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做了什么,事情还是可以挽回的,看着又翻了一个身的成蟜,浮伯丘突然有些不明白了,就算樊无期的妻子宓辛美貌到让成蟜要将她硬抢回来,为什么真的抢了回来之后,成蟜却什么也没有做就算心里万分疑惑,浮伯丘却也不能直接问成蟜,于是,他只能转身悄悄离开寝殿,准备去见见樊无期的妻子,看看她是有怎样的美貌,让成蟜不顾一切也要将她带来府中。从成蟜侍从口中得知宓辛的所在,浮伯丘便往拿出宫殿赶去,门被打开的时候,端坐在里面的女子也恰好抬起了头,女子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但此刻她的神情却是无比淡漠的,一袭素色的衣衫更衬得她如同神女般清丽脱俗,浮伯丘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成蟜会执意将宓辛抢回府中了。在浮伯丘打量着宓辛的时候,宓辛其实也在悄悄观察着浮伯丘。在宓辛被成蟜的侍从们带到这里之后,她先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随即又下定决心,哪怕是一死,也要捍卫自己的贞洁,但等待了许久,却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黑暗而幽静的宫殿让她几乎无法维持自己的冷静,所以,当终于有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情其实是无比激动的,当未知的恐惧被无限放大的时候,让人恐惧事情的出现反而变成了一种解脱。或许因为是浮伯丘将她从那种无尽的恐惧中解脱了,当宓辛看清眼前之人的时候,心不由漏拍了一下。虽然宓辛并不知道浮伯丘的身份,但她却可以确定,这并不是昨天将她带回来的成蟜,眼前的这人穿着一身白衣,虽然面容并不算英俊,但那种傲然于世气质却着实让人觉得炫目。浮伯丘走进殿中,在距宓辛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道:“昨日君候酒后失态,对夫人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等到君候酒醒之后,自然会送夫人回府。”一听自己可以走了,宓辛更是喜出望外,她赶忙齐声,情难自禁的朝浮伯丘走近了几步,躬身谢道:“多谢先生”话还未说完,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朝前面倒去。宓辛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又一直没有进食,身体自然是无比虚弱,浮伯丘赶忙伸手去扶,堪堪将面前的美人搂在了怀中。怀中的身体很柔软,如同温香软玉般还带着一股幽香,浮伯丘低头,恰好对上宓辛的脸庞,那张美丽的脸庞微微泛着红,她有些尴尬的将目光移开,轻声说道:“先生还不放开”浮伯丘这才反应过来,将宓辛放开。之后,浮伯丘又安慰了宓辛几句,嘱咐她不必害怕,便转身离开宫殿,谁知浮伯丘刚刚出门,便在宫殿外的拐角处看见一个身影,那是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成蟜。见到了浮伯丘,成蟜的脸上没有以往的那种欣喜,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浮伯丘,冷冷陈述道:“我不会送宓辛回去的。”口气倒有些像闹别扭的熊孩子。听见成蟜一上来就这么说,浮伯丘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冷冷看着成蟜。对上浮伯丘的目光,成蟜抖了抖,却没有选择立即屈服,他梗着脖子又重复了一遍:“反正我不会送她回去的。”口气却比之前软下来不少。其实,成蟜将宓辛带回来,只不过是因为他在喝醉之后,咋一看站在立于樊无期身旁的宓辛与府中永远一身白衣的浮伯丘又几分相似,这才头脑一发热,硬要把人抢回来,原本,在成蟜酒醒之后,也是准备将人立即送回去的,但当成蟜从侍从口中得知,浮伯丘已经去找宓辛,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妙,在等到他来到宓辛所在的宫殿,看见宓辛被浮伯丘搂在怀中,更是不爽到了极点。十几岁的少年,就算已经贵为君候,逆反心理却还是有的,浮伯丘要他将宓辛送回来,他偏偏就不送,反正浮伯丘也拿他没有办法。想到自己为成蟜担心,又为他去安抚宓辛,浮伯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开口质问道;“君候是想沉溺于美人乡将大事弃之不顾”察觉到浮伯丘已经有些生气了,成蟜丢下一句“但是我不会动她的”后,便像逃命似的转身离开了。望着成蟜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浮伯丘深深叹了口气,为了避免熊孩子真的对宓辛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也只能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浮伯丘非常清楚,嬴政已经登基三年,根基已经稳固,想要将他赶下王位,除了必要的证据之外,还要得到宗室的支持。78其实在穿越之前,作为穿越人士的浮伯丘伯丘也曾经读过史记,可无奈的是,关于成蟜造反之事,史记上也只有这寥寥的一句话:“八年,王弟长安君成蟜将军击赵,反,死屯留,军吏皆斩死,迁其民于临洮。”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嬴政即位后的第八年,成蟜率领大军伐赵,但却临阵倒戈意图谋反,嬴政派兵大败成蟜,最终成蟜战死在屯留。而此时还并不是嬴政八年,距离嬴政即位还只有三年的时间,浮伯丘虽然觉得,谋反这种事情还是准备充足了再说,万一失败了总不能让成蟜跟那个秦始皇握握手说咱们还是好兄弟吧但多亏了成蟜这熊孩子,因为他非要将宓辛留下,为了防止在这段时间里他闹出什么事端,浮伯丘也不得不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为了安抚拉拢樊无期,浮伯丘派人告诉他宓辛一切安好,又借成蟜的名义升他为中尉,同时还要苦思冥想着,到底应该如何让才能获得宗室的支持。所幸,跟五年后相比,刚刚登基三年的嬴政并没有获得宗室完全的支持,政权也并没有非常稳固,再加上之前的关于嬴政的不利流言,宗室应该已经对嬴政有所怀疑,浮伯丘决定先从秦国宗室中的昌平君和昌文君中下手。浮伯丘带着自己的证据求见这两位宗室中的元老,让他万分失望的是,听他说完之后,昌平君和昌文君二人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者愤怒,他们只是淡淡的对浮伯丘表示,在这件事上他们并没有发言的权力,他们建议浮伯丘去找另外一个人,一个在宗室中更有权威的人。浮伯丘顿时便想到那人到底的谁:华阳太后。可惜以浮伯丘的身份,想见华阳太后却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只得先托成蟜进宫替自己传达求见华阳太后的意愿,再耐心的等待太后的召见,而就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先前浮伯丘遣去打探李斯消息的人,也终于将关于李斯的消息带了回来。“大人,已经到了。”感觉到马车已经停下,浮伯丘掀起车帘下车,望着不远处那座并不起眼的官邸,他怀疑的朝仆从问道:“你查清楚了,李斯住在这里”仆从恭敬答道:“李斯到秦国之后,便官居长史之位,但他鲜与人往来,小人通过多方打听,才探得他的官邸所在,应该不会有错”还没等仆从解释完,浮伯丘便半信半疑的走到官邸门外,敲了几下门后,门被打开了一道缝。浮伯丘朝门里看去,正准备说明来意,却又突然愣住了,他看见开门的人大概十几岁的模样,穿着打扮似乎并不比自己差到哪去,看上去不像是府中的侍从,倒有些像哪家的贵公子。浮伯丘自认见过的美少年并不少,他现在的主人成蟜便是秦国有名的美少年,可再看眼前这位少年,衣着华贵,气质沉稳,比起成蟜似乎也毫不逊色,想到这里,浮伯丘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他一定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之一。浮伯丘正猜测着少年到底是何人的时候,少年却早就已经将他打量了一番,首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浮伯丘赶忙拱手答道:“在下赵国浮伯丘,荀卿门下弟子,特来求见师兄李斯。”说着,便拿出了荀子的亲笔书信,递到了少年手中。少年展开竹简大致阅览一番,又狐疑的打量着浮伯丘,或许是见浮伯丘并不像是在说谎,便开门让他进来,又将他带到了门厅处,道:“还请等待片刻。”说完便朝宅内跑去,没过多久,少年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位青年,浮伯丘猜想,那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李斯吧。远远望见浮伯丘,李斯却只淡淡朝他看了一眼,又朝身旁的少年低声说了一句话,少年点了点头,道:“先生,我先告辞了。”说完,少年便大踏步走出了门厅,从李斯的官邸中离开了。等到少年走后,李斯这才朝浮伯丘走来,他的手中拿着之前浮伯丘带来的竹简,显然是已经看过了荀卿写给他的书信,从那篇书信中李斯已经得知,眼前这个穿白衣服的家伙就是自己的师弟浮伯丘,他是自己离开兰陵之后老师所收的弟子,在书信之中,荀卿高度赞扬了自己的这位师弟,说他比起自己和韩非都并不逊色。韩非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李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先前的一段时间,李斯还只记得自己在兰陵求学,却没有想起韩非,但当李斯某次无意中得知,韩国的王是韩非的时候,那些关于韩非的模糊记忆,又蓦然回到李斯的脑海之中了。韩非是李斯的师兄,早他一年拜入荀卿门下,他们一同在苍山求学三年,二人一同出山入仕,堪称彼此的知己,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就是为了韩非而选择了韩国,但是后来,正如嬴政所说的,自己在韩国并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才处处遭到猜忌,所以,在先前出使秦国的时候,自己又秘密选择了秦国虽然这个猜测是李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为合理的一个猜测,可李斯却总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隐约中他感觉到,自己和韩非之前的关系应该不会只是师兄弟,知己或是君臣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因为是知己的话,以自己的性格也绝对不可能为了韩非一个知己而选择入韩,更重要的是,每当李斯想到韩非的时候,心底深处总是会泛出一丝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愧疚,像是怀恋,又像是淡淡的思慕虽然李斯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但他可以确定,他绝对不仅仅的应该存在于君臣之间的感情。“那是蒙鹜将军的长孙,蒙恬吧。”就在李斯这样思索着的时候,浮伯丘的声音倏地从一旁传出,李斯蓦然清醒,有些诧异的朝一旁的白衣书生深深看了一眼。李斯可以确定,浮伯丘之前并没有见过蒙恬,而之前自己也没有说出蒙恬的身份,但即使如此,浮伯丘却还是猜出了蒙恬的身份,李斯只能说,要么是这人的运气实在太好,要么就是他实在太过深藏不漏,李斯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番眼前的人了。成功得到李斯的注意之后,浮伯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知道自己这样贸然猜测那少年的身份有多么冒险,可为了能够得到李斯的注意,浮伯丘不得不冒这个险,根据那少年的年龄,浮伯丘推测了几位秦国将领,甘罗的年纪似乎太小,王翦又似乎太大,唯一符合条件的,就只有蒙恬了。所幸的是,从李斯的神态中,浮伯丘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似乎并没有说错,这让浮伯丘不由松了一口气。根据浮伯丘之前的推测,韩国历史的改变便是因为李斯先前选择了韩国,浮伯丘认为,或许李斯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者于是,浮伯丘试探性的问道:“师兄可知道,十月一日是什么日子”李斯摇头:“从未听过。”连大天朝的国庆日都不知道,这下浮伯丘基本可以确定了,眼前人并不是来自两千多年后,不过虽然李斯并不是穿越的,关于韩非是事,浮伯丘却还是要说的,毕竟,这是他来秦国最开始的目的。浮伯丘思索片刻,道:“李斯师兄在秦国位居长史之位,又与蒙氏蒙恬关系如此之好,韩非师兄是否知道”“这些与韩非有什么关系”“李斯师兄忘记了吗师兄先前是在韩国为相,后来应遭到韩国宗室陷害才到了秦国。”这些李斯都是已经知道了的,听浮伯丘说完,李斯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见李斯竟然是这样的反应,浮伯丘赶忙又问:“韩非师兄已经为了严惩宗室,如此,李斯师兄也不准备回韩国了”“韩国,并非是李斯实现毕生所愿之国。”浮伯丘有些糊涂了,既然李斯不喜欢韩国,为什么当初偏偏要与韩非一同去韩国呢直接入秦不更加方便些。更何况,李斯是因为被韩国宗室所害才逃出韩国的,但被问到韩国,他却只是淡淡说一句,韩国并不适合他,这样淡漠的反应,就好像是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那场背叛一般,就好像他已经忘记之前的一切般思及此处,浮伯丘又赶忙问:“师兄是忘记从前种种了”“你知道我之前的事”听见浮伯丘这样问,李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问道。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浮伯丘一边在心里吐槽着“真是失忆要不要这么狗血啊”,一边淡定的回答道:“我也不知。”“你”看到李斯脸上吃瘪的表情之后,浮伯丘的嘴角露出一个高盛莫测的笑,他微微拱手,意味深长道:“但浮伯丘却知道,事实比师兄你现在所知道的要复杂许多,浮伯丘只有一句忠告,不要轻信片面