的侍卫可不止龙禹带出来的这几个,只是这事情毕竟不能大张旗鼓,墨离只是挑选了十来个身手好的精英让他们随行。虽然九方夏和墨离在公主府里,只是男宠的角色,但是他们的身份,却远远不止如此。因为这边一被赶出门去,那边,马上便有人通知了女皇。所以当龙禹带着十来个侍卫和墨离到了东城门的时候,早有宫中的女官等在城门口。远远地看着龙禹走来,女官站在城门口,高喊:“公主请停步。”龙禹虽然没到过古代,却也知道古代的规矩,一看那女官的架势,这该是女皇派来的人,再不济,也是自己那个皇姐派来的。要不然自己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东锦皇城,还有谁可以这样和自己说话。龙禹只得停了下来,众人都下了马,女官行礼道:“卑职给福宁公主请安,恭喜公主玉体康复。这该就是自己的封号了,龙禹心里想着,道:“多谢关心,不必多礼。”女官笑了笑,道:“卑职前来,是传皇上口谕。皇上有两句话,让卑职告诉公主。”龙禹静静的看着女官,她倒是也没把这世界想的太简单。自己府里或者说自己身边有女皇的眼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应该是这边她将两人赶出去,那边皇帝就知道了才是。只是不知道这么利落的拍了官员过来,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女官道:“第一句话,皇上说,墨离在公主身边多年,尽忠职守,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年轻有为,颇能得公主青睐,特准收入府中为夫侍,以便服侍公主。”为夫侍这是什么概念,龙禹有些茫然,这肯定不是夫君的意思,自己的夫君,那应该是驸马,而且,墨离的身份在这里,自己是不介意的,但是皇帝,肯定是不会愿意的。那难道是相当于,妾侍还是妃子没想到皇帝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给墨离换个身份,龙禹愣在那儿还没反应过来,墨离已经跪下道:“臣领旨,谢恩。”女官面无表情,继续道:“皇上的第二句话,东锦如今国泰民安,人民生活和顺,不想挑起征战。公主若也是此心,无论有什么打算,尽管放手去做。皇上一定全力支持。也请公主一切以凤体为重,凡事千万小心。”龙禹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道:“回去禀告皇上,我知道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但是眼角余光看见墨离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想也是,墨离怎么也是个男人,被这么当众的娶进了门,还不是明媒正娶,这换做是谁心情都不好啊。那女官说完,也并不多耽误,恭送龙禹一行出了城。待出了城,龙禹让侍卫在前开路,自己稍微放慢了速度,拉扯了下墨离,道:“墨离,你是不是不高兴那个夫侍是不是纳妾的意思”“不是纳妾。”墨离道:“妾,是没有律法保护的,可以任意买卖。夫侍的地位,在公主府中相当于妃,何况还是皇帝亲许的这地位,也不算低了。”墨离笑了笑,那笑容中淡淡苦涩,龙禹的心里,更是难过。有些歉意的道:“墨离,这个身份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难堪。我也没想到,怎么皇上会突然有这想法,”“公主多心了。”墨离淡淡道:“从男宠到男妃,何来尴尬只说。”墨离的话虽然是实话,可听在龙禹耳中,却是在刺耳。可是虽然刺耳,却无法反驳,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回什么。可能是以前的龙禹从来不曾在墨离面前有过这样示弱的表情,墨离见她耷拉下脑袋无助的样子,反而心里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道:“我没有多想。只是皇上这命令来的太突然,我觉得有些意外。”龙禹皱了皱眉,道:“我想,可能是上次皇上来了之后,觉得我对你动心了,所以才会有这个命令吧。一个做母亲的,就算能骄纵儿女,也总是希望他们能有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能够得到真正的感情。”墨离又笑了笑,可能对龙禹虽说的那种感情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皇上虽然铁腕,但是对公主,却是宠爱有加。”对一个骄纵跋扈,荒淫无道的皇族来说,即使知道她现在和往常不一样了,听着这样感性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还是挺奇怪的感觉。龙禹觉得这个话题不太适合再继续说下去,自觉地停了下来。纵马疾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有着武功在身的缘故,虽然她还不会运用,但是第一次骑马的人,在马背上除了姿势有些奇怪僵硬,竟然也随着上下起伏,没有半点掉下来的迹象。一路疾奔,得来的消息即好,也不好。好的消息,是另外三路人马都没有消息,也就是说,九方夏从那三个方向离开的可能性很小。而坏消息,是他们这一路一点没有消停,也并没有赶上九方夏。黄昏时分,众人在一个小镇停了下来,龙瑾即使是便装出门,自然也有一帮手下跟着打理伺候,房间吃喝什么的,都是在可有条件下最好的,也不用她半点操心。这是紧靠着东锦外城的小镇,龙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外出,只觉得什么都新鲜,古色古香的客栈酒楼,挂着红灯笼的门楣,布衣的伙计,以及她没有吃过的菜。别说这大半天的体力活动下来,龙禹也真的是累了,上了饭菜,便大口的吃了起来。墨离开始还站在她身边,被硬扯着坐了下来。侍卫也几人一桌的,在酒楼里分开各自吃饭,龙禹虽然有时也挺能享受排场带来的虚荣,可是毕竟不习惯。吃了饭,墨离照例喊了老板过来,道:“老板,今天,有没有看到一个脸上有疤,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开客栈的,形形色色的看的多了,一眼便能大概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此时见龙禹虽然没有一点架子,但是她身边这些手下都不是善类,心里明白这个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不敢有半点怠慢。老板皱着眉头,好好地想了一番,又让伙计也都好好的想了一番,这才道:“公子,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脸上有疤的人来过小店。不过您说的疤有多大,要是不明显的话,店里每天人来人往,或许没注意到。”、第022章什么才算礼物想着九方夏脸上那疤,龙禹摇了摇头,那疤,实在是太明显了,只要不是瞎子,想来都是看见的。问不出名堂,墨离挥手让老板去忙,见龙禹有些发愁的样子,安慰道:“公主也不必过于担心,从东锦到临洛,至少也是三四天的路程。九方夏现在也不会走的太快,我已经传了消息出去,让人一路拦截。”“实在不行,就去临洛好了。”龙禹咬着筷子道:“不管怎么样,总是我不对,至少他为我运功疗伤,我不敢那么凶。去向他道个歉,好好说说,总是应该的。”“公主想去临洛”墨离看了龙禹一眼,道:“临洛对公主,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你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也未必是一两句话的道歉就可以解决的。”“这个我也知道。”龙禹愁眉苦脸的:“可至少得先找到九方夏吧。而且我想,就算他不待见我,临洛也不待见我,有东锦做后盾,他们也不敢急着对我不利,虚与委蛇,总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就算是这一战临洛已经动心了,和东锦为敌,这又岂是一天两天可以准备好的。”墨离听着龙禹说完,略点了头,道:“公主如此说,也有道理。这些年临洛虽然渐强。但是东锦扩张也是众所周知,九方夏常年待在公主府,对东锦国力多少也该清楚,就算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里,也不会如此轻率。”一时吃了饭,便回房间休息。这个年代不像是龙禹所习惯的世界,除非是逢到重大的节日,否则天色黑下来之后,整个街道上都安静下来。除了青楼楚馆那样的地方,否则是找不到什么消遣的。而龙禹今天也是在没力气去消遣了,虽然自从温泉中出来以后,小腹中那冰块像是融化了一般再没有什么不适,可她毕竟是重伤初愈的人,又没骑过马,大半天的纵横驰骋,一直动着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吃饱喝足坐了下来,只觉得腰腿胳膊都有些隐隐泛酸。这家客栈不小,一楼大堂是吃饭的,二楼三楼一圈都是客房。墨离包下了三楼的半圈,和龙禹一起住进了中间的一间。这个年代还没有标准间一说,一个房间就是一张床,条件再好的上房,也就是一张床,不过这床很大,睡上三个人不是问题。房间的一侧,屏风后面,放着木桶等洗浴用具。房间里,还燃着火炉,暖暖的,散着淡淡的香味。进了房间,龙禹便将外套脱了,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胳膊。要是没意外,明天还要赶路,大半天的抓着缰绳,胳膊都有点抽筋了。墨离似乎有些奇怪龙禹这个动作,将剑放在桌上,看了她一眼,起身正要走过去,大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有人在外面低声道:“大人。”墨离便起身去开门,一个黑衣人站在门口,并不抬头,低低的说了几句话。“我知道了,继续找。”墨离应了一声,关上门,回过头来,对龙禹道:“刚才探子来报,昨天晚上,林云深就离开祭祀府了。按照时间算,我们前面离开,他后面就跟着离开了。今天一早,祭祀府的下人跟着他一早的安排,全部遣散了。”龙禹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而且。”墨离道:“他早就料到公主会调查他,还给公主留了一句话,他说,他要送公主三份礼物。”“林云深要送我三份礼物”龙禹忙道:“是什么东西”墨离摇了摇头:“林云深没有说,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是让人转告了这么一句话。”龙禹想到林云深给自己的红宝石,道:“他是给过我一样东西,是个红宝石的吊坠,说的神神叨叨的,什么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东西交给我,不管我要不要,他都功成身退了。”“那东西呢”墨离不由追问了一句,说完觉得自己语气不对,垂首道:“属下逾矩了。”龙禹摆了摆手:“跟我不用那么多规矩,那东西我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与众不同来。不过在回府的路上,遇到刺客的时候,我丢在马车上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龙禹总觉得这是那个男人有些古怪,旁的不说,他能知道自己从远方来,这点就够了不起。至于是观星象来的还是占卜算卦来的,总也都算是本事。“已经丢了”墨离皱了皱眉:“大约在什么地方,我让人去找。林云深总不会莫名其妙的给一样东西,那东西,必然有它的用处。”“我倒觉得不用刻意去找。”龙禹不在意道:“林云深说的可玄,东西既然已经给我了,我要也好,不要也好,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运转,停不下来了。既然这样,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那东西,自然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倒是他说的三件礼物,我觉得并不包括这个,要不然的话,该在昨晚就说才是。”林云深已经离开不知所踪,而且连带着府里的下人全部遣散,这典型就是不打算回来了,那他给自己的礼物,又会是什么龙禹心里一寒,坐直了身子,略有犹豫道:“墨离,你说昨晚上的刺杀,会不会是林云深安排的如果是,那算是一件礼物吗”龙禹的推论让墨离都愣了一下,半响,才道:“昨晚的刺杀是何人所为,现在还没有头绪,不过祭祀府,确实也脱不了嫌疑。”龙禹想了想,实在是难以理解:“其实林云深若想要杀我,完全不用那么麻烦。那天在祭祀府,他有的是机会。就算是怕当场暴露了自己难以脱身,也可以给我下毒啊什么的,又何必等到我离府再动手。再说了,那日我本就没带几个人,本身受了伤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直接将杀手埋伏在祭祀府里,岂不是事半功倍。”墨离也沉默了一会儿,想不出所以然来,想着明天还要赶路,便让龙禹早些休息。这一晚上睡得安稳,龙禹和墨离也不是第一天同床共枕,墨离开始虽然排斥的很,但是后来见龙禹却是不似往日,便也坦然起来,睡在床铺外侧,长剑就倚在床头,伸手便能够到。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龙禹便醒了,随便梳洗一下,吃了早饭,便打算动身。毕竟九方夏比他们先走了两个时辰,如果同样是马不停蹄,这段时间够他走出很远。而就算是他身体不适,中途必须停下来休息,但是龙禹的身体,也不可能昼夜不休。吃了早饭,龙禹便和墨离下楼,这里的人早睡便也早起,客栈外面便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这个时候早已经人来人往了。龙禹从房间出来,站在客栈门口等着侍卫将马匹牵出来,也同时好奇的注视着对她来说新鲜异常的古代街道。街道的两旁,是一溜排的小摊子,摆着各种早点,包子面条糕点,杂货的小摊,喧嚣繁华。街道正对面,是一个卖各色糕的小摊,摊子上,一个母亲正一边哄着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边挑着糕点。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花色的小袄,胖嘟嘟的十分可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抹着眼泪哭的伤心。小摊老板收了钱,将糕点抱起来递给母亲。又捡了一块小的,笑眯眯的递给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脑袋,:“乖,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