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听什么”“没谁是我主子,我也没想打听什么。”龙禹道:“我在沙穆城里遇到了坏人,正好躲在了你们的商队里,就一起过来了。桑亚大婶看我可怜没地方去,所以答应收留我一阵子。”“是呀。”桑亚道:“族长,龙姑娘这几日一直和我还有卓雅在一起,不会是奸细的。”“是吗”丹殊挑起音调:“可是有人说,你刚才一直站在大帐门口,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如果你只是落难需要收留,对大帐那么感兴趣做什么”还真是做戏做的到位。龙禹干笑一个:“我这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无意中听到族长的声音,只觉得浑厚低沉,就觉得实在想不出族长是何等威武雄壮的英雄豪杰,所以想看一眼。”这马屁拍的真真假假,似真似假。龙禹看着丹殊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随即正了颜色道:“原来龙姑娘是仰慕我那如今见了真人,觉得如何”龙禹睁着眼睛说瞎话:“果然是英雄豪杰,威武雄壮。”“族长,别听这女人说的没谱。”丹殊身旁,一个壮实的男子道:“嘴硬胡扯还不容易,交给我,半个时辰,什么都问出来了。”龙禹瞪了一眼那男人,长得人五人六的,怎么心那么狠。这如果上面坐的人不是丹殊,龙禹还真担心自己现在的境地,她就是想坦白从宽也没东西坦白,万一真被严刑逼供,想招也没内容可招。但是现在这担心却不存在了,她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是奸细,丹殊自然知道,如果对她的身份有顾忌,自然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如果是存心想报复,那是不是奸细,也不重要。龙禹看着丹殊,抿着嘴,什么话也没说,她倒是想看看,丹殊能怎么办。龙禹不说话,丹殊眯着眼睛看她:“你说你不是奸细。”龙禹笑笑:“族长目光如炬,定不会随便冤枉我这样一个弱质女流。我是不是奸细,族长心里一定有数。”刚才提议逼供的男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道:“族长,这女人舌灿莲花,看着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还说自己没见过世面,一般的女子,在这个时候,哪里能这么淡定自若。”丹殊转向龙禹,道:“你说,我是你见过最威武雄壮的,英雄豪杰”龙禹点点头:“正是。”丹殊笑了笑:“你既然觉得我威武雄壮,我也觉得你是机灵美貌。你跟桑亚说,你举目无亲,也没地方去,不如就留在我们沙穆,正好,我身边,也缺个侍女,如何。”“侍女”龙禹一愣:“为什么”“为什么”丹殊似笑非笑:“因为我现在只缺侍女,如果等有一天缺族长夫人了,也许可以再考虑。”帐中坐着的人也都和龙禹一样很是意外,刚才说话的男子还想再说什么,丹殊摆了摆手:“如果是奸细,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如果不是奸细,也不能害了无辜,把这女人放在我身边,就算是奸细,我倒也想看看,她能得到什么情报。”丹殊看来是族里说一不二的,他这么说了,旁人也就没有说话,至于龙禹是不是答应,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环视了一圈,见大家都不再说什么,丹殊挥了挥手:“桑亚,带龙禹去我的帐篷,告诉她日常要做些什么。”“是的,族长。”桑亚应着,扯了扯龙禹,低声道:“龙姑娘,跟我来吧。”刚才放狠话的男子储隧是部族里有名的好战狠戾,他说话的时候,桑亚真是心里捏了把冷汗,直到现在,这才放心下来。虽然丹殊收了龙禹做侍女,这也很是让人意外,但这对龙禹来说,总是安全的。龙禹跟着桑亚退了出去,丹殊脸色便沉了下来,向心腹招了招手,示意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让暗中彻查部族中的可疑人员。龙禹进了丹殊居住的帐篷,只觉得比一般的大了一些,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桑亚一路都在安慰龙禹,只说族长或许是看上她了,族长是个好人云云,只说的龙禹哭笑不得,只能点头。丹殊的帐篷收拾的很干净,他虽然说自己缺个贴身的丫鬟,可饮食起居,一个族长,怎么也是不缺人伺候的。什么时辰该收拾卫生,什么时候该提醒饭食,桑亚一一细细的嘱咐了,便退了出去,留了龙禹一个人在帐中。龙禹在丹殊帐中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坐在椅子上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光线一亮,一个高大的身影掀开帘子进来了。“丹殊。”龙禹一下子站起来了。“丹殊”进来的沙穆族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慢慢的散开点笑意:“原来,你把我当成丹殊了。”这下轮到龙禹发愣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走进来的男人,疑惑道:“怎么,你不是丹殊”沙穆族长在龙禹身边坐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嘴角边溢出点没有笑意的笑:“丹殊是我双胞胎的哥哥,我叫丹暮,龙禹姑娘”、第072章旧伤痕“啊”这下,龙禹是真的吃惊了,张嘴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个怎么看怎么是丹殊的男人,连他这个有些调戏的姿势,都忘了去反应。丹暮挑了挑嘴角,放开龙禹,往后退了一步,两手抱在胸前,看着她:“你认识我大哥”龙禹点点头:“是啊,我跟你大哥我们挺熟的。”应该算是挺熟的吧,龙禹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是非常熟的。不知道丹殊现在在什么地方,应该还在东锦的公主府吧。“挺熟”丹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龙禹的眼睛转啊转,转啊转,终于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是公主府的丫鬟,在公主府被人欺负,你大哥看我可怜,就给了我些银子,让我离开,谁知道我又没有什么在外面生活的经验,所以被人骗了,逃跑的时候流落到草原,正好,遇见了族长,我还以为是丹殊公子也从公主府里出来了呢。”“哦,原来是这样。”丹暮缓缓的道,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在龙禹等的心里发毛的时候,终于缓缓道:“我大哥在东锦公主府这事情,族里没有人知道,所以,你最好也保守这个秘密。”龙禹忙点点头,理解啊理解,丹殊在公主府里当男宠,这实在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丹暮想要保守秘密,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她当时以为这个男人就是丹殊,所以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姓名,龙禹这个名字并不寻常,如果丹暮再多那么一点了解,也应该产生怀疑。这个年代的通讯不似自己那个年代那样发达,能够做到当权者姓甚名谁大家都知道,长的什么样子。也都认的大概。在这个年代,帝王将相对公众来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更何况沙穆和东锦还是两个相邻甚远的地方,而且在大多数的时候,人们提到龙禹,也都是提她的封号,并不会直呼其名。所以其实龙禹这个名字,对旁人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想来丹暮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丹暮又道:“既然你是大哥救出来的,那我也不能看着你再被人骗了,你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女。衣食住行,自然不会亏待你。”说着,丹暮笑了笑:“说起来,大哥的眼光倒是不错,在草原上。我还没见过如你这般标志的女子。”娇生惯养的龙禹,性格怎么样不说,外表看上去,倒是真的细皮嫩肉,眉眼动人。龙禹暗暗叫苦,本来觉得留在沙穆也没什么。反正自己现在处处无家处处家,在这里和桑亚卓雅她们相处的也都不错,但是如今对着一个和沙穆一模一样的面孔。实在是不那么舒服。“族长。”龙禹犹豫着道:“其实我在东锦还有个哥哥,我想去投奔他。毕竟在东锦生活了那么多年,在草原,我怕会不习惯。”“不习惯,也要习惯了。”丹暮收了笑脸。缓缓道:“草原上并不止我们一个部落,部落与部落之间。也没有那么和平,谁都想吞并别人,获得更多的土地。但是大家又要合作,因为沙穆国虎视眈眈,所以这几日,我们部族里可能混进了别部的奸细,你说你不是,站在私人立场,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不能让我的族人都相信你,更何况即使他们都相信,我也不能冒这个风险。”龙禹黑了脸:“这算是另一种软禁吗”“如果你觉得是,那也未尝不可。”丹暮站起身子:“你平时该要做些什么,桑亚应该已经都告诉你了。不管是在东锦也好,是在沙穆也好,安分守己,都可以让自己活得久一点。”龙禹望着丹暮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比九方夏还要难说话。他身上有种难以言说压迫的感觉,像是一座荒凉的山,虽然巨大横亘,却始终阴暗无光。一整个白天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夜晚来临,龙禹无聊的坐在大帐中,却是天都黑了,也没等到丹暮回来。也没有个人来说下,他还回来不回来。大帐中,有两张床榻,一张是宽敞的铺着厚重毛皮的大床,虽然不奢华,却是足够的舒服,足以让几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还有一张,在大帐的角落里,隔着一个屏风,只能容一个人平躺着,铺着旧被褥,勉强可以称之为单人床。那是龙禹睡的地方,丹暮说了,既然是贴身侍女,除了有正事她不能跟着的地方,就该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随叫随到的,龙禹有两个地方可以选择,一个是大帐里为她铺的这张单人床,还有一个,就是帐篷外面的草地。晚饭是卓雅端来给她吃的,这个小姑娘倒是好人,对龙禹的身份,表示了十二万分的信任,也竭尽所能的给了最大的安慰,说族长一向是个行事正直的人,让她千万放心,在丹暮身边,是最安全的,即使丹暮真的对她有什么爱慕之心,只要她不愿意,也不会勉强的。丹暮的帐中,卓雅不能多待,稍微陪了一会儿便回去了,龙禹想自己先睡,可是翻来覆去的,几乎等到半夜,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进了大帐,龙禹猛地惊醒,坐起身来。只见昏暗的灯光中,屏风上,映出丹暮巨大的身影。龙禹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惊了一下,忙站了起来,绕出屏风。屋子里,丹暮正在脱衣服,借着暗淡的光,能看到脱在地上的外衣上有大片暗黑色的痕迹,那痕迹,应该是血。“这是怎么了”龙禹忙走了过去,却见丹暮回过脸来,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痛楚的神色。大帐的帘子掀起,有侍卫端了盆水进来,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丹暮三两下便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露着壮硕的肩背,只剩下条贴身的裤子。从盘里拧了湿巾,擦了脸和胸口手臂,然后道:“过来帮我擦背。”“啊哦”龙禹答应了一声,从丹暮手里接过布巾,拧了拧,转到他身后,给他擦了起来。丹暮的背后,可不如丹殊那般的光滑,说到光滑,估计是龙禹的恶趣味作祟,她这几个男宠,虽然都是常受伤的,可除了九方夏脸上那一道无可避免的伤口以外,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伤痕。公主府里,有极好的伤药和极好的大夫,就是避免他们在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让龙禹看了,不够赏心悦目。可这丹暮的身上,擦去血迹之后,虽然没有新伤,可是旧伤痕却是斑斑驳驳。龙禹擦着擦着,手停了一下,即使在昏暗的油灯下,她也似乎看到一条熟悉的痕迹。丹暮的背上,在纵横交错的旧伤痕中,肩胛骨上,横着一条淡淡的疤痕。那条疤痕隐藏在众多的疤痕中并不显眼,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龙禹一下子便注意到了。还记得在公主府的时候,丹殊为了抓回唐风而受伤,还是她亲自给上的药,那伤痕,便是这样的一条。那伤痕到现在,应该也只剩下淡淡的一条了。可是丹殊的背上,其他的地方都是光滑,应该只有那一条伤痕才对。龙禹这一下的停顿还是引起了丹暮的注意,没扭头,只是道:“怎么了”“没,没什么。”龙禹道:“就是见了那么多疤觉得有点吓人。”龙禹手上的动作只是停了一下,又继续往下擦拭,但是站在丹暮背后,她却是皱起了眉头。“公主府出来的人,胆子就这么大”丹暮嗤笑了下:“草原上的日子可不如公主府里那般养尊处优,有虎豹豺狼,还有比虎豹豺狼更狠的人。虽然一般来说我身上沾的都是别人的血,但受伤也是难免,做我的贴身侍女,你最好也学着点简单的包扎疗伤。”“哦,知道了。”龙禹应了声,手上的动作不停,可是心里,却是升起了一丝怀疑。这一道疤痕,有什么猫腻,或者,只是巧合即使是同卵双胞胎,在经历了二十几年的生活之后,是不是可能连身材气质都一样。可如果说面前这个人就是丹殊,他瞒着自己有什么意义,即使可以瞒着自己,又怎么能瞒着本部族里朝夕相对的族人正想着心事,却见帐篷外有脚步传来,有人在外面道:“族长,赛夏部的族长送了封信来。”丹暮应了声,挥挥手让龙禹退下吧,走过去掀开门帘,从族人手里接过信,转回到帐篷。龙禹对草原上的你争我抢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她此时盯着丹暮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